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星小明星》月满澜江

5、第五章 做梦

　　谁成想，艾琴还没到，秦锐已经走了。虽然没有见到，但是艾琴还是很感谢他。
　　开机那天，如果秦锐没来，艾琴不知道宋永明还要摔几次。秦锐走后，艾琴看徐世这个小妖精又要出幺蛾子，干脆决定跟组。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大年初一，艾琴回家过节没在剧组。
　　徐世把宋永明堵在剧组租的酒店厕所里，茶了吧唧贱兮兮地对宋永明嘘寒问暖：
　　“明哥，秦老师人很好吗？最近怎么没有见他来组里玩呀？秦老师不是喜欢客串吗？他跟明哥你关系这么好，他都不来客串吗？”
　　“明哥，我看琴姐最近老往这边跑，她都没有给你租辆房车吗？”
　　宋永明望着清秀高挑的徐世不知道怎么回答。徐世自身的条件其实很好，瓜子脸、冷白皮、大眼睛、干高鼻梁、花瓣唇，一笑两颊一边一个酒窝，是时下最吃香的雌雄莫辨的长相。只是，徐世在艺术方面天赋不足，唱歌差点意思，跳舞差点意思，演戏差点意思，差来差去，他就这么不温不火的吊着了。流量时代，不怕你做得不好，就怕你连不好都做得不好。
　　“徐世还是心太急了……”宋永明走神。
　　徐世看着望着自己发呆的宋永明，一时也有些惘然。宋永明长相好，性格好，对他很照顾，很包容，也很尊重。不但给他介绍资源，钱财方面也很大方，甚至带他见了爸妈。他知道宋永明是真心实意跟他在一起的，是想跟他过日子的。自己当初为了拜托他做得确实有些过分，他伤心也好，生气也罢都是应该的。
　　想到这里，徐世的声音都放轻了：“明哥，今年是你本命年了，我给你买了一条红内裤，洗过了。放在化妆间你衣服柜子里，你回去记得换。”
　　“明哥，你去找秦锐干什么呢？他对你会比我对你还好吗？你不就是没钱吗？你继续爱我，我就对你好。你失去的，我都能给你弥补回来。我现在有金主，我后面有靠山，我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我拿他的资源养你呀，没有问题的。你跟着我吧，你跟着我，咱们以后咱俩一块儿飞黄腾达……”
　　宋永明讶然地望着他：“徐世，我知道在厕所里说大吃一惊不合适，但是你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徐世正要开口，宋永明接着道，“你跟我讲这么多的事情，居然是发生在厕所里……味很冲，很好笑。”说完，宋永明也不管徐世的反应，径自走了。
　　他的话没有回答徐世什么，有些神游天外、胡言乱语，但徐世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他就是知道！！！
　　“虽然我害了你，但是你不是爱我吗？爱我你应该原谅我呀！！你都不原谅我，还谈什么爱！！！”还好这段话没人听到，不然，阴沟里的耗子路过也要嘲讽他。
　　愤怒过后，他心里涌起一阵心慌：等到他拿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之后，宋永明还会在原地等他，任他予取予求吗？
　　徐世连忙追了出去，结果跟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你不长眼睛啊？！”徐世开口就骂。
　　“哟，你无头苍蝇啊！”来人嗓门洪亮，毫不示弱。
　　“你他妈找打是不……秦？秦老师？”徐世抬手就要打人，却在拳头即将碰到来人脸上的时候收住了力道。
　　“对不住对不住，我没看清楚，太着急了……”徐世忙不迭地道歉。
　　秦锐却大方地摆手，跟在他身后的周佟及时的递过来一个红包。秦锐笑着把红包递给徐世，道：“大过年的，火气不要这么大嘛，来，拿着。”说着，还帮他掸了掸肩头并不存在的灰。摆摆手，带着周佟找导演去了。
　　徐世看着他俩的背影，有些发蒙。“总觉得被人当儿子教训了”徐世喃喃道。
　　他拆开红包一看，差点没骂脏话。给儿子买糖吃的数额。250元整的面额把他嘲讽了个彻底。
　　但他的愤怒没有维持住一秒。
　　秦锐来了？秦锐来客串了！！他穿着群演的衣服！！！他真看上宋永明了？？！！
　　这些个认知让徐世又气又急，脑子的想法走马灯似的转得飞快，却没有一条能帮他破局。秦锐他根本就惹不起。他新找的男朋友也不会为他去得罪秦锋（男主哥哥）。
　　不怪秦锐把自己当儿子教训，如果自己真能给秦锐做儿子，没准自己后半辈子就能成功了。徐世自嘲的想。
　　徐世失魂落魄地来到片场，一眼就看到秦锐跟宋永明在走戏对词。他们都披着羽绒服，整个状态却已经是剧中人的样子，书中人的悲欢在他们身上得以具体展现，没有丝毫暧昧的影子。
　　因着秦锐也在，徐世不敢过去自讨没趣，悻悻的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等开拍。
　　他不过去，不代表就无事了。

