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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5 ...

  •   收拾好前任苦艾酒留下的烂摊子后我实在无力分饰两个角色。于是经过一番慎重考量我制造了一起车祸“杀死”了莎朗。后来46从公众视野里抹杀了克丽丝的存在,这或许也是种报应吧。

      还是让我们从我来到英国后的事情讲起吧。组织派给我的任务是处理掉一个已经转为污点证人的组织成员。据收集到的资料显示,因为这个叛徒掌握了大量情报而相当受英国zheng府重视。不仅有军情六处的人参与审讯,还特派了好几个日本警界高层负责沟通和保护。

      关押地点戒备森严、安保系数高、24小时有人轮流看守。拿出任何一点都不利于灭口行动。尤其这些警察和特工都有免责协议在身,即便在任务中失手杀了人zheng府也不会追究他们的行为。

      如果换做从前,想必我拼了命也要杀了那个叛徒。不过现在既然已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就无需再忠心耿耿地为组织卖命。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谁爱干谁干。

      人一旦没了约束就会快乐的不得了。我喝酒、嗑.药、带不同的男人回家过夜。总之,自己以前没有尝试过的都打算来个遍。我用瞬息的激情来麻痹自己,在自暴自弃中寻找乐趣。因为我清楚自己正在走向不可逆转的毁灭。

      关于克丽丝酗.酒滥.交的传闻就是那个时候流出来的。不过我根本不在意——反正我就要死了。

      或许你会产生这样的疑问:为什么我不离开组织?去追求自由、有尊严的生活。

      亲爱的读者,让我告诉你答案吧。
      我的身体在逃,思想在苏醒,可那又怎样?我的心还困在那所名为组织的监狱里。更可悲的是我早就适应并全盘接受了组织的思想和教育。他们对我的操控和影响是如此之深,我已经没办法逃离了。

      我是清醒者,也是懦夫。像枯萎的落叶,任由狂风吹刮,飘浮、游荡,颤抖着最后落入尘埃和秋天一并埋葬。这就是我的命运——无法逃脱的命运!没有一丝逃跑的可能,唯一的希望就是绝望。

      当我放弃并停止了思考,一种清醒的瘫软感向我袭来。我感到麻木的平静。然后是巨大的空虚。

      是夜。我靠在卧室的大床上,新俘获的小男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出来。他只围了一条浴巾,露出结实但不突兀的腹肌。走到我身边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换做平时,我肯定会仔细端详他帅气、棱角分明的脸庞,和他调情几句然后再亲吻、抚摸。紧接着,最美妙的时刻才刚刚开始。

      可是今晚一切都似乎提前结束了。我看着他,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没了欲.望,只觉得乏味。这具令人垂涎的肉.体此刻已对我完全失去了吸引力。连我自己也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

      “抱歉,我今天不想和你发生点什么了。”
      我下了逐客令,小鲜肉委屈地提上裤子走了。

      我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在床上辗转反侧,换了好几个姿势都不舒服,根本无法入眠。我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就是一瞬间的事!
      突然间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刚刚那个男模不是我约过最帅的也不是最丑的一个。身材不算顶级但也不坏。可以肯定问题不出在他身上。对了,他叫什么来着?迈克、汤姆还是菲力克斯?
      唉,随便吧。反正男人是不会在床.上介绍自己的。

      精神上的拷问搅得我亳无睡意。我睡不着也放松不下来,索性就睁着眼怔怔地看着窗外。

      我爱过很多人。不过转瞬间就把他们全都忘了。好吧,我承认,我谁也不爱。我结识过各种各样的大人物,但是至今尚未找到一个能让我产生共鸣的灵魂。我也不知道自己死前还能不能找到这样一个人。

      我照例会去酒吧玩乐。不过不再是看哪个男人顺眼就会上前搭讪。我开始把泡吧的时间都用来观察这里每个人的一举一动,企图找到哪怕一点相似之处。可惜都失败了。直到下着雨的那个周五晚上,那个叫芮妮的女孩毫无征兆地降临在我的生命中。

