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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1 ...

  •   昨晚视频发出两个人就都没有再关注,毕竟主动躲避社交媒体快一年,就算现在想再捡起来用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养出习惯。
      网友什么口味,舆论什么方向,他们通通心安理得错过。
      只是早上醒过来,梁客行微信私聊难得爆炸到50多条。他的微信从不用于工作,社交使用也不多。50条未读消息是什么概念?除去爸妈、队友以及队友的父母,梁客行好友列表加起来30人整,50条就是平均下来,常联系和不常联系的朋友都至少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他眯着眼确认数字正确,先是发出一声疑惑,接着自言自语破案道:“哦!今天已经是除夕了。”
      群发祝福在这一天可以被理解。
      他逻辑自洽,点开软件却发现并不是自己想的那回事儿,多数聊天来自一年也说不了几句闲话的“WE NEED FOUR(4人)”,大致总结下来是:昨晚他们在童觉之后发送的翻唱视频引起了连锁反应,露营小分队“内卷”成瘾,纷纷加入翻唱贺年大军。
      半夜十二点肖星辛发布了自己在工作室抱着吉他唱周汲蕴新歌《旅归》的视频,仍陪他在工作岗位的编曲师在画外充当和声,原本空灵多情的歌被他们的氛围烘托得喜气又浪漫,画面侧方调音台,控制鼓点的虞白的背影清晰可辨;夏添似乎在国外度假,凌晨三点多由朋友掌镜,在湖泊前边欣赏落日边清唱《We Found Love》,视频全无剪辑修饰,偶尔有风声糊得听不清人声;今早醒来更精彩了,灵魂自由人空琴来顶着一副明显刚洗完澡的匆忙形象,表情却特别气定神闲,他在厨房放伴奏唱《A Thousand Years》,中途忍不住饿,暂停下音乐在“对不住啊大家,太香了”的道歉中吃掉了一个照烧鸡三明治,吃完又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唱。
      梁客行沿着时间线前后看完梗概,仔细回想了这几个人的性格,虽然仍会因为和他们产生交集而感到奇妙,但又觉得事情发展合情合理,这群人好像真的干得出来这些事儿。
      四人群翻到最后,柳温文撒娇似的说:怎么办嘛,我莫名其妙的胜负欲被激起来了!明明都是竹马,怎么能只有你俩秀恩爱!RushWay小分队也要申请出战。
      周汲蕴自然随他:好啦,我现在起床去你家。
      他们的对话结束在十分钟前。
      梁客行好奇这俩rapper要唱什么,回: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坐等。
      没几分钟秦恣意出现:+1,不要给choice丢人。
      签约后,他们其实还没有正视过这个四人团队重新拥有了新名字这件事,秦小队虽然一直以团队的方式在管理大家,但也是第一次使用“CHOICE”这个正式的新称呼。
      话说完了就各忙各的,群在沸腾了几十分钟后再次陷入平静。
      不过其实他们一直都这样,不习惯用即时通讯工具群聊闲话,毕竟大部分时间住在一起,把话留在见面的时候声情并茂地说,比隔着屏幕不知语气地乱讲乱猜要更舒服。很多时候他们甚至道不用道,一看就知,堪比神交。
      [“周冲冲”修改群组名称为“WE NEED CHOICE”]
      梁客行洗漱回来看到这条提醒,嘴角上扬,会心一笑。

      秦皎女士电话来时秦恣意正在梁客行的指挥下贴春联,他手指按在下联最顶,一点一点让胶水和大门贴合,应了两声挂掉电话。梁客行默契地补位,手指沿边抚平下联,又拿来一个福,笑说:“你去接她吧,剩下的我来就行。”
      福字倒挂,鸿运当头,秦皎女士背上背着个装生活用品的书包,推着一个装满她现在驻地云城特产的大行李箱到了儿子在江城的家。
