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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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月考先到的是秋季运动会，定在周五。
二中的高三平时只放周日一天，每四周有一次大假期，运动会结束后正好放两天周末。
八班这次加上沈光霁终于够五个人报名篮球赛，简洪原本以为对方一定会答应，没想到沈光霁拒绝了。
课间沈光霁出去一次，走到一半无奈转过身，看向慢吞吞跟在后面的人：“再跟要跟进厕所了，宋小柏同学。”
然后把宋柏拉到旁边人少的地方：“简洪让你来找我求情？”
“……”
宋柏被他抓个现行，终于不纠结了，问：“所以你为什么不参加？上次简洪说你打得很好。”
这个年纪的男生，没有几个不爱篮球足球一类，不会打也会看，宋柏这种脾气都愿意加入班上篮球队，可见对篮球还是喜欢的，甚至都能让他主动来找沈光霁。
沈光霁闻言笑起来，并不谦虚：“我父亲从事这方面的工作，我跟着玩过几年。”
“你要是好奇，我们可以去打着玩，不过比赛就算了。”
“……我不好奇。”宋柏说，然后干巴巴问，“为什么不打比赛？”
“我看了规则，普通的篮球赛规则，四十分钟，你们班人数都勉强凑够，应该没有替补。”沈光霁语速不快，一边讲一边从口袋里摸出水果糖给宋柏——自从上次过后，他似乎就喜欢上这种投喂活动。
宋柏难得不介意，下意识接过糖，催他：“所以呢。”
“所以我不参加。”沈光霁屈指弹他额头，“别跟了，回去吧，我待会会和简洪说。”
……
不知道沈光霁说了什么，简洪竟然也转变了立场，嘻嘻哈哈说“小白算了算了，不要打扰大学霸学习”，就算宋柏说可以随便找个同学凑人数，也被以“万一出现意外”拒绝了。
宋柏难得有想参加的活动，结果连着碰两次壁，觉得这俩简直不可理喻，闷气一直生到周五运动会结束。
“不要生气了，晚上请你吃串去不去。”简洪哄他，“虽然我主要是要请女神吃饭，但也不能重色轻友是不是。”
“沈学霸去不去？感谢你给我讲题噢——”
旁边的男生听见了也要加进来。
最后一通闹腾，变成了八班小聚会。
简洪以提前去预定为名，和宋柏、沈光霁三个人提前去了烧烤店。
“还在生气？”
沈光霁边走边低声旁边闷闷玩手机的宋柏，简洪在一边和女神打电话，说可以带几个朋友云云，没有注意这边。
宋柏不理他，他就笑起来，凑到：“宋柏小朋友年纪不大，气性怎么那么大？”
“我不是小朋友。”
宋柏隔了一会才道，“……你别这么叫我，你就比我大四个月，干嘛一副大家长的样子。”
“因为……”沈光霁说到一半，最后伸手理了理他翻进去的衣领，被小猫一爪子拍开，然后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快到烧烤店的时候，宋柏忽然站住了。
“怎么了？”
沈光霁疑惑问，抬起头才发现店门口站了一个局促不安的妇女，频频抬头往这边看，看见几个人就快步走过来。
简洪看见她，就高兴地迎过去：“宋阿姨，您来这么早？”
妇女就点点头，又看向宋柏，想喊他，欲言又止，隔着一些距离站在路边。
“我去旁边书店买东西，你们聊。”沈光霁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对着简洪口里的“宋阿姨”笑一笑，路过宋柏身边时，轻轻捏了捏对方汗湿的手心。
宋柏站了一会，垂着头没和妇人对视，手指无意识抓着裤子侧边，半天才干涩道：“妈。”
“哎。”宋长春高兴地应了一声。
宋柏又不说话了。
“阿姨，小白可能是太久没看见您了，不好意思说话呢。”简洪赶紧一手一个把两个人拉着往店里走，“我们进去聊，我定了包间。”
宋长春看了看自己沉默站在原地的儿子，她眼圈红了，勉强维持微笑：“你们年轻人聚会，我就不进去了，谢谢你，小简。”
简洪看看宋柏，又看看宋阿姨，最后道：“好吧，那您和小白说话，我去点菜。”
宋长春不知道该和自己的小儿子说些什么，他们已经很久没见，偶尔通电话，对方也不怎么说话。
她隔了一会，问宋柏：“最近钱还够花吗？你一个人住在外面，妈妈也没办法照顾你，要是哪里短缺，就自己买一些。”
然后翻了翻包，把准备好的卡和现金都塞进宋柏裤兜。
“……我不要。”
宋柏退后一点，看见对面和自己七分像的妇女神色受伤，抿了抿唇，补充，“钱够了。”
“你拿着，你拿着，妈妈就回去了。”宋长春这事上不肯退步，她把东西放进去，“你有事也不肯和我讲，起码拿着钱，有事也能应对。”
宋柏拗不过她，只能拿着，她忽然偷偷别过头抹眼泪：“宋柏，是妈妈哪里做错了吗？”
而她最爱的儿子手足无措地看着她，犹豫地站在原地。
“我还记得，小时候你爸爸就走了，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那时候你多小啊，每天只会坐在那里咿呀咿呀地喊我。”
“一转眼，都这么大了……为什么反而什么都不愿意和我说了……”
宋长春不知道自己的小儿子怎么了，只是从某个瞬间起，对方就忽然离她远去了。
“……对不起。”宋柏除此之外无言以对，最后递给宋长春一张纸巾。
宋长春擦干眼泪，勉强笑起来：“不愿意和我说也没关系，起码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自己惩罚自己。”
“家里呢，还是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要是哪天想回来就直接回来。”
“您……您早点回去……”宋柏几乎是落荒而逃一样转身。
宋长春没有拦他，在原地流泪，有路过的人来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摆摆手，看了一眼关上的包厢门，拦了出租车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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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呢？”
简洪看见独自一个人进来的宋柏问。
宋柏进来就找了个角落的位置趴下：“她回去了。”
简洪打开门看了一眼，宋妈妈已经离开了，终于忍不住道：“宋小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从家里搬出去，我一直没多问，但是小白，你真的不应该这么对阿姨。”
“阿姨对你多好啊，小时候我们两家条件都不好，阿姨一个人带你更艰难，把你放在我们家，自己出去打工到半夜才回来，有的时候看见睡着的你就偷偷哭，觉得对不起你。”
简洪想不明白，好好的，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你呢？你现在在做什么？”
“上次的事情，我们都不相信是你做的，你什么也不说。”
“那就是我做的。”宋柏说。
简洪不想和他争论这个事情，又转回去：“阿姨一直很担心你，怕打扰你，每次都小心翼翼来问我你的情况，我看着……”
“对不起。”
“你别说对不起啊，你倒是……”简洪的话戛然而止，他看见宋柏红彤彤的眼眶沉默，过了一会道，“好吧，好吧。”
“我也有错，不和你商量就让阿姨过来了，两边都伤心。”
“我没有伤心。”宋柏说，低着头从他旁边过去，“厕所在哪，我眼睛进沙子了，我要去冲一下。”
“小白，这借口太土了……”简洪给他开门，一边说，“直走右拐。”
宋柏闷声闷气“唔”了一声，打开门，沈光霁正抱着一摞教辅资料站在外面。
两个人面面相觑。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