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与火的传说》礼兰

21、鸽子归属的查证

　　第二十一章鸽子归属的查证
　　一、渡边暗查信鸽案
　　黑濑边清四十多岁了，才是个中佐，而渡边次多喜四十多岁就已经是少将。闫旭亭知道渡边次多喜要比黑濑边清阴险狡猾得多，所以闫旭亭曾经嘱咐过彭清要对渡边次多喜格外小心。其实，闫旭亭对渡边次多喜的认识还远远不足。应当这样说，渡边次多喜这个人相当狡猾。他不会轻易地相信一个人，因而他对一个人，一件事的调查了解，不是追查到最后，他也不会轻易放弃。此外，他的一些图谋、想法，甚至自己的情绪，往往深藏不露。有时，看来，他已经把你放过去了，但是，他却在你的后面继续跟踪。更有甚者，他可能会采取突然袭击的作法，“打”你个“措手不及”。
　　在“百顺饭店”没有搜查出问题，但是不久，长谷川一雄害怕报复就潜回了日本，在渡边认为，就长谷川一雄的性格，不可能这样做。他当时就认为是这样，不过，这个狡猾的渡边次多喜当时却没有说。他心里坚信：长谷川一雄已经不在人世，只是找不到尸体而已。怎么那么巧，特高课去搜查“百顺饭店”，恰恰这时你闫旭亭去吃饭？整个情报处，就你闫旭亭养鸽子，难道就是因为刘四平那个小孩的一种爱好？“百顺饭店”似乎提前就有所准备，可是这个消息又是谁透露的。在特高课，当时，只有刘四平这个小孩在旁边扫地，而他的日语根本达不到翻译水平。是青森武太朗或小林淳贺把消息告诉了闫旭亭或者透露给“百顺饭店”？他俩都是日本人，而且，都是情报处或特高课的头目，“透露”更不可能。——不过，他对闫旭有怀疑，却拿不出一点证据；有些问题他百思不得其解，却又找不到“突破”线索。可以说，这个分管情报工作的副司令渡边次多喜伤透了脑筋……经过反复思考，渡边次多喜打算从“鸽子”的问题入手，将这一系列问题“突破”。
　　渡边次多喜的轿车秘密开进了石城机场。机场守备队的队长向渡边次多喜汇报了那天捕获信鸽的情况以后，渡边次多喜才知道被捕捉的那只信鸽还活着。他让机场守备队上尉队长把那只鸽子用笼子提来，渡边次多喜观看后发现，那只信鸽子还活得很好。虽然这只信鸽当时受了一点轻伤，但是，现在已经痊愈。渡边次多喜围着鸟笼观察着这只鸽子：灰白色的，黑尾巴，在两个翅膀上染有蓝点。渡边次多喜吩咐道：“这只鸽子一定要喂好，不准丢，不准死……”
　　渡边次多喜回来后，找到小林淳贺，让他组织特高课的人联合各町“小衙门”在旅顺地区查看一些养鸽户的鸽子，看谁家的鸽子翅膀上染有蓝点。几天以后，小林淳贺汇报说：“发现有的人家鸽子身上染有红点，有的人家鸽子身上染有黑点，有的人家鸽子身上染有绿点，只有一家的鸽子身上染有蓝点。”渡边次多喜吩咐道：“特高课要密切注意这家养有蓝点鸽子的人家的动向。”
　　这天，是个星期天。突然，渡边次多喜少将的轿车停在了闫旭亭的院外门口，渡边抱着一只小狗从车上下来。闫旭亭做梦也没想到渡边能来他家。闫旭亭一边穿衣服，一边对刘四平说道：“四平，说话要谨慎！”闫旭亭来到院里，他向渡边敬了个军礼说道：“欢迎副司令幸临敝舍。”
　　渡边进屋后对刘四平用日语说道：“听说，你喜欢小狗，我给你带来一只小狗，你喜欢？”闫旭亭翻译后，刘四平一再行礼表示感谢，并接过小狗把他放在一个筐子里，用自己的一件小棉袄盖好。闫旭亭问道：“少将阁下，您喜欢红茶还是绿茶？”渡边次多喜坐在塌塌米上说：“有中国的龙井吗？”闫旭亭说：“有！”闫旭亭喊道：“四平，洗手！给副司令冲‘龙井’！”一会，刘四平把茶冲好，端在渡边面前的茶几上，退到一边站着。闫旭亭说道：“司令，请用茶。”渡边次多喜喝了两口茶说道：“味道不错，不错……”接着，渡边次多喜对四平说道：“小四平，听说，你好养鸽子，可以让我看看吗？”闫旭亭翻译后，刘四平爪了一把玉米，在门口唤着：“勾，勾……勾，勾……”三只鸽子全飞进屋里，落在地上。渡边次多喜一看，这三只鸽子全是白色的，而且在翅膀上染有红点，他心中真有些失望……
