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桂妮薇尔》Daivia

5、Ch.2-2

　　对库赞在这个时机上承认这件事情的行为，桂妮薇尔有两种解读：

　　一，欧哈拉这件事情在他们之间产生了芥蒂。可以确信的是，如果他是在以前给她表白，她只会冷言嘲讽他，并觉得他不过是说玩笑话。

　　二，九年的分离让他愈发意识到——她有一天也会死去的事实。

　　方才她的道歉使他们之间的裂缝消失了，于是感情来得也自然而然。

　　虽然矛盾消失，但是所遗留的感情并没有那样容易消失。

　　她可是因为这件事一直感到相当被冒犯的，自那以后就从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

　　估计要是以前，她就给他一拳了。不过现在，她倒是转换思路了：要想痛痛快快告诉他她不喜欢他其实难度不大，但没必要因为拒绝他的告白把关系搞得这么僵，所谓朋友是一辈子的。而且人生要想走上坡路，坚固的关系并不可缺。

　　说通俗点，这就是所谓的绿茶。

　　她温和道：“我不喜欢你，但是我们可以从朋友做起。”

　　只要还想和她做朋友，他就不得不顺着台阶下。

　　桂妮薇尔最近精神压力都很大了，哪来的那个心思谈恋爱？其实库赞来她家蹭饭之前，她已经翻出便利贴，小心眼地拿起笔记录道：

　　二十九岁的遗憾之一，让他们比我风光了。

　　二十九岁的遗憾之二，没能当上大将。

　　以上这两条当然是出自于她那强烈的胜负欲。

　　这里的“他们”指的自然是波鲁萨利诺、萨卡斯基、库赞这三个人。他们的确比桂妮薇尔要风光太多了，她在蛋里困着，他们却暗搓搓地在外面逍遥自在。这不都瞒着她偷偷名扬千里、升官发财了？

　　桂妮薇尔皱起眉头，这次可不能让他们把她比过去。

　　随后，她又撇了撇嘴，继续写道：

　　二十九岁的遗憾之三，让白胡子二世太肆意妄行了。

　　这个血海深仇也得报。

　　泽法老师也是因此中途退伍，这一直是她引以为憾的东西。

　　既然活了下来，她便要找机会把这三个遗憾填好。

　　人生才能圆满。

　　于是，桂妮薇尔茶言茶语：“当然，你很好，你并不过分，可是我一醒过来就要直面很多改变，这是……非常令我困扰的事情，我现在可能没有那个精力顾及你的感受。”接着，她垂下眼眸，实则心中盘算，什么时候才能找个机会把这家伙从大将之位拽下来自己顶替上去。

　　当然，她不是针对库赞，其他两位也可以。

　　库赞噎住，不觉恍惚：她居然还会因为这个感到愧疚，这是什么人间瑰宝？

　　他燃起了惜花之心：“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了。”

　　桂妮薇尔眼前一亮：

　　看来他被我茶到了，我能安排他！

　　库赞心中微动：

　　她愿意对我示弱就等同于对我敞开心扉了，我能追到她！

　　她继续泡茶：“你如今生为大将，不需要向我低头，我会有压力，被别人看到也不像话。在我爬到和你相等的位置之前，人外我们就保持往常的距离吧。因此我想请教一件事情。”

　　也许是因为被爱情蒙了眼，又或许桂妮薇尔以前也是鲜少示弱的人，库赞一直认为她思想单纯，一下子就喝了这口绿茶。

　　“当然，请问。”

　　她问：“我想重新加入大将候选，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空缺？”

　　事实上因为她离开了太久的关系，她虽然还是中将，但身为候选，却已经被撤职了。

　　她心想：我怎么可能继续安安份份当中将？

　　不过想重新升回候选，虽然不是什么难事，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要从中将升为候选，总共要过三关：

　　首先，她需要得到一名大将的引荐信——原大将和元帅的引荐也算数——当初就是泽法亲自给她写的信。另外，每位大将只能推荐一位中将成为候选，因此才有“满员”和“空缺”的说法。

　　接着这封信便要经过元帅之手亲自批准，才能传到五老星的手里投票表决。

　　五票中至少要得到三票，她才能被敲定为大将候选。

　　从候选擢升到大将也基本上是这个流程，就是省了引荐信而已。

　　也有例外，就是从一开始就由五老星亲自提名。不过除了当时的萨卡斯基，基本上没几个候选能有机会得到这种待遇。

　　库赞想了想：“我给你写封引荐信吧。”

　　刚刚才拒绝了对方的表白，她当然不能立刻答应他的帮助，得了便宜立刻就开始卖乖：“不用，只要知道现在还有空缺就可以了，我可以自己去跟父亲谈谈。”

