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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我就是叶小石(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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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进入更实质的阶段时,因为缺乏经验所造成的弊端显露无疑——弄得满头大汗,却不得其门而入。她将头偏向一侧,闭着双目,小兔牙紧咬着下唇,一副任我胡作非为的态度。只是偶尔会因为可能被我弄痛了而略有些不满的皱起眉头。看着她这副表情,我有些心虚,于是问她:“痛吗?”
我想她一定是曲解了我的意思,所以她的回答令我深受打击。我想,当时如果她沉默着一言不发,或者只是象征性的哼哼两声,那该有多好,说不定我们现在都已经儿孙满堂了。可她偏不,她很清晰完整的说了一句话,就是这句话,断送了咱们俩的感情。
“你都没进去,又怎么会痛!”她说。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毫无征兆的,就失败了!
作为我人生的第一次,毫无疑问是失败的,而且是丢盔弃甲的惨败。我几乎是逃难似的逃离了小树林,而不顾她的呼唤将她单独留在了那片鬼影瞳瞳的小树林中。回到寝室,我蒙头大睡了一觉,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样伤心的一个人穿好衣服,又是怎么样从黑黑的小树林中独自步行回来。我一点也没想那么多,成天满脑子都是我丢盔弃甲的狼狈模样。第二天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我又看见了她,她一见我,便板着脸端起吃了一半的盒饭扬长而去。直到高中毕业,她再没给我机会与她说上一句话。
于是我的青春,便在这一段略显忧伤的旋律中结束了,永远不再回来!
初恋对人生的影响是勿庸自疑的。在我所拥有的轻狂的人生中,我想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开始。诸如对宽容要如何理解并持之以恒的达成,对恋人应该如何精心呵护数十年如一日,这些都是我一直不曾明白的做人的良好品质,更不用说付诸实施。
高中毕业后,我考上了一所知名不具的大学,就读于汉语言文学专业。从此我便与范纯、她以及所有的高中同学一起作别,除了偶与个别同学有少许交集,比如偶尔遇见,然后喝一杯啤酒或咖啡,或是涮一涮火锅。而在我高中时期最重要的几个人却反而从不曾在我的生活中再次出现。
上大学后,我迷上了吉他,达到疯狂的程度。一年以后,我与几名志同道合的同学组建了一个乐队,名字叫“零点”。我们一共是五个人,一名鼓手,一名贝司手,一名电吉他手,一名主唱,我担任节奏吉他手。主唱是一名漂亮的女孩,名叫苏怡,她嗓音很棒,开口便如同黄莺啼鸣,身材又极为火辣性感。在经过一年的磨合后,我们的乐队已经变得非常成熟,以参加系内的演出为开端,再到校际的联欢演出,再到成为当地有名的酒吧驻唱乐队,一步一步的走来,整整四年,直到大学毕业,乐队解散,方才各奔东西。
乐队组建半年的时候,我已经将苏怡搞到了手。之所以要用如此不雅的词语,乃是因为以苏怡的性感与火辣,打她主意的人实在太多,我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其中免不得要用一点小小的手段。之后我们就在校外租了套房子同居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极少谈论空洞而虚无缥缈的爱情,更多的是对彼此身体的无尽索求。一有时间我们就疯狂的接吻,极尽人之所能事的深入浅出、颠鸾倒凤,从卧室到客厅,从厨房到阳台,从床上到地板,一晚上要连续做上好几次,直到全身骨头都像是要散了开来方才罢休!这样的生活过了三年多,双方依然乐此不疲。一到毕业,乐队解散那天,苏怡说了句:“叶小石,有缘再见”便飘然而去,从此在我的生命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毕业酒会过后,我独自一人坐在我们同居所租住的房间床上,将自己灌得酩酊大醉。房间里满满的全是苏怡的气息,四处都仿佛还残留着我们在一起疯狂过后的痕迹。然而苏怡却已经走了,走得如此的绝决,甚至都没给我留下一个理由。或许,我与苏怡之间,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爱情,只有欲望连接着彼此,除了身体,我们彼此都没有对方更渴求的、足以打动对方心灵的东西,来支撑我们度过余生的漫长岁月。
第二天我收拾好简单的行李,背起吉他,离开了承载了我五年大学生涯苦与乐的城市,来到重庆。在讫今为止的四年飘泊生涯中,我既没有成为作家或者文学研究者,也没有属于我自己的象牙塔。我从一个公司跳槽到另一个公司,干过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工作,遇见过形形色色的饮食男女,频繁的从一个女人的床上转移到另一个女人的床上。我严重怀疑我患上了“爱无能”综合征——我和形形色色的女人□□,却从不谈爱情。只是在每一个周六的傍晚,我会背上吉他,到解放碑广场上去做流浪歌手,而我每次唱的第一首歌,必定是《yesterday once more》。我其实很清楚,逝去的永远不会回来。所以,每次唱这首歌的时候,我都很悲伤,宛如站在自己的坟头给自己扫墓,并献上一大束由十七支顶级□□,点缀着绿叶与紫色的勿忘我并用白、紫两色包装纸精心包装的花束,以此作为对我逝去青春岁月的沉痛悼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