　　二、渡边以鸽寻线索
　　渡边次多喜从旅顺陆军医院找来六个日本兵，让他们埋伏在闫旭亭住处的周围、“百顺饭店”的周围和那家养有蓝点鸽子的人家周围，并且要求他们带有望远镜。渡边次多喜吩咐他们：要注意当天是否有鸽子飞回蹲守地点，要注意鸽子的两足是否拴有红布条，要注意鸽子的翅膀是否染有蓝点。
　　接着，渡边次多喜坐着自己的轿车来到石城机场。渡边少将把机场守备队队长找来，给了他一块红绸子，让他把那只染有蓝点的信鸽的两足拴上红色的小绸条。然后，渡边与他一起来到楼外，渡边次多喜下令：“放飞！”于是，这只染有蓝点的信鸽就飞向空中，向着西边飞去。飞呀，飞呀，渡边看看这只鸽子已经飞远，成了一个小黑点，也就上车回到宪兵司令部。渡边所做的这一切，宪兵司令部谁都不知道！渡边太狡猾，太阴险了！
　　可是第二天上午，三个蹲守小组的日本兵报告，直到天黑，在这三个蹲守地点没有发现有鸽子飞来。渡边次多喜把茶杯摔在地上，茶水撒了一地。——平时很善于控制自己心态的渡边少将，此时，也控制不住自己沮丧的情绪！完了，一点线索都没有了！
　　那么，这只鸽子飞到哪里去了？它飞到了彭清的院子里。虽然这只鸽子已经离开彭清的家三四个月，但它依然能记住自己的家。当把它从笼里放出，这只“革命的鸽子”就奋力向着富山街飞去。飞呀飞，不到两个小时，它就飞回了富山街。它围着彭清的房子转了几圈，没有找到自己的窝和伙伴，就落在了彭清的院子里。冯君山和鞠云红一看，有只鸽子在院里不走，老是在院里转，知道，这是那只失踪的信鸽飞回来了。于是，她俩赶紧抓了点粮食把这只鸽子引入屋中，关门后把它捕捉。他俩一看，鸽子的翅膀上有两个蓝点，他两个人的心情多高兴，就别提了。鸽子腿上的情报没有了，但是，它的腿上却多出两缕小红绸。这使他俩琢磨了半天，也不能明白。于是，他俩赶紧把鸽子放入笼中，等待彭清下班回家再研究。晚上彭清回来，看到这只鸽子，发现它腿上的情报没有了，反而在两腿上多了两缕小红绸，知道这只鸽子一定经过他人之手，情况未必简单。于是，彭清说：“大哥快把旭亭找来。”
　　天黑以后，闫旭亭来到彭清的家里，看完鸽子后说：“情报被人获取，不可怕，因为我们的情报是用密码写的。但是，这只鸽子的腿部拴有红绸布，说明是有人做记号。对方是谁，我们不能断定，但是，他们在利用这只鸽子来查找它的主人……不好！君山，明天立即把这只鸽子送‘三道沟’，告诉彭书记，三个月之内，这只鸽子，不能放养！”
　　两天以后，朝日町电业会社来了一个电工到彭清家里。他腰后背着钳子、搬子、螺丝刀子，手里还拿着个手电筒，说是要查电表，检查用电安全。这个人在彭清院子里、屋子里乱转，到处看来瞅去，但是，什么异常也没发现。最后，他说是电表没问题，用电安全，也就离开了。彭清以宪兵司令部的名义用电话核实电业会社，对方回答不曾派人下去检查，说是小偷冒充电业部门妄图诈骗、行窃。其实，这又是渡边次多喜搞的一场“闹剧”。渡边次多喜失望而高兴：失望的是，“鸽子事件”没有最终查出结果；高兴的是，闫旭亭、彭清与“鸽子事件”似乎无关。总之，渡边次多喜，又一次打消了对闫旭亭、彭清的猜疑。
　　三、“革命鸽子”再训化
　　彭忠义接到冯君山带来的这只鸽子后，就把这只鸽子关在笼子里饲养。一个月后，又将它与那两只鸽子关在同一个窝里训养。两个月后，才把这只鸽子从笼里放出，不一会它就又飞回窝里。于是，彭中忠义也就放心了。
　　现在，彭忠义的“鸽子梯队”，又增加了一个成员。他已经有三只鸽子可以从旅顺飞回甘井子“三道沟”。
　　这件事情，也告诉了滨海地下党，可以用信鸽传递情报信息，但是，这种作法不是完全可靠的，一定要使用密码来进行操作。
　　本来，宪兵司令部是要通过监控车来发现电报信号的，以求能破获对方的发报机，抓捕对方发报人员。但是，现在，却变成了通过鸽子来发现线索，而这使宪兵司令部的情报工作，变得更加复杂，更难进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