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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叵测 ...
刘知忧刚放了鸣镝,抬眸便看到了元行钦:“行钦哥哥来得好快,世子可是无恙。”
就像曾经的很多次一样,他是随叫随到的,后来怎么就生分了呢?
“无恙。”元行钦道,“我们在林外碰到了赶来的李存审将军。”
刘知忧望望林中翾飞唳天的群鸟,道:“然后他们封山了?”
元行钦眸色微动,道了“是”。
刘知忧道:“我怎么算也还是他们河东世子的‘救命恩人’呢,他们就不怕我在林中被‘撕票’?罢了罢了,尽是些混/账/东/西!不与他们计较了。”
刘知忧的马和元行钦的马一前一后,在林中不疾不徐,不一会儿便碰上了李存审和李存勖。
李存审道:“不知刘姑娘知道刺客往何处逃窜了?”
刘知忧道:“普天之下,不在明公掌控之地,除了梁国,还剩下哪里呢?”
李存审惊诧之下,一时语塞。
刘知忧笑道:“现在李将军可还怀疑我与刺客是同伙吗?”
李存勖作揖,笑道:“刘姑娘救命之恩,存勖自是铭感五内,只是不知刘姑娘是如何令刺客退走的?”
刘知忧道:“‘急人之所急,需人之所需’罢了,既然杨师厚要的只是向朱全忠投诚的投名状,我给他便是。若是取了世子首级,他也‘无命’去投诚了,如此简单而已。”
刘知忧便将给了杨师厚一行人通行令和青霜剑一事,原原本本地说来。
李存勖心下佩服,便道:“刘姑娘所学可是‘纵横之术’?”
刘知忧心中颇为烦闷,道:“不爱看书,没学过,当初李严那小子教了点皮毛。”
左右之人,顾盼唯唯,似乎在思索着这句话的真实含义。
刘知忧蹙眉道:“世子殿下,该说的我都说了,没什么事儿的话,我们先走了,我饿了。”
语罢,便领着元行钦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霓裳猎猎,霞光残照里,显得尤为英姿飒爽。
刘知忧甫一回家,便见到了数日不见的父亲刘仁恭,刘知忧乖巧地给刘仁恭行礼:“大人安好。”
又对着身侧的盖寓行礼:“郡公安好。”
刘仁恭见女儿的衣裙和鞋子上或多或少沾了些泥灰,当即微微皱眉,数落道:“又去哪儿疯玩了,都说了你多少次了。”
盖寓却阻止道:“刘使君此言差矣,依我看啊,令爱端庄大方,是个好孩子。”
刘知忧笑道:“郡公所言极是。”
“让郡公见笑了。”刘仁恭忙给盖寓赔不是,又对左右道:“还不赶紧把你家姑娘带进去。”
吃饭的时候,刘知忧允许元行钦一起上桌,她端着一盘糖酥核桃仁要元行钦多吃点儿,边吃边嘟囔着:“你说大人和盖寓最近在烦闷哪里的战事呢。”
元行钦刚要开口回答,刘知忧便放下盘子雀跃地跑到屋外,将她的两位兄长迎了进来。
刘守文道:“过几日母亲和你嫂嫂一行便到晋阳了,你让檀儿好好安排府里事宜,别到时候又被母亲数落。”
刘知忧道:“知道了哥,一大家子人都来了晋阳,这会子倒是被钉死在这儿了。”
刘守文戳了戳刘知忧的额头道:“团丫头这张嘴啊,真是……仔细被大人听到了又要教训你了。”
刘知忧将两位兄长迎到了桌边,给他们殷勤倒茶道:“哥哥教训得是,不过今日我看到成阳郡公来家里了,可是又有什么战事?”
刘守文抿了一口香茗道:“这茶不错啊,哪里来的?”
赵檀儿道:“郎主素爱喝茶,明公便特地赏的南茶,据说叫什么‘雨前龙井’,本是个上贡的稀罕物呢。”
刘守光道:“横竖也就是吐谷浑赫连铎、卢龙李匡筹、成德王镕、邢州李存孝……”
李克用平定黄巢之乱有功,被唐帝封为陇西郡王,还得到了大唐龙兴之地河东晋阳,而后数年征伐兼并,与周遭封疆大吏摩擦不断,与北部的赫连铎、东北部的李匡筹、王镕以及邢州李存孝打得不可开交。
刘知忧道:“兄长们可能为大人分忧?”
刘守文将茶碗往桌上一放,道:“大人并不让我们参与政务,只说让我们与李嗣昭、李存审将军学些兵法将略而已,兵戎非女子事也,团儿也莫要打听这些了。”
刘知忧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松松垮垮地翘着二郎腿,道:“没劲。”
刘守光也忍不住笑着,往刘知忧腮上一拧,道:“真真这个团丫头的一张嘴,叫人恨又不是,喜欢又不是。”
刘守文道:“过两日母亲便来了,好好教教你规矩……”
而后似乎又想到什么似的,薄怒道:“李严,都是这个李严。”
无非是觉得,原本那么聪□□黠的妹妹,自从与李严订婚,在燕宫教养,被这厮骄纵地无法无天了。
兄妹几人又吵闹了好一会儿,方才离席各自散了。
盖寓刚出了府,刘知忧便往刘仁恭书房来,见父亲在案上审阅公文,便将茶点搁在了一旁,道:“大人日理万机,也要保重身体。”
刘仁恭见小女儿如此挂心自己,孺慕之情顿上心头,搁下笔道:“明儿今天可是有要事要告知为父?”
