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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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终于生了下来，兰嫔也放心的沉沉睡去。
稳婆抱着公主将将给皇上皇后看了一眼，又小心翼翼的抱了回去，生怕发生什么意外。
李存烨看了眼小公主就走了，留下蔡寄玉一个人硬着头皮处理后续，人一忙碌，内心真正的情绪就悄然藏了起来。
该赏的东西尽数给足了，蔡寄玉才彻底放心回去。
回到宝华宫，坐在平日里练字的书桌旁，一幕幕往事像走马观花一样在脑海不停闪现。
她一点一点把难言的情绪慢慢消化，又觉得自己可以扛很多年，她开始想象李存烨以后还会有无数的女人，和他们生无数的孩子。
蔡寄玉吓得连连摇头，把脑海里关于他的残影全部赶走，嘴里又阿弥陀佛让自己不要色迷心窍，离李存烨远一点。
冷静下来以后，才有时间审视她最近的表现，一个字：差，两个字：很差！
她表现的非常糟糕，现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怎么样都该说上两句，可她当时就像被抽剥了语言能力一样，对着李存烨就是半个字都吐露不出来。
更糟糕的是她完全没有留意李存烨，也不知道他看到这样的自己是何种反应，蔡寄玉既懊恼又害怕，深深叹了一口气，把额头抵在书案上，试图当一只鸵鸟。
皇后在兰嫔生产当日的异常，当天晚上就在妃嫔和宫女太监那里传开了，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准备看热闹。
皇后的家世一般，自从进了宫，都是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处事原则，跟后宫的妃嫔也都相处融洽，没有仗着皇后的身份压制过其他人。
所以皇后这里一有异样，大家的目光全部集中到宝华宫的皇后身上。
一些话自然传进了辰妃的耳朵里，她有些幸灾乐祸，觉得那是皇后活该。
“平日里惯会装的，这会怎么不装到底了？平白在皇上面前露了馅，平时便是一副无辜的模样，这会到底是让人看轻了。”
丫鬟给她揉着肩，附和道：“皇后娘娘怕是失望兰嫔生出来的是位公主，没能生出皇子给她助力呢！定是太过忧虑以致失常了，只怕盼着兰嫔再生一个呢！”
辰妃没忍住笑出了声：“偏你最促狭，兰嫔的福分全部都用在了这个女儿身上，要想再生，也得看她身子能不能保得住。”
兰嫔和她生的公主像一片落叶，落入了平静的湖面，只微微泛起一丝涟漪，便没有了后续。
兰亭阁
兰嫔抱着未满月的女儿，眼睛一刻也不想挪开。
奶娘想要上来抱还要磨上许久，直到奶娘说要抱去喂奶。
奶娘：“娘娘，时间到了，奴婢先把小公主带下去照顾，您也趁着时间好好休息，您都两天没合眼了。”
兰嫔嘴角微微扬起，声音放的很轻：“这样小小的身子，怎么这样能吃，我的吃不够，还要奶娘的。”
奶娘把声音放的更轻了，说：“婴儿就是容易克化奶水。”
兰嫔嗯了一声让奶娘把小公主带了下去。
屋里便剩下自己的贴身宫女翠雯，宫女上来将枕头垫在兰嫔的背后，让她可以坐的舒服一些。
然后绕到外屋想要把窗户打开一点，只是娘娘刚生了小公主，属于婴儿特有的奶香味就算是通窗，短时间也散不了的。
兰嫔：“不用开窗透气了，就算吹不到我这，可我总觉得浑身凉凉的。”
翠雯闻言又把窗户关好。
“皇后还是老样子？”
翠雯：“回娘娘，皇后还是和往常一般，不管外面传的多难听，皇后只当不知道，要不是皇上让人不要来打搅您，恐怕那些人转过来给您添堵呢。”
兰嫔：“就算到我这，想必也全是一些酸话，听了也不妨碍。不过皇上还是想的周到，不仅让我的耳朵免受叨扰，也让我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公主，甚好。”
翠雯犹豫道：“毕竟是皇后，您又先于她生下了小公主，这段时间皇上对皇后也并未作出什么表示，可见皇上私底下是没有顾及到皇后的，奴婢只是担心她以后会对娘娘跟小公主不利呢！”
兰嫔沉了脸，翠雯也识趣的不再说话。
蔡寄玉带着人亲自去了皇上那里，说是病了，这几天暂且待在宝华宫哪也不能去，不能见其他的妃嫔，也不能伺候皇上，还请皇上担待些。