      她有一头火红的长发,脸上的雀斑很淡。初见时她拎着一个和她瘦削体型极度不符的红色大行李箱。

      她一走进酒吧我就注意到了她。因为她的穿着实在是和酒吧的氛围格格不入。那件上世纪流行的钟形裙,现在连做了奶奶的那辈人都不这么穿。

      从她的肢体语言看得出她很胆怯,也不熟悉这里。她杵在门口迟疑了一会才找了个空位坐下。要了一杯水,还不小心打翻了杯子。她急忙弯腰捡起杯子,慌张地东张西望。

      当她的脸转向我这边的一刹我的心瞬间跌落谷底——因为她有一张和我近乎相似的脸。

      我下意识想要逃离。不过很快理智占了上风。我的腰伤在组织的意料之外,下一代克隆人不可能这么快培养出来。何况每一代都是从18岁开始执行任务,而她显然已不再年轻。或许只是一个恰巧和我很像的普通人罢了。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仍不敢放松警惕。死死地盯着那姑娘看,在脑海里描绘出清晰的逃跑路线。似乎只要她起身或者把手伸进口袋里我就夺门而出。

      然而十分钟过去了。她只是低头摆弄自己的手指,完全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我讨厌猜疑。因为它会把人折磨得发疯。所以我主动走过去和她打招呼。

      “我可以坐在这儿吗?”
      我指了指她对面的椅子。

      女孩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慌忙垂下头含糊地“嗯”了一声。于是我坐了下来,和她面对面。我注意到她的头发和衣服都湿透了。连同脚边的行李箱都是湿漉漉的。

      又是几分钟过去了,她只是一个劲儿地喝水。看得出她很紧张。有几次,我想要和她进行眼神交流,可她一触碰到我的目光就会迅速错开视线。

      “为什么不敢看我?”我问。

      “你太漂亮了。”她说,声音发颤。

      不得不说她成功取悦到了我。然而女孩是素颜。如果她化上妆,再抹点口红说不定就和我一样了。

      我叫她抬起头好好看看我。女孩踌躇片刻照做了。很快表情变得惊讶。

      “我们……是不是有点像?”

      “当然。”我笑着说。
      其实刚刚经过近距离的观察,我发现我们的五官虽相似但还是存在不同。她的眉毛和眼睛距离较远,给人以疏离感。而我是眉压眼,更有压迫感。也难怪她有点怕我。

      当我释放出善意,女孩变得健谈。交谈中得知这个红发姑娘来自偏远的山村。姓氏是坎贝尔。是凯尔特人的后代。今年27岁,目前单身。有个哥哥。她刚从家乡出来,是第一次来到大城市,想找份清洁工的工作谋生。今天误打误撞来到这间酒吧也只是为了躲雨。

      她的每一个动作、说话的语气虽与我不同,却让我感到莫名的熟悉。

      真是奇妙。
      我心想。难不成她就是我要找的人?

      为了进一步确认,我邀请她跳舞。毕竟检验默契的简洁方式之一就是跳舞。

      她开始的时候很是拘束,笨手笨脚的,我耐心地教她。虽然她还是跳的一团糟,不过放开了不少。看她开心的模样我也尝到了满足的滋味。

      音乐减缓,我提出想和她跳曲双人舞。然后主动牵起她的手,态度强硬,完全不容她拒绝。好在她足够乖觉,没有反抗。

      “跟着我的节奏来。”我说。带着她随音乐摆动。

      我们的身体紧贴着。她的衣服还没干。她没有穿内衣,胸前的两点时不时会摩擦到我。起初这种异样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不过很快就有所不同了。共舞催生出的难以克制的欲.望真让人口干舌燥。我甚至忘了观察她有没有乱了拍子或是踩了我的脚。直至舞曲结束我还在意犹未尽,品味着这其中包含的细微情感。

      外面的雨停了。

      芮妮微微喘着粗气,脸颊红红的。显然还沉浸在音乐和舞蹈所带来的乐趣中。她给了我一个拥抱然后不舍地拎起行李箱。我下意识叫住她。

      “怎么了?”她挑眉,和我惊讶时的模样如出一辙。

      简直就像是在照镜子!
      我有一瞬间的恍惚。定了定神问她,“你说想找份什么样的工作来着?”

