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与火的传说》礼兰

14、偷袭炸毁验证机

　　第十四章偷袭炸毁验证机
　　一、陆伟宽回水师营
　　陆伟宽经龙口回到重庆，把情况向“军统”做了汇报。“军统”查清日军特高课隐藏在重庆的特务，把他们一网打尽，给日本情报部门以沉重打击。
　　当滨海旅顺“突袭队”炸了日军在石城子的十二架飞机，中国盟军司令部非常高兴，但是，他们也心存遗憾，因为闫旭亭等那七个人没有炸毁在机场的两架Ｊ７Ｗ１验证机。为什么？因为日军所研制的这种新型飞机，是前掠翼的陆基战斗机，速度快，载弹量、载油量都很大，可以在陆地起飞，在舰上降落，可以给日军的海上的空军力量以有力支持。一旦这种飞机投入量产，将会对中国战区盟军司令部的空军、海军力量构成重大威胁。于是中国战区盟军司令部与中国战区司令部经过几次反复研究，决定“军统”派特工来旅顺炸毁这两架验证机。
　　陆伟宽，即“陆正平”带领五个特工来到旅顺，但是却栖身在水师营。这一方面是为了防止关东军宪兵司令部发现陆伟宽，也是因为水师营离石城机场更近。
　　这天傍晚，仝正赶着马车往家走，突然，他看到前面有个人也在路边往前走。仝放觉得这个人的身影那么熟悉，可是，他是谁呢？他紧甩几鞭子，赶上去，一看是陆正平。仝放心想，陆正平好容易逃走，又冒险回来，一定有大事。于是，他喊了声“与～”，就停车下来，走到陆正平身边问：“陆大哥，你怎么又回来了？”陆伟宽拽了一下帽沿，看看周围没人，低声说：“兄弟，是你呀……我欠人钱，人家要追杀我，亏着你，我才脱离危险。谢谢你了。今晚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仝放说：“大哥，我把车赶回家再过来。”
　　陆伟宽把仝放领在一个较偏僻的小饭店，在饭店一角，两人喝起酒来。陆伟宽说：“兄弟，有一座山叫‘石城山’，你知道吗？”“在水师营东面不远，我小时侯经常在那山上用弹弓打鸟，用笤帚捕蚂蚱。”仝放说。仝放心里马上就明白了，他要偷袭石城机场。“你能带我去看看吗？”说着，陆伟宽把五个大洋推到仝放面前。仝放说：“你这是干什么？这么点事，给这么多钱。”陆伟宽说：“是对上次的感谢，不过，我的事你可要保密，要是仇人知道，一定会追杀我。”仝放问：“大哥，你到底是干什么的？”陆伟宽说：“皮货商。你是干什么的？我就觉得你像‘地下党’。”仝放说：“大哥，你都问好几遍了，我就是个赶车的。”陆伟宽说：“你怎么来水师营了？”仝放低下头不做声了。一会，仝放说：“不知为什么，宪兵司令部要抓我，说是因为我有一辆红色花棚小驴车。赶小驴车也有罪？什么世道！所以，我从旅顺来了水师营。”
　　第二天，仝放带陆伟宽和另两名“军统”特工，上了石城山半山腰，在一趟石板、石片干插墙的后面隐蔽着。陆伟宽和两个特工用望远镜向石城机场观察着。仝放好象漠不关心，背靠小石墙坐着，望着山顶的松树，但他的耳朵却在仔细听着他们三人说什么。一个特工说道：“陆头，那两架飞机不可能在机库中间，要么在东头，要么在西头……”仝放头不抬眼不睁地随便问道：“是不是那两架挺怪的飞机？”陆伟宽扭头问道：“仝放，你见过？”仝放说：“前几天我来砍柴，发现有两架飞机挺怪的，像小鸟张着翅膀倒着飞，他妈的，头是尾巴，尾巴是头，这小鬼子到底搞什么玩艺？”陆伟宽赶紧问：“在东头还是在西头？”“东头，绿色的。”三人一听，全笑了。仝放说：“你们是卖皮货的，研究这些东西干什么？？”陆伟宽说：“他俩是搞飞机模型的。”一会，仝放听陆正平对其他两个人小声说：“后天比较合适，阴历三十，没月光……”
