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佰］朱胜忠同人》有心之舌

6、八佰

　　“换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

　　“我马上让人送你回去。”

　　“来都来了，不给我介绍一下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吗？”

　　“那……也好，我们下去吧。”

　　两人下到仓库中央。

　　“朱班长，没想到你有个这么标致的媳妇儿啊，俺羡慕滴很。”山东兵憨憨地向他们打招呼。

　　“齐家铭，可别打额婆娘的主意。”

　　“那不会的。”

　　后来杨瑞符他们几个也跟着打了声招呼，念仙在心里记住了他们的名字，都是英雄。但是还是我家老朱最好看，哈哈。

　　“朱胜忠，听说你家眷来了？”谢晋元听说仓库来了个女人，也下来看看。

　　“团长！还没过门，不算家眷。”朱胜忠嘿嘿一笑。

　　“这位是谢团长是吧。小女子宋念仙有礼了。我来是为了参军报国的，我懂一些医术和枪法，仓库缺医疗兵，我觉得我可以。请不要把我当成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看待。”

　　“那你要记住，一旦开战，没人能顾及到你。所以，随时准备好死。你害怕吗？”

　　“不怕。请让我留下。”宋念仙诚恳地请求。

　　“团长，额不同意！”朱胜忠急了。

　　“嗯……宋小姐，既然你这么诚恳地请求了。我就暂且答应你留下。不过，你哪天想走了，我还是很乐意派人护送你离开。”

　　“谢谢团长！”宋念仙笑了。

　　“嘿，我留下你就这么不开心啊～说说话嘛！”宋念仙看着朱胜忠沉默不语地在画画，找他搭讪。

　　“…………”朱胜忠聚精会神地绘画。

　　“你在画什么，伦敦大本钟？”

　　“嗯……额想去，有机会的话，和你一起。”

　　“好呀。你虽然没去过，但是你画的好像哦！”

　　“额朱胜忠，凭生挚爱有三，打仗画画还有你。”

　　“难道不是，喝酒画画骂人吗？”

　　朱胜忠听后，哈哈大笑。念仙也跟着捂着嘴笑。然后靠在他的肩膀上，沉沉地睡了过去，真的是太累了这一晚。

　　没想到第二天仓库来了几个客人，是逃兵。

　　有个老的，叫羊拐，枪法不错。

　　有个油的，叫老铁，只会开炮。

　　有个小的，叫端午，老老实实。

　　有个幼的，叫湖北，懵懵懂懂。

　　有个怂的，叫算盘，畏畏缩缩。

　　朱胜忠一贯来是看不起逃兵，大丈夫战死就战死了，逃不如多杀几个敌人。

　　他发火了，甚至用枪逼着端午开枪，他这一面是念仙从未见过的，但她不害怕，她也能理解朱胜忠的心情。

　　就像朱胜忠也没见过她是怎么对待不听话和考试作弊的小孩，也是很可怖的。

　　念仙先是过去安抚了一下端午和小湖北，给他们了点好吃的东西，聊了聊有趣的话题，让他们放松了下来，并且向他们解释了朱胜忠的为人，让他们不要害怕。

　　后来又找到了正在喝闷酒的朱胜忠。

　　“你刚才发火的样子的好吓人哦，你该不会真的要打死小端午吧。”

　　“小……端午？这么熟了吗？”

　　“你忘记我的老本行儿，跟这群小孩儿打交道，我最擅长了～”

　　“哼，那额是不擅长。额只会训练不听话的兵。再说他，还没你勇敢呢，算什么爷们。你觉得刚才的日本战俘可怜吗？”

　　“不可怜。我们的老百姓被他们的军人抓了，会更惨。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伤害。”念仙觉得自己和朱胜忠的三观还是很一致的。

　　“刚才用枪逼他，也只是吓吓他。枪都拿不稳，该怎么给亲人报仇？”

