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鼓励+训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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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静闹得稍微有点大啊，”御川亓信上车时听见立原道造悠悠说了一句，“还好这是在郊区没有打坏什么其他的建筑——话说你的活动资金也不多了吧？”
御川亓信眯着眼睛透过车窗玻璃看了一眼机场的废墟，随口应付：“是啊，穷得都快要和梶井一样吃不起饭了呢。”
“……梶井应该还不至于穷到这种地步。”
“我知道，”御川接过芥川银递过来的手帕，冲她笑了笑，“但他经常管不住自己玩炸弹的罪恶的手，所以我觉得这也是迟早的事。”
“……”
“总之，”御川亓信擦了擦额头上尚未干涸的鲜血，拧着眉发现粘腻感扩展到了整张脸上，“组合的首领已经到了横滨是吗？”
“大概是上午到的吧，”立原道造挠了挠头，“坐着直升机过来的，直接停在了武装侦探社的楼顶。”
车里的人陷入了微妙的沉默。
“……”御川亓信痛心疾首，“七十亿啊。”
“……没关系，”立原道造捂住了心口，勉强撑着一口气，“起码芥川君他人没事。”
芥川银无言地看着他。
“……现在没事。”
御川亓信回想起她看到的关于芥川龙之介的那份极其惨烈的伤情报告，对立原道造的委婉说法表示礼貌的沉默。
广津柳浪咳嗽了一声，决定换个话题：“御川君在欧洲的独立行动如何了？中也君很是挂念你呢。”
“当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呃，”御川亓信顿了一下，神情微变，“中也君现在还在大厦吗？”
“这个时间中也君大概不会回去吧，”立原道造有些幸灾乐祸，“而且我们都知道你今天回来，中原干部就算处理完工作了也会在大厦里等着你的。”
御川亓信眼前一黑。
“所以赶紧处理一下身上的血吧，还有半个小时就到大厦了，你这副样子可能会被他说教得很惨哦。”
“……”御川亓信沉默半晌，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前面路口停一下。”
“这可不行，”广津柳浪难得的露出一丝捉狭的笑意，“首领的原话是‘解决麻烦了就即刻回□□见他’，如果你刚才不和玛丽雪莱浪费那么长时间的话，说不定还有时间修整一二。”
“不过□□人员出任务受伤是家常便饭嘛，”立原道造假笑着比了个赞，“中也君肯定不会说太多的嘛，对不对？”
御川露出一个同款假笑，竖起中指与他遥遥相望。
是啊，出任务受伤的确是家常便饭。
但是今天明明可以早早解决对方，却因为想看一眼对方的异能就差点被打死了的情况……
她一点也不相信立原道会造不知道自己的下场。
“哦呀，真是不礼貌的手势，”立原道造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真情实意起来，“中也君可千万不能知道你居然会做出这种举动呢——我一会就告诉他。”
芥川银有些同情地摸了摸她的头。
“……”御川亓信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
“你是小孩子吗还要去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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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川如丧考妣地被广津柳浪拎下了车。
“总之还是先去首领那里，”广津柳浪迎着她悲伤的目光笑了笑，“把报告交上去之后大概会得到一个小假期，这段时间也辛苦了。”
“好吧——”御川亓信拖着步子走进大厦，在电梯前对他们摆了摆手，“那么我就先告退了。”
黑蜥蜴三人挥手致意。
电梯一层层地快速爬升，光影变换打在她的脸上，御川亓信低垂着眸子，眼底情绪不断变化着，最终在狭小厢房停止的那一刻定格成为了深潭般的沉静。
“……”
她礼貌地敲了敲办公室的红木大门。
门板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御川亓信也没指望自家首领能扯着嗓子喊自己进来，而自己刚才之所以做出这样没有必要的举动只是因为——
她推开了门，垂下眼睛公事公办道：“首领。”
正在展示着一件小洋裙的首领和叉着腰满脸拒绝的爱丽丝酱同时扭过头来。
“……”
“我刚才敲门了，您没听见。”
这种概率性.事件着实让人防不胜防，最多只能用敲门这种自欺欺人的举措稍微减轻一点罪恶感。
“哎呀，是御川君啊。”森鸥外有些遗憾地看着爱丽丝酱激动地扑进了她的怀里寻求安慰，“时间真巧呢。”
御川亓信垂首行礼：“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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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森鸥外手肘支着桌子，手指交叉着微笑道：“关于欧洲之行的报告我已经看过了，你做的很好——御川君也成长为了能够独当一面的优秀的人呢。”
御川亓信略略欠身：“您过誉了。”
“并没有哦，”森鸥外笑眯眯地摆了摆手，“中也君提前回来之后，那些事务都是你来协调进行的，最后呈现出的结果令人十分满意。”
“我只不过是按照计划进行而已，您……”
“你知道的吧，我指的并不是这个。”男人鸢红色的眸子如同深潭一般不可估测，他略微敛起了一点笑意，仰起头靠在了椅背上，露出脆弱的咽喉：“——虽然计划中的事情完成的不错，但依据御川君的能力来讲……这样的完成度并不是什么会让人意外的事情。”
“我真正要夸奖乃至于感谢你的是——对于司汤达和易卜生的处理。”
“做的很好。”
御川亓信闻言愣了一下，旋即垂首单膝跪下，以手置于胸前行礼。
“这是我的……无上荣光。”
少女收敛了全身的锋利气息，温顺地向近在咫尺的男人表达自己崇高的敬意。
如同披挂着甲胄骑士毫无顾忌地露出自己的弱点，向他的君王显示忠诚一般。
“很好。”森鸥外满意地看着鸦青色长发的少女，用指节扣了扣桌面上整齐的纸张，眸中流露出愉悦：“不过，关于其中的一些细节——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再次向我口述一遍。”