      “我、我会扫地,干活很仔细的。”她说着说着脸又不争气地红了。

      “噢,好极了!就是这个!”
      我说我正需要人打扫我的别墅。如果她还没有找到工作可以试试看。

      真不敢相信有一天我竟会对一个女人说出如此蹩脚的搭讪招数!

      芮妮很单纯。完全不懂其中的套路。听到工作有了着落高兴的不得了。看我的眼神里充满感激。

      我也被她的情绪感染,不禁笑着说道,“那就跟我走吧,我现在就带你回家。”

      芮妮却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她说自己的行李箱里只有几件旧衣服,什么清洁工具都没带。而且今天是她第一天到伦敦,首先得找个地方住。

      看她那副执着又认真的模样,我把劝她的话咽回到肚子里。虽然我对她很感兴趣,但让她住进自己家里总归还是不方便。假如我要把什么人带回家,双方都会很尴尬。

      最后我留下了我的地址。分开的时候她牵起我的手吻了我的手背。那种感觉很微妙。我有些飘飘然。晚上独自躺在床上也不再觉得寂寞难忍。

      真希望明天快点到来。

      第二天晚些时候芮妮如约而至。她看到墙上的海报惊讶的不得了。在此之前她还完全不知道我是个女演员。这让她对我这个雇主又多了几分崇拜。

      芮妮很快开始干活。她没有前几任钟点工那么多的清洁工具(即便是那么多花样他们也没扫出来什么样,反倒小费要的飞起)。一块抹布,一把扫帚和一个拖把,这就是她的全部搭档。

      芮妮似乎很容易脸红。无论是跳舞,扫除还是窘迫的时候,脸总是红扑扑的。

      当然,她也不是干巴巴地干活。她工作的时候我会坐在沙发上和她聊天。尽可能多的去了解她。很快我惊喜地发现,虽然我们的人生经历完全不同,但我们的思考方式、对某些事物的看法竟出奇的一致。这让我兴奋不已。再加上我们的长相过于相似,我对她多了几分好感。仿佛她就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姐妹。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事儿。因为当年同期的克隆人只有我存活下来。然而一想到自己当年意气风发如今却落得个被抛弃的下场,我的情绪变得低落。往往这个时候就需要去别人身上寻求安慰。

      “芮妮。”
      我喊她的名字。芮妮放下抹布匆匆跑过来。

      “陪我坐一会。”

      芮妮用围裙擦了擦手才在我身边坐下。我一把抱住她。她火一般的红发扫到我的脸上,痒痒的。

      芮妮迟疑了一下回抱了我。
      “你还好吗?”

      “我就要死了。”我突然说。没有思考,脱口而出,把自己吓了一跳。

      这种不安的情绪蔓延到了她身上。芮妮轻轻推开我,手足无措地,眼神里充满关切。
      “你……病了?”

      “这里。”我指了指太阳穴,自嘲地笑笑,“它(思想)病了。”
      我说,心如刀割。我从不知道自己可以在即将崩溃的时候还面带微笑。

      “那要怎样才能治好它?”她很认真地问。

      我摇摇头,苦笑道,“无药可救。”

      芮妮的脸上浮现出同情和怜悯。

      “讲讲你的恋爱经历吧。我想听。”
      我转移了话题,往她身上靠了靠,语气染上难以察觉的娇嗔。

      芮妮很听我的话。她说她和当地农场主的儿子结过婚。不过那不叫谈恋爱。他们既没有说过情话也没写过情诗。就是奉父母之命冰冷冷地生活在一起的陌生人而已。他们之间毫无爱意,结.合也只是为了生孩子。然而几年过去了她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医生诊断她没有生育能力。于是丈夫和她离了婚还散播了一些关于她的不好的流言。她在当地实在待不下去了这才辗转来到城市谋生。

      芮妮还在讲着什么。她的嘴一张一合,但我已经完全听不见了。我突然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想法:我想亲吻她和她做i。