      秦皎年前接到儿子电话说要留在江城的时候有点惊讶,秦恣意回国出道后的这几年都是默认来她的城市一块儿过年,这是第一次要秦皎来找他。她以前问过秦恣意为什么独立生活了那么多年还千里迢迢不辞辛劳,得到的答案非常工整,他说因为你天南海北含辛茹苦,而且我还把你当作家。
      那么今年,秦皎想,她是被邀请来到了秦恣意的家。
      这是个非常好的小区,闹市之外但四通八达,沿边绿化多是香樟和法桐,围墙内外都种冬梅、迎春和红枫,小区的人工湖里躺着冬眠的荷花。秦皎在楼下等秦恣意开门的功夫甚至在草坪上看到了好两只散步的黑色鸟雀,不知道是八哥还是喜鹊。
      上楼开门,照顾恣意多年的梁客行前来迎接,大帅哥的微笑和接过行李的手几乎同时抵达,秦皎手里一轻,心情也跟着开朗。
      也不是没有担心过儿子和伙伴的事业,秦皎见证过他们摇摇欲坠快拆伙的危机时刻。梁客行那时的状态最让人担心,大段的失眠和无来由的恐慌焦虑折磨着他,秦皎住儿子宿舍那段时间,总能看到梁客行独自一人蜷缩在阳台上抱头看天。他似乎在承受着某种难名的情绪,且旁人无法与他分担。那时梁客行已经在其他成员的支持下接受心理治疗,但无论周围人如何给予他陪伴,那本质上都是一个人的斗争,是疏是堵是好是坏由他承担,外人再怎么不是滋味也只能心里替他疼着,无力改变什么。
      在亲眼再见到梁客行之前,秦皎无法确定自己那时候一鼓作气跑去他们那里给他们加油打气的做法是否正确,也怀疑过自己当初仓促准备的词句中隐藏的东西会给他们带去过多压力。
      但现今来看,失败和不如意似乎只是一小段的点缀,该闪光的还是闪光。她家的和隔壁家的漂亮孩子眼里都仍有跃跃欲试的光亮,细碎但恒远。
      时隔一年,秦皎终于放下了心。
      秦皎非常喜欢梁客行,或者换个说法,没有人会不喜欢梁客行。他待人接物有礼大方,眉目含情,又有一张令人过目难忘的脸蛋,他的存在,几乎是只消一眼就能随时随治愈人心。秦皎性格直率,对目之所及的浓烈美好,有近乎本能的好感。
      但梁客行的美好当然不止这一点,他的执着坚韧和多愁善感秦皎也同样欣赏。梁客行不像秦恣意,梁客行并不会刻意隐藏过性格里敏感多情的那一面,而男孩儿无意间展现出来的柔软和脆弱,实际上非常容易被人认作撒娇,没有女人能抵抗得了这种触目可及的撒娇,至少秦皎不行。
      她尚未从行李卸下的缓冲中回过神,梁客行就又迎上前,满满地抱住她,说:“春节快乐,秦女士。我们在贴福字的时候你正好到,今年秦女士也一定能心想事成,福气满满。”
      梁客行就是这样,喜欢在规整礼貌中不动声色地打破距离感,因为他这种偶尔出跳的惊喜行为,哪怕只是口头讨彩的吉祥话也会有种看得见摸得着的平实可信感。
      这总是会让人很受用。
      “谢谢梁客行小朋友。”秦皎回身拍拍他的肩膀,越看越想认他做自己的另一块“叉烧”。
      秦恣意无声旁观,在秦皎眼神变殷切之前及时介入:“有行李放行李,等客行爸妈来了我们带你们一块儿去酒店办入住。”
      秦皎视线转回自己家“叉烧”,捏捏他的耳朵说:“我也爱你啊,秦恣意小朋友。”
      远方来的特产铺满了整个餐桌,秦恣意在秦皎的指挥下把它们分出四份,三份送给其他成员的父母,留下一份给他们四个小子当年货。
      被梁客行热情拥抱过的秦皎脸上的愉悦肉眼可见。两个年轻人原本和秦皎对好的安排是靠外卖解决午饭,可秦女士反悔得彻底,她被梁客行哄得舟车劳顿一并消解,兴致高昂地打开他们的冰箱清点食材,准备亲自下厨拯救他们的味蕾。
      没过一会儿秦恣意就收到一份采买清单。
      秦恣意难得露出无奈的表情:“……就随便吃点吧,我们两个人过年的时候哪儿有那么多讲究。怎么还要青芒?这大冬天的。”
      “我高兴!少废话!”秦皎一个个检查冰箱里酱料的保质期,“找不到青芒就莲雾、菠萝、荔枝……热带水果都行。我带的特产里有特别好的蘸水,和水果搭配一绝,不能不吃。”
      在美食这方面秦皎的专业度和热忱都高的吓人,没人敢质疑她,梁客行推着还在嘟囔的秦恣意出门:“走啦,走啦,秦女士说什么你照做就是了。”
      “你陪我去?”秦恣意抬眼,调笑似的和他耳语道:“师奶杀手?”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梁客行竟然有被秦恣意笑话的这天?
