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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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九上午，张擎和陈粒生开车往Q市赶。
张擎原本已经冷静下来了，坐在副驾乖乖睡觉。结果刚进市区，张擎睁眼盯着陈粒生说他紧张，陈粒生递给他一包零食：“别一惊一乍的，吃点东西。”
倒不是怕二老怨他拐走了陈粒生，张擎想得到他们的认可，所以才会紧张。眼看车拐进小区了，张擎把准备下车的人拉回来，顺手按灭了车顶灯：“亲我一口。”
陈粒生把张擎揽到面前，笑着压上他的唇。
抹抹嘴点头表示他冷静下来了，张擎跳下车朝外搬东西。两人还没来得及敲门，小颗就听见了门口的声音上蹿下跳地跑去挠门。陈峰尝试用力把小颗挤到旁边，失败了。黄晓晔拍拍手上的零食碎直接把狗抱走，这才打开了门。
陈峰刚打开门，小颗就从黄晓晔怀里扑腾出去，直接把门口的张擎扑倒在地。张擎拧着眉坐在地上揉屁股，陈峰笑了笑，就跟之前一样。
张擎尾椎骨摔得生疼，表情痛苦地跟陈峰打招呼：“嘶……阿姨过年好，好久不见，别舔别舔……”
“小颗过来。”小胖子黄毅朝小颗拍手，然而小颗不理他。
把所有东西堆到客厅，陈粒生把张擎拉进屋，看了看周围：“老陈去哪儿了？”
“你爸和清莹去买菜了，先扶着小擎去沙发上坐会儿。”陈峰把站在门口郁闷的小胖子赶回屋，给小颗撒了点零食：“小擎想吃什么，阿姨给你做。”
张擎笑的开心：“您做什么我爱吃什么。”
见小颗也不理人，黄毅迈着小短腿扑进陈粒生怀里：“大哥，给我带什么礼物了啊？”
“就怕你不问，”张擎从箱子里翻出来一个厚本子，是他专门找数学系教授要的数学难题：“去思考吧。”
刚开始接触根式运算的黄毅：……
黄晓晔笑到打嗝，掌心拍地通红：“老张，真有你的。儿子，去做吧，不会了就问你粒粒大哥。”
收紧小胖胳膊，黄毅搂着陈粒生开心点头：“好！舅妈，我这几天能跟大哥住在一起吗？”
张擎：……妈的
陈峰也跟着笑：“问你大哥。”
“大哥……”黄小毅可怜巴巴的看着陈粒生，感觉快哭出声了。
余光瞥见张擎的表情，陈粒生憋笑揉了揉小胖子的头：“等陈清莹回来再说。”
二十分钟后，陈清莹和陈庆国拎着几大袋子菜回来了。陈庆国在门口换好鞋，看见站在门口帮忙拿东西的张擎，笑着拍拍他的肩：“不用局促，你俩好好的就行。”
陈清莹把菜递给老公，蹬上拖鞋进屋：“大黄，儿子去哪儿了？”
“搂着二粒儿进屋了。”黄晓晔帮张擎把菜拖进厨房，指着卧室的门：“去说两句，就跟给他陈粒生生了个儿子一样。”
陈清莹掐住黄晓晔脸上的肉上下晃晃：“瞎说什么，那我去看看。”
陈粒生正忙着收拾屋子，黄毅搂着他死活不撒手，怎么哄都没用。看见陈清莹进屋，终于松了口气：“把你儿子领走，拱我一身汗。”
试着把黄毅的小胖胳膊拉开，结果纹丝不动。陈清莹无语道：“儿子，差不多就可以松手了，有点丢人。”
小胖子哼哼唧唧的不愿意松手：“大哥瘦了好多，我胳膊短，都可以围着你的腰了。”越说越想哭，在他的印象里，陈粒生向来是坚不可摧的，现在却憔悴了这么多。