      如同很多人的遗憾是一辈子无法亲吻自己一样,我的心底翻涌起一股赤.裸.裸的冲动——我渴望和另一个“自己”做i。我想看自己在爱抚下如何颤抖,想知道自己迷失在欢.爱中是什么模样,想观察自己被送上高.潮时愉悦的表情。
      说到底我是个极度自恋的人。见识过太多美好的皮囊,到头来却发现自己追求的理想床.伴不过是自己而已。

      当我沉醉于幻想时芮妮起身继续干活去了。留下我一个人神游。我有些怅然。比起打扫房子,我更希望她能多陪陪我。但又想不出更好的理由挽留,也只能由着她去了。

      清扫工作结束后她再一次亲吻了我手背。

      “凯尔特人这么做是出于一种礼貌和尊敬。”
      芮妮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坦然,反倒显得我心思龌龊。

      往后一段时间她又来过几次。每次干活都认真细致,把地板擦的铮亮。她对我说,家里干净明亮心情也会好一些。最重要的是她每每离开前都会亲吻我的手背。

      很快我消极怠工的事情就被组织知道了。Boss的来信在批评我花天酒地的同时提醒我MI6那边可以收网了。

      我从三年前就假扮成赤井务武的模样在伦敦街头徘徊,并有意让其他MI6的探员看到。目标是引出赤井的妻子玛丽,也是雪莉母亲的亲妹妹。有了这层关系我打算用雪莉曾经做的半成品羞辱她。

      我给Boss回了信。没过几天就有驻英的组织成员给我带来红白相间的胶囊。

      我与玛丽约在沃克斯豪尔桥见面。虽然被她识破了伪装,不过我早有准备,拿出胶囊用嘴喂她服下。玛丽翻身下桥跳入了泰晤士河中,落水的声音引来了路人的围观。我不想把事情闹大,来不及检查玛丽的状态就和另外两个组织成员匆匆离开了现场。

      在回去的路上我还回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我吻了她:嘴对嘴,舌头抵舌头。但感觉并没有达到预期。或者完全可以这样说,我对她没有感觉。

      我终于不得不承认:我并不喜欢女人。我只想要芮妮。两人彼此相像,可能这就是我想吻她的原因。毕竟没有什么能比与自己相像的人做i更令人着迷的事了。

      弄清楚这点后,我准备向芮妮表白心意。然而令我头疼的是,虽然我们共处一室催生出亲密,但经我观察她是个极其胆小且保守的女人。我苦恼于如何开口才能不吓到她。

      不管怎么样那一天还是到来了。当我说出我想吻她的时候芮妮的表情简直精彩极了。

      起初她愣了好一会。然后是困惑和不解。她再三确认没有理解错我的意思后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可、可是……我们……我们都是女人啊……”
      她的脸又红了,说话都不利索了。

      “那又有什么关系?”
      我问她,难道这世上有规定女人和女人做i是犯法的吗?

      芮妮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脸涨的更红了。我猜她是想说点什么来反驳我的,但口才不佳只能干着急。

      最后芮妮落荒而逃。什么话都没留下。这一次她没有吻我的手。

      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
      我自我安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我照着自己的样子制作了一副人.皮面具。然后找来一个和我身材差不多的金发妓.女。给了她很多钱她才愿意戴上面具和我做i。然而——

      你叫的太大声了。
      这样不对。
      不要把手放在这个位置。

      我纠正了她几次,最后也懒得再纠正。我们的身体机械地纠缠在一起。随后在失望中昏沉沉地睡去。

      睡梦中芮妮来到我身边。我们赤.诚相见,她的手在我的躯体之上游走,她的嘴唇压着我的嘴唇,她的乳t摩擦我的乳t。

      这样的梦我做过好多次。可惜现实世界中芮妮再也没来过。我只知道她的名字,没有联系方式。也试过找她,不过没有成功。有时我也会想:她现在在哪儿?过的怎么样?有朝一日我们还会见面吗?

