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与火的传说》礼兰

6、旭亭趁机斗黑濑

　　第六章旭亭趁机斗黑濑
　　一、黑濑部署内外查
　　日军企图在“中缅空中走廊”拦截中方运输机和轰炸机，但是，消息被中国战区司令部和中国战区盟军司令部获得，两个司令部将计就计，给予了日本空军以沉重打击。长冲日本关东军司令部下达命令，要彻查此事。曾为上河日军特高课课长南造云子部下的特务田中毅男，在长冲，向日本关东军司令部透露：中方是从上河地下党获得消息的，而上河地下党又是由于盛奉地下党的电告而获得这一消息的，盛奉地下党最初是从滨海地下党获得情报的。不过，上河军部特高课没有就这一问题追查到底，没能得出调查结果。
　　长冲日本关东军司令部认为：滨海警察局受盛奉警察厅管辖，是地方治安管理部门，无权获得这一军事性情报。那么，有权能获得这一军事情报的应当是旅顺日本关东军宪兵司令部。虽然旅顺关东军宪兵司令部是一个主要针对日本军队的治安管理部门，但它隶属军部管辖，能够获得军部的这一军事情报。于是，长冲日本关东军司令部措辞严厉地电告旅顺日本关东军宪兵司令部，要求在旅顺宪兵司令部内部进行彻底调查。
　　电文被彭清获得，并用微型照相机拍下；经闫旭亭冲洗翻译后，由冯君山转送给了滨海地下党。书记彭忠义看过情报之后，当即通过冯君山指示闫旭亭和彭清等，暂停一切情报活动，并要随时做好“应急”准备。
　　黑濑边清对闫旭亭说道：“日本人都是良民，一般不可能把情报透露给中国有关方面，所以，要调查的应该是关东军宪兵司令部的中国人，重点要调查在机要科工作的中国人。”闫旭亭说道：“中佐阁下见解英明，不过，我有两点看法，不知是否可讲……”黑濑中佐说道：“我想听听你的看法。”闫旭亭说：“机要科工作的中国人，都是男的，女秘书全是日本人，因此，应当以机要科工作的男者为调查重点。另外，情报的窃取者，也未必就是关东军宪兵司令部的内部人……有没有可能是外部人员偷偷潜入我们宪兵司令部窃取了情报？”黑濑边清稍沉默了一会说道：“你的第二点看法也很重要，我们的调查视野应当更广泛一些，‘网’要撒得再大点。滨海地下党、国民党‘中统’‘军统’特务都有可能潜入我们关东军宪兵司令部……怎么知道，我们宪兵司令部内部就是出了奸细？！——闫桑，这件事的调查，你要做我个参谋、助手，帮我把调查工作做好！”“中佐，那不行……我也是中国人，也是被调查的对象……”闫旭亭赶紧说道。黑濑边清拍了一下闫旭亭的肩膀笑着说道：“这是哪里话？你是效忠大日本帝国的、久经考验的忠实军人，不相信你，我还相信谁？！”闫旭亭说道：“谢谢中佐阁下信任！在下一切听从中佐阁下吩咐！”黑濑边清说：“仅仅我们两个人，人力还是远远不足的，我再从日本宪兵司令部特高课调五个人参入调查工作。他们虽然都是日本人，但要听从你的指挥，你的调查工作侧重对外！另外，你也有权介入信号监控车的信号监控工作。如果能破获滨海地下党的发报机的话，那么问题就都解决了。”“哈衣，哈衣！”闫旭亭连声说“是”。黑濑边清说：“我就侧重对内调查吧，我重点要查的是宪兵司令部的中国人，尤其是机要科的男秘书……你就要辛苦一些，针对外部情况多做调查……”
　　二、旭亭受命搜山海
　　旅顺日军宪兵司令部的信号监控车对滨海地下党的发报构成极大威胁。为了进一步了解这台信号监控车的工作情况，调查的第一天，闫旭亭就跟随这台监控车一起上路。在车上，闫旭亭向监控的通讯兵问起他们是如何发现对方电台的。一个通讯兵回答，主要是通过频率、几率、强弱、发报特点等来监测判断。——由此，闫旭亭认为经常改变发报频率，可以避免跟踪。同时，闫旭亭知道，敌人已发现滨海地下党在旅顺的发报地点是：老虎尾、鸡冠山、富山街、铁山鸦户嘴。尤其重要的是，敌人已截获了滨海地下党发报的部分莫文斯电码，但是，由于没有密码本，无法破译。——于是，闫旭亭认为，还是应当使用两种以上的密码本。短文，可以由其他人通过人工帮助查码，再由鞠云红发报。
