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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八章 莫非换了口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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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培青我讨厌这个外号你以后不要再这么喊了嘛!哈哈哈哈!”
“男人婆男人婆男人婆,我就喊了你拿我怎么办?是不是很气是不是很急?”
“我说襄环艺,你也不能怪我们。你瞧瞧你那头发留得比我都短。你应该再剪一点,剪成培哥这样。”
两个男生在闫培青倭瓜似的寸头上胡乱比划着,用夸张矫情的语气模仿襄环艺的话,没人把她当回事。甚至引得一旁原本聚在一起看剧的几个女孩子也乐的发笑。
襄环艺不知要去怪谁。她以为只不过是几个不爱学习的家伙一时兴起,听见八卦就趁机逮着调侃一下,等他们热情消退也就好了。
可时间一周一周过去,这个绰号基本上代替了别人对她的所有称呼。
每天走进教室只要有人注意到她,一定是句“男人婆早上好。”
周三轮到她值日,黑板上的值日生流动名单从上到下看过去,男人婆三个字还被人特意用红色的粉笔涂了两层。
英语课上常会有男女双方的口语对话,在老师布置给男生朗读的任务后,总会突然冒出一个声音当堂笑道“襄环艺读呀襄环艺!老师襄环艺是男的但是他不张嘴!”
接着便是一浪高过一浪的集体哄笑。
“男人婆交作业!”
这是她最常听见也最反感的一句话,而大部分都是出于宋迟之口。
很多时候襄环艺会冲乱喊的几个男生发火,但她的脾气似乎变成了催燃剂,她越生气他们越是狂妄。
这场风暴没有因为她自己的反抗而停止,随之而来的是更过分的闲言碎语。
“就她那个男人婆还喜欢宋迟?做梦呢吧。”
“换换口味有何不妥?”
“死你丫的,我不搞基谢谢。”
“噗哈哈哈哈,官方辟谣官方辟谣。”
襄环艺有时宁可自己是个聋子,他们永远不会明白自己随口而出的“玩笑话”在她听来有多么不适和羞耻。
她一直敲打自己不要因这些不值得的破事分了心,让自己保持满状态的学习来无视这些话题。
然而事实是她的精神状态一天不如一天。
夜间,襄环艺下床走到窗边,将窗子开了条缝。她转眼看了下表,差三分钟凌晨两点。
一阵凉风让她在被子里捂出的汗消了一半。小屋里闷得很,这下挨到窗边才稍能透过来气。
正有朦胧的困意,却听见另一个房间传出了异样的声响。
声虽不大,但很是急躁。这动静听得人疑惑,像有人打开冰箱叮叮哐哐地翻找蔬菜,又像两个人在吵嘴。
这么晚了,难不成爸妈也没睡着。
毕竟襄北林昨天刚回来,又说要在家里住上一周。但这么想来,他们能吵架吵到半夜也不稀奇。
襄环艺回到床上盖着被子,耳朵刻意离门近了些,终于把声音听个大概。
“襄北林你干什么,放手,孩子还在家!”
“没事她早就睡着了。”
“门还没关,小艺听见了。”
“放心听不见,小孩子懂个啥。”
“你别,啊!嗯哈……”
“晶雁,我这么长时间不在家,我真的……想死你了,额……”
声音断断续续,最后只剩下夜里此起彼伏的喘息。
襄环艺整个人蜷成一团缩在被子里,狠狠堵住自己的耳朵。可那如同魔音一般缠着她的听觉阴魂不散。
很奇怪,明明没有做亏心事,她却像一个罪大恶极的犯人恨不能将自己埋在地缝里。这感觉无法描述,是紧张,亦或更多的是恐惧。
就像夜里多了只眼睛在暗处窥视自己。
这种事情从没人教过她,但在学校混迹这么多年,多多少少还是懂一些的。
如果此时有一道光打在她的脸上,脸色一定是一道红一道白。
襄环艺生怕自己爆速的心率响动传到别的房间,大气不敢出,直至刚消去的汗又湿遍全身。
忘了那声音多久后才停止,总之昨夜襄环艺睡了不过一个小时。睡着后便全是不同寻常的梦。梦里有她,也有九日。
第二天襄环艺不出意外地精神恍惚一整天。昨夜发生的事成了她心底的一个秘密,不敢轻易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