陈粒生把憋着不愿意哭出声的小胖子抱到怀里，擦掉他脸上的泪珠：“好了别哭了。”
黄毅抽抽嗒嗒地哭个不停：“是不是，是不是你的老板不让你吃饭，你才会变的这么瘦？”
打开门回卧室准备收拾行李的黑心老板：……
“哟，说曹操曹操到啊。”陈清莹把小胖子脸上的泪擦干，指着张擎：“就是他，你直接问他吧。”
从陈粒生的腿上跳下去，黄毅拉着脸站在张擎前面质问道：“你是不是讨厌我大哥，才不让他吃饭的？”
张擎捏住他肉嘟嘟的小脸，严肃道：“老师生病确实有我的责任，但别误会，我喜欢你大哥。”
嘶，这个糖，除了她陈清莹没人吃得到了，一本满足。
黄小毅危机感十足地跑去抱紧陈粒生的腿：“大哥，你也喜欢他吗？”
把小胖子抱到腿上，陈粒生点点头：“是。”
黄毅看了眼得意忘形的黑心老板，哼了一声躲在陈粒生怀里不动了。张擎把行李箱拉开，递给陈清莹几张专辑：“专辑里还有五段不同风格的demo，打算经粉丝投票选出来的一段出单曲的。”
“啊……”陈清莹秒懂，坏笑道：“给二粒儿写的？”
……请把我脑子里的监控摄像头拆了。张擎别别扭扭地否认：“也不算是。”
“行了，”陈清莹跟着打哑谜：“懂懂懂懂懂，为什么不干脆把五首都发了？”
……请拆摄像头。张擎确实有这么个打算，但五首一起发太容易落话柄：“慢慢来吧，一次只能作一首。”
黄毅闷在陈粒生怀里凶巴巴地叫陈清莹：“妈妈！”
小胖子吃醋了，陈清莹只好配合地拉着脸，冷声道：“五首都发了听见没？”
虽然没听懂，但是黄毅也跟着喊道：“都发都发！”
张擎：……
把热菜一道道端上桌，黄晓晔朝卧室里喊道：“吃饭了！”
陈峰摆好碗筷，见几个大人从卧室里出来了：“小胖子去哪儿了？叫他吃饭。”
“二粒儿背上。”陈清莹指了指贴在陈粒生后背上玩攀岩的傻小子。
陈庆国端着凉菜上桌，指挥众人入座：“都快坐，二粒儿，把你背上的人卸下来。”
搂着陈粒生的脖子不撒手，黄毅委屈地哼唧两声：“不下去。”
“行吧，我抱着他，你们吃。”
用黄毅最喜欢的零食都没法把他劝下来，陈峰好笑道：“怎么突然就这样了，进屋前不还好好的吗？”
饭菜塞了一嘴，陈清莹边嚼边鼓掌，美食：“看见老张吃醋了，让他缓缓，老黄甜辣酱给我递一下。”
黄晓晔满脸鄙夷地看着亲儿子：“平常装的成熟有什么用，结果还不是个小屁孩儿。”
“哼！”
把黄毅抱到腿上，陈粒生把筷子递给他：“好好吃饭，吃完饭我帮你收拾他。”
黄毅点点头硬挤在陈粒生和张擎中间坐好，乖乖拿着筷子吃饭：“黄晓晔明明自己也胖，却只是对我冷嘲热讽，好好收拾他！”
黄晓晔：……爹白当了
一桌子人笑成一团。
“小擎这一年也辛苦了，多吃点儿。”陈峰给他倒满一杯饮料：“怎么感觉你比十月份那会儿胖了一点？”
张擎噎了一下：“真胖了？”
“姐，他们歌手都得注意形体，听说每次老张吃胖了就得被经纪人折磨一个多月。”
“真的啊？”陈峰还真是第一次知道：“那你确实胖了，肉眼就能看出来。”
张擎默默放下了筷子，陈清莹说的是真的，谁胖他都不能胖。
陈庆国递给他一小盘贝肉：“胖就胖吧，胖完统一减，年三十儿后让二粒儿他妈带你去海边跑步。”
可行。张擎默默拿起筷子，陈叔说的对，及时行乐过后遭殃，先吃饱了再说吧。