“尤其是关于组合的部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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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川亓信从森鸥外办公室出来时已是深夜。
她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却嗅到了指间尚残留着的血腥气，方恍然觉察到自己还是糊着一身血的狼狈模样。
……真的很佩服爱丽丝酱还能毫无芥蒂地扑过来。
她嗅了嗅身上的气味纠结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先去把自己弄干净点再做其它的事。
电梯下降了几层，门开时她一眼看到了黑蜥蜴的几个人，似乎是刚刚结束一次任务，正懒懒散散地倚在走廊上聊天。
芥川银率先看了过来，弯起眼睛向她挥了挥手。
立原道造扭头看过来，神情有些一言难尽：“你还真就这样直接去首领办公室啊……”
“无所谓了，”御川也冲芥川银笑了笑，歪头瞥了一眼身上还带着硝烟气息的立原道造：“反正首领又没那么讲究——”
“……咳。”广津柳浪发觉话题在慢慢滑向危险的深渊，连忙轻咳一声阻止了它的进一步发展，“总之，御川君这次可以修养一段时间了吧？”
御川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嗯，首领给我批了两天的假。”
“……”
万恶的资本家。
“毕竟组合已经到了横滨嘛，这种情况下还能有假期已经很不错了——”御川亓信想了想还是决定乐观一点，伸了个懒腰，“我先去写关于玛丽雪莱的报告了，事情还是放在一起做完比较让人安心。”
“也是，”广津柳浪赞同地点了点头，拍了拍立原道造的肩，“那么你也去写刚才的行动报告吧。”
“啊……”橙色眸子的青年一脸不情愿，“我还以为会交给中也先生那边的人来写呢。”
“嗯？为什么是中也君？”
“因为这次任务是和中也君一起出的啊——”立原道造顿了一下，视线忽而掠向了御川亓信的身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说起来御川……我记得你似乎有些事要和中也君报告呢。”
“什么事？”
身后的男人先她一步问出了问题。
御川亓信的笑容立即凝固。
“没什么没什么，”立原道造打了个哈哈，推着其他两人随便找了个最近的房间躲进去，“还是让她直接和你说吧～”
……看别人吃瘪真的那么快乐吗？
御川亓信僵着身体转过身，如同被拎着后颈起来而受到惊吓浑身炸毛的猫猫：“中、中也君你来啦，哈哈哈哈哈哈……”
“怎么伤的那么重？”中原中也的神情严肃下来，皱着眉仔细上下打量她，“遇见了很棘手的人吗？”
“呃，”她僵硬地挠了挠头，眼神四处乱飘，“棘不棘手呢……这还真是个问题……”
见她这副模样中原中也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当即恨恨地一巴掌糊上了御川亓信的后脑勺：“又瞎搞！”
“也不算瞎搞嘛……”御川委屈巴巴地嘟囔了两句，“她的能力看上去也挺厉害的……谁知道……”
中原中也又是一巴掌糊上去：“这种事能倚仗‘看上去’这么不靠谱的理由去判断吗？！”
“……”她默默地抱着脑袋蹲到了墙角。
“说了多少次了，不管是多么重要的任务，最起码也要保证自己基本的安全吧？虽然那家伙以前肯定跟你灌输过什么‘争取利益最大化’之类的鬼道理，但是——”
中原中也有些抓狂：“他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够让人敬佩学习的榜样吧？”
“……”她无言以对。
“我明明是在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出什么岔子的基础上才提前回来的，”他恨铁不成钢地按了按御川亓信的头，“出差去的明明是欧洲却还能招惹上位于北美的组合，居然还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果然还是太小看你了，啊？”
“……”御川亓信顺势低头表示自己的忏悔。
“啊啊，真是的。”中原中也勉强平静下来，看见御川的这副模样也没办法再说什么，只好低声把最后一句补上：“这么听太宰那家伙的话……明明我才是老师啊。”
御川亓信闻言才从鸵鸟的状态里脱离出来，慢吞吞地抬起了头看了看兀自生着闷气的中原中也，犹豫着扯了扯他的大衣。
“干嘛。”中原中也仍旧没什么好声气，却也没挣开她的手。
“我有分寸的……老师，”她讨好地笑了笑，“你相信我嘛。”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然后转头就给我作了个大的。”
“诶，原来这话我之前说过啊。”
“……”
中原中也双手抱胸谴责地盯着她。
御川亓信发觉这次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糊弄过去，才有些无奈地开了口：“毕竟这是学生我的行事风格啊……改掉的话确实不太容易。”
“也不是一定要你彻底改掉，”中原中也叹了口气，泄愤似的屈指用力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至少把自己的底线再提高一点吧？把‘没死’这种事作为标准未免也太过分了。”
“知道啦——”御川亓信双指并拢点了点额角，笑眯眯地拖长了腔调，“下次一定。“
中原中也死鱼眼：“果然是这样。”
“哎呀老师你就相信我嘛～”
“这个波浪线一听就很没有诚意。”
“诶诶诶？老师怎么这样！”
“那你倒是拿出来一点能让我相信的行动啊……”
中原中也看着她被.干涸发黑血液染透的衬衫衣领，眼皮乱跳：“不过真的没什么问题吧？”
“不会让自己出事的，”御川亓信点了点头增加可信度，眼底划过一丝暗芒“毕竟组合的首领已经到了横滨——”
中原中也显然也明白她的未尽之意，神情亦是严肃了下来。
“是啊……”
“在长度未知的火药引线面前，任何的疏忽错误都是不能被容许的。”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鼓励+训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