　　“我就知道，我家阿忠是用心良苦！”念仙笑嘻嘻地给朱胜忠捏了捏肩膀。

　　留给他们的安宁时间并不多，日军又派了一支小队攻了进来，还带了毒气弹。

　　“c他奶奶的，是毒气弹，快戴上防毒面具。”朱胜忠骂道，日本是狠。

　　“没有防毒面具的，就用尿洒在布上捂住鼻子。”齐家铭补充。

　　宋念仙本来是被朱胜忠安置在顶层一个安全的地方，说是一会儿不让她参与，但是她可不是什么娇弱的人，她听到枪声就立马带着枪冲下来。但是闻到什么之后，又大叫不好，有毒。

　　“这不是宋妹子，你怎么什么都没有。来来来，这个给你。我再尿一个。”老铁第一个发现她。

　　“谢谢铁哥！”念仙这时候为了保命也不管那么多了。

　　“老铁你头被驴踢了吧，占额婆娘便宜。仙仙用额这个防毒面具，那个布给额。自己注意安全！”朱胜忠也发现了念仙的存在，立马击退身边敌人赶了过来。

　　一场激战结束，大家都有轻微受伤。上官志标的到来带给大家一线希望。

　　念仙帮着医疗兵一起包扎伤口，忙完以后已经夜幕降临。

　　“真漂亮啊。”

　　“她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人。”

　　“俺觉得宋小姐比她好看。”

　　“胡说，宋小姐是朱班长的女人。你小子别想了。”

　　一群年纪轻的士兵们聚在窗口边讨论着什么，热火朝天，端午站在他们中间，拿着一台望远镜痴痴地望着。

　　“不务正业，给老子闭嘴。”朱胜忠往那边瞥了一眼，骂道。那群士兵闻言散开来，只留下端午一人还在看。

　　“看什么呐，小端午。我也看看！”念仙凑了过去，一把夺过望远镜。

　　原来是对面租界，上海最大的歌舞厅，头牌女郎红牡丹，在唱《夜上海》。

　　“哟，你喜欢她啊？红牡丹可是头牌，一晚也就好几千大洋吧。年轻人果然还是太年轻啊～”宋念仙把望远镜还回去，调侃道。

　　“是吗？那是多少钱，俺没有概念。念仙姐姐，你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吗？”端午一脸真诚地问。

　　宋念仙瞟了一眼朱胜忠的方向，心里想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就喜欢这样的。朱胜忠仿佛不想听他们讨论这个话题，哼了一声就离开了。

　　“想知道的话，就好好打仗，然后保住自己的命，哪个美人不爱凯旋而归的英雄呢。”念仙拍了拍端午的肩膀，就追着朱胜忠出去了。

　　他又在喝酒。

　　念仙质问：“你有伤口，不能喝酒，会发炎。”

　　朱胜忠不理她，又喝了一口。

　　“小冤家，你干嘛，像个傻瓜。我问话，为什么，你不回答～”宋念仙索性唱起了这首《小冤家》。

　　“你也去过？你怎么认识红牡丹？那种地方你也敢去？这歌那里学的？准备唱给哪个男人听？”朱胜忠冷淡地问。

　　“哈哈哈哈哈哈，你上辈子一定是醋罐子。这歌是我年少时期上女子学校时候的朋友教我的，她叫依萍，现在也在那里唱歌。我只是偶尔去过两三次，找她玩。”

　　“哦。那，对不……”

　　念仙吻住了他，不让他道歉。

　　“其实我不仅会唱曲儿，我还会弹琵琶，嘻嘻。等你凯旋归来时，我弹给你听。”

　　“好。这个你拿着吧。”朱胜忠从里衣掏出一个金戒指，已经被岁月打磨得失去了光泽，但看出来价值不菲。

　　“这是？”

　　“额娘临走前给额的，说留给未来儿媳妇。你收下吧，额就认定你是额婆娘了。”

　　念仙闻言接过戒指，套在自己的无名指上。

　　再后来，发生的事情都太让人心痛。

　　陈树生英勇就义，七月为了保护小湖北也牺牲了。

　　朱胜忠看不过去小湖北伤心的模样，递给他一瓶酒，告诉他喝下去就不难过了。小湖北一开始不以为然，后来居然跑过来夺下他手里的酒，还叫嚣着老子。

　　“小娃娃毛都没长齐，就自称老子。”朱胜忠轻笑。

　　“你可真是铁汉柔情啊～”念仙打趣。

　　“额不过是想起来一些往事。”

　　“湖北他跟你小时候很像，对吗？”

　　“是啊……”