一家人有说有笑的吃到大半夜，张擎打了个嗝，妈的，没收住，吃顶了。张擎被陈粒生拉出去遛食儿，难受地捂着胃：“老师，十一点了。”
把人塞车里，陈粒生转动钥匙：“带你去海边走走。”
张擎吃了两片消食片，这会儿歪在副驾睡的正香。怕把他吵醒，陈粒生一路都开的很平稳。
今天是二十九，人们要么忙着春运，要么就是在忙着置办年货，根本就没人往沙滩上来，正好便宜了陈粒生。把安全带解开，陈粒生捏住张擎的鼻子活活把人憋醒了。
赶忙把气喘匀，张擎拉着脸：“也就我脾气好了，搁其他人早下车走人了。”
有理有据，陈粒生把车门锁关闭：“行，你走吧。”
“……不是，我的重点在前半句。”
陈粒生把人拉下车，与他十指相扣：“脾气是挺好。上次在公司调侃了你两句，回家就把我拼了三个月的乐高拆了。”
张擎理亏，支支吾吾的找借口：“我拆了一天……”
今天Q市零下四度，海风却是暖的。张擎口中哼着其中一首写给陈粒生的小调，脚步轻快在沙滩上跳着，没一会儿进了一鞋的沙子。
两人十指相扣，静静地走了半个小时，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却谁都无比享受这段时间。
秒针走到十二点整。陈粒生停下脚步，看着旁边呲牙咧嘴的张擎，感叹人的表情竟然能他妈的这么丰富：“没带备用的鞋。”
海沙很潮，颗粒虽然细但也扎脚。张擎忍了半个多小时，咬着牙才没骂出声：“想办法，鞋里的石子八成把我脚划破了。”
“简单，把鞋脱了。”陈粒生让张擎暂时光脚踩在自己鞋上。
张擎重心不稳，下意识地环紧陈粒生的脖子。陈粒生扯松他的胳膊：“悠着点儿，我还想活着过年。”
“您聪明，还特地换成短靴。”张擎当时还嘲笑他是不是吃太撑脑子不够用了，合着全是在骂自己。
陈粒生揽着他的腰，抬头用力碾上他的唇：“新年快乐。”
以后的每一年，都有我陪你风雨同舟。
回去的路上，陈粒生只好忍辱负重地把人背回停车场。直到张擎上背陈粒生才发现，这他妈胖的不止一两斤，上当了。陈粒生走一公里就得歇半分钟。张擎还嘲讽陈粒生体虚：“现在的年轻人啊……”
辛勤的背猪师傅冷笑：“加里奥的W有什么用？”
……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两个的都开不起玩笑。张擎怂了，揽着陈粒生的脖子装死。
好不容易把人扔上了车，陈粒生从副驾抽柜里拿出棉签酒精给张擎的连皮都没磨掉“伤口”消毒。张擎凉的吸气，也不敢骂出声，只敢小声逼逼：“年后跟我去公司把歌录了。”
“好。”
“老师。”
“说。”
“我爱你。”
陈粒生笑着吻上他的唇：“我也爱你。”
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了。交替洗漱完后，张擎轻手轻脚的带上卧室门，两三步跳上床，四仰八叉地瘫着不动了。迷迷糊糊间好像看见床角有黑色的影子在动，吓得张擎直接朝黑影扑了过去。
“嗷呜！”黑影惨叫一声把陈粒生吓醒了，快神经衰弱了真的。
陈粒生头疼道：“你干嘛呢？”
张擎死死压住小颗：“抓鬼。”
把灯拍开，陈粒生让他看清楚到底谁是鬼：“回S市带你去看看脑子，有病就早治。”
