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被威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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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阳没再继续问，转身快步出了病房。许亦辰追出来叫了他一声，他没顾上回头，一边往外跑一边拿出手机打了电话，电话响了一声，传来柯东的声音。
“他出去了。”柯东直接说。
“去哪了？”穆阳往四周看了一圈，目光落在正要停靠的出租车上，医院门口来来往往的出租车那么多，可他偏就盯着那一个看着，上面下来一个人，穆阳拧紧的神经在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猛地松弛下来，“我看到他了。”
季衡手上提着东西，下了车后随意扫了一圈，直接往他这走过来。
穆阳也快步向他走去，在相距一米的距离停了下来，突然抬手说：“停！”
季衡迈出的步子定格在走的状态，顿了顿才犹豫着脚跟靠拢站住，“怎么了？”
“你戴口罩了么？”穆阳问。
季衡眉毛耸起，食指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脸上地口罩，“你……看不见？”
穆阳有那么零点零一秒被他问愣了，很快反应过来后紧张的心情被他搅了个稀碎，“我说多余的。”
季衡弯了弯眼睛，从兜里摸出一个独立包装的口罩边往他跟前迈过来边问：“怎么——”
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穆阳一嗓子吼住了。
“你离远点。”穆阳飞快地接过口罩后撤两步，撕开包装戴上后看了看两边才压低声音说：“我好像……跟拉菲病毒的感染者亲密接触了，不过，”发觉季衡眼神变化他忙加快语速，“不过你先别紧张，我还不能十分确定，我只是猜测。”
“人在哪？”季衡的语气没了之前的轻松。
穆阳指了指门诊大楼，“是……许亦辰和他朋友。”
季衡往门诊大楼看了眼，将手里提着地早餐递给穆阳，“拿着，我去看看。”
“你别去。”穆阳没接早餐，“我去给你拍个照。”
“拍照看不清楚。”
“看得清，蓝光的，我多拍几张。”
说完，穆阳不等季衡再张口，飞快地转身往门诊大楼跑去，许亦辰见他去而复返有些意外，穆阳也不顾三七二十一，粗暴地把他和施然地袖子推起来拍了照，又把其他有红疹的地方也拍了下来，又匆匆走了。
“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穆阳听到施然抱怨。
出来后季衡已经走到了门诊大楼边上，穆阳隔着一些距离将手机的照片翻给他看，每一张都放大停留一会儿，看的很慢很仔细。
“能确定吗？”照片翻完穆阳问他。
季衡点点头，“不能百分百，得检测了才能肯定，不过大概率是。”
穆阳的最后一丝侥幸被掐灭了，他收了手机，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那就是已经开始传播了，这是我们看到的，还有我们没看到的，他们接触过的人……”
说到这儿，穆阳忽然住了口。
“怎么了？”季衡见他眼神不对，顿了顿问：“奶奶……”
“昨天……”穆阳舔了舔嘴唇，“昨天我们家的人都和许亦辰有接触。”
季衡看着他没说话。
穆阳有些慌了，“怎么办？会不会过给奶奶啊？奶奶刚做完手术，要是被传染了是不是会很危险……怎么办！”他慌的想去抓季衡的胳膊，手伸出去了又收了回去抓在栏杆上，“怎么办啊季衡！你想想办法！”
季衡看到他无措地样子有些心疼，可刚要靠近他的时候又被吼了一句，“别过来，你就站那说。”
旁边路过的人被他这一嗓子吼得直往他们这儿看过来，目光在他俩之间来来回回充满了好奇。
“……手机给我。”季衡有些无奈的伸出手，忍不住安慰他，“先别急，我想办法。”
穆阳拿出手机，没给他，“你要看什么我给你找，你别碰我碰过的东西。”
季衡只好收回手，“我给你说号码，你打过去。”
“嗯。”穆阳调出了按键，根据季衡说地号打去了电话，点了免提。
电话很快接通了，是一个严肃冷淡的女声，“你好，哪位？”
“是我。”季衡说。
“小衡？”
“嗯。”季衡看了眼穆阳，示意他把手机靠近些，“妈，我房间床下有个盒子，你帮我拿出来，我在胸科医院门诊大楼前等你。”
季副院迟疑了会儿，说了稍等，就把电话挂了。
这会儿天色已经很亮了，周围地人也开始多了起来，各种声音让人感觉很踏实，又有些不真实。穆阳和季衡隔着两步的距离对愣了会儿，穆阳忽然说：“你刚直接那么说，万一院长就在边上呢？不是自投罗网么？”
“嗯？”季衡有些走神，回神儿后怔了下，忽然笑了，“我忘了这茬了。”
穆阳叹了口气，季衡向来是四平八稳的，什么细节都能考虑到，也是因为自己刚才太慌了把他也给带的慌了才犯了这种低级错误。
“别担心，会有办法的。”季衡把早餐递给他，“把这个吃了，待会儿我跟我妈说声，让她想办法给奶奶换个地方。”
“换地方？换哪去。”穆阳接过袋子，一听这话又有些担忧，“现在这个情况能换么？”
“换个单人病房，进出把控的严些，奶奶一直都是你小姑在伺候，你找你小姑说下，不要说的那么严重，简单说明情况就行了，除了你小姑，暂时不要让别的人进奶奶的病房了。”
穆阳点点头，“我去说。”
