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与火的传说》礼兰

13、田中毅男被赶走

　　第十三章田中毅男被赶走
　　一、纪律原则与爱情
　　闫旭亭对河田真美的深切怀念，彭清对耿飞的真挚感情，互相打动着对方。闫旭亭与彭清的相爱，正是在这个问题上碰撞出了“爱情的火花”。但是，不是每一对恋人在相爱的“黄金时期”都能做到“一帆风顺”。袭击石城机场之后，闫旭亭和彭清之间产生了矛盾。
　　闫旭亭是盛奉地下党的坚强战士，是盛奉地下党的“栋梁”。闫旭亭，“文武双全”，“足智多谋”，“能软能硬”，简直是“‘演员’加‘才智’”。
　　彭清在十几岁的时候，就替滨海地下党传递情报，参加了革命，是滨海地下党久经考验的坚强战士。她性格坚毅，能吃苦，能忍受艰难。有人说，彭清不愁吃，不愁穿，有什么可艰难的？那么，笔者要问；一个中国人，身在故乡，中国话不能说，中国饭不能吃，中国衣服不能穿，甚至整个生活习惯都要“日本化”，长期如此，有几个人能承受的了？又有多少人能够理解？只有闫旭亭能有深刻理解。所以，闫旭亭掩护彭清在“百顺饭店”吃了一顿中国餐。但是彭清是有“个性”的女同志，有时，这种“个性”带有一定的“任性”，所以彭忠义书记警告彭清，再有“第三次”违反纪律，就要给她纪律处分。她带领阚兴世、鞠云红去救援“突袭队”的动机是好的，但是，这是违反纪律的。如果救援发生了严重后果，彭清肯定要受到严厉的纪律处分。为什么？她彭清、阚兴世、鞠云红都带有“唯一性”：彭清是唯一打进敌高层机要科的人，阚兴世的“百顺饭店”是盛奉地下党在滨海的唯一一个联络站，鞠云红是旅顺情报组的唯一一个报务员。
　　——彭忠义书记的要求，绝不是随便说的，这是经过滨海地下党特委研究的。但是，彭清没有想到这些，与闫旭亭发生了争吵，出现了矛盾。
　　这天，闫旭亭邀请彭清到“百顺饭店”吃饭，并想与彭清交换意见。饭后，两人在“百顺饭店”的后屋，交谈起来。闫旭亭说：“彭清，你与阚兴世、鞠云红去救援，是你对我不放心，我很理解。谢谢你！”彭清说：“不害臊！我就是为了你吗？我是这样狭隘的人吗？”闫旭亭说：“好，好。就算我故做多情。不过，我想问你几个问题：首先，如果与敌人遭遇了，那么，你们开不开火？你想到没有，鞠云红还没有自卫武器？如果你们三个人出了问题，谁在机要科获取情报？谁能给你发报？你能为盛奉地下党再建立一个联络站吗？”彭清不做声了。闫旭亭说：“我是属于盛奉地下党的成员，在滨海担任旅顺‘突袭队’队长，是暂时的，将来，我肯定会回到盛奉。那么，这支‘突袭队’的队长，将来肯定要由你来指挥。当然，如果我还在旅顺的话，我一定会参加战斗，接受你的指挥。”彭清有些慌了：“那哪行！我没有实战经验哪！”闫旭亭说：“我可以做你的助手，帮你指挥。”彭清说：“那到底是你指挥我，还是我指挥你？不就乱了吗？”闫旭亭一扳脸说道：“彭清！你挺明白呀，一支队伍参加战斗，不能由两个人同时指挥！我再问你，在这些问题上，彭书记给你的权限是什么？”彭清说：“我的主要工作是情报工作，但对‘突袭队’的行动我有参入讨论和策划的权力。”闫旭亭说：“我再问你，决策的时候，有情报组前去救援这一项吗？你有命令其他同志进入阵地的权力吗？”虽然彭清人很厉害，但她可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知道自己“越权”了，这是违反纪律的。彭清低下头，眼泪下来了。闫旭亭转过桌子，一边给彭清擦着眼泪一边说：“清，我爱你胜过我自己，但我不是爱你违反纪律。彭清，打仗往往是要死人的，我们要为党的这支队伍负责，要为同志负责，因而，我们每个人都不能乱来，不能违反纪律‘多头指挥’，更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感情用事呀……”
