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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抓贼 ...

  •   侯爷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摸一摸那匹骏马雕塑,那骏马的身子本就光滑,加之侯爷日积月累的触摸,显得愈发明亮有光泽。

      某天,侯爷醒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那放在一旁的有半米长半米高的骏马雕塑突然不见了。

      侯爷吓得立马清醒过来,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生怕看走了眼。

      这一看,原先摆放着骏马雕塑的地方还真放了东西,只是东西太小,他看不真切。

      等他披上衣服下床来,走近一看,竟是一匹小的骏马。

      再仔细一看,这匹骏马的姿势竟然与之前那匹骏马的姿势一模一样,只不过缩小了好多好多。如果说以前的骏马雕塑有蹴球那么大,现在的骏马雕塑顶多只有杯口大小,这差得也太多了。

      侯爷看了好半天,纳闷:只不过一夜而已,这骏马塑像怎么就缩小了呢?

      一定是有人趁他不注意,偷偷进入他房间,把他的宝贝偷走了!

      侯爷拿着杯口大小的雕塑,气得直发抖,高声喝了下人进来,一个一个盘问,昨天晚上都有什么人进了他的房间。

      下人们战战兢兢地表示:“侯爷您睡下后再也没人进您房间了。”

      “没看到什么人偷偷摸摸进来?”侯爷厉声质问。

      按道理,侯府内守卫森严,不可能有人明目张胆的混进来,但是他最近听到外面一些风声,让他不得不多想。据说知州府内半夜闯进贼人,是为偷财,诺大的知州府,守卫无数,居然让贼人跑了。

      这么肆无忌惮的贼,知州府都敢闯,他们闯完知州府再来闯侯府也不是没可能。要不然怎么别的东西没动,只偷了他房间里这么值钱的东西呢?

      侯爷正在气头上,忘了他房间里拢共只有这么一件值钱的东西。

      想到这个可能,侯爷立马让人去唤谢留凤。

      谢留凤此时正在和文岫商量官银的事。下人进来传达侯爷的召唤时,谢留凤漫不经心地捧起茶杯,问道:“什么事?”

      “侯爷说家里进了贼,让您过去一趟。”

      谢留凤听闻,被茶呛了一下,咳嗽几声才说道:“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文岫坐在一旁,看他起身,也马上站起身来,“我也去。”

      文岫还不十分了解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听说侯府进了贼,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戒备森严的侯府也会遭贼?那这贼的胆子也忒大了点,她得去瞧瞧。

      谢留凤心里倒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没想到自己老爹竟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不由有些心虚,但是面上还是装作无事发生,毫不知情,仿佛一切都与自己没有半分关系。

      刚到大堂,谢留凤只见到一排下人垂头听训,侯爷在他们面前负手而立,磅礴气势逼得人不敢打断他的发言。

      谢笑十三岁就跟着谢留凤他爷爷谢护大将军上战场,在战场上沉淀出的威严比之常人要胜出不少。虽然平时总弯着一双眼睛,让人看了感觉是个好脾气的,但他若是板起面孔,一般人在他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偏偏谢留凤是个例外,谢留凤从小就不怕他,不管他是笑着讨好还是沉着脸发怒,谢留凤就是不怕他,似乎料定了他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事实上,侯爷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

      要说上阵杀敌,侯爷行;要说带孩子,他不行。他无疑是爱一双儿女的,可是两个孩子都不跟他亲,只跟侯夫人亲。

      谢留凤刚出生的时候战事吃紧,他驻守在边境两年没回来,等他回来的时候谢留凤已经会走路,会说话,会叫爹。

      那时候他就站在大门口,看着个子小小的谢留凤站在院子里,眼睛瞪得大大的,困惑地望着他这个陌生人。

      侯夫人附在谢留凤耳边小声教他:“留凤,这是你爹,快叫爹。”

      谢留凤眼里虽然还是困惑,却也乖巧地遵从侯夫人的话,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爹”。

      只这一声,他这个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十几年,早已练得铁石心肠的人竟当场落下热泪。

      谢留凤这个名字是他临走前就已经取好的,大名谢巢,小字留凤。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他希望谢留凤可以长成人中龙凤,事实上后来谢留凤也确实如他所愿,很出色,只是聪明才智常常不用在正道上。

      天天斗鸡、狩猎、听曲、泛舟游湖,宛如一个只知享受的纨绔子弟。

      可是考他文学,十个师傅也比不过;试他功夫,能和自己打平手。而且德行上,谢留凤一直严以律己。从没传出他欺凌别人,或者上青楼,喝花酒的事情。除了不务正业,似乎也挑不出其他毛病。

      回想起来,侯爷觉得谢留凤变成这样,有他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小时候常常没有陪在身边,导致他后来一直想要弥补谢留凤,所以骄纵了些,让他养成了一副无法无天的模样。

      无法无天的谢留凤此时见侯爷沉着脸训人,出声打断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侯爷转过身,见到谢留凤,直说道:“你房间里有没有少东西?”

