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皇后那些年》月月桃花仙

5、第 5 章

　　蔡寄玉还是对逢场作戏四个字理解的不够深刻，至少比不上李存烨，人家前脚和自己调情完，后脚就能跟别的女人生孩子，她对李存烨是一百个佩服。

　　可一样东西用久了难免想要占为己有，蔡寄玉把这种占有欲理解为人类原始的圈地心理。

　　她想要占有的心承认的十分干脆，没有拖泥带水。

　　李存烨来到宝华宫，制止了下人去通传，亲自去了书房找皇后。

　　“皇上安好！给皇上请安！”倚容面对突然而来的皇上，没有了以前的从容。

　　李存烨微微皱眉，眼睛也不往她身上看，径直推开门进去。

　　高公公一把拽住倚容，将她连拖带拽的拉到了另一边候着。

　　“姑娘，咱们做奴才的得识趣才有前程可走，你可别把一条路走死了。”

　　倚容苍白着脸没有回话，心已经跟着皇上去了。

　　“朕以为你在里面藏着什么宝贝，外面的丫鬟这样警醒，生怕你听不见有人来了。”李存烨站着，等着皇后整理好仪容朝他行礼。

　　蔡寄玉把残缺的字帖藏了藏，然后微笑着站起身行礼。
　　蔡寄玉原以为他会扶住自己，可对方站的岿然不动，只好把这个礼落实好，右边的膝盖都碰到了地板停顿了几秒，见对方还没有让起身的意思，于是嘴里念了句祝语便自行起来了。

　　蔡寄玉把头略低了低，言语上比平常要生硬：“臣妾这里一目了然，且臣妾有什么宝贝皇上知道的一清二楚，想是皇上担心臣妾不给，所以寻了借口挑我的刺儿罢了。”

　　李存烨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打量的神色也不隐藏，直勾勾的看着皇后，令她耳根生红。

　　“你吃了酒来的不成？青天白日里可不许犯浑。”蔡寄玉抽出手绢绞着手指玩，并不接收他的硬撩。

　　这时倚容进来了，端的是一副风流灵巧的模样，这自带清水出芙蓉的气质，让蔡寄玉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只见她抬头瞧了眼皇上后又立马把头低下，放下茶水点心后就离开了，意图不要太明显。

　　李存烨见皇后没有给自己斟茶的意思，只好自己动手。
　　“这么美貌聪慧的丫鬟放在身边，岂不是让她光阴虚度？”

　　蔡寄玉听后差点气的二佛升天，虽没有怒目而视，但嘴唇肉眼可见的抖动了下。

　　“臣妾身边的人原都是宫里的人，皇上若想要了去，臣妾自不敢多说，只是唯恐旁人把话说的难听，碍着她的身份，您要是想纳了倚容，还得从微末的怜人封起。”

　　李存烨招手让皇后过去，可现在蔡寄玉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哭鼻子，只好花几秒原地调整好心情。

　　李存烨也不生气，只好站起身走到皇后身边，沿着她的眉眼轻轻擦拭。

　　蔡寄玉惊恐自己没有控制住情绪，慌乱推开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干净一片没有眼泪……

　　“皇后想多了，朕有事先走了，晚点再来看你。”说完指了指她的眼睛，李存烨笑着倒退了两步，然后再转身出去。

　　蔡寄玉深吸口气，这是被他耍了？

　　桂嬷嬷进来道：“娘娘，皇上去了勤政殿。”

　　蔡寄玉嗯了一声，自顾自把毁了的字帖再剪碎，然后扔进纸篓里。

　　桂嬷嬷不敢阻拦，也不敢说这样处置皇上的墨宝是大不敬，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了，必定是个大麻烦…

　　桂嬷嬷只当自己没看见，并决定要把碎了的字帖烧掉才行。

　　桂嬷嬷：“听您的吩咐让倚容守在外边，刚才奴婢看见她眉目带着春意，难道皇上真就得意了她？”

　　蔡寄玉一个头两个大，摆了摆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吩咐下去多留意着倚容，不要限制她就行。

　　桂嬷嬷不懂，也不敢过问，只好一切随皇后的意思办。

　　周围人的小心翼翼和其他妃嫔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各种酸言酸语，她看得多听的也多，导致最后都快麻木了。

　　一双双眼睛都盯着自己看，甚至去散个步也有的是妃嫔“意外”撞上，这些她都得无条件接受，并笑着回应对方。

　　只是每天睡醒，蔡寄玉默念自己先是个皇后再是蔡寄玉，但夜深人静后，蔡寄玉和皇后这两个角色在脑子里打个不停，她都觉得自己要精分了。

　　这是对她没有干好皇后工作的反噬，蔡寄玉这样想着。

　　兰嫔撑着肚子下床走了几步便被丫鬟扶上了靠椅，她笑道：“哪里这么金贵？连走一下都不成，我娘当初怀妹妹的时候，家里人也都让她走路，说有易于胎儿呢！”

　　丫鬟笑道：“平时您想走走也无碍，只是现在空腹，奴婢可不敢您有任何闪失。”

　　兰嫔：“他踢的比之前更有劲了，我能感受到。”

