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基因改了》黑水鱼

31、谢功臣赏脸

　　“哇偶！”一阵欢呼声几乎要掀了房顶，所有人都沸腾了，几个男生冲过来把季衡和穆阳围在了中间，推搡着，俩人撞在一起，季衡被人拥着，抬手挡了挡，无济于事。

　　“停停停——”穆阳撑着胳膊把季衡从人群里带了出来，“先吃饭先吃饭。”

　　“服务员。”张洁把卡拍在前台兴奋的喊着。

　　“嗳。”服务员笑得有些无奈，把卡退了回去，“卡您收好，直接给您免单，不过咱免单的话是有上限的，超过限额的话是需要付费的。”

　　“啊？那这算哪门子免单啊。”张洁和几个同学有些不满意。

　　“没事没事，先吃饭吧。”刘君怡对服务员说：“我们定了包间。”

　　不能全免的不满很快被一行人的热情给淹没了，所有人涌进包厢，体委喊道：“明天不上课，要不要喝点？”

　　“喝点吧，不过别喝太多。”周也说，“咱先说好，酒品不好的最好有点自知之明啊。”

　　大家哄哄笑笑，这里男生除了周也和季衡，穆阳对其他人并不熟悉，仅限于同班，知道，所以坐座位的时候坐在了周也边上，季衡挨着他右边，从季衡左边开始便是刘君怡和其他几个女同学。

　　“咱俩换换。”季衡坐下后贴着穆阳耳边说。

　　一阵酥麻从而后传过来，穆阳打了个冷战，瞥了他一眼，有些恍惚，“老实待着吧你。”

　　季衡笑着叹了声气，压着声音说：“我不习惯挨着陌生人这么近，你要不换我这顿饭是吃不安生了。”

　　穆阳笑了笑，“求我，求我我就考虑跟你换一下。”

　　“求你了。”季衡声音低不可闻，鼻子哼出来似的。

　　“……”穆阳忘了季衡在这方面是个特识时务的人，就像前不久半夜让他开锁的时候，说道歉就道歉，视骨气这东西为粪土，他觉得有些好笑，站起来和他换位置，“过去。”

　　季衡挪了过去，穆阳在他位置坐下后和张洁看了个对眼，忍不住嗤笑了声，“笑屁呢。”

　　张洁被他一说，笑得更加放肆了，拉着刘君怡的手捏着，“管天管地还管人是笑是哭呢，我就乐意笑怎么滴。”

　　穆阳拍了拍季衡，“嗳，你看我们班学委，笑起来是不是特好看？”

　　张洁愣了愣，咬着嘴唇笑瞪着穆阳，“你闭嘴。”

　　季衡转过头看了张洁一眼，笑了笑，“挺可爱的。”

　　张洁脸红了红，“穆阳你怎么那么讨厌，君怡和你同桌怎么受得了你的。”

　　穆阳笑着没说话，正好菜单传到了周也手上，他把菜单铺在季衡面前，穆阳便凑了过去一起看着。

　　这里说是烤肉店，不过除了烤肉还有些小菜，看上去色泽诱人十分能引起食欲，周也点了两个就把菜单传了下去，这么一圈下来菜，不，应该说是肉，点的算是够够的。

　　酒最先被服务员拿上来，所有人都倒了一杯，体委站起来说：“来来来大家们，亲爱的同学们，第一杯呢为我们五班的团结，兄弟一心，其利断金，这次虽然由头是为了我们班女生出头，但也是我们的荣誉之战，在座各位都好样的，给班里挣脸了。”

　　“嗳，怎么听着跟倡导打架似的呢，说归说啊，打架这事毕竟不好，大家以后还是要以学业为主。”周也也举了举杯，被大家嗤了一片，他笑了笑，“操，我说的是实话好不好。”

　　“都出校门了能不能让人放松下。”张洁喊道：“要我说啊，不放肆不青春，现在不干啥时候干！是不是兄弟姐妹们，来，干杯！”