　　库赞否定道：“你忘了吗？当时给我写引荐信的就是战国元帅。”

　　每位大将只能推荐一位中将成为候选，元帅也不例外。

　　因此战国已经在库赞身上用完了他的引荐机会，不能再给桂妮薇尔写了。

　　桂妮薇尔作势皱起眉，心里却想：我当然记得。

　　果然，库赞说道：“那么，借我一张纸和一支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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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战国就看到桂妮薇尔递了引荐信过来。

　　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双手恭恭敬敬将印有大将徽章的火漆信递出，战国便是回忆起昔日好友泽法大手一挥，将小姑娘推到自己面前时，脸上的骄傲自得，人推得小姑娘踉跄了一下，然后她把那封信交过来——就像现在这样。

　　眼睛盯着他，手臂伸得直直的，她那双棕褐色的眼睛好像会发光一样。

　　流年经转。

　　此时此刻库赞代泽法站在她后面，一会儿挠挠腮，一会儿瞥瞥窗外的云。

　　战国自然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封信是出自他手。他蹙了蹙眉，不由得失神一瞬，心里居然微微泛酸，道：“又一次……吗？”

　　坐在一旁沙发上，波鲁萨利诺打了个哈欠：“早说嘛。薇尔如果需要引荐信，老夫也可以的。”

　　波鲁萨利诺看过来的眼神，桂妮薇尔就当没看到。她也不想管他是不是真心这么想，只要他的表面功夫能做到位，就已经很难得了。虽然关系好，但是比起库赞和萨卡斯基，她更害怕欠了波鲁萨利诺的人情筹码，因为根据她对他的了解，他根本没那么乐善好施，为人端正。

　　她鼓起腮帮子，明知故问道：“没有空缺了吗？”

　　战国将信开封，敲章说：“如果是你的话，什么时候都会有空缺的。”

　　这倒是实话——桂妮薇尔也算是关系户了。

　　如今的三大将都是她认识的人，她想要弄封引荐信还不容易吗？再往后，战国肯定会批准的。再再往后，五老星一直认为她和萨卡斯基一样听话、正派，自然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

　　她也不谦虚了：“您说得对。”

　　波鲁萨利诺挑挑眉：“你确定？作为前辈，老夫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像海军大将这种职位，其实还是有很多麻烦的地方。”

　　桂妮薇尔用羡慕的目光看着他：“但是你知道我有多么想成为你吗？不是因为你的职位，而是因为你身处那么麻烦的地方，还能如此自由自在的。”

　　波鲁萨利诺：“……”

　　这是在吐槽他拿着工资不做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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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去的路上，库赞感叹：“没想到我第一次写引荐信就是给你的呢。元帅批准了真是太好了。”

　　桂妮薇尔语调平平：“这真是太好了……但是……”

　　库赞困惑：“怎么了？但是什么？”

　　“但是你知道我有多想成为你吗？”她抬脸，“不是因为你身处那么高的位置，而是因为你那么的富有同理心。”

　　库赞：“……我有吗？”

　　“有的，你是我见过的最单纯、善良的男人。”她接着茶道，“如果你想告白，送玫瑰会成功率高很多。”

　　库赞睁大眼：“真的吗？你想要吗？”

　　她又说：“不，其实花也就那样，没几天就萎了。”

　　这时候，路过的萨卡斯基眼神阴沉沉地看着桂妮薇尔——这个闷骚可喜欢种蔷薇了。

　　她察觉到对方的目光，立刻知趣地补了一句：“除非你是想送蔷薇了。”

　　萨卡斯基的眼神变得比较好。

　　库赞却问：“蔷薇也能跟丁香比？”

　　萨卡斯基的眼神再次变得阴沉。

　　桂妮薇尔干咳几声：“怎么不能？丁香花再香，颜色也不够引人瞩目。蔷薇比较少见，比较时髦。”

　　萨卡斯基面色稍霁。

　　库赞却道：“这是什么鬼说法？花当然是首先要香才有意境啊。”

　　萨卡斯基再次面如土色。

　　桂妮薇尔心想：草，老子已经尽力了。

　　于是，她问：“所以你觉得蔷薇不行吗？”

　　库赞道：“和丁香花肯定不能比啊。”

　　桂妮薇尔采取死道友不死贫道道精神，微微一笑：“哦，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她的言下之意：这话可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

　　萨卡斯基整张脸都已经黑得很不友善了。

　　面向萨卡斯基，她还是最后尝试拯救一下：“虽然库赞是这么想的，但是你知道我知道我有多么想成为你吗？——”

　　“别想了，”萨卡斯基打断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桂妮薇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