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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查探 ...


  •   过了几日,探子来报,已经查到官银的消息。

      谢留凤立即起身,文岫拿起双刀跟在他身后,两人从后门溜了出去。

      根据探子消息,官银就藏在来福酒楼里。

      来福酒楼是务州城里最大的酒楼,每天进进出出的人鱼龙混杂,人眼又多,方天预是怎么把官银在在众目睽睽之下运进去的呢?而且他为什么要找这么一个热闹的地方呢?

      两人到地方之后,文岫以为他俩要默默找个地方观察,或者悄悄潜进去,不让人发觉,没想到谢留凤却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文岫看了看自己的两把刀,随手往腰间一挂,也跟着走了进去。

      酒楼的掌柜见了谢留凤,很是热情地招待,“哟,小侯爷来啦,有些日子不见小侯爷光临了,那小人还是按惯例给您上酒?”

      “可。”

      掌柜得了信,立刻吩咐伙计给小侯爷捧上两坛三里香。

      文岫见状,小声道:“看来你是常客?”

      谢留凤不出声,算是默认。

      以前他喜欢热闹,连喝酒也要找最热闹的地方喝,来福酒楼是全务州最大的酒楼,他自然常来此处喝酒。

      文岫见他不作声,准备问问他接下来是要做什么,结果刚要开口,伙计就捧了两坛酒过来,笑嘻嘻地放在桌子上,准备为两人倒上。

      谢留凤朝伙计摆摆手,让他下去,无需倒酒。

      伙计知道他的意思,很识趣地退了出去。

      “这儿的伙计服务态度真是好,拿酒速度也是一流。”文岫笑着道:“看样子,小侯爷去哪儿,旁人都不敢怠慢。”

      谢留凤听她话里有话,也不言语,只是亲自拿起酒为她倒上一杯,“这是这里有名的三里香,你尝尝,这在别的地方可喝不到。”

      文岫好奇地望了他一眼,这会儿的谢留凤似乎有些不对劲。她话里有话,他不仅不回怼,反而还为她斟酒,悠闲得很,仿佛她俩真是没事出来喝喝酒的人。

      文岫看了一眼杯中酒,轻轻一嗅,酒香入鼻,但她现在没心情喝酒。她记得自己并不是来喝酒的,她是来查官银的。

      “小侯爷忘记我们此行的目的了吗?”文岫出声提醒。

      “我们什么目的,不如你给我说说?”谢留凤小酌一口,神情十分惬意,语气里带着散漫,似乎真的已经记不起来。

      文岫见他这副不甚在意的模样,正要发作,却见谢留凤轻轻一笑,“自然没忘,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先喝喝酒?”

      谢留凤把酒杯往她面前推了推,“这个真是好酒,不尝一下实在可惜。”

      文岫起初以为谢留凤真的忘了,正要来气,又见他只是唬自己,一时有点憋屈。现在他又一个劲地劝她喝酒,文岫被催得烦了,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谢留凤看着她的动作,一时呆了。

      他还没见哪个女子饮酒竟比男子还豪迈,拿起满满一杯,毫不犹豫就饮下了,一点也不推辞。那模样,那气势,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还”的豪壮感。

      谢留凤忍不住笑起来,又为她斟上一杯,“酒要慢慢品,你这样是容易喝醉的。”

      文岫不知怎地,觉得今日的谢留凤异常磨叽,做什么都慢吞吞,现在她们明明已经在酒楼了,也不去查官银的事,偏偏要在这里优哉游哉地喝酒。

      文岫拿起刚满上的杯子,又是一饮而尽。挑眉望着谢留凤,“我就是喜欢这样喝酒。”

      “好,好,”谢留凤轻笑,“你喜欢这样喝酒就这样喝吧。”

      文岫也不想和他兜圈子了,开门见山道:“什么时候去查官银?”

      “我们现在就在查。”谢留凤优雅地举起酒杯,轻酌一口。

      “我们明明在喝酒!”

      文岫盯了他一会儿,冷静下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

      谢留凤可不是一个会在关键时刻饮酒作乐的人,他的一切行为都很反常,文岫觉得他有事瞒着自己。

      谢留凤放下酒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你想一想,官银这么大一箱,是怎么运进知州府的呢?”

      “趁风黑月高没人的时候,偷偷找人运进去?”文岫猜测。

      说完便道:“不对,私吞官银是砍头的大罪,为谨慎起见,方天预不会让多少人知道。装官银的箱子这么大,想不惊动知州府里的守卫运进去怕是很难。”

      “而且,若是方天预以别的理由调开守卫,明显会让人察觉有异,今后若是有人查探起来,很快就会找到问题。即便他调动了守卫,这么大的箱子,三更半夜弄进来总会产生一点响动,要是让府里的下人看到或是周围的人遇见,大概也会留下祸端。”

      谢留凤点点头,肯定她的推测,“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光明正大的运进来。”

      “怎么个光明正大的法子?”

      谢留凤领她到窗前,楼下一辆辆小车正在往酒楼后厨方向运输面粉,文岫立即反应过来,“你是说,他是把官银混在面粉里面,一箱一箱运进来的?”

