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岩》遥目九野

10、换命

　　只见婉婆将供奉的豆子拿了几粒出来，汪道宽这才发现，这些豆子竟然都是两粒两粒长在一起的，很是奇怪。
　　然后煮了一碗水，给孩子喝了下去，孩子全无之前的面露苦色，静静的睡着了。
　　她又给夫妻装了一些豆子，让她们带回去。
　　这户人家房子还挺大的，即使陈旧。
　　汪道宽刚进门，放眼望去，正对的是客厅，左右两边各有两排房间，应该是卧室，正中间是个大院子，小池塘的一汪清水中长着数不胜数的小荷花，美不胜收。
　　“你就住左边这间吧，住我家菁菁旁边”母亲盯着汪道宽说“你可以叫我红婶，我家老头子你可以叫他王叔”
　　“噢，好的，红婶”汪道宽恭敬的点点头“时辰也不早了，你们先睡吧，不放心菁菁的话，我可以帮你们留意一下，一旦有情况我马上告诉你们。”
　　“好吧，早点休息”红婶说完便搀扶着王叔进入了右边的房间。
　　汪道宽躺在床上冥思苦想，也不得想通，便入睡了。
　　睡梦中，自己脑袋特别痒，自己便不停的抓挠，结果不久又疼痛难耐，后来竟像什么破土而出一样从脑袋的皮肉里撑破长了出来。
　　同时，身体滚烫，像个大火炉似的。四周一片漆黑，亦像个无底洞。他使劲抓挠，像个溺水者渴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想在这无尽黑暗抓住些什么，来解决这无边孤寂之感。
　　激烈的自我斗争中，汪道宽一翻身，谁知竟摔下了床，虽然身上疼痛无比，但大抵比在梦中要好得多。
　　娑娑，汪道宽还来不及爬起来，便听到一阵轻手轻脚的脚步声。只因夜很静，所以汪道宽才能听到些许声音。
　　汪道宽死死的盯着窗外。
　　谁知，窗户上竟然出现了一双眼睛，目不转睛都盯着汪道宽的床，一动也不动。
　　汪道宽心生怵意，仿佛被人监视着一举一动，不过还好他的被子乱乱的和枕头揉在一起，窗外的人也分不清哪是真哪是假，所以盯着的只是床上。
　　他在床下大气都不敢出，一直死盯着外面的人，生怕外面的人进来发现了自己。
　　过了半晌，他凭借着自己的夜视能力，发觉那个人竟然一直在对着他的床笑，因为窗户的原因，他并不能看出这人是谁，只是心中充满了恐惧。
　　那个人笑了好久好久，约莫一个多时辰，才肯罢休，离开了窗子。
　　汪道宽在地上定定的躺了多时，观察了一阵子确认安全后便再次回到床上入睡，秋天气凉，因此第二天，他就落了个咳嗽的毛病。
　　“哟，孩儿起来了啊，怎么起得这么早啊。”红姨笑着招呼汪道宽坐下，说早饭马上就好。
　　“咳咳，谢谢红姨”汪道宽礼貌的回话“咳咳咳，红姨，不知道菁菁怎么样了”
　　“菁菁啊好多了，脸色已经没有昨天那么难看了”红姨笑着将一杯水递给了汪道宽“喝吧，喝了再吃饭”
　　“好的，红姨。”汪道宽接过杯子，他观察着这个杯子，只见这个杯子是木制的，上面刷了一层深褐色的颜料，所以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里面的水，并不是透明的。
　　汪道宽假装抿了几口，见红姨去了旁边的厨房，便顺势放在了桌子上。
　　他所处的这个饭厅，其实就是一池荷花塘边的小凉亭，厨房也建在了旁边的角落处。
　　汪道宽盯着一池的荷花发呆。
　　但是总觉得不自在，不一会儿他就发现了自己仿佛被人盯着一样，夜里的那个感觉又不寒而栗起来。
　　“怎么回事，自从来到这个家里，我总觉得自己一直在被一双眼睛监督着”汪道宽心中思索着。
　　而他不知，此时红姨正在厨房的门缝里趴着偷看他，目不斜视的看着他。
　　不一会儿，红姨端着早饭来了，她将粥、咸菜、馒头依次摆好，又紧紧盯着汪道宽右手旁边的杯子，眉头微微发皱的说“你为什么不把杯子里的水喝完？”
　　“啊？”汪道宽一脸懵着问“要喝完吗？”
　　“是，快点把它喝完”红姨用命令的语气说着，停顿了一会儿似乎觉得不太好，便又语调轻柔了一些解释着“是这样的，我们这里啊湿气重，这个是红豆薏米茶，可宝贝了呢，每家早上起床都一定喝一杯完，这样湿气就不会入体了。”
　　“喔，这样啊”汪道宽虽然心生疑虑，但抵不过这盛情难却的习俗，只好拿起杯一饮而尽。
　　红姨可谓是一直盯着他做完这些动作的，见他乖乖的喝的一滴不剩，红姨方才笑着离开，将另一杯端着进了菁菁的房间。