　　她带着希翼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肚子。

　　丫鬟道：“母子连心，说不定小皇子也想早点出来跟娘娘相见呢！奴婢服侍您用完药之后，咱们出了房门在院里走走，您看怎么样？”

　　兰嫔摇了摇头：“不必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这小小的兰庭阁是困不住我们母子的。”

　　宫女连忙称是，不敢再多言。

　　………

　　蔡寄玉命人采了一片荷叶拿在手里遮阳，宝华宫里的这个莲花池她早就想要整顿了，白瞎了这么个好地段。

　　花鸟房的管事亲自来了，忙上忙下不停歇，就凭着这工作劲头，蔡寄玉很难不给予他最高的评价。

　　花鸟房可不是专门养花逗鸟的部门，宫中一切园艺可都是出自他们的手，她说这荷花池有些死气沉沉，这不，连夜将池里的水草浮萍假山等装饰物全部挪走，再灌上清澈的水流，再移栽些几株荷莲和一尊造型奇特的假山。

　　把看着不大的莲花池，这么一改，看着竟比原先大了一辈不止。

　　“皇后这般的闲情逸致？”李存烨下了朝径直来了宝华宫。

　　蔡寄玉福身向他请安，然后道：“臣妾只是看这里青苔鱼草太过厚重，有一股子味道，怕是鱼虾之类的活物在下边憋闷造成的。”

　　李存烨来了兴致，不顾高公公的阻拦，走近荷花池：“往日里经过这里倒不觉得，不想闻了这么久的污脏气。”

　　桂嬷嬷上前回道：“皇上放一百个心，往常是没有的，只是这天气暖和之后，底下的水流动不开，这才集了一些气味。”

　　蔡寄玉把话题扯开，领着李存烨回去了。

　　两人坐在一处实在没有什么话说，往日里那些醉话如今也说不出口了。

　　“你哥哥在浙江的差事做的不错，虽说同当地的知府有过争执，但总算不负朕的所托，将事情办的还算圆满。”李存烨没有因为蔡恒是皇后的亲哥哥就有意捡好听的话。

　　其实他对蔡恒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更多的只是权衡，事实证明蔡家这一代的男子在官场上确实走不远。

　　这个时代的亲人对蔡寄玉来说都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听见皇上突然说起自己哥哥，后知后觉道：“是皇上的看中才让哥哥得到历练的机会，若是放他在家里，只能当个碌碌无为之人。”

　　天知道她有多羡慕蔡恒，不像她，困在皇宫哪里都去不了。

　　李存烨看她又分神想其他的，也没有打搅，自顾自拿了点心就吃，也不管喜欢不喜欢。他知道皇后喜欢一心二用，特别是在自己心情不错的时候。

　　“是你哥哥争气。”李存烨点醒她，结束这个话题。

　　两人围着书案坐在一起，蔡寄玉颇为尴尬的拿出自己摘抄的诗句。

　　李存烨翻看的起劲，看到有笔记凌乱处还颇为不满。

　　“皇上可不能笑话臣妾，臣妾年幼时看不进先生教的字，每每读写时就……”

　　李存烨拿笔给蔡寄玉的本子作批语：书写潦草，有待进步。

　　蔡寄玉：“……”

　　蔡寄玉重新拿起笔，照着他的笔迹一字一画的写给李存烨看，写的满意的，则让他打分数，不满意的，偷偷揉成团扔在在自制的纸篓里。

　　两人玩的正起，高公公来报，说兰嫔发动了，接生的稳婆和太医已经过去了。

　　李存烨放下纸笔，整理了下衣服，携皇后去了兰嫔处。
　　这是李存烨登上皇位后的第一个孩子，不光他看重，其他人更为看重。

　　皇上坐在外边等，蔡寄玉亲自看了一眼生产中的兰嫔。

　　汗水沁湿了她的汗衫，头发也凌乱着，嘴唇苍白着向她问好，那是脆弱令人怜惜的美。

　　兰嫔的目光朝着蔡寄玉身后看，有些不甘心。

　　蔡寄玉有些不忍心，回道：“有规矩绊住，所以皇上在外面候着呢！你只管专心把孩子生下来，这才是当务之急。”

　　兰嫔目光微动，还想对皇后说什么，发出的却是一声难忍的呻吟，顿时，屋里稳婆丫鬟们手脚忙乱起来。

　　蔡寄玉就算加上上辈子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她被兰嫔的惨叫声吓得后退了两步，桂嬷嬷及时扶住了她。

　　“娘娘可有不适？”
　　蔡寄玉心想：就算现在不适也不能这时候走，皇上还在这里呢…

　　蔡寄玉摇摇头，沉默的坐回到皇上身边。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安慰和祝贺的话是一句说不上来，也不管李存烨一直看着她，她就是这么放空着自己发呆。

　　陆续来了其他人，纷纷朝着皇上皇后行礼，皇后没应声，却是皇上摆了摆手让他们起身，众人权当没看见和没发现什么。

　　屋内悬着琉璃灯数盏，因着各个颜色不一，在烛火的照衬下互相辉映，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