      谢留凤极轻地眨了一下眼,而后淡定地说道:“没有。”

      文岫听到侯爷这么说,猜想肯定是侯爷房间里少了东西,她马上联想到谢留凤送她的那把刀。如果那把刀是谢留凤用侯爷的雕塑做的,那侯爷这会儿也是该发现了。

      她抬眼,默默瞧了一下身旁的谢留凤,只见他神色如常,脸不红气不喘,一点也看不出作为罪魁祸首的心虚。

      文岫一时有些拿不准,问道:“侯爷房间里可是少了什么贵重的东西?”

      一听到这话,侯爷刚消了一半的气马上又提了回来,“对,就是你前两天看的那个骏马雕塑,不见了!一定是哪个无耻小贼进了我的房间,偷偷摸摸把它顺走了。”

      说着,侯爷似乎不解气,把那个小小的骏马雕塑往桌上一掷,“他还拿这个小玩意来糊弄我!”

      文岫俯下身去看了看,桌上那个小型的骏马雕塑竟然与她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除了大小有差别,其他地方毫无差别。

      这骏马雕塑本来就是张麻子打造的,让他造个一模一样的小雕塑,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谢留凤做都做了,为什么还特意让人打造出一个小型的骏马雕塑给他呢?

      文岫装作要仔细瞧一瞧的模样,顺手把小型雕塑拿起来,走到谢留凤身边,和他交接道:“为什么还要做这个?”

      谢留凤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已经知晓实情,压着嗓子道:“多出来的材料,顺手做了。”

      末了,又加一句:“给他留个念想。”

      文岫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见谢留凤接过她手上的小型骏马雕塑,上前一步,说道:“我曾听闻这种东西受日月精华或人气的长期熏陶,会修炼成精,或许这匹马也是修炼成了精,只留一个小小躯壳陪着你。”

      文岫:“……”

      看着谢留凤一本正经地说瞎话,文岫差点笑出声。这么荒诞的理由,侯爷会信?

      没想到听了他的话,侯爷沉思片刻,竟然点头附和:“嗯,说不定确实如此。”随后朝下人们道:“好了好了,大家散了吧。”

      文岫目瞪口呆地望了望瞬间心平气和的侯爷,又望了望气定神闲的谢留凤,一时之间有点看不透这父子俩。

      文岫以为这事算是过去了,虽然过去得有些莫名奇妙,但之后几天确实没见侯爷再提及此事。

      只是有一天,她拿着双刀练功时,侯爷冷不防出现在她身后,一双笑眼望着她,和颜悦色地问道:“没想到公主还会功夫啊?”

      文岫有些心虚地将刀放下来,藏到身体后侧,笑着回话:“侯爷见笑了,来务州的路上遇到一批刺客,差点遇难,所以想学些功夫傍身。”

      侯爷应了一声,目光放在她手上,又问道:“这对刀真漂亮,能不能让我看一眼?”

      文岫心里很忐忑,她觉得侯爷这样问话,十有八九心里已经有了怀疑,但是他都开了这个口,她还躲躲闪闪地藏着只会让人更加怀疑,于是大方地奉上刀,“侯爷只管瞧。”

      侯爷接过两把刀,仔细看了好几遍,期间还摸了摸刀柄,丈量了刀身,看得文岫直发憷,生怕他认出来这是用他的宝贝做的。

      “这把刀是谁做的?”侯爷笑着说道:“想要打造出这么一把又精致又好用的刀,没点功力可不行。”

      文岫不能说是谁做的,一说准露馅,但又不能欺骗侯爷,胡诌一个人,只得说道:“这是留凤送给我的,我不知道是谁人所做。”

      “哦?”侯爷抬眼望她一下,“原来是留凤送给你的啊,嗯,不错,好刀。”

      说着,侯爷似乎挺不舍地把刀还给文岫,补充道:“刀是好刀,铁是好铁,不过比不上我的‘赛黄金’。”

      是夜,侯爷歇息的时候朝旁边的人说道:“留凤这孩子越来越放肆了,做事之前也不和我商量一下。”

      侯夫人问他什么事情,他却不说,只是又默默补充一句:

      “不过,对媳妇好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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