　　那边，秦锐看着宋永明，打趣道：“我可是听见他要跟你重温旧梦，怎么，不心动？”
　　宋永明耸耸肩，无所谓地回答：“人在吃饱的时候会显得格外的蠢，但在饿着的时候会从里到外透着聪明。”
　　“你今天没吃早餐？”秦锐说。
　　“哦，我最近减肥，控制饮食。”宋永明白了他一眼。
　　秦锐也不介意，从兜里掏出个白水煮鸡蛋递给他，“我知道你现阶段的人生很饿，但早餐还是要吃的。”
　　宋永明从善如流地接过鸡蛋，跟秦锐悄悄地道：“我觉得他脑子跟表达能力，指定有一样有毛病。”
　　秦锐也压低声音陪他蛐蛐，“就不能是他两样都有毛病吗？”
　　宋永明点头赞同。他们谈话的时间并没有维持多久，人员到齐就开拍了。
　　新年新气象，谁都想早点收工回家。这一天拍得异常顺利，下午两点就拍完了。结束一天的拍摄后，秦锐请所有人吃了看起来很贵的下午茶，还让周佟给所有人都派了红包，连狗仔、代拍都有。见者有份。整个剧组都洋溢着快乐的气氛。没有人会不爱这个大方豪爽没架子还不耽误收工的资源大佬。
　　宋永明含着笑看着他轻轻松松几句话就把整个剧组的人都哄得高高兴兴的，心底忍不住升起一丝羡慕：这样的人生，这样的性格，应该不会有任何瓶颈与困顿吧？他的世界膏粱锦绣、繁花似锦。
　　因他想得太入神，都没有看到秦锐已经走到他身旁，更没有留意到秦锐在跟他说话。回过神时，剧组人都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了。秦锐端着盘小蛋糕狂炫，边吃边问：“你想什么呢？想得都入神了。”
　　“我在想：今天真热闹。”
　　秦锐迷茫问道：“不天天都这样嘛？尘世喧嚣，尘世喧嚣，不吵不闹还活个什么劲？”
　　听他这么一说，宋永明笑眯眯地说：“我喜欢安静。”
　　“呔！”秦锐把纸盘子扔进垃圾桶，空出手来，握着宋永明的肩往外走，嘴里却一句话都没有落下，“我就说难怪你年纪轻轻，活得老气横秋的。我告诉你：生命是动态的，有温度的。你得动起来，才能体会它的美。现在这社会发展快，人心变得更快，你天天在家闭门造车。嘭，大门关的时候是诺基亚手机。吱，大门开的时候，机器人都搁春晚上跳舞了。出门就没法合辙了。差个时代了。”
　　宋永明因为拍戏一直在减肥，他又连续熬了几个大夜，现在更是清减。反观秦锐冬季在家过节，吃好喝好生活规律，人倒是壮了不少。眼下，他扒拉着宋永明往外走，宋永明整一个无力反抗。
　　偏偏，他不仅不允许宋永明拒绝，还不允许他开口。
　　宋永明“哎”了两声，也就算了。
　　秦锐越说越兴奋：“小宋啊！你这心态要不得。趁今晚艾琴也不在，年初一的，放你一人回去哥也不忍心。不如今晚你跟哥混。哥让他们点两个头牌男模到酒店，咱们一起斗地主。”
　　一路跟在后面周佟听到这话，毫不夸张地体会到了“两眼一黑”，忍不住在心里哀嚎：“约一个情殇抑郁的基佬去逛夜店点男模。秦锐，真有你的！出了事算谁的？”
　　周佟情绪地震，秦锐却无知无觉，甚至还在心里估算了一下，道：“你，我，周佟，再加两个男模的话，斗地主人多了，打麻将都多一个人了。”想来想去，秦锐大手一挥，“我们可以多点几个，一起玩剧本杀！”
　　宋永明想了想，点了点头，道：“我想玩跟我们拍的这部剧人设、剧情类似的剧本杀可以吗？”
　　“可以，必须可以。”两个脑子发育可能有点畸形的人相约走远了。
　　周佟小声抗议：“点都点了，就不能点两个女的吗？玩剧本杀明明女孩子更可爱啊！”
　　偏偏秦锐耳朵还好，回头冷笑：“全男局可以说是兄弟局也可以说是生死局，全女局那摆明了是姐妹局，男男女女混合局你就不怕进公安局？咋地，大年初一都上赶着给人送业绩？”
　　秦锐这么说也就罢了，宋永明也轻飘飘地送过来几个字：“猥琐男。”
　　这回他们是真的走远了。
　　徒留周佟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以上仅限于文学创作。现实生活中，见过的丑男嘴脸太多，别说在夜店了，在KTV熟人局都拉拉扯扯的。男人的基本盘就这样。没有一个老实的。没有出轨的，不是因为道德高尚，这是因为筹码太低，风险太高。他不愿意飞蛾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