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感染的个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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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类似审讯室的地方，但要宽阔的多，周围是玻璃围成的墙，里面的人看不到外面。在这样一个空间内，十几个学生模样的人或坐或躺，面容憔悴无神，头发凌乱。
他们其中有些人穆阳感觉似曾相识，都曾出现在季衡那一沓资料里，这些是个体。
他还没回过神儿来，玻璃门打开了，一个穿着防护服的人一把将一个人推了进去，这人踉跄一步站住了，握紧拳头转身就扑了过去，嗓子因过度用力而破音，“放我出去！”
“你只能待在这儿了。”穿防护服的人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咔哒一声把门关上了。
房间里的人似乎对这场景见怪不怪，除了怕被撞到自己不得不拖着疲累的身体挪开原地的两个人，其他人可能也就往倒在地上的人瞥了一眼便垂下了眼睛，他们一个个看上都很虚弱，连挣扎的欲望都没有了。
穆阳不自觉往前走了一步，手撑在玻璃上。倒在地上的人已经站了起来，疾步走到门边狠狠踹了两脚，门自然是纹丝不动，发泄过后那人滑坐在地上，脸上表情阴狠，气质很明哥。
穆阳回头看季衡，这才发现房间里已经只剩了他们两个，“带我们来的是廖卡是么。”
季衡淡淡地嗯了声，“除了他没别人。”他走过来站在穆阳边上，眼睛看着玻璃房里的人，脸上淡漠的表情有些发冷。
“这些人……”穆阳也看向玻璃房的人，有些不敢说出自己的猜想，他怕这种可能性是真的，更怕接下来他们要面临的情况，“他们……他们是被感染了么？韩明……”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看着靠墙埋头蹲着的人，心里有一瞬间很不是滋味。
如果韩明身体产生了有效抗体，就不会和这些已感染人关在同一个地方，能被关在这里，原因大概就是他们曾猜想的最差的那一种情况，韩明的免疫系统抵抗不了这种病毒，他也成了感染者。
下一个，就是他穆阳。
手被轻而暖地握住，季衡的触碰让穆阳的注意力回到了眼前，目光聚焦在季衡脸上的那一刻，处在不安状态下的心情让他在看到熟悉的人能够倚靠的人时感到一阵踏实，穆阳在这一瞬间很想顺势把季衡揽在怀里抱抱，但犹豫了下还是抽出手，往旁边让了两步，低声说：“你自觉儿点啊，真以为我有那么好的定力，要传染了，咱俩就得抱头痛哭了。”
季衡有些无奈地笑了下，说：“我也没有啊，我就是想安慰你一下，而且……”
“而且什么？”穆阳询问地看向他。
季衡却摇了摇头，“没什么。”
穆阳嘶了声，“话说一半，好烦啊你，快说，废话也说。”
季衡顿了顿，想开口的时候门开了，俩人不约而同向门口看去。
进来的有三个人，为首的男人戴着金丝框眼镜，修长的身量穿着得体的西装，后面是一个很壮的男人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老头。门外的保镖开开门后动作迅速的搬来一把椅子放在屋子中间，很快又退出去带上了门。
“自我介绍一下，廖卡。”廖卡微笑着向穆阳伸出手。
穆阳扫了眼他的手，跟他握住，而且没有立即松开，摘下口罩说：“穆阳。”
“我知道。”廖卡抽了下手没有抽出来，维持着嘴角从容的笑，眉稍微挑，看着他。
不得不说，廖卡不愧是生意场上滚过的人，虽然年纪不大，但身上那股从容不迫和言谈举止间所具有的压迫感的气场远超同龄人，有点过早的熟透了。
廖卡没有抽手的意思，这就轮到穆阳别扭了，他松开了手。
“穆阳同学。”廖卡仍是那副三分礼貌式的微笑，确认般地念了穆阳的名字，还特意加了‘同学’两个字，好像老师在教育学生，“我看过你的资料，不愧得到小智遗传的人，体内的基因很优秀，不过很可惜，没能得到充分的激发，如果你能像季衡那样训练，我想，你会比他更完美。”
穆阳下巴抬了抬，指向玻璃房中的韩明，“韩明也得到了小智的遗传，却被你们关到这里折磨成这样，你们也没有给他变得更完美的机会，我想你把我带到这里，也不是来把我变得更完美吧。”
廖卡勾了下嘴角，“如果你想，机会是有的，不过在此之前需要你帮个忙。”
“想把病毒种在我身上制造出抗体是吧？”穆阳开门见山地说出了他的目的，“不急，拜你们所赐外面已经出现了感染者，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我都和受感染者有接触，你们还是先化验一下我的血吧，要是我已经被感染了，你们也省了往我身上种病毒的步骤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廖卡脸上彷佛面具般的三分微笑脸就出现了凝滞，他身后的俩人脸色也顿时变了，西装男很快的将穆阳推开，回头看着廖卡。
