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复发 ...
-
腿上肌肤相碰时穆阳一阵心猿意马，抬腿压在季衡腿上，蹭了蹭。季衡倒是很老实，两手交握放在胸前，闭着眼相当淡定。
“我对你有误解。”穆阳低头看着他。
季衡嗯了声，语调上扬，带着询问的意思示意他说下去。
穆阳半撑着胳膊，在他耳垂上捏了捏，“你不是安神香，你是催情香。”
季衡低低笑起来，睁开眼睛看他，“半小时休息可是说没就没，你再不睡可就——”他的话被穆阳低头的亲吻给打断了，季衡顿了顿，微眯着一只眼看他，“是不是换了环境给你刺激的？”
穆阳有些不好意思的勾了勾嘴角，“我就是想和你亲善亲善，不干别的。”边说手边顺着衣服下摆摸了进去，在季衡腰上兜了下，季衡身体微微抬起，他低头亲在他下巴、嘴角……
季衡按住他的手，“这还叫不干别的？”
被打断的穆阳有些不满足，膝盖在季衡腰上顶了下，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困在身后，整个人被推成面朝下，穆阳半压在他身上，伏在他耳边小声问：“你不想吗？你要是不想那我就得好好问问你为什么不想了。”
季衡带着笑意叹了口气，穆阳没下多大劲儿，他动了动，在穆阳的怀里翻了个身，看着他，“好心没好报的白眼儿狼，行吧，你来吧，低于一小时你别想下这个床。”
他说这话略带挑衅，偏偏表情又不是那么回事，眼神像勾子，勾人心神。穆阳手指在他嘴角摸了摸，手指穿插在他脑后的短发中，并不扎手，软软的，像他的人一样。
手一抬，毫不犹豫地亲了下去。
嘴唇柔软的触感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像是漩涡，闭上眼天旋地转，只剩下耳鬓厮磨间由浅到重的呼吸，这是只属于亲密无间的两个人的悸动。
穆阳埋首在季衡颈间像跑了八百米，半晌，躺平了侧身抱着他，在他眼角亲了下。
季衡伸手掏出枕头底下的手机，神色平和的哇了声，“二十分钟，穆阳同学好棒哦，在这样情难自禁的情况下还给自己留了五分钟的洗澡时间，不愧是有着优秀基因的人类，太棒了。”
穆阳听得直乐，“我们可以一起洗，这样就有十分钟洗澡时间。”
季衡丢开手机，将被子兜头盖在穆阳脸上，下床捡起了让人害羞的纸团扔进垃圾桶，边往卫生间走边说：“想得美。”
穆阳跳下床跟过去，“要不是下午要考试，我肯定能把你伺候的更好。”
“要不是下午要考试，说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我能轻易放过你？”季衡打开淋浴，“帮我从衣柜里拿下衣服。”
“哦。”穆阳转身从柜子拿了换洗衣服，继续扒门框，笑得一脸不怀好意，“不过一个小时的话，我们得换个方式吧？解放双手，拥抱新世界。”
季衡正伸手试温度，闻言顿了顿，扭头一脸认真地看着他，“怎么换？”
穆阳被他问愣了，说的有些磕巴，“我听说……那个，就是网上---”
季衡很有耐心地听他的下文。
“嗳-”穆阳有些不好意思，“你没上网了解过吗？”
“了解什……”季衡说到一半大概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了，“这个还真没有，我以前对这些有些排斥，很少去了解。”
穆阳蹭了下鼻子，他把这事儿给忘了，抱手沉默了会儿，他又试探地问：“那你，现在不排斥了吧？”
季衡已经站在水下开始洗了，只听到有说话音儿，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将湿发耙到脑后，边拿洗发水边问：“你刚说什么？”
“我说，那你现在还排斥吗？”穆阳重复了一遍，期待地看着他。
季衡将洗发水盖子合上，长长地嗯了声，“这个嘛——”
穆阳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紧张。
“是个值得下次探讨的问题。”季衡笑了笑。
穆阳松了口气，只要他不排斥，探讨没问题，不过……探讨？关于探讨？啧——
紧赶慢赶，出门的时候还是有些晚了，如果不是季衡送他，又骑的摩托，穆阳进考场铁定来不及。老赵堵在门口，指了指装手机的纸箱子，“手机。”
穆阳拍了拍口袋，“没带，放回去了。”他确实没带，刚下车的时候让季衡帮他拿着了，反正下午他还回来接他。
