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如黑白》年少三岁

22、第二十二站

　　阴雨连绵的日子，连心情都变得难耐，更别提诸事不顺的当下。
　　令狐修翻看着刚拿到手的资料，回想着刚从精神病院接回来的疯子的对话，不难猜测到一些端倪。只是，这些端倪牵扯到的事情又不触及到个人利益，却又昭示着这个世界在脱离自己的掌控。
　　“不该回来的。”
　　“谁不该回来？”令狐缘丝毫没有顾及什么直接开门而入，直接悠然自得地坐到沙发上一脸好奇地问道。
　　面对一脸得意不止的令狐缘，令狐修有些头疼，原本还怕自己要命的小白兔突然反咬自己一口，还用得上不得台面的方法。
　　“啦啦啦，我就喜欢看你看我不爽又干不掉我的样子。”令狐缘顺手捞了桌上的橘子剥开后掰了一瓣入口，还发出啧啧的咀嚼水果的声音。
　　“很闲？”
　　令狐缘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做个了手势说道：“老妈听说最近林伯儿媳妇怀孕了，想着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找个媳妇了！”
　　“你……”
　　“啥？我觉得我的嫂子也该出现了，不能再让我家嫂子流落在外太久。哦，要是怀孕了更好。”说着，令狐缘露出挑衅的笑容，宣示着自己的胜利。
　　“行。”令狐修黑着脸，冷不丁地开口道，“既然你要来学习，那么今天就留下来加班完成这些文件。”说着，令狐修站起身拉起沙发上坐得悠然自得地某人扔到办公桌椅上。
　　令狐缘挑眉，丝毫没有被这些粗暴的举动而吓到，反而兴致盎然地翻了几页文件，评判道：“你对同类都很上心嘛！从那里捞出来就为了问出这些资料吗？”
　　“还是说。”令狐缘立马一眼注意到经历那边的内容，指着这一栏露出狐狸狡黠的笑容，用着惊讶的语气说道，“哇，这人都疯到动刀子了……”
　　转而下一秒，令狐修注视的目光下的令狐缘恢复到胜券在握的神情，肯定道：“你也想，对吗？“
　　“你的能力对我没有用。”令狐修冷漠地甩开令狐缘攀上的手，回答道，“所以别白费力气。”
　　“是不是白费力气。”令狐缘不恼，食指在令狐修的胸口出勾勒着，回道，“你心里不是最清楚了吗？”
　　仅仅令狐缘靠近的动作，直接乱了令狐修的心，容不得多加思考，直接推开了令狐缘跑去了卫生间。
　　令狐缘心满意足地看着令狐修一系列失态举动，开心地拿出手机和小宁开始诉说某人的被自己说得无地自容的样子，还不忘调侃着小宁该多休假去找心仪对象。
　　“没错，这样才能来到我的主场嘛……”
　　而卫生间里的令狐修用冷水冲洗了好几遍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那些冰冷的记忆还在不断述说着自己曾今的败绩，不断分裂着本就脆弱的建设。
　　“喂喂，你好弱啊。”
　　“就这种程度呵，谁会要你。”
　　“没有价值的人，没有在这里活下去的权利。”
　　……
　　“住嘴！都闭嘴！”令狐修头疼地开始双手捂头蹲下。