　　“干杯！”

　　“不放肆不青春！”

　　“为了团结！”

　　大家一起举杯，喝完后一片闹哄哄的笑声，女生大多酒量不行，灌了两口就灌不进去了，被几个男生起着哄闹着。穆阳几杯灌进去靠在墙上，笑着看着这一桌的热闹，多好，少年的快乐就是如此简单，一句话，一个傻透的理由，不放肆不青春，这种中二的却单纯张扬的快乐。

　　他拿过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魇足的眯着眼，手握着透明的杯身，听着看着满屋的欢声笑语，有种游离于众人之外的，孤独。

　　清脆的玻璃碰撞，叮的一声从杯子传到他的指尖，穆阳抬眼看着季衡，目光从他清亮的眸子落到粉嫩柔软的嘴唇上，被酒渍滋润过的嘴唇，看上去特别软嫩。

　　“你有兄弟姐妹吗？”穆阳将杯子的酒喝了，目光回到了季衡的眼睛上，一个情绪起来冷酷到绝情的人竟然会有一双看上去特别温柔的眼，人畜无害。

　　季衡对他问的问题有些不理解，但还是老实答了，“没有，怎么会有呢？”他往后靠了靠，和穆阳并排倚着墙，“为什么忽然这问这个？”

　　穆阳转着杯子，顿了顿，才笑着说：“怀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季衡偏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接话。

　　“快吃，一会儿又没了。”穆阳直起身子去夹不知道谁烤上的牛肉，季衡没有调侃和追问的意思让他有些发虚和心慌，他往季衡碟子里放了一块，放完后又想起来他这人有洁癖，便又重夹了回来。

　　肉质鲜嫩，也很入味，总之特别满足人的味蕾。

　　“给人夹菜还有拿回去的。”季衡嗳了声坐了回来，拿起筷子看了看又放下了，喝了口酒，因为他吃的慢，大家把他面前的都换成了新肉，现在摆他面前只有没熟的。

　　“这不怕我用过的筷子给你夹影响你食欲吗？”穆阳拿来了烤肉的架子，从对面男生的储备粮里衔了块放进他碟子里，“吃吧。”

　　季衡看了看，“我不想吃猪肉。”

　　“啧。”穆阳瞪着他，“来劲了是吧，哪那么多事？”

　　季衡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不知怎么的，穆阳觉得他有些委屈似的，可怜巴巴的，别是长这么大连牛肉都没怎么吃过吧？这么一想，这个可能性还真不是没有，就他冰箱里的营养餐，肉就那么点，有的还没有。

　　过的啥日子啊都这年代了肉都不让人吃过瘾了？怪不得这么瘦，唉，穆阳往边上看了看，男生一个个跟饿死鬼托生似的，也就女生那还有烤好的牛肉。

　　“吃吗？”刘君怡大概是看出来了他的需求，用烤肉夹把烤好的肉给他拨了过去，“我们吃不了这么多，你们多吃点。”

　　“就是，我的也给你们。”张洁说，“季衡同学跳了免单，可是我们的大功臣。”

　　“谢谢，够了够了。”穆阳把肉拨给季衡：“吃吧大功臣。”

　　“功臣谢谢你，敬你一杯。”季衡给俩人倒了酒。

　　“谢功臣赏脸。”说完俩人碰了杯把酒喝了，喝完又傻笑起来。

　　这顿饭吃的时间太长了，长到穆阳都吃困了，强撑着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后终于见大家都三三两两站了起来，看样子是打算回去了。穆阳脚步虚浮的回到座位，发现季衡靠着墙睡着了，脸颊晕着红晕，他看了看桌下的一、二、三……五个空酒瓶子，今儿晚上他可真没少喝，穆阳拍了拍他肩膀，得了一个皱眉。

　　“好像喝多了。”周也看了看季衡，“我爸来接我，一块送你们回去吧。”