　　28日晚。

　　仓库又来了一位女性朋友。

　　“同志们好，我叫杨慧敏，给你们送来了国旗！”说话的人是一个童子军，为了送国旗，跟念仙一样游过来了。

　　“你们说明天，升不升国旗？”谢团长问。

　　“我以为，升国旗对我们现在的情况很不利。日军一定会加强进攻。”上官志标理性分析。

　　周围很多人也同意他的观点。

　　“他妈的必须升，给这帮狗娘养的看看，咱们中国人的骨气，大不了就是一死。”朱胜忠在高处吼道。

　　“我也觉得可以升，给国人看看中国军人的精神。”念仙附议。

　　“全体听令，我们明天升国旗！”谢晋元命令道。

　　“你该走了，明天国旗一升，日本鬼子一定会集中火力攻打我们，到时候的战斗和之前都不一样，没人顾得上你，包括我。但我，不想让你死。而且有你在，我会分心，所以你今晚快走吧，跟那个女童子军一起。”朱胜忠拉住宋念仙，半带请求的语气，是是十分罕见的。

　　“好。”宋念仙知道，朱班长犟得很，如果自己拒绝，他不知道能用什么办法来逼她走，倒不如先骗骗他。

　　宋念仙假意和杨慧敏离开，而后偷偷又返回，并且找了一处角落躲着。

　　第二天升旗的场面，念仙一辈子都不会忘，她甚至激动得落泪。但是谢团长才说完话，敌军的飞机就来轰炸了。

　　天台真的是非常惨烈的护旗过程，宋念仙几次都想上去帮忙，但是无奈场面真的太混乱了，她只能在下面帮忙照顾伤员。

　　等到片刻停息的时候，她立刻奔了上去，就看到血流成河，端午躺在地上，肚子止不住冒血，小湖北哭的泣不成声。她的心拔凉拔凉的。

　　但她还顾不上这些，她在往前走，寻找朱胜忠，她祈祷他一定要平安无事。

　　所幸，在旗子底下看到他了，除了手臂中弹之外，安然无恙。

　　宋念仙正在帮他处理手臂的伤口。

　　“格老子的，额他吗不是让你走了吗？你怎么还在这儿？”朱胜忠又气又好笑。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场面，你看端午……昨天还好好一个人……呜呜呜呜……我真的怕，我怕，你哪天也就那样躺着……冰冷冷的……我怎么喊你你也不理我了……”宋念仙说着说着就哽咽了。

　　“别哭别哭。老子见不得女人哭。好了好了，仙仙乖嗷，阿忠在这儿呢，阿忠在呢。”朱胜忠伸出一个独臂抱住念仙。

　　10月29日

　　看到这些军人的英勇事迹，方记者和英国的外交官一同来访问这八佰战士。

　　“朱班长，您的形象很好啊。”方记者拿着照相机到处拍军人，这会儿轮到朱胜忠了。

　　“滚开，别拍老子，拍他们去。”朱胜忠不喜欢这些文人，形象好是什么鬼形容词。

　　“嘻嘻嘻嘻，阿忠那必须英俊帅气啊。”念仙偷捂着嘴说。

　　“是，宋小姐说的是。你们两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金童玉女。”方记者拍马屁的说，

　　“谢谢方记者啦。”

　　突然谢晋元找宋念仙谈话。

　　“团长什么事？”

　　“接到上级命令，刚才英国大使也和我们沟通过了，明天晚上就从桥上撤离到租界。”

　　谢晋元平静地说。

　　“所以，团长的意思是，让我先走？”

　　“你并非在编军人，属实没必要和我们一起过桥。明天出去到租界，也是一场恶战，你在的话，我不好安排撤离方案，你会让老朱分心。而且我不知道英国人那边会怎么安排我们……万不得已，希望你能出手，救我的兵……”谢团长哀伤地说。

　　“多谢团长告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和阿忠道别一下就离开。”

　　“不谢，你的父亲与我有恩，所以我于情于理也要帮你。”

　　宋念仙悄悄来到画画的朱胜忠背后，双手捂住他的眼睛。

　　“猜猜我……”

　　“不用猜了，仙仙。”

　　“无趣。我跟你说个事儿啊。”

　　“说。”

　　“我马上就要到对面去啦。”

　　“嗯？想通了？好事。”

　　“你们还没接到撤退的命令吗？”

　　“接到了，气死老子了，不想提。”朱愤怒地说。

　　“阿忠消消气，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你明天一定要平安过来，我，会在桥头弹琵琶等你！”

　　“嗯，回去你自己小心。”

　　是夜，宋念仙又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水下密道里游到了对面的租界，回到了自己公寓里，脱下军装，换上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