老赵指了指他，“行，最好以后都别带啊，进去吧。”
季衡摩托车停在学校门口，保安室的老张从小窗户伸出头来，“要进来坐坐吗？刚泡了茶。”
“不了，待会儿有事。”季衡并没有进，而是走了几步站在小窗户边，老张倒了杯茶从小窗递给他，杯子是他固定用的那个，他接过杯子随口问道：“最近附近没什么人吧？”
“没有。”老张说，“我看着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倒是你看着挺紧张，都开始亲自接送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亲自接送？紧张？季衡就着杯子喝了两口茶，“这茶跟之前不一样。”
老张最大的爱好就是喝茶，别人一跟他讲茶，所有的注意力都会被瞬间转移，这次也没能例外，“不一样不一样，这是我刚买的，贡眉，怎么样？味道还可以吧。”
“嗯。”季衡又喝了口，正想挑个什么词来形容一下这略微有些豆子的甜味来满足老张，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看了看，不是自己的，是穆阳的。
关睿？
“我走了，茶，谢了。”季衡将杯子还给老张，边往车跟走边滑了接听，“怎么了？”
“……”那边顿了有两秒，嗳了声，“这不是穆阳的声音啊？那个，请问——”
“穆阳考试去了，手机在我这，我是季衡。”季衡说，防止他没听懂，又补了一句，“那天救你出来的。”
“哦——哦！”关睿的语调呈180度大转弯，“那正好，太好了，我本来打电话也是为了要找你。”
季衡跨上了摩托，“找我什么事？”
“那个，”关睿像是怕人听到，压低了语气，“你还记得我跟你们说我之前身上出疹子的事情吗？后来那人给我打了不知道什么针，疹子没了，但我今天早上发现，那疹子又出来了。”
季衡拿头盔的手顿了顿，“你现在在哪？”
“我在家里，我心里有些慌，不怕你笑话哈，我觉得这个疹子很奇怪，”关睿顿了顿，小心翼翼问道：“这不会是什么病毒传染病吧？”
本来他就是试探性一问，毕竟这个猜想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扯。从小他就惜命，虽然爱财盖过了他惜命，但有钱更要有命花啊，这点上他拎的很清楚，所以跟健康挂钩的都值得认真对待。
不过他没想到自己的猜想得到了季衡言简意赅的肯定。
“是。”他还着重解释了一下，“传染病，致死。”
关睿：“……你别吓我。”
“找个你家附近人少的地方，戴上口罩，我过去找你。”季衡说。
关睿哦了声，“那我给你发定位。”
挂了电话，季衡手扶在头盔上顿了片刻，换了自己手机给柯东打了过去。
那边响了很久才接起，“还在跟，他接了电话出门了。”
“小心点。”季衡的手指在头盔上无意识的轻点着，眯眼看着远处，“关睿的症状好像复发了，我现在去见他，如果确定，不管蹲没蹲到许建成那伙儿人，都把他按住，别让他乱跑了。”
“你去见那小孩儿？”柯东并不赞成他的做法,“找别人吧，你的身体--”
“没事。”季衡打断他，“我有分寸。”
小区附近有个公园，不过既不是周六周天，也不是平日散步的时候，这会儿溜达的人很少，半天也瞧不见一个。关睿按照季衡后来短信发过来的嘱咐特地去买了口罩戴上，因为真怕自己是传染病，药店都没进，让里面的小姐姐给他拿出来隔空扫码支付的。
他找了个长椅坐着，每隔一会儿就拿手机出来看看。
怎么还不来？
大概半小时左右，余光左侧走来一个身影，自从上次被绑架，他出门都战战兢兢的，这人走路没动静，猛的出现吓了他一跳，转头看过去是季衡才送了口气，站了起来，“你来了。”
季衡也带着口罩，黑色的。关睿在和他目光相触的瞬间觉得有些熟悉，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嗯。”季衡和他距离两步的距离停下，下巴微抬，“疹子，我看看。”
关睿哦了声，收回思绪，把袖子往上卷了卷，露出的手臂上零散分布着红色的疹子。
季衡探着身子往前仔细看着，两手插在衣兜，没有要拿出来的意思。
关睿：“……”
“除了胳膊还有哪？”季衡拿出手机，看样子是打算给这些疹子拍个照片。
不过，关睿看着他手上的黑色手套有些无语，“我和我爸妈天天待一块，他们身上都没有，而且我还没确诊什么病因呢，你这是不是有些太夸张了。”