　　阔别许久而来做客的叶平带了些零食递到白灵手里，转而对着白一示意点头后而做到客厅的沙发上。
　　黑二珊珊送上茶水而坐到白一身边，白灵则抱着零食做到另一侧。
　　“白灵”叶平指了指坐到自己左侧单人沙发上的白灵。
　　“无妨。”白一推开一直紧靠过来的黑二，一脸平静地解释道，“你讲述一下，我好做决定。”
　　叶平无奈地讪笑道:“听说你们还想让他上幼儿园，是不是太牵强了”
　　白一摇摇头，解释道:“戒网瘾。”
　　“啊这。”叶平眨巴着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又看向了开始理所当然享受美食的白灵，就更加困惑了。想不透后，叶平也不再纠结这些事，开始进入正题。
　　“囚笼之鸟。”叶平平静地开始诉说一个好似关于自己又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白一隐隐感受到有世界的不稳定波动，但是这些都无伤大雅也就没去多加在意。
　　叶平讲述的这个故事，就是一个少爷与疯子保镖的故事。简单来说，从那个少爷的视角来阐述的话，少爷选择了一个最不被看好的保镖而被选定的保镖盯上。明明主从关系明确却被这个疯子保镖愣生生地把这个少爷搞得离不开自己。可是，当疯子保镖离开后，这个少爷却已经接受不了自己被抛弃的事实。
　　“明明是他的错。”叶平不满地倾诉道，“我也从那里逃出来了。”
　　“现在又来出现我的生活里，他有什么资格”
　　黑二听到这些，身体有些僵硬地看向白一脸上的表情，这些话……
　　白一起身弯腰用纸巾擦拭这叶平的泪水，或许连叶平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情绪在崩溃边缘。
　　“我知道，我都知道了。”白一眼神变得柔和，捧起叶平的脸，继续说道，“告诉我，你的选择。”
　　叶平张了张嘴，声音沙哑着说不出一个清晰的字音。
　　“好好想一想，再告诉我，确切的答案。”白一将纸巾放到叶平手中，转身离开。
　　白灵歪着头看着白一的举动，而有什么若有若无地牵动着情绪，悲怆之感竟然袭上心头。
　　待黑二也跟着白一离开后，白灵才困惑道：“为什么会哭”
　　叶平也说不上来，那种感觉，明明之前会几近崩溃而现在理智了太多后反而不再无理取闹，也不再看清楚自己的内心。
　　“为什么……”叶平喃喃自语，对着手中的纸巾出了神。
　　白灵困惑着，看着因为刚干完一包的薯片的手——右手手腕上缠着那条项链，作为项链的现主人，有些不愿割舍这串好看的饰品。但是……白灵看着身边还有一大袋和自己一样大的零食袋，又有些不太好意思。
　　“好难。”白灵嘟囔着，摘下手链又多看了几眼，于心不舍地放到叶平手上。
　　叶平被拉回神后，没反应过来这个小礼物的意思，而且很眼熟。
　　“这是……”
　　白灵移开视线，嘟着嘴解释道:“这是回礼，谢谢你带的零食。”
　　“谢谢。”叶平握紧礼物，诚恳地笑了。
　　“不客气。”白灵挥了挥手，有些心痛地继续说道，“这可是有魔力的项链，也是我的宝物，你可要收好。”说着，还不忘一把泪一把涕地诉说了一下得来的不易，还买了一波惨。
　　叶平会意地点点头，不忘安抚一波白灵。
　　而另一边的白一皱着眉头抱怨道：“好像又学坏了。”
　　“你说得对，该教育一番。”黑二点头赞同。
　　临走前，叶平表示过几天后会再来拜访，但是被白一拒绝，并表示之后电话联系。
　　“开学在即，你的回答就电话里告诉我吧。”白一一本正经地说道，还不忘瞄了几眼一旁白灵没心没肺地睡过去了，无奈地笑了笑，接着说，“或者，你现在就可以得出答案了。”
　　“我……”
　　黑二有些不耐烦，上前一步正要与叶平对上视线，却被白一拉住，摇头示意。
　　叶平抿嘴转身离去。
　　“早点解脱不好吗？”黑二看着叶平离去的身影，有些不懂白一的到底想干什么。
　　白一看着黑二的模样，耐心解释道：“这是他想做出的决定。”
　　“不管他自己如何选择，我们都不能插手，即使他想……”
　　黑二说不清自己是在害怕什么，明明所以不可控的因素都被自己亲手所销毁，而白一所做的一切却像是狠狠打自己的脸。
　　“白白……”白灵似乎被黑二过度的反应睡得并不安稳，翻了个身梦呓着。
　　“你别太在意，不管是什么结果，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白一轻描淡写地解释道，还不忘伸出手搓揉一番黑二的脸。只是刚对上黑二哀怨地目光，白一就忍不住笑出声来，心情舒畅。
　　“你真可爱。”
　　黑二抓住乱动的手，不满道:“别，你该准备一下行李了。”
　　“嗯哼”白一这才收敛一些，想到要去坐火车赶到学校就有些平静。比起无趣的学校，这里有个有趣的人在身边才有意思，不是吗

　　“欢迎回来。”
　　已经从那个世界脱离出来的安颜疲惫地瘫软在床上，听着一个不愿露面的某人开始唠叨，有些烦躁。尤其是因为这次自己根本没做什么就被反水一波送出局，就连最后好歹有所留了后手，不至于全军覆没，在最后也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补了一刀。这种事情，怎么会有人会想去回忆。
　　而最信任的人，就是自己随身携带、最不可能背叛自己的玩偶。
　　“发生了什么了？”安颜翻身面对被自己弃置在地上的玩偶，压抑太久后才脱口而出。
　　可是，没有任何回应。
　　安颜慌了，心底的慌乱完全暴露在脸上。
　　“不可以！怎么可以！”安颜慌乱地连滚带爬地跑到玩偶身边，紧紧抱紧玩偶试图倾听什么。
　　可是，没有任何反应。
　　不对，不可能。
　　“出来啊！”安颜歇斯底里地吼道，慌乱之中弄得自己狼狈不堪，早已没了大小姐的优雅整洁的形象，更像是个被遗弃在路边的垃圾。
　　没有回应，没有任何回应！
　　就连……
　　“我错了……我错了，是我不对！”
　　“对我说说话，好吗”
　　“我只有你了，只剩下你了……”
　　……
　　等花容离开第二个测试地世界回到空间内时，安颜早已闹累在地上紧紧抱着玩偶睡过去。
　　花容注意到安颜房间的视频画面，想要把这个可怜的女孩抱回床上，但是理智在阻止她的这种冲动行为。
　　不理智的行为，会引火上身。
　　可是越看下去，花容还是于心不忍，尝试联通房间对话系统来安抚。
　　只是，对于还未陷入深度睡眠的安颜，那些话听到了也无法改变什么。
　　花容说累了，调出刚刚收到的信息反馈，脸突然苍白一片，嘴唇有些颤抖不住地抖动。
　　“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