小颗被张擎一扑直接去了半条命，奄奄一息地躺在地板上哼唧。张擎握着小颗的爪子，温声道：“你没事儿吧？”
陈粒生：……
小颗：……我看起来像没事儿吗？！气的小颗原地低吼着转了两圈，蹭的一下蹦上张擎的床，用前爪用力刨被子和床单，破坏力喜人。
陈粒生只好耐着性子把张擎哄到自己床上：“先睡，明早再说。”
清晨六点，陈粒生起床把狗抱到客厅，又回屋把床单换了，坐在床上头疼，妈的不困了。跑去把张擎叫醒：“起床，出去滑雪。”
“嗯？”张擎眯缝着眼看向墙上的挂钟：“……靠，回S市记得提醒我带你去医院看脑子。”
好话说尽，陈粒生直接把人拖下床：“带着小颗去市场转转，想吃什么海产就买。”
张擎把被子拉高，闭上眼当没听见，睡眠质量都保证不好还吃什么海产，多大的人了还分不清主次。
“三。”
“操，起起起。”张擎不耐烦地掀被子下床。刚走到客厅，被热情的哈士奇朝下半身来了一下，疼的满屋子追着狗揍。
陈粒生把人捞到浴室：“行了，抓紧时间。”
“你俩干嘛呢？”陈峰套了层棉睡衣靠在门口看张擎满屋子追狗：“丁丁历险记啊？”
给小颗套好背带，陈粒生揣上钱包准备出发：“去一趟海产市场，您继续睡，才六点。”
陈峰给小颗披了一件红色绣福的小披风：“你会挑吗？又不吃海鲜，让你爸去吧，你俩沿着周围转一个小时再回来。”
“好，走了。”
怕张擎低血糖，陈粒生特地从锅里拿出来两张还烫手的糖饼，用油纸包给他：“吃点儿东西。”
小颗抱着张擎的腿朝上蹦，显然也想吃：“你管管他。”
“二百。”
“……你这一招也差不多该用腻了。”
陈粒生掰了一小块糖饼给小颗：“忘了告诉你，家里年三十儿有守岁的习惯，晚上十二点前不能睡觉。”
又上当了，张擎实在是懒得发火，习惯了：“不睡就不睡吧，我想吃水果。”
“遛完狗带你去买。”
小颗也想去，原地转两圈伸着舌头：“嗷呜！”
遛了一个多小时，张擎走的脚底板疼，回家抓紧喝了两口水后又跟着陈粒生跑了。回头朝厨房里嚎了两嗓子交代行程：“阿姨叔！想吃什么东西我俩出去买！”
陈峰笑着喊道：“好吃的全买了，别给二粒儿省钱！”
“收到！”
要说近几年的年味儿越来越少了，张擎倒觉得不至于。一家子人能在一起，就是一个最浓最温情的年了。
菜市场不管是生鲜区、水果区或是零食熟食区，都挤了一堆人。张擎带上帽子口罩跟大叔抢冬枣：“不是，叔，您手也太快了，给个机会。”
大叔手下不停，下手抢到的都是香甜爽脆的枣，嘴上还得空教育：“一看你岁数就不大。听叔说，机会是自己抓的，不是别人给的。”
“……那您倒是少抓点儿啊。”
才抢了三斤多，张擎面色沉重地看陈粒生付钱：“机会都被刚那个老叔抢走了。”
帮忙称重的小女孩听完大笑：“杨叔每年都来我家买枣，根本没人抢得过他，别难受。”
“去买蜜桔。”
基本上是走一路抢一路，摘掉帽子捋掉脑门上的汗，张擎把地上的零食果脯袋子拎起来：“您能干点儿活吗？”
手里提着七八斤水果的陈粒生不太想发表意见：“让你买的是过年的零嘴，不是过冬的囤货，您能少干点儿活吗？”
张擎把东西扔到车后座：“一句话把我过年的好心情都毁了，您可别说话了。”
“粒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当事人拉下口罩，扭头看向同样带着亲戚家小孩出来买东西的顾薇薇：“昨天回来的。”