　　第二天，闫旭亭乘坐三轮摩托车走在前面，后面是卡车拉着特高课的五个特务和二十个日本鬼子兵跟着，最后跟的是那台信号监控车。到了老虎尾，下车后，闫旭亭让监控车的通讯兵确定搜查方向。一个通讯兵说，这一带的信号都是来自海上，无法搜查。闫旭亭严厉地说道：“对大日本皇军负责，那也得搜查！特高课的五个人快去找船！其他人要对沿岸进行‘拉网式’搜查，尤其沿岸可隐蔽地方，一根线，一个烟盒，一个纽扣都不能放过！”于是，二十个鬼子兵端着枪在老虎尾二百米的范围内“扒拉”了起来。特高课的五个特工找来一条船，他们就一起上了船，对近海海面上的船只，见船就搜，见船就查。一直忙活到天黑，什么也没搜到，这二十个日本兵和特高课的五个日本特务可是筋疲力尽，就草草收兵。——闫旭亭心里骂道：怎么不累死你们！最好都死干净！
　　第三天闫旭亭带领特高课五个日本特务和二十多个日本兵来到老铁山，遍山四野搜查了两天。接着，又利用一天时间把鸦户嘴不多的人家搜了个“底朝天”，却没有发现一点点发报机的线索。晚上收队，站在前列的一个日本兵在枪尖上挑了两只鸡，闫旭亭让他出列。闫旭亭上前两步，“啪啪”就给了这个日本兵两个大嘴巴子：“八嘎！你大日本帝国的军人？什么重要？你的明白？‘武士道精神’哪去了？”这个日本兵连声：“瓦卡里，瓦卡里……哈衣，哈衣……”（意为：明白，明白……是，是……）站在闫旭亭身后的两个特高课的特务上来，又把这个日本兵踹了几脚，这事才算完。
　　旅顺日本关东军宪兵司令部，共有六个中国人翻译，一般是中尉、上尉军衔，惟有闫旭亭最近才提为少佐军衔。闫旭亭不但是黑濑边清中佐身边的“红人”，也是黑濑的“得力”助手；何况现在，他有宪兵司令部的“上方宝剑”，一般的日本少佐都让他三分，那五个日本特高课的特务，也是要看闫旭亭脸色的……
　　根据信号监控车提供情报，在旅顺鸡冠山一带，所发现的异常信号最强，于是第六天，闫旭亭带领特高课五个人和二十几个日本兵来到鸡冠山，大加搜查。一个特高课的特务和四个日本兵，在日俄战争时期的废旧工事里发现了导线、美国罐头、酒瓶、“哈德门牌”香烟盒、两个子弹壳，确定此处曾是中方发报地点。闫旭亭将这些东西放在黑濑中佐的办公桌上，黑濑中佐非常高兴。闫旭亭对黑濑中佐说：“为了鼓舞士气，请黑濑中佐给这二十几个人做个讲话，要对那发现线索的五个人给予口头褒奖。”黑濑边清中佐说：“应该，应该，我们要乘胜追击，一定要查出发报机。”接着，闫旭亭说：“中佐阁下，我认为我们应当搞到“中统”、“军统”的密码本，才能破译已经截获的情报密码，因为滨海地下党不可能吃到美国罐头，抽‘哈德门牌香烟’……原来的情报不准确，似乎有误……”黑濑说道：“对！我原来就对情报有不同的看法，怎么知道我们日本宪兵司令部内部出了奸细？！”
　　其实，鸡冠山废旧工事里发现的那些东西，是闫旭亭让冯君山和仝放在两天前放进去的，是为了迷惑敌人，转移敌人的注意力的。
　　闫旭亭将搜查队在宪兵司令部门前列队站好，请黑濑中佐做了个总结讲话。当晚，闫旭亭请特高课的五个特务和发现线索的四个日本兵一起吃了一顿日本“大餐”，表示感谢与嘉奖。经过这五个日本特务在宪兵司令部一宣扬，闫旭亭在宪兵司令部的声望就更高了：什么闫旭亭“效忠大日本天皇”，什么闫旭亭“是大日皇军的真正武士”，什么闫旭亭“赏罚分明”……
　　三、旭亭搜查富山街