季副院长很快出现在门诊大楼，手里没有拎大箱子，而是把剩下的药剂装在了一个小盒子里。季衡去和季副院说话的时候没让穆阳去，穆阳正好趁时间去药店买了消毒酒精搓了好几遍手，又买了些早餐去住院部给奶奶送了过去，虽然感觉已经没什么用了，但还是在把东西递给老穆时让他也用酒精搓了两遍手。
“特护病房注意点。”穆阳对他解释，出于小心谨慎，并让他把自己的外套拿了出来，避免自己和奶奶的接触。
下来的时候季副院已经走了，季衡手里多了部手机，在穆阳走过来的时候打了电话给他，响了两声又挂掉，“存下号码。”
穆阳嗯了声，“怎么样？”
“没问题了。”季衡捏着手机在另一只手上磕一下转一圈，“事情已经捂不住了，仅凭我们的力量太小，你让许亦辰和他朋友去感染科做个检查，医院发现了才会重视。”
“之前关睿他们不是也去做了检查？怎么没听医院有什么动静？”穆阳问。
季衡摇了摇头，“不知道。”他话这么说，但语气没什么意外和任何好奇，可能中间出了什么意料中的岔子。
“我跟许亦辰说。”穆阳没再问别的。
季衡还在想着要叮嘱的事，穆阳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是柯东，直接按了免提。
“季衡和你在一起吗？”柯东语气有些急。
“是我。”季衡和穆阳对视了一眼，“你说。”
柯东说：“许建成去仓库偷药，不过刚出手就被警察按住了，现在被带走了。”
“警察？”季衡皱了下眉头，“是关克的人吗？”
“看不出来，不过他们好像知道许建成是感染者，穿了防护服来的，除了带走他的，还有几个警察去了药厂。”柯东顿了顿，“关克的人之前不知道许建成是感染者，现在应该能想到，但他们一直都是把许建成和绑架案联系的，现在突然转向了药厂，我以为你告诉他的。”
“我还没说。”季衡皱了下眉，“你去其他几个药厂看看，看有没有警察上门，或者别的情况。”
“好。”柯东挂了电话。
穆阳给许亦辰发了消息，把手机装进裤兜，看了季衡一眼，“我怎么觉得……”
季衡也看着他，“我也觉得。”
“那我们现在还能做什么？”
“买口罩和消毒液。”
“啊？……哦。”
刚才穆阳买有消毒液，不过是个小瓶，那就再买瓶大的吧。季衡和他一块去的药店，一路俩人都或前后或左右地隔着一米左右的距离，走过道的时候季衡大概是想护着他免得他被疾驰而过的电动车蹭到，但胳膊伸出来摸了个空，还划拉了两下也没摸着。
穆阳感觉又温暖又想笑，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儿呢。”
季衡也笑了起来，不过笑得相当无奈，转身往前继续走，两指勾了勾，“跟紧点。”
“不能紧，就得松着。”穆阳跟在后面过了走道，余光中斜后方有个黑色人影往他这个方向走过来，他说完话后随意扫了眼，那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长得很壮，虽然他迈步的速度并不显得快，但他长于普通人的步距让他不着痕迹就很快的靠近了穆阳，穆阳来不及反应，就感觉这人搭在他肩上的手中一个尖锐的东西微微扎在自己肩颈处的皮肤。
“这是病毒。”男人脸上微笑，像寻常谈话的语气对穆阳说：“如果不想你和你的朋友被感染就跟我走，不要反抗，不要说话。”
若是一个月前有个人这么跟他说话，穆阳可能会觉得这个人是神经病并不管打不打得过先动手狂揍一顿，但此时，他坚信，并不敢有任何动作。他没有机会往后看季衡的状况，但能听到身后始终保持相同距离的脚步声。
黑色西装男把他带到了停车场一辆面包车旁，里面已经坐着一个司机，西装男拉开车门，推着穆阳坐了进去，坐下后他看到季衡也被推了进来，不同的是他是被一个女人亲密的搂着胳膊上了车的。
虽然威胁季衡的病毒试剂在肘弯处，但穆阳看到这场景还是很膈应，他都没这么亲密的和季衡在大街上走呢！
西装男和女人没让他和季衡挨着坐，俩人只来得及进行了一次眼神的交流就被西装男挡住了视线。
“你们要带我们去哪？”穆阳忍不住问。
“到了就知道了，别再说话了。”西装男将威胁他的手转到了大腿，穆阳看清他手里拿着的是一个两节手指长的微型针管，他穿的运动裤，运动裤一扎就透。
司机在西装男的指示下把车开出了医院，车一动，穆阳和季衡的头上就被罩上了头套。
车子行驶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期间穆阳的手机响了一次，西装男把手机摸走挂了之后就没再响过，也没再还给他。车子在目的地停下，穆阳下车时闻到一阵泥和草的味道，接着便踩到一阵松软，他直觉是到了远离市区的地方。
“季衡？”他下意识喊了一声。
“在。”季衡的声音就在他身后。
“闭嘴！”西装男在穆阳肩上推了下，“再出声就给你们种上病毒。”
穆阳闭了嘴，不过知道季衡一直跟自己一块儿让他心里踏实了不少。
一阵铁门声响，穆阳感觉硌脚的小石子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粗粝艰涩的水泥地，西装男推着他走过不知道几道门几个弯，随着周身的温度的降低，他们也停了下来。
接着眼前的黑暗消失，穆阳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地闭了下眼睛，等到适应光线再次睁开眼时，眼前毫无预兆出现地景象让他不禁愣住了。
作者有话说第90章 被威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