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口水能护肤美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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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东按照短信的信息到了目的地，下了车看到眼前的小区的时候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脚步声到了身后他才感觉到，猛地转过了头，接着便是一怔，“你没回去？”
“嗯。”季衡戴着口罩，但眼睛透着疲态，声音也有些干涩，“照片带了吗？”
柯东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这是他按照季衡的要求从监控录像调出来的韩明的照片，季衡并没有接，“盯着他，看他都跟什么人接触，不要让他察觉到你跟着。”
“好。”柯东将照片收了起来，犹豫了下问：“合适的时候采集样本吗？”
“暂时不，等我消息。”
天刚蒙蒙亮，季衡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址之后他便歪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一晚上没有睡并不会让他撑不住，但全身灰扑扑像沾满了无数脏东西的感觉让他难以接受，索性眼不见为净。
回到家的时候碰上了穆阳的奶奶，奶奶上下打量了他一便，呦了声，“这是打什么苦工回来的？”
季衡强打着精神笑了笑，“奶奶。”
“吃饭了没？”奶奶也笑了笑，“我早上做的有点多，来家里吃点吧。”
季衡本想拒绝，但看着奶奶期盼的眼神忽然有些心软，老太太估计是想穆阳了吧，话到嘴边只能暂时把清理自己暂时放到了一边跟着奶奶去了家。
奶奶做的是简单的米粥和菜，味道清淡但是很好吃。季衡陪奶奶吃完后眼睛都有些打架，在奶奶以轰他为决心不需要他洗碗后他回了家，连换洗衣服都没拿直接进了浴室。
穆阳趴在桌子上偷偷摸出手机看了眼，点了618的号码，里面传来的是一成不变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操，这家伙究竟干嘛去了？
就算生病了也不至于电话都不接吧，虽然他不相信前一天还壮如牛的618说病就病了，但比起其他可能，他更愿意相信618只是单纯生病了，尤其是知道618被人跟踪过，还有他说的那些事之后。
“你怎么了？一上午都蔫蔫的。”趁着老师出去的时候刘君怡问了一句，眼睛扫过他手里的手机。
“没什么。”穆阳把手机放进裤兜，抬头看了看讲台墙上挂的闹钟，还有十几分钟第四节课就下课了，“我出去一下。”
“啊？”刘君怡一脸惊讶的看着他，把凳子往前挪了挪给他腾了位置，“让老师知道了——”
“你帮我圆一下，就说我肚子疼上厕所，或者去医务室，都行。”穆阳从后门溜出去，绕过教学楼去了后面翻墙出了学校。
手机联系不上就只能去他家找他了，这个时间点路边很多共享车，他扫了辆小电动。路过奶奶家的时候他犹豫了下，想了想还是没进去，他害怕奶奶知道他逃课再给他一棍子打回去。
季衡家的墙很好翻，那个露台简直就是为翻墙准备的，进了院门之后穆阳敲了敲客厅的门然后贴在门上听了听，半晌一点动静也没有。
“没回来？”穆阳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心。在院子里站了会儿，就在他打算再狠狠敲两下如果没人应就走的时候客厅门响了下，618顶着有些乱的头发眯着眼一脸倦意的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穆阳一时愣着了，顿了顿才说：“探病。”
618推开了门，慢吞吞往厕所走去，带着刚醒的鼻音，“顾辉告诉你的？我没病。”
“我知道，我就是有点担心。”穆阳摸了摸鼻梁，他很少会说这么直白的话，猛地说出口还有些别扭。