　　彭清让闫旭亭“软硬两手”批评了一顿，还被闫旭亭“将了一军”，她又明白了一些道理。从此以后，彭清在纪律与原则的问题上，有了很大进步。
　　闫旭亭给彭清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然后，闫旭亭在彭清的身边坐下。闫旭亭小声说道：“黑濑中佐可能对你很满意，他已经请示宪兵司令部提升你为上尉。这对于你开展情报工作，可能会创造一点有利条件。但是，这未必就是一件好事。”“为什么？”彭清紧接着问道。闫旭亭说：“田中毅男不仅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也是一个阴险的人。你别看他才是个中尉，他狠不得明天就是少佐。你提升为上尉之后，将会刺激他的嫉妒心，也会增强他对我的仇恨。”“旭亭，他现在有什么动向吗？”彭清问。“据有人向我透露，他开始对你我盯梢，想找出点问题，将你我‘搬倒’，扳回一局。另外，我听说，他已偷偷找到乃木町‘小衙门’的‘万人恨’，想在‘春雨饭馆’的问题上打开缺口，抓到王永生，作出点‘成绩’，以为他‘加官进爵’创造条件。总之，你我要注意。另外要通知王永生暂时离开旅顺。”彭清说：“我立即让冯君山向特委汇报，做出安排。”闫旭亭说：“要快，事不宜迟。”彭清回答道：“好的。”
　　二、田中密查害旭亭
　　彭清被提升为上尉，这田中毅男的心中可真不是“味”。他在心中暗骂：这一切，都是闫旭亭搞的“鬼”！
　　田中毅男是个有野心的人，他想利用与梅津美治郎大将的一点亲属关系向上爬，希望能混个少佐甚至中佐的职衔，却让闫旭亭全给“搅了”。他的心里恨死闫旭亭了，也恨彭清。但他还并不知道闫旭亭和彭清是地下党的人。怎么做，他想就“春雨饭馆”继续调查，找出“春雨饭馆”的掌柜王永生，把他抓起来。这样，他也就能挽回局面。于是，他就秘密地找到乃木町“小衙门”的“万人恨”，并给了他二十个大洋，要他继续对“春雨饭馆”进行调查，并“许愿”将来把他调到旅顺警察署。“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何况这“万人恨”也有点“官瘾”？本来，受了冯君山的“一箭警告”，“万人恨”吓得不敢再调查地下党的事，可是，由于田中毅男给了点钱，又许了很多的“空愿”，这“万人恨”的“心”又“活”了，小尾巴就又翘了起来。
　　这天，“万人恨”来到宪兵司令部，要找田中毅男汇报。虽然他也是个警察，还挎着“王八盒子”，可他进不了宪兵司令部大楼。两个把门的日本兵又不懂汉语，不能给他传话。于是，“万人恨”只能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等着。快下班的时候，田中毅男从楼里出来了。“万人恨”赶紧迎了上去，一鞠躬，“万人恨”对田中毅男说道：“长官，我有情况要向你报告。”田中一听，就和他到了路边一角问他：“你调查到什么情况？”