几个月过去，顾薇薇倒也看开了，笑着看向陈粒生身后玩手机的人：“这位是……”
“张擎。”
啊，是张擎啊……等会儿，妈的张擎？？顾薇薇也就粉过这么一位歌手，之前微博上爆出张擎跟陈粒生消息的时候她还不相信，当了26年清道夫的陈粒生怎么可能就这么被人拿下了？
张擎把手机收回裤袋，走回陈粒生身边跟粉丝打招呼：“你好。”
瞪大眼睛把张擎上下扫描一遍：“……你真是老张吗？”
“我是。”
顾薇薇明白了，陈粒生即然能把人带回家过年，就代表家里的问题已经解决了，狗东西下手还挺快，真不知道该羡慕谁啊……
为难地看了眼陈粒生，顾薇薇还是问出了口：“虽然大过年的说这个不太好，但老张，你怎么还不跑？”
张擎捂着肚子爆笑出声。
陈粒生：……别笑，你粉丝问过我一样的问题。
笑的岔气，张擎把气喘匀后淡定的指了指陈粒生：“不为什么，喜欢他。”
顾薇薇：……不愧是你
其实老早就看出顾薇薇对陈粒生有意思了，张擎坐在副驾上吃东西，状似无意地问他：“从小到大追你的人多吗？”
“不多。”也就一年一个篮球场而已。
张擎垂着眸子想了想，其实多少无所谓，人都是自己的问这些也没意思：“教我滑雪的时候有点儿耐心，在公共场合互殴影响不好。”
陈粒生在他唇角亲了一口：“知道了。”
不知道其他家的人过年有什么习俗，陈粒生家的规矩是真的少。除了固定的守岁外，就剩年夜饭桌上的有罚竞猜了。陈峰是物理老师，陈庆国在水利局工作，也算是教书教习惯了。
陈清莹今年不去公婆家，于是便携一家人跑陈粒生家蹭饭。
刚去开门，被小胖子黄毅撞的肚子疼，陈粒生无语：“又来了，次次不在做饭的时候来，做好饭了一个两个的端着碗筷跑来蹭饭，明年再这样就不开门，去其他家化缘吧。”
“臭小子，转头就把恩情忘了。”黄晓晔孩子气地把陈粒生挤开，拎着一堆小东西进了屋。
陈清莹朝茶几上扫了一眼：“今年怎么没买什么零食？”
“张擎吃了一大半。”陈粒生拆了两片健胃消食片，放到张擎嘴边：“张嘴，把药吃了，再多吃一口零食滑雪时间直接减半。”
黄毅抱着陈粒生的腰不撒手，瞪着张擎：“贪吃鬼。”
赞同地点点头，张擎站直俯视着小胖子：“题都做完了？一个都看不懂吧？”
小胖子收紧胳膊，眼神飘忽地答道：“……看得懂。”
“微积分是什么？”
黄毅扁着嘴委屈坏了，二话不说拽着陈粒生进屋，说要问题。陈粒生被扯地踉跄两步，问题他他妈是学化学的啊：“靠，别拽。”
被关在门外的张擎：……输了人赢了嘴炮又如何
“哈哈哈哈哈哈，”陈清莹捂着肚子笑到喘不上气：“老张你至于不至于，跟个小屁孩子斗嘴？”
张擎哼了哼，这小子以前没少损过他：“至于。”
热菜、凉菜、零食、水果铺了整整一桌子，陈庆国站起身示意大家安静：“也不知道一起过了多少个年了，祝福词都说腻歪了，让小辈儿来吧。”
黄毅自告奋勇地站起身：“祝舅妈光彩照人，舅舅先声夺人，黄晓晔成功瘦身，妈妈靓丽青春，大哥健康阳光，”眼神扫向张擎，极其不愿意地张开嘴：“哼……”
把一桌子人都逗笑了。
陈峰笑着朝张擎举杯：“那我来，小擎，阿姨祝你大展鸿图。”
“日新月异。”
“意气风发。”
“龙马精神。”
“十全十美。”