“担心什么？”已经到了厕所门口，618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担心我死了？”
“我说你这人怎么说话这么没忌讳啊。”穆阳皱了皱眉头，从小在家里奶奶就不允许他说什么死不死的，说一次非得按着他的头连着呸三声，时间长了他也养成了习惯，不发毒誓，不轻易说这个字。618要关门，他抬脚抵着门，“连呸三声，阎王爷不收你。”
季衡似乎有些不明白原因，“为什么？呸阎王爷吗？”
“让你呸你就呸，这就是个老话，习俗，跟打碎了碗要说碎碎平安一样。”穆阳说。
季衡想了想，哦了声，然后冲着他呸呸呸了三声，笑着说：“是这样吗？”
穆阳闭了闭眼睛，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你大爷。”
季衡笑出了声，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口水能美容护肤。”
“滚。”穆阳背过身，听到门关上后才忍不住出了口气，顿了顿才别扭的抬手在脸上摸了下，热烘烘的。
厕所传来抽水声，618打开门走了出来，“十二点多了吧，不回去吃饭守厕所门口等菜呢？”
“......”穆阳嫌弃的看着他，“能不这么恶心吗？”
“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季衡笑了笑往客厅走去，打开了门后说：“先去你奶奶家吃饭吧，老太太应该是想你了，早上还叫我去吃早饭呢。”
听到奶奶，穆阳心里软了一下，意志立马就变了，“那我先回去吃饭，你别锁门，我吃完了给你带过来点儿。”
“不用管我，我回去还得接着睡。”季衡掩着嘴打了个哈欠，“吃完赶紧回去上课，我明天要抽查。”
穆阳想说不吃饭怎么行，但又觉得自己有点太罗嗦了，而且618说了明天抽查，那就是今天不会再去学校了，至于昨天发生了什么照他的性格看样子也不会说了，再舔着脸待在这儿不是他的作风，没准还耽误了人家睡觉。
穆阳没再坚持，走到公共墙那边原地一跳，翻了墙就过了奶奶家。
“嗳，这墙皮迟早让你蹬秃噜了。”618有些无奈。
穆阳回头瞪了他一眼，“蹬秃噜的那得是马蹄铁，我还没那功力。”
季衡没有上楼，沙发上常备着薄毯子，他躺在沙发上捞过毯子盖在肚子上。让穆阳这么一打岔瞌睡都给打没了，闭着眼睛躺了会儿，他起身去把扔在茶几上的手机给冲上了电，过了会儿才开了机。
有几个未接来电，他点开看了，有三个穆阳的，两个顾辉的，正要给顾辉打过去的时候正好顾辉打了过来，他滑了接听。
“可算是接通了，你在哪呢？”顾辉那边明显松了口气。
季衡笑了笑，“在家呢。”
“那你等着别乱跑，我去找你。”说完，顾辉不等他再说什么便挂了电话。
“嗳，这一个个的。”季衡靠回沙发上，手机又震了下，微信收到了一条消息，他的微信很少响，研究所的人联系他都直接打电话，顾辉也是，进了学校后加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群，他都给屏蔽了，能让他微信响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穆阳。
穆阳的头像是个挑着包袱的人立着的卡通老鼠，穿的很江湖，一副嚣张霸气的派头，信息是一个图片，他点开看了看，是一碗诱人的红烧肉。
--这么快就做好了？季衡打了一行字发过去。
--前两天的剩菜，奶奶忘了我不回来，做的没吃多少。
季衡笑了笑，--那还能吃吗？
--能，熬了两次还挺香的。
季衡又点开图片看了看，摸着肚子忽然有些饿了，他发了三个字过去，--看饿了。
那边停顿了一会儿，才回了消息，--等着啊，我吃完了给你剩点肉渣渣让你过过瘾。
季衡发了个委屈的表情过去，没见穆阳再回，他把手机丢在边上窝在沙发上打算再睡会儿挨过饿，冰箱里有吃的，但是他不想吃，还是等顾辉来了再吃吧。
门被敲响的时候他有些迷迷糊糊的，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睡，心里想着可能是顾辉，走过去打开门后却是一阵菜香飘了过来，接着是穆阳一脸灿烂的笑脸，“快谢谢我，翻墙的时候差点没把碗给碎了。”
季衡愣了愣，接着便笑了，打开门让他进来，“你不会走正门吗？”