      当我差不多已经忘记她重新投入纸醉金迷世界的怀抱的时候她来了。不再穿着老土的裙子,化了妆,但化的不够好,白白浪费了这张脸。还喷了香水,背了一个旧款式的香奈儿斜挎包。

      “你是要和我谈恋爱吗?”
      红晕攀上她的双颊。

      我僵硬地点点头。
      我在撒谎。将死之人可没耐心谈恋爱。我只想和她做i。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想。

      “那、那我们……可以试试看……”
      她对我抱以羞赫。

      刹那间我感到自己堕落的灵魂深处透出了一缕光亮。我从中看出了一种吉兆,连带着对未来的信念大增。

      我认为既然自己得到了她的许可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于是把她领进卧室拿出制作好的人.皮面具和假发让她戴上。

      芮妮的眼里充满恐惧。她仅用两根手指捏着面具的一角,看得出她在和自己做心理斗争。

      而我则借口要洗澡前去家里的各个角落锁好门窗。我感觉自己就像哄骗清纯少女上.床的猥琐男。我甚至想过如果她不从我就用强的。反正只要能达到目的就好。唯一的弊端就是处理起尸体来会比较麻烦。

      幸好芮妮没有逼我走到那一步。

      等我回到房间她已经戴上了面具。现在她有一头和我相同的金发,脸上的雀斑被遮住。眉眼间的不同也做了修补。

      ——我们几乎是一模一样了。

      我呆在原地,仿佛着魔了似的。对我来说这一切都是新的。我看着她,也在透过她看着自己。

      芮妮有些局促地问我,你怎么不说话?

      我不需要开口也没必要说点什么。两人处于当下,言语已经没了意义。

      此刻我的欲望到达了最强烈的绝妙巅峰。

      我兴奋不已。恨不能立刻亲吻她的唇一品芳泽。然而接吻是有规则的。

      首先要看她的眼晴,那眼睛也会看着你。接着当你向靠近她时她的眼睛会慢慢闭上。这时要停下来等待片刻。她的下巴就会微微扬起些,像一只等待接礼物的小手。然后你才能用你的嘴唇去触碰她。她会张开嘴把你迎进去。

      我正是这样做的。一点点靠近芮妮。她就坐在床边,无路可退,只能害羞地闭上眼。我伸手抚上她的脸,她的睫毛颤了颤,好在没有躲开。

      不过我很快有所发觉:那细腻柔软带着温度的触感绝不是仿真面具能做出来的效果!

      在我呆愣之际芮妮睁开眼。

      “怎么了?亲爱的。”她突然变了腔调。羞怯完全不见了,笑容古怪起来。

      这时我才察觉出不对劲来。然而已经太迟了。在我做出动作之前她非常迅速地从枕头下抽出电.击.枪怼向了我的腰。

      我昏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坐在地板上,双手被绳子绑在床尾的栏杆上。

      芮妮正冷眼看着我。那种眼神令我害怕。因为我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

      你是谁?
      我问她。

      “46。”她弯起嘴角,“我是你的前辈。”

      46,初代莎朗。活动时长:十年。
      我知道历代苦艾酒里有她这么个人,但不知道的是她还没死。所以说,红发和雀斑也好,乡下来的清洁工也罢,这些都是她的伪装。而我才是引狼入室的那个倒霉蛋。

      给我个痛快吧。
      我请求她。但46没有立刻杀死我。她问我组织下派的任务是什么,一拿到相关资料就开始研究,把我当垃圾一样扔在一边不管不顾了。

      看得出她很想代替我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然后呢?杀掉我以我的身份回到组织继续为他们卖命?这又有什么意义?

      我在心里给她下了定义:一个忠诚的傻X。我瞧不起她,甚至还有点可怜她。

      46的经济状况似乎不是很好。她搬进我的豪宅,用上我的东西。我们开始了一段另类的同居生活。前提是如果她不把我绑起来就再好不过了。但我是没有话语权的。因为枪在她手里。

      46白天的时候会以我的模样出门,有时候很快就回来,也可能一出去就是一整天。不管怎样,可以肯定的是,她在酝酿着什么我不知道的计划。直到一个星期后,她主动跟我搭话要我帮她一个忙。

      “那就和我睡觉吧。”
      这样我的遗愿清单又可以划掉关键的一条了。

      “你没有资格和我讲条件。”
      她说,然后故技重施电晕了我。

      这该死的电.击.枪!