“万人恨”故做神秘地说：“长官，你知道我找到谁了？”田中毅男瞪起眼睛问道：“谁？”“万人恨”说道：“房东。”田中毅男有点哭笑不得，他问道：“发现什么情况了？”“地下党啊！”田中毅男怀疑地问道：“他怎么说的？”“万人恨”继续说道：“房东说，‘春雨饭馆’的掌柜叫‘王永生’，四平人，带了俩伙计在旅顺开饭馆。房东说，搜查的当晚，王永生三人不辞而别，刚交的房租也没往回要。”“怎么知道王永生是‘地下党’？”“万人恨”没话说了。稍过一会，“万人恨”说：“不是‘地下党’，搜查时能逃跑吗？另外，还有个重要情况，在逃跑之前，有个日本大官提枪进了饭店，满口日语，别人也听不懂，他用枪顶着王掌柜到里屋搜查，什么也没查出来，于是这个日本大官就走了。等这个日本大官走了以后，王永生三个人也关门走了，再没回来。这个日本大官是不是给王永生送情报的？”“八嘎，”田中毅男骂道，“日本人怎么会给王永生送情报？”“万人恨”说道：”“是，是。日本人不会是汉奸……”“恩？八嘎！”田中毅男又骂道。接着，田中毅男问道：“房东怎么知道这些情况的？”“万人恨”说道：“他在地摊买菜听另一个买菜的人说的。”“买菜的人叫什么名字，住哪里？”田中毅男追问。“这个买菜的当时在饭馆吃饭，但他叫什么名字，住什么地方，不知道。”“明天把房东抓来，到地摊找这个买菜的！”田中毅男吩咐。“是，是。”
　　第二天田中毅男和“万人恨”把房东抓来，躲在地摊一角寻找哪个“买菜的”，过了四五天也没找到个人影，田中毅男和“万人恨”只得罢休，扫兴地把房东放了。
　　接连几天，田中毅男晚上都没睡好。他反复琢磨：这个“日本大官”可能与“春雨饭馆”有关系，要不，怎么他去了以后，王永生三个人就跑了呢？可是，这个“日本大官”是谁？是日本人不太可能，但是一个中国人又满嘴说着流利的日语……他突然想到：是闫旭亭！他能说一口流利的日语，他是少佐军衔，那天是他两次带队去乃木町搜查的。可是，闫旭亭是‘地下党’，这可能吗？证据不充分……他又一想，干脆，我就告他个“地下党”！让他不死，也剥一层皮！
　　——出于报复的心理，田中毅男的决定可就太轻率了！
　　田中毅男向特高课课长青森武太郎一报告，青森武太郎可就懵了：虽然自己也是少佐军衔，但是闫旭亭可是处长黑濑边清中佐身边的“红人”，是黑濑的翻译，是黑濑的助手，是黑濑的参谋，简直就是情报处的副处长。于是，他很犹豫，闫旭亭是“地下党”，可能吗？若说不是，这田中毅男说得有名有姓的，还说有证人。
　　特高课的特务们，听说田中毅男告闫旭亭是“地下党”，都偷着笑：这田中毅男是不是“吃错药”了？特别那五个受过闫旭亭嘉奖，吃过饭的特务，干脆就直接跟青森武太郎说，他们曾多次在闫旭亭带领下进行搜捕，闫旭亭是“地下党”，根本不可能。这一来，青森武太郎就更犹豫了，不敢向黑濑边清报告。
　　彭清得到消息后，心都要跳出来了：这可是闫旭亭啊，这是党的闫旭亭，也是她彭清心里的闫旭亭啊……他冒险把消息传达给闫旭亭，并要求闫旭亭立即撤出旅顺。可是出乎彭清意料的是：晚上闫旭亭竟来到她家。彭清、冯君山、鞠云红都吃惊地问闫旭亭：为什么还不离开旅顺？闫旭亭说：“田中毅男还没有有力的证据来指控我是‘地下党’，他也仅仅是根据道听途说来举报我。一个同志能打入敌人的高层很不容易，我还要再看一看。”彭清问：“现在怎么办？我真没主意了……”冯君山说：“我去乃木町再给‘万人恨’一个严厉的警告！”闫旭亭说：“对！只要‘万人恨’否认我是‘地下党’，田中就没有‘折’了。”