      无意做“师奶杀手”的梁客行隔着毛衣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下,秦恣意被他突如其来的“暴力”吓得腿软腰软,半应激半故意地后仰瘫倒在梁客行身上。
      秦恣意还没来得及对梁客行回击,秦皎就对躲在大门口悉悉索索缠缠绵绵的两个人喊话道:“客行要给我打下手,你自己一个人去!”
      秦女士终于找回经典的母亲口吻,语气不容置疑。
      梁客行如获圣旨,挑眉如同挑衅:“去吧,叉烧包。”
      秦恣意抿了抿唇,意犹未尽的笑还挂在嘴角,看上去莫名很幸福。他从衣架上拿下梁客行那件买大了的白色派克大衣和帆布袋,仔细穿好防寒装备,开门奔赴寒冬腊月和步行十分钟就能抵达的大型超市。门关上前,他回头,拉下围巾对梁客行吐了吐舌头,还比了个特中二的手势,看起来心情极好。
      智能锁一道一道自动关上,等到一切落定,梁客行回到客厅,开放式厨房那边秦皎正在给冻鸡肉和猪肉解冻。
      梁客行微笑着走过去,刚撸起袖子准备帮她洗菜,就听到秦皎温温柔柔地问:“恣意是真的很喜欢你啊。那么,客行你呢?”
      一个云淡风轻的问句让梁客行掖衣袖的手瞬间停滞,他避无可避,只能和秦皎四目相对。这位母亲的眼神毫无揶揄之意,反而认真得让人没办法忽视。就这一眼,梁客行顿时明白他们心底掩藏了同一个天地你我都知道的秘密。
      又是梁客行先移开视线。
      他反问:“如果我说我不重要,我在等他某天激情退却,沉下心放开眼去全世界探索爱情,而不是局限在我这一亩三分地,你会怎么想?”
      “我不想这些弯弯绕绕的。”秦女士不愧是秦女士,一点打哑谜的面子都不给他,“三岁看大,七岁看老。秦恣意是我养大的,他没有激情退却的选项,他一直是激流勇进派的。”
      “那他七岁的时候有喜欢过小男孩吗?”梁客行叹了口气,顺着秦皎的话往下问。
      秦皎想到秦恣意小时候发生过的那些事,忽然笑了起来:“刚上小学的时候,不知道他们班上同学从哪里知道了他是单亲家庭,那时候单亲还是个挺禁忌且不太健康的话题,所以小孩捕风捉影添油加醋到最后就变成了他没爸爸是因为他是小三养的野种,爸爸不要他,跑掉了。你知道秦恣意的脾气,快意恩仇的,也知道小孩子办事不计后果。秦恣意小朋友当天中午在小卖部买了两只油性马克笔,趁人午睡在叫得最凶的那个小孩书包、书桌和校服上写:‘智商太低,建议你爸妈把你扔进垃圾桶再捡一个。’马克笔嘛,黑乎乎的,写在东西上就擦都擦不掉,又难看又猥琐,特别适合给那种缺德连带恶意的坏小孩儿做标记。但是小孩儿哪里知道嘴贱需要付出代价呢,他一直撒泼哭闹,直到老师决定停恣意的课才停下来。不过我们恣意不可能轻松地认下这个账,他知道自己做的事需要承担后果到什么程度,他对流言蜚语的反击如果需要停课论处那到这里还不能结束。秦恣意在班主任把他抓到办公室之前站到讲台上,举着马克笔说,下次再让他听见谁胡说八道,他会把字写到人脸上,他认识很多老师还没教过课本还没讲到的字,写几个小孩不认识家长认识的字只是小菜一碟。我觉得七岁的秦恣意已经足够聪明了,他当然明白爱和恨的感觉。不过,回到你的问题,没有,他七岁的时候很讨厌小男孩儿。”
      他们母子似乎都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即使在明显不公平的情况下,也能用轻松的心态去面对遭受欺负的失衡。秦皎的措辞带有立场,但语气里听不出对那些乌烟瘴气过去的意难平,也许这件事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球来就打的挑战,是一种惯性。