      待我恢复知觉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狭仄的空间。四周黑乎乎的,身下似乎有轮子在移动。我刚动了动就被什么人踹了一脚。

      不过很快我就被从行李箱里放出来。从房间的布局看这里很可能是哪家宾馆。46把我的一只手拷在床头然后坐在一边不怎么熟练地摆弄起手机来。

      我除了干坐着什么也做不了索性就盯着她看。却发现她在哭,似乎很难过。
      真是稀奇。她可从未在我面前流露出哪怕一丝脆弱的情绪。

      这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微微探头向她靠了靠,发现她手机里正播放着粉丝剪辑的尼克和莎朗的cp视频。我这才想起尼克和她有过一段恋情。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真不懂她现在翻出来是在怀念个什么劲儿。那时我还不知道尼克自.杀的新闻在外面炸.翻了天。

      视频播放完了,46一动不动盯着黑屏发呆。就这样好一会。她抬眼看了一眼墙上的钟。眼圈还是红红的。她起身换了身衣服(穿的是我的古驰)又补了妆然后拿着纸笔出去了。约摸一个小时后她回来了,从抽屉里取出一瓶润.滑剂。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我揶揄她是不是要和什么人大干一场。她笑着点点头认同了我的猜想。

      “不过不是我,而是你。”

      我尚未理解她这句话的含义便被她带到了对面的房间。

      光线很暗。一个年轻的金发男孩躺在大床上。他的双手被皮带绑着连着床头,眼睛上蒙着布。四肢修长但身材也就那么回事。

      我不想跟看不清长相的人做i。然而我的抗议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46拿出了枪。

      我别无选择只能乖乖照做。跨坐上去和一个陌生人开始亲密的负距离接触。46仍没有放松警惕,手里的枪还指着我。

      起初我很难适应。毕竟有人看着总感觉怪怪的。我只能尽可能把做i的对象想象成46。当我逐渐掌控节奏后,我的动作更加大胆。主动腾出一只手握住46手里的枪开始吮.吸枪口,看着她试图挑.逗她。如我所料,她果然露出了厌恶的表情然后把头转向一边。趁这个功夫,我尝试用摩斯密码向身下的男孩求救。不幸的是很快被她发现了。她用枪托打了我一下算作警告。我便不敢再做什么大动作。

      完事后我被带离了酒店去到旁边的辅助生殖医院。稀里糊涂地被推上了手术台。

      46让医生直接从我的卵巢内取出卵子。用于穿刺的取卵针很长。连医生都不可置信地再三确认要不要给我打麻.药。

      “她不需要。”
      46拒绝了。转向我,语气冰冷。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不乖,所以我要惩罚你。”

      她是如此的冷酷。看我疼的死去活来也无动于衷。当半臂多长的针刺入我身体的时候我的全身都疼的蜷缩起来,止不住地颤抖。最后硬生生地疼昏了过去。

      醒来已是两天后。我全身都疼。尤其是肚子,有很强的下坠感。完全没有力气,不得不打了好几天的点滴。然后又被推进了手术室。这一次医生选取了几个发育最好的受.精.卵放进了我的子宫。

      14天后我做了HCG测定以确定是否妊娠。幸好结果是好的。否则46又要重头折腾我一遍。

      孕期需要修养。46把我带回了家。她拔掉了电话收走了我的备用手机。断绝了一切与外界联系的可能。她还去除了束缚我的绳索,而是在我的手腕扣上了一个玫瑰色的手镯。起初我以为是这是道歉的礼物,不过当她告诉我里面塞了炸.弹后,我便明白她是个毫无同情心的人。

      不过她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她对我说怀上孩子是刺.杀任务的一部分。等任务结束她就会放我走。只要我不再接触组织就好。至于我肚子里的孩子,她明确表示到时候随便我处置。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待在家里养胎。

