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个山寨当大王》小短腿半仙儿

16、第十六章

　　殷晨风脸色惨白，嘴唇发青，痛苦难耐地躺倒在地上，见王明锌慢悠慢悠走出来，气吼吼地咒骂起来：“该死的，你给老子吃了什么，我要叫我父亲踏平你们王家。要知道，你们王家有今天，靠的全是我们家。”
　　王明锌走到他面前，蹲下来：“殷公子，刚才是我不好，你别生气。”接着，唤来小厮送殷晨风至厢房休息，又吩咐人快去请大夫。
　　事情安置妥当，王明锌命歌舞继续，庭院里，恢复热闹，刚才的小插曲，大家默契地当作无事发生，就像以前的每次事件一样，对外统一口径，是他们惯用的伎俩。
　　剩下的毒酒，株林想给在座的众人分一分，不能浪费了。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这群公子哥儿平日里喝惯了上好的佳酿，山匪窝里普通的白酒，在他们喝来，自是觉得不对味儿。刚才殷晨风说酒不对，株林当是下了毒的缘故，或许同其他的酒掺一掺，味道会没那么明显。想来如此，毒性也会跟着大打折扣，毒药没那么毒了，顶多让他们难受一阵，给这群人一个小小的教训，应该不算影响计划。
　　株林挨个儿替换下案桌上的酒壶，为了不显得突兀，她主动担任起帮他们添酒的工作。
　　丫鬟秋依来找株林帮忙，说殷晨风砸了好多东西，请她帮忙去看看。株林停下手中的事，走到王明锌身旁禀报了一声，自请去照顾殷晨风。
　　九章领着大夫赶到，在厢房里为殷晨风把脉，殷晨风却是嚷嚷着要太医来了才肯给看，忍着身体的不适，骂骂咧咧，责骂小厮丫鬟连伺候人都不会，怪王明锌对他置之不理，顺带着连大夫也一起受了牵连。大夫从他的言语中听出他的背景，不敢多做逗留，背起药箱，只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株林吩咐小厮将殷晨风绑起来，并塞住嘴巴，小厮虽然想出一口气，碍于他的身份，犹豫着不敢动手。株林随手找来一块碎布强行塞进殷晨风的嘴里，告诉小厮，反正他这个样子，什么也做不了，绑住他，还能消停点。
　　见株林动上手，小厮壮了壮胆子，找来绳子，结结实实地将殷晨风绑起来。殷晨风愤怒地挣扎，只是徒劳。
　　秋依进来看见这一幕，大声惊呼，株林连忙捂住她的嘴，让她小声一点，告诉她，这么做对大家都好，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是少爷的意思。秋依点点头，株林让她保证不会大声叫喊，才放开了她。
　　秋依这才想起她过来的正事，拉着株林就要往外走：“姐姐，你快避一避。”
　　“发生什么事了？”株林不解。
　　“刚才你走没多久，冯公子和方公子说酒的味道似乎不大对，你家那位小姐便说刚才的酒是你倒的，少爷想起先前殷公子也说过酒有些不对劲，正巧大夫出去，少爷便让他检查了酒。那大夫说酒的确有问题，现下他们肯定怀疑到你头上了。”秋依带着株林往后院走去，得跑得快一些，找个地方先躲起来。
　　株林停下来，拉住秋依的手臂：“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走了就更说不清楚了。”说完，迈着步子朝庭院走去，她心里奇怪，明明掺了不少酒下去，这些人是怎么喝出来的，莫非那毒药口味极重？
　　秋依急得跺脚，无奈只好跟上去。
　　迎面碰上两个前来寻株林的小厮，株林跟着他们去了前院。
　　庭院里一片安静。
　　“少爷，株林带到。”小厮向王明锌禀报。
　　王明锌大喝一声：“株林，你好大的胆子。”
　　“少爷，奴婢不知做错了什么。”株林低着头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刚才我们的酒，可是你倒的？”王明锌问道。
　　“是。”
　　“殷公子的酒，也是你倒的？”王明锌又问。
　　“是。”
　　“就是你下的毒。”王明锌用力一把拍在桌子上，吃痛地搓了搓手掌。
　　株林一脸惶恐：“什么下毒？奴婢不知。”
　　“大夫刚才验过了，这酒有毒。”王明锌说道。
　　那大夫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他觉得自己今晚太倒霉了，来王府出诊不说，事情一茬接着一茬。酒闻着是有些不对，不过银针试不出来，他也不能确定。
　　“少爷明察，刚才是奴婢倒的酒不错，可是这也不能说明毒就是奴婢下的。”株林脸上的惶恐未退。
　　“那个谁。”王明锌的视线向周围扫了一圈，忘了刚才是谁指认株林来着。
　　其雪站起来：“少爷，是妾身亲眼看见株林刚才为每张桌子上都添了酒。”
　　“小姐，奴婢是您带进府的，您为何要污蔑奴婢？”株林委屈的泪水说来就来。
　　“你，你刚才都承认了，是你倒的酒。”其雪气结，指着株林大声说道。
　　“是，酒是奴婢倒的不错，可是奴婢并没有下毒，况且，这酒送过来，一路经手的人有很多，刚才奴婢添了酒就退到后院了，这中间也有人经手。”株林辩解道。
　　“来人，把她们两个都抓起来，关进密室。”王明锌下令。
　　事情转变得太快，其雪不敢置信：“少爷，此事与妾身无关，一定是她下的毒。” 本想刷一波存在，株林晚上的行动不细细观察是难以察觉的，她刚才绕了一大圈，给每个人添酒，这才引起其雪的注意。
　　“毒是你下的，你想顺手推你的丫鬟出来顶罪，从你冒名顶替柳言羲开始，就预谋这一天了。”王明锌自信满满地推理，手一挥，示意小厮动手。
　　小厮上前擒住其雪和株林。
　　与此同时，一道烟花划过远处的天空。
　　门房来报：“少爷，少爷，不好了，门口，我们门口被人包围了。”
　　王明锌大惊：“谁这么大胆？”
　　“是…北桑将军。”门房小心回禀。
　　王明锌愣在原地。
　　“少爷。”株林轻唤一声，表示自己有话要说。
　　王明锌看了她一眼，想起殷晨风的事来，示意小厮松手，对擒住其雪的小厮说道：“把那个女人带下去。”
　　其雪不停地大声叫喊，小厮捂住她的嘴巴，将她拖了下去。
　　王明锌没有心情考虑在场的其他人，带着株林和九章往殷晨风的厢房走去。
　　“少爷，殷公子在我们手上，他们不会轻举妄动，不过现在要让家丁护院准备起来，万一他们强攻，我们也要做好防范。”株林献计。
　　“九章，快去准备。”王明锌对九章说道。
　　“少爷，你忘了，我们府上的护院大半被调到府衙帮忙戍守城内了。眼下府里没多少人手了。”九章说道。
　　“快去将他们调回。”王明锌强壮镇定。
　　“可是现在出不去了。”九章着急起来。
　　“那现在府里有多少人都召集起来，小厮丫鬟，都叫上，能守一刻是一刻。”株林说道。
　　“对，对，快去。”王明锌说道。
　　“是。”九章一溜烟跑开。
　　走进厢房，株林从背后打晕王明锌。

