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往事只堪哀（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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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时候,外面飘起了零星小雨.
他牵着她,她的手又软又滑,仿若无骨.他紧紧地握着,深怕一不小心她就不见了.而他的手,温暖干燥,裹着她的.
她拼了命的想要从他的掌心汲取温暖,哪怕是一点点,一点点也是好的.可是,她还是觉得冷,整个身体都是冷的.
他刚刚就在自己面前,触手可即.可他不要她了,他连正眼都没瞧她一眼.他做的那样绝,不拖泥带水,干脆利落的像是丢掉自己深深厌恶的东西,连回头的机会都不给她.
她一直找他,一直找,他却像人间蒸发,忽然消失不见,连解释都不屑给她.
她连心都开始疼了,疼的她想哭.可是眼睛干涩的一滴泪也挤不出来.小小的雨点,砸在她的脸颊上,鼻尖上,嘴唇上,就连雨滴都是苦的.
她一句话也不说,任他牵着走.他的步子不大,可她却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车里开足了暖气,她闷得有些喘不过气来.雨丝溅在玻璃窗上,一点一点的小水珠密密匝匝,不一会儿就汇成了小流,蜿蜒爬满了窗子.像狰狞的小蛇,丝丝吐着信子,几乎是恨不得要将她生吞活剥.
“你哪里不舒服？”声音突兀地响起,吓着了她,好一会儿她都没有开口说话.就在凌臣以为她不会开口的时候,她终于轻轻地说道：“我没事,就有点胃疼。”
他斜睨她：“胃疼?那你捂着心口做什么？”
她的脸色顿时煞白,凌臣也不再说话,表情显得有些古怪.
经过药店的时候,他停了车,说：“你乖乖等着,我下车去买药。”来不及拒绝,他已经冒雨跑出去.
他的话一针见血,是,她疼的不是胃,而是身体左边第二根肋骨下的那颗心.哪怕再好的药,再贵的药,也医治不好.
以前他总是取笑她：“夜夜,你这只小谗猫,你再整天吃巧克力,你就变成小肥婆了,当心嫁不出去！”
她就扑过去掐他的脖子,故意恶狠狠地嚷：“瑜昊升,你这个大坏蛋,就算我嫁不出去了,我也不嫁你!让你打一辈子的光棍,哼！”
他就顺势搂住她的腰,眉眼弯弯：“真不嫁我啊?你可要想仔细了,不嫁我的话,你的损失可就大喽！”
她嘟起嘴：“就不嫁你,你这个自恋狂.我要找一个比你更帅更有钱更疼我的男朋友。。。”话未说完,他就吻住了她.她的嘴里满是甜甜的巧克力味道,他越吻越深,仿佛那香甜怎么尝也尝不尽.
她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紧紧揪着他的衣领.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那样急,那样快,她几乎以为要从口里蹦出来.他到底是放过了她,注视着她羞红了的脸,低垂着头不敢看他.他伸手一揽,就把她拥进了怀里,喃喃道：“以后不准说这种话,你说一次我就惩罚一次,恩？”
他的怀抱那样暖,几乎让她以为这一辈子也不会离开,决不离开......
凌臣回来的时候,车里扑进来一股冷气.她回过神,就见他递过来一袋子的药：“拿去!小小年纪就有胃病,准是不乖乖吃饭.以后要注意饮食,尤其是早餐,一定得吃！”
她默默地接过药：“谢谢你！”
他叹了口气：“回去早点休息。”
“恩。”
“你要是不喜欢,我下次就不带你去见他们。”
“ 恩。”
“你认识昊升？”
“恩。”反应过来他问了什么,赶忙接道，“不,没有,我不认识他。”
他孤疑地瞥她一眼：“是吗？”
她狠命地点头,仿佛想要极力地证明她是真的不认识他.点得那样用力,那样认真,深怕他不相信,只怕他不相信.
他却“哧”的一声笑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傻瓜,我知道！”
临下车的时候,他还不忘嘱咐她：“药,可别忘记吃！”
其实,他何尝不明白,她并不是胃疼.连他自己都不懂,明明知道,为何还要下车买药,为何还要一再叮咛?
回到寝室,羽夜悄悄上了床,没有吵醒米安.
她一闭上眼,瑜昊升模糊而清晰的脸就浮现出来,如电影回放的慢镜头.他对着她微微颔首,像陌生人一样微微颔首.他掩饰得那样好,他竟可以掩饰得那样好.把她当成陌生人,完完全全地,将她当成陌生人.
黑暗中,她无声地笑了,笑得比哭还凄凉.真是傻,记着他,一直记着他,站在原地一直等着,就怕他想回来的时候找不到她.所以她就一直等着......
可是,原来,这么多年,他早已将她忘的一干二净.
水月斋里,一伙人打牌打得不亦乐乎.
夏立扬手指轻敲桌面,朝着瑜昊升嚷嚷：“哎,瑜少,我说凌少那妹妹怎么一看到你,脸色就那么难看,准是你小子欠下的风流债吧,敢情人小妹妹还没忘记你呢！”
齐誉立马接茬：“没错没错.我从洗手间出来那会儿,那小脸苍白的跟白纸似的,真是我见犹怜那！”
夏立扬揶揄道：“呦,还用上成语了.阿誉,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也没见你说话这么文邹邹.你小子,出息了啊。”
齐誉翻了个白眼：“去去去,你懂个屁！”
瑜昊升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说：“我回去了。”
齐誉忙拦住他：“别介啊.你走了,咱们三缺一怎么打.我们闭嘴还不成么？”
“没那回事,我是真有事得走了,回头我再请回来吧。”
众人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倒也未拦着.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往事只堪哀（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