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与火的传说》礼兰

15、黑濑边清遭枪杀

　　第十五章黑濑边清遭枪杀
　　一、伟高策划杀黑濑
　　陆伟高等五个“军统”特工，离开机场以后，跑散了。但是，第二天，他们就陆续都回到了水师营的租屋。等了两天，陆伟宽依然没有回水师营的住处，这五个人猜测陆伟宽可能出事了。于是，陆伟高等就开始分头打探查找陆伟宽的下落。
　　第三天下午，仝放出门去买咸盐。出门后走了不多远，在一个偏僻的角落，突然一支勃郎宁“撸子”顶在他的后腰。后面的人说道：“转过身来。”仝放回过身一看，是几天前跟陆伟宽上山侦察的一个“军统”特工。仝放一看就笑了：“大哥，你吓死我了。哎，你怎么有枪？”这个人收起了枪说道：“别说话，跟我走。”这人是前几天跟仝放上石成山侦察石城机场的一个。
　　来到陆伟高等人的住屋，仝放发现屋里还有四个人，其中有一个叫“雷振邦”的，他也认识，因为累振邦也曾跟随仝放上过石城山，观察石城机场的情况。雷振邦搬了个小方凳让仝放在桌边坐下，陆伟高坐在桌子另一边，与仝放面对面地谈了起来。陆伟高说：“我叫陆伟高，是伟宽的堂弟。伟宽说，在他上次离开旅顺的时候，是你用小驴车把他拉到老虎尾，他才离开旅顺的。”仝放问：“大哥，陆翻译不是叫‘陆正平’吗？”陆伟高说：“堂兄的真实姓名是‘陆伟宽’，“陆正平”是他的化名。”“啊……”仝放若有所思地感叹道。“不瞒你说，”陆伟高停了一下接着说，“我们都是‘军统’的人。这次来水师营，是要炸掉石城机场的两架飞机。成功了，你也有功劳。但你不能对外说，否则，你就没有命了。”仝放一听，吓得站起来。陆伟高说：“坐下！真小胆！也没让你动枪动刀的，你怕什么？”仝放坐下后说：“大哥，你可吓死我了。小日本知道我带的路，我也就没命了……”陆伟高说：“所以，你对谁都不能说……不过，有件事，还要麻烦你。我堂兄到现在还没回来，你能不能利用你原来在旅顺的关系替我打听一下？”“石城机场离旅顺那么远，能打听到吗？”仝放说。陆伟高说：“从旅顺关东军宪兵司令部、旅顺警察署打听一下看。我堂兄可能是被捕了……”仝放说：“我就是个赶车的，这两个地方进都进不去……”陆伟高说：“试试看。”
　　仝放把情况向闫旭亭汇报后，闫旭亭把黑濑杀死陆伟宽的消息告诉了仝放。闫旭亭说：“你可以把消息告诉陆伟高，但一定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仝放回水师营的当晚，就把不好的消息告诉了陆伟高，陆伟高当时就流泪了。接着，他们就向重庆“军统”发报，重庆“军统”回电：“祝贺成功，伟宽成仁；斩杀黑濑，归渝受勋。”于是，陆伟高又找到了仝放。
　　仝放说：“大哥，黑濑边清是日本大官，我就是一个赶车的，上哪去打听他的住址呀？”陆伟高塞给仝放五个大洋说：“就这一次，再不麻烦你。”仝放说：“我这不是玩命吗？灌辣椒水，坐‘老虎凳……’”
　　仝放向彭清和冯君山汇报，说陆伟高查找黑濑边清的地址。彭清说：“这是要除掉黑濑，情况重要。走，我们三个人现在就去找闫旭亭。”于是，三个人连夜骑自行车来到鲭江町。在闫旭亭家里，听完仝放的汇报后，闫旭亭一句话不说，他抄着两手，在屋里走来走去。彭清说：“仝放，宰杀黑濑不是件难事。但是，黑濑一死，处长就要换人，保险柜密码就会改变，我们的情报工作就更困难了。”这时，闫旭亭说话了：“我考虑的也是这个问题。”冯君山说：“杀黑濑可能是重庆‘军统’的命令，我们阻止不了。”闫旭亭说：“对。”“那怎么办？我们还能帮助日本鬼子吗？”仝放有点急了问道。闫旭亭说道：“杀！地址是：鹿岛町福华街１６号或者６４号……”
　　二、伟高夜袭杀黑濑
　　第二天，仝放找到陆伟高和雷振邦，把黑濑边清的住址告诉了他们。仝放说：“两位大哥，一定别说是我打听的，否则，小鬼子知道这件事，一定来抓我，那是要掉脑袋的！我明天就搬家！可吓死我了……”说完，仝放就走了。但是，仝放并没有搬家，而是在水师营躲了起来，悄悄观察动静。
　　黑濑边清知道情报工作和特工工作的危险性，因而平时黑濑的老婆孩子与他并不住在一起。他主要住在福华街１６号。一栋小楼，两层六个房间，楼上就他一人居住，楼下是一个勤务兵居住。这个勤务兵也兼守卫，终日身上挎着“王八盒子”。这个小院中的小独楼，上下窗户在里面的窗框上全装有中指粗的铁栏杆。黑濑有时也去福华街６４号过夜，这里是他的老婆孩子居住的，是几间平房。在福华街６４号，也有一个勤务兵兼守卫，也是终日里挎着盒子枪。
　　陆伟高和雷振邦上午就找到黑濑在福华街的这两个住所，做了仔细观察。但是晚上在哪里蹲守呢？雷振邦说：“我们一开始只能分两组，确定黑濑今夜的住宿地方以后，我们再集中。”陆伟高说：“另外，前面不远，就是‘小衙门’，看来，我们今夜至少需要有两支消声勃郎宁。如果听见枪声，‘小衙门’的人肯定要持枪过来救援，那么，我们就危险了。”雷振邦说：“我们本来有三支消声“撸子”，伟宽大哥那支落到敌人手里了。不过，现在你有一支，我还有一支，够了。”
　　晚上下班时候，雷振邦发现一辆军用小吉普车停在福华街１６号，这就是说，今晚黑濑边清要在１６号过夜。于是，雷振邦让人去６４号把陆伟高和另外一个特工也叫了过来。在隐蔽的角落里，五个人悄悄研究着。陆伟高说：“据仝放说，黑濑夜里一个人睡二楼，勤务兵睡一楼。楼上三个房间，黑濑睡在哪个房间呢？院里还有条大狼狗，怎么解决？”雷振邦说：“夜里，我们的人也应该分两组。前面一组两个人，要想办法把狼狗和勤务兵用消声“撸子”先干掉。后面一组搭人梯，由西向东，一间一间地摸，确定黑濑这只老狐狸在哪个房间，然后再用消声勃朗宁射杀他。伟高，你带一个人在前面吧，我带两个身强力壮的人到楼后面。”陆伟高说：“好吧。”
　　夜里十点，陆伟高和另一个特工摸到了黑濑小院外的门垛子边。突然黑濑院中的大狼狗跑过来，隔着铁栏杆的大门疯狂地叫了起来。于是，陆伟高大声地学起了猫叫。黑濑和那个勤务兵以为是野猫引起了狗的狂叫，也没当回事。于是，当狗在近前的门里，陆伟高用消声“撸子”“勾”地打了一枪，正打在狼狗头上，狼狗应声倒下了。楼下的勤务兵听到院中狗的惨叫声，就提枪出来。他出楼一看，狗倒在院门边，感到奇怪，但他没想到，这时陆伟高一枪打中了他的脑袋，他还没喊出声就倒地了。黑濑毕竟是一个有特工经验的老狐狸，当他听到狗的惨叫声就知道出事了。但是，黑濑并不下楼，而是手握“鸡腿儿撸子”