　　“太麻烦了，又不顺路。”穆阳习惯性的拒绝，一般能自己解决的事情他都不大喜欢麻烦别人。

　　“他这样你们怎么回啊，别跟我客气了。”周也不等他再说话便去拉季衡，“嘿，哥们，走了。”

　　哥们儿好像不怎么给面子。

　　同学三三两两和他们打招呼陆续走了，就剩了刘君怡和张洁，俩人结完账又拐了回来，张洁凑上前看着，“嗳，帅哥就是帅哥，醉成这样还这么好看。”

　　“灌他最多的就是你，还幸灾乐祸。”穆阳说，“要不你驮回去得了。”

　　张洁嘿嘿笑着，“那我没意见啊。“

　　“你倒是不见外。”穆阳笑了笑，看了眼她和刘君怡，“你们怎么回去？”

　　刘君怡也喝了些，不多，但脸颊已经有些红了，“我爸马上就到了，先送张洁回去。”

　　“嗯。”穆阳应了声。

　　“那个......”刘君怡顿了顿，飞快地看了眼穆阳。

　　穆阳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看着她等着她开口，张洁也笑嘻嘻地瞅着她，瞅了半天刘君怡泄了口气，笑着说：“没事，路上注意安全。”

　　“嗐。”张洁扭过了脸。

　　“咋整啊，叫不醒。”周也看向穆阳。

　　穆阳叹了口气，转过身半蹲着，把季衡拽到了背上，“下次喝酒再加一条，喝完就睡又叫不醒的不能喝。”

　　四个人在门口等了会儿就看到了刘君怡爸爸，张洁和刘君怡上了车，没一会儿周也爸爸也到了，虽然季衡不胖，但个子在那放着呢，俩人费了些功夫才把他塞车里。

　　周也坐副驾，穆阳从另一边上了车，靠在靠背上感觉都出汗了，拉了拉领子瘫着看着窗外。时间已经很晚了，路边很多店铺都打了烊，空荡荡的黄白街灯下偶尔驶来一辆车，呼啸而来又渐渐消失，落幕后的繁华有种说不上的凄凉。

　　车子经过一个转弯，穆阳觉得肩上一沉，一股淡淡的洗发露的清香裹着酒香弥散在他鼻子周围，他微微偏头，下颌触到一片温暖的皮肤，和顺着滑软的皮肤起伏的鼻梁。

　　像是跌入一团融融的水中，穆阳僵着身子忘了呼吸，心理理智的疯狂排斥，身体却有些贪恋的一动不动。

　　“前面路口右转吗？”周也正好扭头，看到他们这样子时愣了愣，接着又不动声色的转了回去，“我记得上次是右转来着。”

　　“没记错。”穆阳惊出了一身汗，把季衡往旁边挪了挪靠在靠背上，“这人睡相真绝了。”

　　周也笑着回头看了眼，“喝完就睡算好的，像我爸一喝多就拉着我谈人生哲学，有时候兴致来了还能吟诗，你能怎么办？”

　　“我就这么个缺点你还老拿来说。”周也爸爸笑出了声，穆阳跟着笑了笑。

　　右转弯的时候穆阳留心着季衡动作，果不其然，弯转到一半就又顺着靠背滑过来了靠在他肩上，他嗳了声，“我要没在这，这样的弯再来两个他得钻座椅底下。”

　　周也嘿嘿笑着，“德芙，纵享丝滑，你就忍一会儿吧，别来来回回给他甩吐了。”

　　穆阳松了口气，没再去推季衡，这么坐了会儿有些不舒服，他便小心调整了下坐姿，往下滑了些，季衡便顺势亲昵地窝在了他的颈窝，穆阳浑身僵硬，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隐秘的刺激，血管中的血液飞速奔流，整个人都紧胀，呼吸困难，同时这种亲密的姿势又像罐子入了水，静谧的，踏实的，填补了他总也空落落的地方。

　　穆阳顿了顿，便没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