      46似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把我关在家里自己却消失了好几天。后来我从电视上看到尼克的别墅失窃的新闻以及和他共演的男演员自.杀的消息。这才意识到这些很可能是她的手笔。

      整体来说,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们相处的还算和谐。

      我打趣她说,我还是怀念你芮妮时期偶尔脸红的模样。她说那都是演的。又看了几部我主演的电影。

      你演技太差了。她批评我,真怀疑你是怎么混上女主角的。

      多亏了你这个“母亲”给了我星二代的光环。

      她问我星二代是什么意思。好像我说了什么听不懂的语言。联想起初见时她老掉牙的裙子,笨拙用手机的模样,我敢打赌在她身上肯定发生过什么大事,以至于她表现的像一个跟社会脱节的人似的。

      或许是为了获得我的信任保证胎儿能在我肚子里正常发育,46主动讲了她的故事。

      “当年Boss认为是我背叛了组织,那这一次就如他所愿咯。”

      她故作轻松地耸耸肩,表情却很苦涩。她告诉我她想回到组织向朗姆复仇。很明显她在对我示好。因为先前我花天酒地心思完全不在任务上,她有理由认为我对组织不够忠诚。

      我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讲了,同样也是为了博取她的信任。我还承诺我会把我的身份让给她,自己会跑的远远的,绝不再和组织扯上关系。为表诚意我又把自己接触过的关键人物的信息讲了。当然其中有真有假,也有些被我故意一带而过含糊了过去。

      共同的敌人升华了我们的关系。

      46对我的态度好了很多。后来我们已经可以窝在沙发上一起追剧了。

      但对于新时代的剧集46有一堆问题要问。比如这个旧贵族的扮演者为什么是个黑人,又比如为什么那个躺在床上穿三角内.裤的女性下面是凸起的。

      我只得一一解释。虽然那个时期黑人还都是奴隶但再不合理也没办法。毕竟现在用黑人演员是好莱坞的zheng治正确。而第二个“女人”其实是跨性别人。自我认知是女人,生理上却是男性,但仍可以享有女性的权利。

      “那她又算什么?”46拿起一边的杂志指着封面模特问道。
      “她的身高才160,模特行业的门槛什么时候这么低了?”

      “你不明白,这叫刷封。”我解释说,那个模特是星二代,老佛爷亲眼看着长大的。资源好的飞起。和她父亲的一屁股烂事比起来这都不算什么。

      46沉默良久,最后只说了一句话。

      “好莱坞要完蛋了。”

      我深表认同。

      受孕,验DNA,订婚,这些都是她计划中的一环。我就像个提线木偶任由她摆布。

      当她提出要我自己前去订婚现场时我并不觉得惊讶。因为订婚对象父亲的身份,我已经隐约猜到了她接下来的行动。

      出发前46前来检查我的手镯。我慌了。因为先前趁她不在的时候我偷偷撬开了一点缝隙。

      为转移她的注意力我凑到她耳边,半是出于真心地对她说,“我真想和你做i。”

      别顶着这张脸说这么恶心的话。
      她斥责我,拉开车门把我塞了进去。

      46有她的计划,我也有自己的打算。订婚仪式进行到一半我溜走了。临走前我留下暗号。不过不是给她看的。

      虽然我相信46会放我一条生路,但有时候人就是喜欢犯.贱。狗被主人抛弃却依然选择相信主人。我就是那条没骨气的贱.狗。明明已经醒悟却甘愿再次堕入黑暗,甚至是充当不合理制.度的帮凶。
      很快我将回到日本向组织揭发46的不忠然后继续留在那里。这样做既不是出于对46折磨我的报复,也不是睡她不得的恨。而是可悲的、根深蒂固的腐朽思想在作祟。

      现在看来我的死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登机前我向自己的邮箱里发送了最后一封邮件。

      [To芮妮:
      我走了。从此以后你要日夜担惊受怕。]

  • 作者有话要说:  倒也不是真百合,不过是两个极度自恋、最爱自己的人battle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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