　　“他已经喝了，你快去吃饭吧，菁菁这里我来喂她，你去看着他”红姨对王叔说完，他便来到了饭桌，和汪道宽一起食用早饭。
　　汪道宽发现，红姨说的早上必喝的这茶，王叔并没有喝过，便心生疑虑。
　　于是草草的用过早餐，便向王叔打了个招呼后，去看望菁菁。
　　“咳咳咳，不知菁菁如何了？”汪道宽刚踏进门便问红姨。
　　汪道宽抬头看向菁菁，大惊。
　　这菁菁昨天头上长出的筷子怎么消失了？是我出现幻觉了？还是怎么回事？昨天婉婆明明说治不了的？？？
　　“菁菁好多了”红姨抚摸着菁菁的脑袋“差不多明天就可以醒了”
　　说罢，红姨竟看着汪道宽嘴角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汪道宽隐约有些头疼，不知道是不是受凉所致，他发觉自己自从到了这个地方开始，身体就有些虚弱了。
　　又加上在冰冷的地上躺了一夜，所以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做，只想懒懒的回去休息，脑袋昏昏的，很多事都力不从心，更别提调查了。
　　“红姨，我有些困，再回去休息会儿”汪道宽揉揉脑袋说。
　　整整一天，汪道宽除了被红姨叫起来吃饭，顺便喝了“茶”之后，便一直都在房中睡觉。
　　但一直都是噩梦缠身。
　　叩叩叩，第二天下午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谁啊！”此时，红姨正在厨房忙活那个“茶”，突然慌乱收起来，气呼呼的往大门走。
　　“是我”门外人开口“婉婆”
　　听状，红姨赶紧喜笑颜开的打开了大门，不料身后却站着一个人。
　　“这是谁？”红姨没好气都说着。
　　婉婆将她拉到一边悄悄说“这是个外族人，你忘了啊，我们往年供奉的那位可是最少都要收七个人的，今年才收了一个，第二个便是你这孩儿，如今又来了个外族人，不出意外过几天村里还会有孩儿这样，先让他在你这住几天，到时候再给他送给别人，如何？”
　　“好吧”红姨皱着眉头，看在婉婆的份上只好答应。
　　“你跟我来吧”红姨不满的领他进房“左边两间都住上人了，你和我们住右边这两间吧叫我红姨就行了”
　　“不知红姨家还有住这么多人呢”顾幸川礼貌的笑着问“不知住的都有谁啊？”
　　“问那么多干什么”红姨没好气的说“住你的就是了不要多管闲事”
　　只因汪道宽虚弱的厉害，因此晚饭也是红姨送进房间，并盯着他喝完“茶”后就走了，不管他是否吃饭，好像这“茶”成了必喝之物。
　　夜半，顾幸川本打算等所有人都入睡后，前往房间去查探都是何人，却不巧，听到了隔壁开关门的声音，虽然轻手轻脚，但是门的吱呀声，无可避免的被顾幸川听到了。
　　随即，顾幸川套上外套就跟在了那人后面。
　　见身形是个女人，顾幸川想，大概是红姨了。
　　她径直走向了左边的一间房，站在窗户门口死死的看着里面，嘴里似乎在说些什么。
　　顾幸川上前，听到：再过两天，哈哈啊哈，再过两天我的孩儿就完全健康了，哈哈，可多亏了你这个时节了还来我们村子里，多亏了你啊！既然你来了，那么你就代替我的孩儿去死吧！
　　过了一会儿，红姨便回房间了。
　　顾幸川趁机查看刚刚那间房，他趴在门缝里朝里面看，谁知，这个身形竟如此熟悉！
　　此刻的汪道宽正深深地陷入梦魇中，脑袋疼痛无比，在潜意识不停的抓挠中，竟然有一根筷子头破皮而出。
　　顾幸川蹑手蹑脚的推开了门，潜入床边确认。
　　看到了汪道宽头上的筷子，心中大惊，使劲摇晃汪道宽。
　　顾幸川悄声说“道宽！快醒醒！道宽！”
　　顾幸川晃了半天也不见汪道宽醒来，这一刻他是真的心慌了。
　　“怎么办！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
　　“道宽，我求求你醒醒好不好？”顾幸川双腿发软跪倒在床边，拉着汪道宽的胳膊说。
　　亦不知是心诚则灵还是怎么回事，汪道宽竟然真的醒了。
　　“顾兄”汪道宽虚弱的看着他。
　　“你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你头上是怎么回事？”顾幸川只顾着急，想马上知晓原因，好为汪道宽解决这些。

作者有话说

　　有有有人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