李存烨手里握着边塞那边来的密函，闻言嗯了一声，只让她多休息，便让她回去了。
蔡寄玉果然挑了个好时候，心里放下心，临走前转身看了李存烨一眼，终是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却没看到李存烨此时把目光从信函上挪开，看着她离去。
蔡寄玉原本是没病的，只是胃口不好，吃的少了，身上掉的肉就多了，看起来跟病了也差不太离。
魏太医请平安脉的次数又频繁了些，拐着弯让她保持心情愉悦，她回回微笑答应，然后该干嘛还是干嘛。
惹得桂嬷嬷偷偷掉眼泪，蔡寄玉第一次摆了皇后的普，阖宫上下再不敢多说一句。
这天，李存烨处理了几个紧急的政务，待人都退下后，去了内堂换了身衣裳，只身浩荡荡的往宝华宫走去。
蔡寄玉在园子里消着食儿，就看见一群人簇着李存烨就过来了，她楞了一下，揣着小步就上前给他行礼，这个礼行的是干脆。
拐角处串出来这么大个人，李存烨让人乱棍打死的话还未说出口，眼尖的看见来人是自己的皇后，他又气又好笑，此刻板着个脸。
“放肆！”
高公公等人原本要上去制住突然闯出来的冒失之人，只是耳朵里听见皇上说出放肆二字，腿跪的最快，扑通声，一声接着一声，好不热闹。
蔡寄玉这时候站起来不是，不站起来也不是，只好拿眼睛去看李存烨，等他的指示。
“奴才该死，请皇上恕罪！”
“奴才该死，请皇上恕罪！”
这些人也为难，放在以前是要把自己“该死”的缘由要说一遍才算完，只是这次是皇后冒冒然闯出来，总不能胆大包天的怪罪到皇后身上吧？
“自己下去领二十板子。”
高公公等人领了罚，还是一副如沐皇恩、喜不自胜的脸，蔡寄玉有些不忍看，暗想着回头给你们些金创药和银子，仅仅作为一点补偿。
“皇后看着消瘦了不少，是底下奴才伺候的不周到吗？”李存烨说完示意皇后跟上。
高公公把头垂的更低，他的明显脚步放的更缓了。
蔡寄玉：“六月的天，娃娃的脸，稍不注意就着凉了，其实并无大碍，还请皇上放心。”
李存烨有些好奇：“娃娃的脸是这么多变？朕却从未听说过。”
蔡寄玉抬头盯了他一眼，确定没有别的含义之后，才回道：“只是少见的民间俚语罢了，皇上没听说过也正常，若是皇上知道，臣妾还觉得惊讶呢！”
李存烨继续问：“这有什么说道？”
合着今天话这么多？小公主只在出生那会见过自己的父亲，连自己身边的宫女都清楚小公主的模样，只怕皇上连自己女儿眉毛眼睛在哪都不知道。
蔡寄玉今天没有往日那样的耐心 ，笑眯眯道：“兰嫔的小公主刚出生没多久，您去看望的时候多留意会就明白了，您这会让臣妾解释，臣妾也说不好。”
李存烨停下了脚步，蔡寄玉只能跟着停下来。
半响，他笑了，说：“不妨直接问兰嫔，自己的孩子总是最熟悉的不是吗？”
蔡寄玉笑着点头：“我前些时候见到了小公主，她的眉毛像兰嫔，眼睛像您，处处都是爹爹跟娘亲的样子。”
高公公离得不近不远，刚好能听见他们声音的样子。
这回恨不得堵上自己的耳朵，心里哀嚎：娘娘真是哪壶不提提哪壶啊！有您这么打开话匣子的吗？您这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呐？这么好的机会……您喜欢孩子，倒是求着皇上让您也生一个去呀！
皇上跟皇后两人半路竟没有闹翻，也算是奇迹，高公公还以为皇上因着兰嫔的事对皇后诸多忍让，这一路上聊得又别别扭扭，肯定是过宝华宫而不入。
但最后让高公公大跌眼镜，不仅一同进去了，还一起用了膳，最后入了寝。
高公公心里纳闷，寝殿里的那两位又何尝不是。
两人全程沉默不语，只是在情深处都发出猫挠一样的声音，两颗心偶尔荡漾着触碰到一起，还没暖着，就又分开了。
事必，李存烨叫了水，且当晚没有留宿，临走时还解释了半句，见皇后没有回应，便直接走了。
剩下蔡寄玉一夜无眠。
倚冬贪吃闹了肚子，说好的要把皇后置换下来的衣服送去浣衣局也只能暂时搁置了。倚容自告奋勇，这让倚冬有些犹豫。
倚容：“皇后娘娘的东西，浣衣局的人必定一百个小心，出不了错的。”
倚冬听着也没错，便朝着倚容谢了一通就回屋躺着了。
倚容没急着送去，放下托盘，细细抚着衣服的面料，手指摩擦上面的花纹，想象穿在自己身上是何种模样。
门吱呀一声开了，倚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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