      梁客行依据描述,脑中闪现出第一次见秦恣意时,他那张倔又强的脸。原来他曾经历过那种边缘化的人生,难怪他对摇滚情有独钟。
      梁客行点点头说:“那种场景和他的表情,我都想象得出来。但秦女士,我问的这个问题其实……怎么说呢,你说他讨厌那种小男孩儿的讨厌和我问他是否喜欢男孩儿的喜欢,不是一个意思。”
      秦皎这次笑出了声,她把西蓝花扔给梁客行洗:“我知道的啦!你不要这么严肃嘛。秦恣意小时候没喜欢过任何人,无论是朋友之间互相欣赏的喜欢还是带着荷尔蒙的那种喜欢,他都没有。比起集体狂欢,这个小孩似乎更喜欢一个人待着,和钢琴或者吉他在一块。我曾分析过,大概率是因为我工作不稳定于一处,他跟着我飘来飘去,从而让他养成了一种不属于任何团体的疏离感。我很难判定这是一件好事,虽然这种性格让他早于任何同龄人独立,但他好像对亲密关系的体会都很愚钝,甚至有点冷血。我当时同意让他出去当练习生,主要也是想到和差不多年龄又志同道合喜欢音乐的人在一块儿相处,也许他会更容易开窍。事实证明好像很有效果。”
      秦皎说着话,拿出各类调味汁和小碗,胸有成竹地开始做荤菜腌料,“你别看我和他互相放养,其实我们挺关心彼此的,他有什么大事都不会避开我商量。开头两年他打来的电话和写来的邮件里是:声乐舞蹈、学业语言、梁客行和其他人;后来逐渐变成:音乐和梁客行,其他是点缀;再然后只剩下音乐和你。所以,关于他对你的感情,其实我比他知道得还早。”
      “你们搬到江城来之前,也就是我去你们宿舍那段时间,有一个晚上你们三个结伴出去打球,留下我俩在家。他忽然问我:‘妈妈,如果我喜欢男的,你会怎么想?’他声音特别低,像是不想被我听到,又像只是在问他自己。我当时其实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早就写好了支持他的腹稿,但好奇心打败了我那点微薄的慈爱。我没想再把他当小孩,所以直截了当反问他说:‘暗恋已经不足以装下你对梁客行的感情了吗?’本来以为他会因为我点破他的暗恋对象而慌张,但秦恣意只是特别郑重地点头说:‘嗯。我只要一想到他可能会和别人在一起,我就烦躁得想把他关起来只给我一个人看。’”
      “是不是有种走火入魔的感觉?听自己家小孩说这种话其实真的蛮慎得慌的。”秦皎的声音听起来越来越远,“但是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可是梁客行这么好的人,如果只有我能看到,我会不甘心。而且他也绝对不会开心吧?毕竟他那么好看,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心,都和琉璃一样,我不甘心他只被我看到。’他那个时候是这样和我说的。客行,我确认秦恣意对你感情很深,就是从他这声‘不甘心’开始的。有情人能不能白首百年这谁也说不好,但秦恣意的感情绝对、一定、必须是从你这里开始。在经历你之前,我觉得他很难看到你所谓的更大的世界。”
      “我问你是否对他有感情,也只是为了确认……作为一个母亲,我希望你不要伤害他。如果他未来向你表明心意,哪怕你不喜欢,也请快刀斩乱麻,不要违背你和他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真情。”