　　为了情报的安全，黑濑边清中佐的处长办公室，连秘书都不要，甚至，专门的勤杂工等都不要，只有黑濑边清和闫旭亭两人。闫旭亭既是翻译，又是助手，还是参谋。早晨一上班，他与黑濑边清一起把办公室简单一清理，闫旭亭就向黑濑中佐汇报、请示。
　　闫旭亭说：“中佐，我们已经就老虎尾、铁山鸦户嘴、鸡冠山一带进行了大搜查，虽然我们发现了敌方的发报地点，取得一些物证，但是我们还没有找到发报机。我想，这台发报机一定在富山街这最后一个搜查地区。为了能够找到这台发报机，并能进一步‘深挖’下去，我打算在明天晚上对富山街进行‘突然性’的、‘包围性’的、‘拉网式’的大搜查。为了能够给予敌方以‘出其不意’的打击，计划要保密，不宜提前交代。另外，我希望搜查队能够临时再增加二十个人手。不知中佐您是否同意……”“要西，我请旅顺驻军再支援二十个士兵。现在我就与他们联系，并且要求这些士兵能够配备手电。”说着，黑濑中佐抓起了电话……
　　第二天夜里十点，特高课的五个特务带领四十多个日本兵，分为五组突然对富山街进行“包围性”的、“拉网式”的大搜查。闫旭亭也随一组参入了搜查。当这一组搜查到一个小院子，停住了。带领这组日本兵搜查的特高课特务说：“少佐，这家房屋，好象是日本人居住，也搜查吗？”闫旭亭说：“查！宪兵司令部没说富山街日本人可以不搜查。为了对大日本皇军负责，统统都查！”
　　而这个小院子，就是彭清与冯君山和鞠云红的住处。听到声音，冯君山开了院门，五六个日本兵就进了院子。这时彭清穿着和服，拖着趿拉板儿，形容不整地就从屋里出来，她开口说道：“闫少佐，真给面子呀，大半夜来我家搜查，你不知道我是日本人是吧？”闫旭亭说道：“山源中尉，宪兵司令部有命令，富山街每户都要搜查，希望你不要违反军令，请配合点。搜！一样的搜！”于是，几个日本鬼子就进了屋。他们进屋一看，墙上挂着日本天皇的“狗头照”，两边插着日本“膏药旗”，再看看满柜和服，衣架的军装上还别的佩枪，搜得也就没劲了。没有两分钟，几个日本兵就出屋了：“报告！没有发现发报机。”闫旭亭说：“怎么这么快？”说着，闫旭亭就进屋了，他对身后的特高课的特务说道：“塌塌米下检查了吗？”特高课的日本特务趴闫旭亭的耳朵上说：“少佐，算了吧，塌塌米下面是死板的，一拆就没法睡觉了……”闫旭亭背着两手又在屋里转了转，说道：“撤！”——其实，两天以前闫旭亭就把搜查富山街的行动计划告诉了彭清，发报机、发电机等早已转移。只不过，要演一场戏给日本人看罢了，而且这场戏还没演完。
　　第二天一大早，彭清就来到黑濑中佐的办公室告状：“中佐阁下，这闫翻译也太不讲情面了，把我家搜了个‘底朝天’，还要把我家的塌塌米拆了。我是日本人，日本人！”黑濑赶紧安慰说道：“山源中尉，我们要以大局为重，为了效忠天皇，为了大日本皇军，我们应当配合闫少佐的工作。他的工作很辛苦，当然压力也很大。你们平时，不是关系很好吗？不要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伤了和气，我让他向你道歉……”
　　经过了一个多月，这个搜查队二三十人，几乎天天忙活，连个发报机的影子也没见到。黑濑中佐查阅了宪兵司令部工作的中国人的档案，就疑点进行调查，也是一无所获。最后黑濑向长冲关东军司令部报告：已发现中方发报地点和部分物证，但是，信号在旅顺消失很长时间，还需要等待和继续追查。根据物证，说明原情报可能有误，发报人员未必是滨海地下党。已截获部分电码，请军部帮助破译。长冲军部技术部门研究了半年，也是无法破译电码。这件事也是不果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