刘知忧道:“今日我与行钦春猎,好巧不巧碰到了李罕之手下杨师厚行刺世子李存勖,叛逃汴梁朱全忠,被我救下了,只是我终究觉得此事似有不妥之处。”
“你是救了世子?还是两个都救下了?”刘仁恭呷了一口茶,难掩忧心忡忡,“凡事多留个心眼是好的,只是咱们目前寄人篱下,还管不到河南那边,如今为李克用出谋划策,争取宠信才是最最紧要的。”
刘知忧道:“两个都救下了。大人,我是觉得世子李存勖聪明鉴悟,非人所能及,非人所能测,大人对他还是多留个心眼。至于与他联姻一事,我总觉得他不是个好图谋的……大人不如想想其他法子。”
刘仁恭笑道:“我原本瞧着李克用此人有勇无谋,这么说来,他儿子倒是个‘孙仲谋’一流的人物?”
刘知忧道:“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恐能与曹冲李泌相类。”
刘仁恭爱重刘知忧,一则因着她孝顺,二则便是聪明,常私心里夸她是‘女中之王’、‘十倍宪英’、‘得女如此,良慰人意’,听得她如此肯定一个人物,也颇为重视,捻着胡须,眉目紧锁:“且容为父细细思量。”
刘知忧见刘仁恭是听进去了,便柔声道:“大人早些歇息,女儿先告退了。”
刘知忧刚从书房出来,赵檀儿便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真是烦死人了,姑娘还是去前院瞧瞧吧。”
刘知忧皱眉,自从她来了河东,每次有糟糕的预感,大多都与李继韬有关,真真是个冤家——
可不就是听说了世子李存勖遇刺被刘知忧救下一事,火急火燎地便从戏楼里跑来看看她有没有缺胳膊少腿的。
赵檀儿鄙夷道:“如今正在前院里‘号丧’呢。”
李继韬刚见了刘知忧,便一个熊抱扑进她的怀里,然后半跪着抱着她的腿,哭得昏天黑地,如丧考妣。
“继远那个兔崽子说你被砍得血肉模糊,成了人彘了。如今见妹妹安好,我这心上还是七上八下的。”
“李继韬,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起来说话行不行!你这糊涂样子也不怕人笑话!你起开。”
“我不。”李继韬这样又是无赖又是撒娇的模样,真的是让人半点法子都没有。
“再不起开,打了啊。”
“你打死我好了。”
“还不赶紧把他给我拖走!”刘知忧愠怒道。
李继韬这会子倒是松开了手,站在三尺之外,抽抽噎噎的模样,哪里还有个贵介公子的模样?刘知忧嫌弃地撇过头不再看他。
仆人匆匆过来,将信件交付到刘知忧手上,刘知忧见是李严的笔迹,半是懊恼半是近情情怯地拆开,第一句便是常规的“明承卿卿如晤”,心下不由软了半分。
李严作为卢龙节度使李匡威的继承人,被夺位的叔叔李匡筹软禁,虽然性命无虞,但是跟以前的境况,算是天渊之别了。多方打听,才知道了刘仁恭一行来到了晋阳,又费了一番心思,才将信件辗转送来。
刘知忧叹惜,自家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里还能管得到他去?就算是他日有幸,重回幽州,幽州也不知姓甚名谁呢。
刘知忧将信件给赵檀儿收着,又对李继韬道:“现在你人也看到了,李公子可是该打道回府了?”
李继韬道:“如此,团儿保重。”
刘知忧含笑应承了。
李继韬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嘱咐道:“以后这样危险的事,不要做了。”
刘知忧摆摆手,道:“知道了知道了。”
李继韬觉得没趣,便也转身走了,好巧不巧地,还下起雨来了,刘知忧只好吩咐赵檀儿给人李大公子准备马车。
这么来回折腾,于刘知忧是再麻烦不过了,于李继韬却又是感动万分,觉得刘知忧人美心善,对自己也不是木石心肠。
两人只得在廊下等雨——
奴婢端来了参汤,刘知忧拿来捂手,对李继韬道:“喝点儿呗,雨天到底有寒气。”
李继韬怪诞道:“不冷,既然团儿说了,那我便喝吧。”
原来刘知忧有血虚之症,不能受凉,并非空穴来风,李继韬念及此,又是一阵心疼,便道:“叨扰团儿了,夜里凉,你进去吧。”
刘知忧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客气怔住了,转头疑惑地看他,却见他伸手向自己的脸上而来,当即退了半步,道:“你做什么?”
李继韬摊开手心的花瓣,笑道:“方才有幸见了‘寿阳公主妆’。”
刘知忧见他调/戏自己,当即恶狠狠地踩了他一脚,道:“滚吧你。”兀自顺着抄手游廊,气鼓鼓地回院里去了。
南茶“雨前龙井”——是为了照应后来的刘仁恭得势之后,不喝南茶。是因为他蛰伏晋阳,寄人篱下,于他这种有抱负的人来说,都是耻辱。李克用的宠信、爱重、升米恩、斗米恩,都是耻辱——因为刘仁恭从来都看不起李克用这么个赳赳武夫,他自认为自己智勇双绝(就是这种性格,才会南下与朱温一决雌雄,才会被打得不复南下)。
寿阳公主妆:是为了暗示,刘知忧未来会成为公主。他们之间无论如何是永远不可能有机会在一起,因为刘仁恭不会允许。而李继韬却是单纯的少年之爱,见了这‘寿阳公主嫁时妆’,已然一生足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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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叵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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