      秦皎,秦女士,装置艺术家,同时作为自然插画师活跃在各大期刊杂志中,秦恣意出生那年和不再相爱的丈夫离婚,一个人带小孩四海驻地,云游中国。
      在梁客行眼里,爱恨分明,豪爽、强大、温柔,这些常人难以完全诠释的形容词与秦皎最为贴合,且全都可以代表她坚定浪漫的内心。
      只有秦皎可以养出秦恣意这样人如其名的小孩,也只有她能把“快刀斩乱麻”这几个字说得情深义重。
      梁客行一边听秦皎剖析一边掰开西蓝花细细地洗,他不畏寒,但长时间冷水的冲刷还是让他的手指泛起了红。
      红色的手,几乎是瞬间就让他联想到在小练习室弹着吉他唱歌的秦恣意——冷血疏离的小少年不通人情,固执地尝试踏出交朋友的第一步。话说当时,心里不平衡的梁客行可没给过他多少好脸色。
      梁客行思维拐了又拐,他单手握成拳,指尖的凉意沁入掌心,随后被体温一点点融化。他一向温和,说话也慢,但此时的声音却带着点抖:“说实话,我说不准对恣意是什么感情。说不喜欢是违心,说喜欢,理智会让我三缄其口,说不出去。当然,恣意对我来说毋庸置疑是区别于其他人的特殊存在,但我们相处太久了,这样的朝夕相对也让我变得愚钝,我最近想了很多,但实在很难判断是哪种感情在作祟,也没有勇气去捅破窗户纸。”
      梁客行关上水龙头,把洗好的西蓝花轻轻放到备菜盘里:“阿姨,对不起。如果只是普通人,或许我不会这样纠结,喜欢或者没那么喜欢都可以先试一试,也许还能商量着来。但我们两个既是同性又是艺人,恋爱的成本和后果对我们来说会是一笔不小的负担。在完全确认自己之前,我的脑子只能想象最坏的发展。这种困境让我……很难往前多走一步。”
      他更改了对秦皎的称谓,不是杰出女性秦皎女士,而是秦恣意的妈妈,是阿姨。
      梁客行对母亲无法不坦诚,所以他说:对不起,我不够勇敢。
      在继续处理玉米和芦笋之前,梁客行在水池前,尽力把手指都缩进掌心,以供回暖。热水器供应厨房温水只需要三秒就能全暖,但梁客行基本不用,他喜欢冬天的水冷就是冷,夏天的水凉就是凉。究其原因是梁客行身体素质太好,既不畏寒也不怕热,只能用这样的小细节提醒自己不要把四季更迭的分明顺序想得太理所应当,不要太顺遂。
      他认识一个特别怕冷也特别容易流汗的人,只是可惜,即使梁客行花了很多时间身体力行地尝试理解那个人,也从来没有和他真正感同身受过。
      或许,人都是这样,总在无解的事情上最努力。
      很多时候,秦恣意之于梁客行,是一本厚度太深以至于无法酣畅读完的书,他总要在一些页面的内容上纠结,有时候是形容词,有时候是定语,有时候是连续的无法分段的长句子。
      很难让我勇敢起来的秦恣意,我很珍惜的秦恣意,很独一无二的秦恣意……
      我永远会追随的小队长秦恣意,才华横溢的音乐天才秦恣意,对我有着绝对吸引力的秦恣意……
      秦恣意、秦恣意、秦恣意……
      梁客行心里有个秦恣意。
      “没关系,你只要依循自己的真心。”秦皎语气笃定,似乎对自己的儿子和梁客行有着无限的信心,她说:“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秦恣意都会买账,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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