　　躲在二楼西屋的南面的窗边，仔细地观察着院里。当他看到勤务兵和大狼狗都倒在地上，也有些害怕，他心想，来者不善哪！他躲在二楼西屋的窗边，连气都不敢出。
　　这时，在楼的北墙窗外，雷振邦骑在一个特工的脖子上，这个特工又踩上另一个蹲着的特工的肩膀，于是那另一个特工一点点站起来。当雷振邦站起，从窗户外面看到了黑濑边清躲在窗边。——黑濑楼上基本没有走廊，仅在东屋门外有一溜南北走廊，三个大屋连通，房间都是中开门。黑濑只顾得南面院里，却忽视了北面的窗外。隔着窗玻璃，雷振邦用消声勃朗宁连开两枪。黑濑的左肩和左大腿各中了一枪，倒下了，枪也掉了。黑濑忍痛伸手在地上摸枪。雷振邦赶紧又连开三枪，其中一枪打在黑濑的头上，他倒地后再也没能起来。
　　陆伟高、雷振邦五个人进院上楼，来到黑濑的屋子。他们一看，黑濑边清已经没气了。于是他们五个人赶紧下楼出院，离开了福华町。他们沿着旅顺北路来到滨海湾。天亮时，他们花“大钱”顾了一艘大木帆船，乘风破浪，向着烟台方向疾驶而去。
　　明亮的太阳照射着无边的大海，海面上闪耀着点点金光。陆伟高背手站在船头上，他两眼眺望着无边的大海，心中有胜利的自豪，也有深深的悲伤……
　　走着走着，突然陆伟高对雷振邦说：“振邦，告诉掌船的，改变航向去向龙口。”雷振邦问道：“伟高，为什么？”陆伟高说：“我们的船再快，也要八个小时才能到烟台。可是敌人的快艇三个小时就能追上我们。上次我大哥陆伟宽离开旅顺，是走水路，先到了龙口，然后改走陆路回重庆的。”雷振邦说道：“你说的有一定道理。只要离开旅顺，上了岸，也就我们自己说了算了……”于是这条船改变了原来的方向朝着西南方向的龙口驶去。
　　在陆伟高等五人离开水师营前去福华街的当天下半夜，仝放就悄悄潜入陆伟高等人的租屋。费了好长时间，他没找着发报机。当仝放掀开炕席，又掀开一块很大的石板，在炕洞里才发现那台发报机，同时还发现了一把没有消声筒的勃郎宁和许多子弹。仝放把这些东西带回家，以后转交给了彭清。冯君山把发报机和枪、子弹带到滨海市内交给了彭忠义书记。彭书记说：“我们的发报机很少，而且你们已经有一台了，这台发报机就不能再给你们了。不过，这支勃朗宁你要带回去，分配给鞠云红同志，留做防身之用。鞠云红来滨海那么长时间了，为我们滨海地下党做了那么多的工作，我们连防身的武器都没给她配备上，真有些对不起。——君山，她会打枪吗？”冯君山说：“在南平的时候，她就会打枪，不过，她一直是做报务工作的，打枪的机会不多。”彭忠义书记说：“有时间，你带她到鸡冠山的废弃工事里再做点练习……”冯君山说：“好的。彭书记，谢谢你。”彭忠义书记说：“这是做地下工作所必需的，谢什么？应该感谢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