把敬酒全部喝完，张擎整张脸烧了起来，笑地开心：“谢谢，”眼神扫过挤在陈粒生身边的黄毅：“呵。”
黄毅：……幼稚
陈庆国笑到打嗝，招呼桌上的人下筷子：“饺子里包的有硬币，别不小心吞下去了。”
一家人吃的其乐融融。哄抢声，玩闹声，调侃声，声声祝福；知己情，爱人情，相伴情，情情相思。
饭吃到一半，陈峰敲了两下小镲：“好了，一年一度的年夜饭抢答时间，今年由我出题，输的人把这杯茶喝完。”陈峰把刚沏好的苦丁茶推到饭桌中间：“好东西，也就是苦了点，让老陈同事从南方带回来的。”
几个小辈闻见味儿后脸拧在一起，这他妈能喝吗？
陈峰拿着题卡清清嗓子：“第一个问题，汉字‘驳’的本意是什么？”
全体：……能不能给个有希望打上来的问题
黄毅举高小胖手：“指马的毛色不纯。”
黄晓晔揉揉小胖子的脑袋：“我儿子就是牛逼。”
“第二个问题：今天是几号？”没几个人会记住今天是公历几号，只记得是年三十儿了。
张擎晕晕乎乎地举起手：“一月二十七号。”因为H市酒店订在二十九号。
……
陈峰出了三十道题，有正常问“常识”的，有离谱问蚯蚓喝多了会不会蹦迪的。
今年的题严重超纲，陈庆国服气了：“你上哪儿找的这么多离谱问题？”
“别问，喝吧。”
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坐在餐桌上倒计时，陈粒生在桌下握紧张擎的手。虽然这么说确实挺俗，但陈粒生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只是为了等眼前这个鼻涕眼泪流满脸的傻逼。傻逼喝红了脸，指甲死死抠进陈粒生的掌心，小声说：“我也是。”
新的一年来了，一屋子人晕晕乎乎地彼此拱手祝贺，除了胃病不能沾酒的陈粒生和小朋友黄毅，其他人全部喝懵了。把父母和张擎架回房间，陈粒生任劳任怨地开车把老黄一家送回去。黄晓晔揽着陈粒生的脖颈：“嗝，老弟，以后你的，嗝，就是你的，我的就是我的，咱们永远，嗝，相亲相爱。”
……都各顾各的还爱个锤子。陈粒生把黄毅放到小屋的床上，小胖子眼巴巴地瞅他：“大哥，那你以后还喜欢我吗？”
陈粒生好脾气的哄着：“当然喜欢。”
黄毅眨眨眼，不乐意了：“你这不是出轨吗？”
现在小孩的脑回路就清奇：“我这不是，睡吧。”
到家的时候凌晨一点半，跑去主卧跟父母打了声招呼。洗漱完回屋轻轻带上了门，顺便把门上锁。
张擎睡的正香，突然被摸进睡衣的手冻醒了，闭着眼哀嚎道：“靠别做了，大过年的给我放个假吧。”
“别叫，让我抱一会儿。”
翻个身揽住陈粒生的腰，张擎小声道：“老师，新年快乐。”
所以说，真诚的祝福总能令人身心愉悦。陈粒生翻身压住张擎，趁张擎骂出声之前笑容满面地吻住他的唇：“同乐。”
张擎是真的不咋快乐，守岁守到了大年初一早上的凌晨五点多，还没来的及歇两分钟，又被陈粒生捞出去遛狗：“你等着。”
“行，等。”
小颗绕着两人跑了两圈，开心地嚎了两声：“嗷呜！”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第 5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