      “没错。”

      谢留凤又道:“他也是以这种方式把官银运进了这家酒楼。”

      “那我们还等什么?”文岫着急道:“既然什么你都知道,还不赶紧去找官银。”

      “不急。”谢留凤还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仿佛来这里喝酒才是正事,找官银只是顺带要做的事。

      文岫看他又成了这副样子,顿时来气,“要么你明确告诉我什么原因,要么你确切地说你就是来喝酒的,要不然我不奉陪了。”

      谢留凤看她来真格,安抚她坐下,说道:“现在想找估计也找不到官银了,官银已经不在这里。”

      “什么?”文岫有点不相信:“难道官银又被转移了?可是我们接到消息的时候立马就赶来了,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就得到消息呢?”

      “他们在我们赶来的路上估计就已经得到消息了。”谢留凤解释道。

      “你什么意思?”文岫一脸阴沉,“你的意思是说,有人给他们报信,侯府有内应?”

      谢留凤沉默片刻,提醒她:“你出门时可注意到侯府里都有谁?”

      侯府里都有谁?

      侯府里不就是一些常见的下人吗?要真是下人中有内奸,那她也不会知道是谁,当然,谢留凤也不会这么问她了,既然谢留凤这么问,那必定是她能认出来的人。

      文岫仔细想了想,侯府的人,侯爷,侯夫人,谢茵茵,邢怜月……

      邢怜月!

      “是她?”

      文岫没有说出名字,谢留凤却知道她已经猜到,“没错,是她。”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这些?你知道我们此次前来肯定会扑空?”文岫质问。

      难怪谢留凤一进酒楼,悠闲地很,一点也不着急去找官银,反而淡定地喝起酒来。原来是早就知道了根本就找不到官银。

      但是他为什么不告诉她呢?为什么一直瞒着她?

      文岫心里突然来气,她觉得谢留凤知道很多事情,但是一直没有告诉她,这明明就是不信任她,或者,他觉得自己会坏事?

      这种既不被看重,也不被信任的感觉非常不好。

      文岫沉着脸问他:“既然你早就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不提早告诉我?”

      “看到我一个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你很开心?”

      谢留凤一愣,没想到她会这样想。

      “我只是想请你来喝喝酒而已。”

      “请我喝酒也可以告知明细,我什么都不清楚,怎么有兴致喝酒?”文岫还是沉着脸。

      “更何况,现在官银又转移地方了,哪还有心思喝酒。”

      文岫说完,想到什么,凑近谢留凤问道:“官银运到哪儿去了你是不是知道?”

      谢留凤这次没敢隐瞒,老老实实地点头:“嗯。”

      官银到底在哪里,谢留凤确实清楚。

      上一世,文秀公主在路上遇刺后,他忙着查探背后的凶手,一直没回务州。方天预私吞官银的事情他只听侯爷提过几句,说是在方天预的老宅子里找到了私吞的官银。

      但是,他早就去方天预的老宅查探过,根本没有官银的踪迹。而且老宅年久失修,已经荒废,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所以他猜测,方天预最初并没有把官银藏在老宅里面。

      “既然知道在哪里,那我们赶紧走吧。”文岫站起身,作势要走,对面的谢留凤却一动不动,拂了拂袖子,慢悠悠地端起一杯酒。

      文岫见他还是这副不慌不忙的模样,反而褪下之前的急切,慢慢冷静下来。

      谢留凤一点也不着急,她为什么要急?

      于是甩一甩衣摆,重新入座,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也学着谢留凤悠闲的模样,细细品了一口,才开口道:“那我们现在还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

      文岫想起之前夜探知州府的事情,问道:“上次去知州府,也是打草惊蛇?”

      谢留凤微微点头。

      上次去知州府查看本意是想让方天预将官银转移,但是他之后去方天预的老宅查探了一下,发现方天预居然没有把官银转移到老宅,于是才让人接着查。

      查到方天预把官银运到来福酒楼之后,他决定再去打草惊蛇。毕竟,抓贼要抓脏。

      文岫朝四周望了望,他们坐在包厢里,根本看不到别人。

      她凑近谢留凤,小声道:“你们确定我们现在这样闷不吭声的喝酒,能惊到蛇?”

      话音刚落,外面响起一个清亮的男声:“听闻小侯爷在此喝酒,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谢留凤放下酒杯,捧起酒坛轻轻瞥了一眼,又放下,才悠悠回了一句:“乔公子不必这么客气,我喝得很尽兴。”

      “小侯爷开心就好,我再让人送两坛酒过来。”外面的人朗声道。

      “不必了,”谢留凤出声打断他,“我也差不多该走了。”

      谢留凤起身,附在文岫耳边,小声说道:“走吧,蛇已经惊到了。”

      为着这句话,文岫跟在谢留凤身后出去时,特意瞧了瞧外面站着的人。那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长得算是一表人才,文质彬彬,很有读书人的风范。

      那人也正好瞧见了她,脸上有一瞬间的诧异。

      文岫出门时为了方便,换了一身男装,此时跟在谢留凤身后,像服侍他的小跟班。

      “这位小兄弟以前没见过,侯爷几时换了人伺候?”这话虽然是朝着谢留凤说的,但是那人眼睛却一直盯着文岫,盯得文岫浑身不自在。

      谢留凤头也没回,只留个后脑勺对着他:“怎么,我换不换人还要和乔公子你交代吗?”

      谢留凤这话听着十分不客气。

      那位乔公子赶紧道:“小侯爷言重了,是在下多嘴。”

      说话间,他却把一块玉佩塞到文岫手中。

      文岫猝不及防收了一块玉,抬头望去,见那乔公子正对着她,展露一副和善的笑容。

      文岫仔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中的玉佩,一时不知道要不要收。

      正在此时,走在前面的谢留凤看她停住了,叫她:“你愣着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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