“我跟他们不一样。”季衡不为所动，举着手机对他露出来的胳膊小肚腿上都拍了照，然后坐在长椅的另一端，还指了指，“坐。”
关睿坐了。
“接下来我们干什么？”介于这位对他显而易见的隔离，关睿并没有坐的太近，“这个疹子怎么回事？我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等着就行。”季衡说，“待会儿会有人来。”
关睿没再说话了。他不是傻子，好歹他也是警察的儿子，对危险和非正常状态有敏锐的直觉。这个人是救了他不错，可为什么会救他，绑架他的人又是谁，这人和绑架他的人又是什么关系？这些都是让他打问号的事情。
可，他又看了季衡一眼，他正拿着手机不知道在他谁聊天，并没有解释说明的打算，而且季衡这人给他的感觉和穆阳还不太一样，穆阳这人外冷内热，交流之间能很容易感觉到他的真诚，而这人，他的‘救命恩人’，看着文气温和，却浑身散发着勿扰的清冷气质，是真冷。
关睿觉得和他交流起来可能会比较费劲，就闭着嘴没说话。
就这么干坐着大概又半个小时，有两个人从远处走了过来，这两人身量很高，步伐矫健，其中一人手里拎着一个银色的箱子，给人一种好像电影里的总统身边的特工一样，而他坐在这里正在等着进行某种神秘的交易……
拿箱子的‘特工’走到跟前将箱子放在了脚边，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医用防护口罩戴上，无论从外观还是功用看起来都要比季衡带的那个专业的多，另一个人基本和他动作同步。
箱子特工看了眼季衡，拿出一个医用口罩给他，“用这个吧，小心为上。”
季衡接过来换了。
关睿：“……”
没有人考虑他的吗？
大概是他的心声透过眼神表达的过于露骨，季衡看了他一眼，“初哥，还有多的吗？”
叫初哥的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一个，给了关睿，调侃地笑了笑，“防的就是他，他戴不戴的也没差别啊。”
关睿两个谢字还没说出一半生生尬住了，底气不足地反驳，“大哥你这话说的，先不说我这疹子威力怎么样吧，那我戴上对你们也好啊，双层防护，安心又放心。”
“难为你了。”季衡眼睛弯了下，退后两步对初哥说：“开始吧。”
“开始……啥？”关睿看着初哥将银色箱子打开，里面放着一个小型的仪器，还有些小物件，别的关睿认不出，但那个胖胖的带针的他可太熟悉了，“又要抽血？”
“怎么叫又呢？”初哥连好仪器，拿出针管消毒，“我可是第一次给你抽，你可不能把对别人的怨气算我头上啊小兄弟，放心，我技术很好的。”
初哥拿着针管站起来，示意关睿把袖子卷上去。关睿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老实做了，一边做一边心里反省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听话啊。
针管是特制的，和普通医用的不太一样，关睿起初没注意，可当针头没入自己的皮肤后，他的脑海忽然闪过自己不久前被人莫名其妙上门被打晕的画面来，他那时候是晕着的，但又似乎看到了针头没入皮肤……
他猛地抬头看向季衡。
季衡对他的视线有所感觉，也同样抬头看他。
“是你！”
季衡被关睿忽然激动拔高的声音喊得一愣。
“是你对吧。”关睿扯下了自己口罩，“那天跑到我家门口，也是拿着这种针管，那个人是你！你，你们，还有绑架我的人，你们究竟是谁？”
因为有些激动，血抽到一半就被迫中止了，关睿直接推开了初哥。
季衡看了眼初哥。
初哥很无辜，“我们拿的都是这种箱子，你知道的，统一分配的嘛。”
“这个事情可以解释。”季衡说，“你先抽——”
关睿转身就跑，而且跑的挺快，季衡以为他的优势在脑子，完全看不出来他在运动方面还有这样的爆发力。他们选的位置不算偏，这一条路前后几百米就只有这一条水泥路，要想快速往门口跑，得跨过草坪抄捷径。
“不追吗？”初哥捏着针管，看着关睿慌不择路的跳进‘小草有生命，请勿践踏’的草坪里，“那可有可能是行走的病毒传播器。”
“先检测。”季衡抱着手指了指仪器，“一会儿就得自己回来。“
作者有话说第72章 复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