　　晚上七点多钟，仝放趁着夜色，偷偷地骑着自行车来到富山街向彭清和冯君山汇报。彭清一听陆伟宽回来了，而且他带了人来水师营要在石城机场炸机，感到非常吃惊。彭清说：“这事必须立即向闫队长汇报，看他是怎么个意见。”于是，冯君山和仝放骑上自行车一起来到鲭江町见闫旭亭。闫旭亭说：“陆正平的名字叫‘陆伟宽’，他是‘军统’的特工，‘陆正平’是他的化名。仝放，你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是吧？”“没有，但他追问我多次了。”仝放回答。闫旭亭说：“陆伟宽现在炸机很不是时候，因为我们刚炸完飞机，机场肯定加强了防守。陆伟宽一共带了多少人？”仝放说：“加他才三个人。”闫旭亭说：“不可能，至少要五个人，但不可能是一个连。这三个人是侦察的。”冯君山说：“队长，我们是参入他们的行动，还是不参入？”闫旭亭说：“我感觉他们的行动有点草率，可能要吃亏，从共同‘抗日’的角度来看，应该帮一把。”仝放说：“我认为应当帮一帮他们。在我和梁宏被拘捕的时候，陆伟宽还掩护了我们。”闫旭亭又问：“仝放，他们准备哪天炸机？”仝放说：“后天晚上，陆伟宽说，后天是阴历三十，月光较弱。”闫旭亭说：“只顾其一，不顾其二。那四盏探照灯能把机场照得通亮。可是，人少，要几乎同时灭掉那四盏探照灯是不可能的……”冯君山问仝放：“他们的具体的行动计划，你知道吗？”仝放说：“他们三人说话有点背着我，更详细的计划我不清楚。”闫旭亭有些犹豫了。过了一会，闫旭亭说：“看来，我们只能暗中帮他们，只能就他们的疏漏，而且就他们最困难的问题来帮他们。”冯君山说：“我同意队长意见。可是，从哪个方面来帮他们呢？”闫旭亭说：“炸机是目的，但不是最困难的，最困难的是炸机以后如何撤离机场。我们炸机时，不就是这样吗？”仝放说：“闫队长，这就是说，我们要掩护他们撤离机场。”“对！”闫旭亭果断地回答。“可是，我们如何掩护他们撤退，也要进入机场吗？”“不，我们要在机场外掩护他们撤退。”闫旭亭说。“上树，扔手榴弹！”冯君山说道。“不，在墙头用机枪。他们带的都是勃朗宁撸子，怎么能顶得住一百多个敌人的射击和机枪扫射？”冯君山说：“他们肯定没有机枪！但是阻击敌人，机枪最重要！”闫旭听说：“你们俩看这样行不行？”“队长，我们听你的，你说怎么做？”仝放说。闫旭亭说：“晚上，仝放用马车把宋阿虎、戴仁德连同机枪和两个木梯以及绳子运到机场外。仝放就赶车离开机场到上次集合的小树林等待接应。把两个木梯用绳拴好加高，搭在机场外墙头，把机枪架在墙头上，阻击敌人。最好的位置是在机库后面……我们撤离时，木梯就不要了，撤离要快！”冯君山说：“我同意队长方案。明天我做准备，仝放，你明天通知宋阿虎和戴仁德晚上去富山街。”闫旭亭说：“君山，这次行动，我就不去了，由你指挥。做为指挥员，你要考虑得多一点……
　　二、偷袭炸毁验证机
　　两天以后的晚上，仝放用马车把冯君山、宋阿虎、戴仁德以及机枪、木梯、绳子拉到石城机场墙外，仝放就把车赶到了石城公路边的小树林。冯君山三人把两个木梯绑好，试了一下角度，就三人轮流上梯，趴在墙头上，窥视着西角岗楼一带。
　　夜里八点多钟，陆伟宽带着五个“军统”特工，悄悄地摸到西墙外。他们没有倒挂钩。这怎么办？幸好他们的绳子比较长，于是他们把绳子一头拴在较远的一棵树上，另一头甩在机场的墙里。墙太高，上不去。于是陆伟宽骑在一个特工的脖子上，这个特工又踩在两个蹲着的特工的肩上，一点点升起来，陆伟宽这才能抓住墙头。进去后，陆伟宽把绳子又甩出墙外，两脚使劲蹬着墙，拽着绳子，外面的一个特工才上墙进了机场。反复多次，五个特工都进了机场，六个人蹲在墙角下观察着。一会，陆伟宽一点点地摸到岗楼下。岗楼上的日本鬼子听到有声音，拉动枪栓喊道：“什么人？”陆伟宽用日语喊道：“自己人，别开枪。”岗楼上的日本兵一听说日语，自己人，也就收了枪。这时，陆伟宽用消声勃朗宁“勾”地一声射了一枪，小鬼子应声倒下了。陆伟宽赶紧上了岗楼，一看，小鬼子没死，又用枪打了两枪把小鬼子干掉了。他回到墙下与其余五个人观察着机场，在四盏探照灯的照射下，整个机场一片通亮。这怎么办？于是六个人拉开距离，趴在地上，一点一点地向东爬。等到了东面机库，六个人接着就钻进了机库，在一起研究了一会，陆伟宽命令道：“人分两组，每架飞机投六颗手榴弹，准备炸机。”一会，陆伟宽命令道：“开始炸机！”