　　冯君山骑车来到乃木町“万人恨”的住处，他一箭射穿“万人恨”的窗户玻璃。“万人恨”从箭上解下纸条一看：“你再敢乱说，明天就要你的小命！”“万人恨”吓得当时就尿裤子了。
　　闫旭亭要离开彭清的家，彭清把闫旭亭送到院门口。闫旭亭扯着彭清两只手说：“彭清，你要小心田中毅男这只狐狸，要保护好自己。如果我牺牲了，你一定要挺得住，不要让敌人发现破绽，因为可能盛奉和滨海只有你一人战斗在敌人的心脏……清，你要坚强！”
　　彭清流着两行热泪，把闫旭亭紧紧搂在自己的怀里，低声地哭泣着。
　　三、旭亭拘捕被审问
　　第二天，青森武太郎向司令部做了报告，他也怕闫旭亭是真正的“地下党”而担责任，但他不敢向黑濑边清报告。司令部要求特高课先将闫旭亭拘留，进行审问，但是暂时不准用刑。
　　接着，青森武太郎带人到黑濑边清的办公室，把闫旭亭带走，拘留起来。青森武太郎向黑濑边清敬礼解释道：“中佐阁下，这是司令部的命令。”接着，黑濑的电话响了，是司令部打来的电话：要求黑濑边清慎重地对闫旭亭进行审问。没有证据，不准对闫旭亭用刑……
　　在黑濑的办公室里，左边站的是彭清做翻译，右边站的是青森武太郎和田中毅男。一会，“万人恨”也被找来了，他站在彭清的旁边。黑濑吩咐道：“把闫旭亭带进来！”四个特高课的特务把闫旭亭押了进来。黑濑边清问道：“闫旭亭，有人揭发你是‘地下党’，你是不是？”闫旭亭乐了：“中佐阁下，‘地下党’能授予我少佐军衔吗？”一听这话，黑濑也乐了：“闫桑，严肃点好好回答问题。”闫旭亭说：“不是！”黑濑歪头问：“田中毅男，你怎么知道闫旭亭是‘地下党’？”田中毅男说：“搜查当天，闫旭亭提前去了‘春雨饭馆’，接着人就逃跑了！”黑濑问：“有什么证据和证人吗？”田中毅男说：“‘万仁和’可以证明。”黑濑问“万人恨”：“你怎么知道闫旭亭提前去‘春雨饭馆’了？”彭清翻译以后，“万人恨”说：“我没说是闫翻译提前去‘春雨饭馆’啊，我说的是‘日本人的日本大官’去了‘春雨饭馆’，不是‘中国人的日本大官’去了‘春雨饭馆’。”彭清一翻译，黑濑就翻脸了：“八嘎！田中毅男，你为什么撒谎，说闫旭亭提前去了‘春雨饭馆’？”这会，田中毅男可就有口说不清了。黑濑边清问其他几个日本特务：“搜查那天，你们看到闫旭亭提前去‘春雨饭馆’了吗？”一个押着闫旭亭的特高课特务说：“第一遍搜查，闫少佐一直与我们在一起寻找‘乃木饭馆’，根本不知道还有个‘春雨饭馆’。第二次去乃木町，我也去了，‘春雨饭馆’关的门，人都跑了，闫少佐气得大骂！”黑濑火人了：“放开！让闫桑坐下！”彭清赶紧搬了把椅子，让闫旭亭坐下。黑濑气得浑身发抖。黑濑慢慢站起：“田中毅男，你公报私仇！八嘎！”黑濑一茶杯扔过去，把田中毅男的脑袋就给“开花”了。青森武太郎也“火人”了，把田中毅男踹了好几脚，骂道：“滚！”
　　第二天早晨一上班，黑濑边清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发现一个报告：闫旭亭要求辞职，要调到旅顺警察署工作。黑濑边清把闫旭亭找来，好一个劝说，他说道：“我要让田中毅男这块‘臭肉’滚回长冲！”
　　梅津美治郎大将知道田中毅男在旅顺宪兵司令部惹了三场“大祸”，也很生气，碍于面子，就又安排田中毅男到了盛奉警察厅，但是，田中毅男还是个中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