“晚了。”穆阳笑了下戴上口罩，“面对面近距离交谈，还握了手。”
廖卡顿了顿，手指虚抬，打消了西装男的顾虑，略带嘲讽地看了穆阳一眼，接过了白大褂递过来的消毒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季衡的身体状况你应该知道吧，先天性免疫系统缺陷，应对任何病毒都有可能出现因点及面的连锁反应以致身体的免疫系统全面崩溃，如果今天我会被感染，那季衡绝不可能逃过，他只会比我发作的更快。”
穆阳没说话，廖卡的话戳中了他的软肋。
“你们关系不一般吧。”廖卡笑了下，目光在俩人之间扫过，对季衡道：“从我出现在这个城市，穆阳是我接触最少的，这里面你起了很大的作用，起先我以为你只是出于朋友的立场，无所谓，反正有替代品，穆阳还是韩明，都没有差别，但是后来我发现，穆阳大概还是特别的，不然你也不可能一直这么护着他。那个蓝皮本子，研究所可是只字未提及，作为合伙人，这可有悖于信息公开透明以诚相待的原则啊。”
蓝皮本子？穆阳不知道这个本子对廖卡他们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季衡寡淡地看了廖卡一眼，“因为没有价值，所以没有汇报的必要，而且，你和研究所合作的是基因编辑有关的项目，制造病毒从中牟利这种写进刑法里的，除了你没人有那胆子。”
“没有价值？真的是这样吗？”廖卡意味不明地笑起来，“小智还活着，对吧。”
季衡没有立马回答，没有立马回答这个反应本身就说明了小智还活着，或者说他认为小智还活着。这点季衡并没有给穆阳说过，所以穆阳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愣。
“他在哪？”廖卡问。
季衡看着他，“你觉得如果我知道他在哪还会担心你把病毒扩散出去么？”
“如果找不到小智，那就只剩一个方案了。”廖卡笑着看向穆阳，“不知道穆阳会不会带给我们意外的惊喜呢？”
“你想得倒是挺美，说不定我也被感染了呢。”穆阳说，说完他感觉季衡看了他一眼，看过去时也没能读懂他想表示的情绪，这让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廖卡偏头示意了下旁边的西装男，“伊登。”
伊登点头，上前去抓穆阳的胳膊，穆阳躲了下，伊登瞪着他，猛地出手之际却先自己膝盖一软，因为动作发生的过快，穆阳回过神来才发现这个叫伊登的大概是想抓自己肩膀，但被季衡抢先一步，反拧着他的胳膊到后背，踢了他的后膝窝，另一只手扣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动他。”季衡声音不高，但很冷。
话音刚落，门忽然开了，顿时涌进来两个西装男，读端着手指着他们，穆阳看到他们手上的东西时顿时吓了一跳，心里骂了句我操，这帮狗东西竟然拿枪！
那可是枪啊！操他哥的——
两个西装男默认季衡就是最危险的，黑黢黢的枪口都指着季衡，穆阳生怕一个走火结果了他们，忙碰了碰季衡的胳膊，“撒手。”
季衡看了他一眼，慢慢松开了手。
“找小智，你问他，不如问我，那个蓝色的本子是小智留给我，我给他的。”穆阳扫了眼拿枪的西装男说。
“哦？”廖卡很有兴趣地看着他，“你见过小智？他在哪？”
“我……不知道。”穆阳有些底气不足的说完又立马补了句，“不过我有办法能找到他，我需要点时间。”
廖卡点点头，“多久？”
穆阳有些无语，“这我哪能说的准，我先想想，想好了告诉你。”
“好，我给你时间。”廖卡看了眼旁边的白大褂，白大褂会意，转身出了门，再回来时带了另两个白大褂，他们手里端着医用托盘走到穆阳和季衡面前。
“你们干嘛？”穆阳拽着季衡把他拉到自己身后。
“别紧张。”廖卡推了推眼镜微笑着说，“只是做个检测而已，如果找不到小智，方便我们实施第二个方案。”
第二个方案得前提得是他没有被感染，穆阳有些犹豫地看着廖卡，“那我要是也被感染了呢？”
廖卡没说话，目光投向了玻璃房里的人。穆阳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里面一张张病恹恹的颓丧绝望没有一丝生气的脸让他后背猛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作者有话说
第91章 感染的个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