　　机库接连响起了爆炸声，三盏探照灯从东面南面一起照向机库。当夜值班的三十多个小鬼子，端着枪冲着机库就奔过来。陆伟宽六个人向这三十几个小鬼子开枪，没有用，一百多米，他们的枪根本就打不中。这时，墙头上的冯君山的机枪就“嘎嘎嘎”地响了起来，这三十几个小鬼子被打倒五六个。陆伟宽几个人知道，这是滨海地下党在暗中帮助他们，心里的感激之情就不用说了。他们拼命奔跑，来到墙角下。接着，兵营里冲出六七十个小鬼子，一边打枪，一边往前冲，而且敌人的一挺机枪在向冯君山射击。墙下用肩膀扛着木梯，用手把着木梯的宋阿虎和戴仁德向冯君山高喊：“小心！”冯君山喊道：“打不着我！”为什么？冯君山前面是机库，没门，敌人怕把飞机打坏，枪普遍打得高，伤不着冯君山。敌人上尉下令向岗楼下射击，于是敌人的枪一起射向陆伟宽六个人。就在这时，突然两颗手榴弹从天而降，把小鬼子炸倒七八个。冯君山也纳闷了：“是谁扔的手榴弹。”原来，这是在西墙外高树上的闫旭亭扔的手榴弹。因为太危险，闫旭亭仅一人埋伏在西墙外的高树上。敌人这会有经验了，知道是树上扔下的手榴弹，就一起往树上打枪。
　　陆伟宽吩咐其余特工赶紧上墙，自己在墙下掩护。于是，费了好长时间，五个特工终于出了机场。敌人一看，墙下就剩陆伟宽一个人了，于是，五六十个小鬼子像饿狼一样端着枪齐朝陆伟宽冲过来，机枪也向西北墙角一带猛烈射击，阻止陆伟宽上墙。冯君山几个“点射”，把敌人的机枪打“哑巴”了，同时，闫旭亭在另一棵高树上又扔出两颗手榴弹。敌人有的受伤倒下，有的趴在地上，个别鬼子仰脸朝树上打枪。这时，陆伟宽赶紧拽着绳子往墙上爬。当陆伟宽快好爬上墙头的时候，敌人的机枪又响了，陆伟宽中弹摔了下来。陆伟宽的小腿上中了一枪，他挣扎着站起来，想拽着绳子往墙上爬，但是，三次都没能上得了墙。敌人离陆伟宽只有十多米了，冯君山也不顾自己的危险了，他端起机枪，一条腿跪在墙头，对着这群小鬼子拼命地扫射着，一直打光了机枪里的所有子弹。他心情失望而遗憾地从木梯上下来，与宋阿虎、戴仁德离开了机场。
　　当来到集合的公路边小树林，冯君山三人看到了闫旭亭，他们才知道树上抛下的四颗手榴弹，是闫旭亭所扔的。冯君山说：“队长，陆伟宽受伤，被敌人俘虏了。不过，在战斗中，他也是个讲义节的人，冲在前退在后。”闫旭亭说：“赶紧撤离。回去后，我们要打听一下情况，看是否能够营救陆伟宽。”
　　三、黑濑杀害陆伟宽
　　虽然陆伟宽六个人才炸了两架飞机，但对日军构成“战略性影响”。直到“二战”结束，日军的Ｊ７Ｗ１也没能研制成功投入量产。
　　在很短的时间里，石城机场遭受了两次袭击，损失巨大。机场受到军部的训斥，旅顺宪兵司令部也受到军部的严厉批评。情报处处长黑濑边清中佐从石城机场把陆伟宽押到宪兵司令部，进行审讯。陆伟宽承认“陆正平”是自己的化名，承认自己是重庆“军统”的特工。但是其他问题，他一概回答不知。黑濑边清对陆伟宽用尽各种刑法，陆伟宽就是不招。他知道滨海地下党在暗中帮助自己，但是，具体人是谁，他也一个不知道。
　　但是，陆伟宽想脱身，想活下去，他想与黑濑边清搞个“交易”。陆伟宽说：“中佐，我只想与你个人密谈，你让其他人退出审讯室。”黑濑边清很兴：“可以，可以。”于是，其他人就退出了审讯室。陆伟宽说：“我向你报告一个秘密，条件是放我一条生路。”黑濑边清说：“那要看这个秘密的价值。”陆伟宽说：“我向你报告这个秘密之后，你肯定吃惊。”黑濑一听立即笑着说：“真是这样，那么，我肯定放你出宪兵司令部。”于是陆伟宽说：“２３８０，左上右下。”黑濑吓得一下子站起来了。这是他保险柜的密码，原来，一系列重要军事情报的泄露，是陆伟宽做的。如果军部知道这件事，他不上军事法庭，也要撤职。于是，黑濑边清又问：“你是怎么得到这个密码的。”陆伟宽说：“在你开保险柜的时候，我从旁边窥探的。”黑濑边清说：“是这样……那这个密码还有别人知道吗？”“没有。”——陆伟宽为什么要撒谎？他良心未泯！密码是滨海地下党暗中帮助他才告诉他的。如果说还有别人知道这个密码，那么黑濑中佐肯定会改变密码。这样，滨海地下党要从保险柜获得情报就困难了，而且会很危险！
　　黑濑边清头上冒汗了，他害怕这件事会给他带来严重影响，就从腰里拔出了枪，他对着陆伟宽的头上，“啪啪”就打了两枪，陆伟宽当即身亡。——敌人永远是不会讲信任的，敌人永远是卑鄙的！
　　闫旭亭正与彭清和冯君山研究营救陆伟宽的方案，可是，没想到噩耗来的这样快。闫旭亭骂道“黑濑边清这只狐狸，不得好死！中国人民总会与你算这笔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