“嗳呦，您老人家是不是对您的耳朵太自信了，我在外边敲了不下十下，您一点动静都没有，手都要废了。”穆阳把饭盒放在茶几上，上面是铺好的红烧肉和炒青菜，“吃吧，季老头。”
季衡走过去在地毯上坐下了，“客厅这个门隔音太好了......这没筷子，手抓饭啊？”
穆阳看了眼饭盒，在大腿上拍了下，“我忘拿了。”说着起身一溜小跑窜进厨房从消毒柜里拿了筷子和勺子走过来递给他，“吃吧。”
季衡夹了块红烧肉，穆阳奶奶做的红烧肉都是瘦肉多肥肉少，这么熬了两次肥肉更少了，带着些甜口的香味，很好吃。一边吃他一边往墙上看了眼表，还不到一点，顾辉不知道在没在来的路上，要是让他看见他又在吃这些油腻的东西肯定又要唠叨。
季衡吃饭很慢，细嚼慢咽的，一副斯文相，红烧肉油大，在他嘴唇里侧沾了薄薄的油亮，粉嫩嫩的，穆阳盯着看了会儿转开了目光，后背靠在沙发上，拉着衣服扇了扇。
季衡把空调遥控器放到他面前，“热的话开空调吧。”
“......不热。”下了雨之后天一直不那么热了，开一会儿就得关，要不然受不了，再说自己的热也不是天气热的，穆阳有些郁闷，618又不是女孩，自己怎么老盯着人家看呢？他的目光落在618修长的手上，看到上面的创可贴，指了指问，“你手怎么了？”
“划了一道口子。”季衡边吃边说。
穆阳坐直了身体，“是昨天出去弄得吗？昨天你......干什么去了？”
季衡把嘴里的饭咽了之后笑了笑，说：“被尾随了，我去揍了他一顿。”
“是上次那个人吗？”穆阳皱了皱眉，“你们不是搞什么科学研究的机构吗？怎么还会有跟踪尾随的戏码？”
“暂时还不清楚，”季衡习以为常的样子，“所以我不希望把不相干的人掺和进来，能置身事外是好事。”
“不相干的人？我吗？”
“包括你。”
穆阳有些矛盾，“可是我也是你要找的个体啊，又怎么能算不相干的人？”
“门口那保安也是你们一伙儿的吧。”穆阳按着自己想法说着，“我去你们班问了，你昨天压根没来，门口检查的学生也没看见过你，车子又丢在门口，肯定是迟到没跑了，长林的保安对迟到的学生没抓着按教导处就是好的，还一声不吭的把车停在车棚？还能顺利请到病假？”
季衡叹了口气，“我不应该把你的车就那么随便丢在路边，你还特意叮嘱我了要爱惜，我对不住你，也对不住小黑。”
穆阳皱了皱眉头，“你别转移话题！”
他想说的根本不是这个。
季衡停下筷子看着他，穆阳跟他对视着，看了半天看得他都有些恍惚了季衡也没有收回目光的意思，他有些憋屈的收回了视线，低头一下下捏着自己的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什么都不要问，但是......我就是挺迷茫的，不知道自己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在哪？”
季衡没有说话，目光柔和了下来，意义这个词大概本身就没有意义，生命的意义，这个命题太大，太宽泛，太笼统，对每个人来说，他们生命的意义都不一样，这不是个能深究的东西。
“你腰上的伤怎么样了？”穆阳没有继续沉在自己的世界里，想不明白，无能为力的事情他习惯了放一边。
季衡撩起衣服看了看，“好点了。”
“你管这个叫好点儿了？”穆阳拦着他要放下的衣服，在那一长溜淤青上面点了点，618微不可见地缩了下，他收回手，“我给你搓搓吧，别硬挺着了，天天带着伤活动感觉特光荣还是怎么地。”
“那好吧。”季衡没有再拒绝，把碗里的饭吃完后擦了擦嘴起身将餐盒放进了洗碗机，然后回来趴在沙发上反手拽了拽衣服，“抽屉里有药，开始吧穆大医生。”
“我今天还在校医务室拿了药呢。”穆阳拉开抽屉找到一个白色的小瓶，看了看上面的说明后打开了盖子，“但是回来的时候忘拿了。”
“有心了乖儿——”儿子的儿说了一半，季衡闭上了嘴。
穆阳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活得不耐烦了你。”
季衡闷在抱枕里笑了两声，“口误。”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口水能护肤美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