　　一时间，城内火光四起，刚才的烟花，明眼人都知道，那是信号，看位置，是在北边，只是不知，它预示着什么。
　　大街上，有人敲锣打鼓地喊着：着火了，快救火。
　　一名将领驰快马而来，手持令牌，令戍守的将士帮忙救火。将士领命，寻着火光的方向，训练有素地排成一列，一路跑着赶过去。森严的大街上变得乱哄哄起来，随着守卫的撤离，一些百姓小心打开大门，偷偷观察街上的情况。就算着火，也是有将士救火，只要火势不烧过来，他们也就安心了。
　　姜姩和陶鸢柳分别带了一队人马埋伏在相府和王府附近，火光大起，街上的守卫被调离，她们掐算着时间动手。
　　殷雷带人闯进皇宫，相府里守卫松懈，姜姩带人轻易拿下。陶鸢柳这边北桑突然过来，让她暂时还不能动手。想司方镜应该不会那么笨，机会都已经帮他制造好了，路怎么走，就看他自己了。
　　北桑收到相府的消息，急忙带了一队人马往相府赶，这一晚上，宫里没有半点消息传出来，外面接二连三的坏消息，他东奔西跑，跑了大半个城，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陶鸢柳眼见机会来了，发了个进攻的讯号，带人攻进王府。他们只需解决外面的守卫，王府里，株林和九章已经处理好一切。
　　事情出奇顺利，虽然过程经历了些波折，至少结果是非常完美的。
　　杜卫之带人接管城里守卫的相关工作，安排禁卫军回到他们原来的岗位，为火灾遗留现场善后。殷晨风、王明锌以及王府里的一干富家子弟，大多是朝中大臣的儿子，交由司方镜一并带进宫面圣，等待他们的裁决。
　　司方镜对姜姩和陶鸢柳一顿夸赞，说她们是神兵天降，还想带她们一同进宫接受嘉奖，被陶鸢柳直接拒绝。
　　陶鸢柳的原话是：“我突然想到啊，我们是口头协议，万一你赖账，我们岂不是很亏。”
　　“不敢不敢，我先进宫处理些事情，等过两日账算好了，我们就分钱。”司方镜笑道。
　　“说起来，还要恭喜国师大人心愿达成。”陶鸢柳说道。
　　司方镜笑而不语，坐在马上，准备启程进宫。
　　凌晨时分的天空晴朗明净，明天的符炴城，将恢复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