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你不是小白鼠，你不会懂 ...
-
穆阳摇了摇瓶子，将他的裤腰往下拉了拉，露出整个伤来，青中带紫，紫中带红，虽然有点惨不忍睹，但穆阳看着那截没有一丝赘肉的瘦腰和从裤腰延伸出来的那一片白嫩的皮肤时忽然有些呼吸微滞，他忙收回目光，赌气似的又摇了摇瓶子，接着呲的一声喷在618的伤处，然后放下瓶子使劲搓了搓手，一直到手掌发热了才覆上去揉着。
“嗳~舒服。”季衡闭着眼先是皱了皱眉，然后谓叹一声，“挺有经验啊，早知道一开始就不拦着让你搓了。”
“现在也不晚。”穆阳被他哼的有些手软，揉了几下又喷上点药，搓热了手揉着。618的皮肤很光滑，跟个姑娘似的，虽然他也没摸过姑娘的腰，不知道是个什么手感，但觉得估计也差不多。
“我的背让我给你传个话。”搓了一会儿后季衡半睁着眼皮看他，笑了笑，“它说这么好的手法它这辈子还没见过呢，也想感受一下。”
穆阳看了他一眼，忍不住乐了，“你这背叫得寸进尺吧。”
穆阳给他腰搓的差不多之后单腿跪在沙发上，两手虚立着，四指扣在侧面，两只拇指用了力在几个穴位上揉按着，他没敢把手伸进去，毕竟没谁按摩还非得贴着皮肤的，那太奇怪了，跟耍流氓似的，但尽管隔着衣服，618紧致的背部肌肤还是让他有些心神恍惚，这种区别于自身的触感本身就是一种刺激。
一寸寸，往下，能描摹出轮廓。
季衡舒服的眼睛都眯起来了，抱着抱枕心满意足的指挥着，“左边，右边一点，对，嗳，就是这里，舒服啊。”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真没发现你是这么个人。”捏完了背穆阳活动着手腕，咔咔的响，动了动脖子，又是一阵咔咔响。季衡翻过身，拽了拽衣服屈腿平躺着，垂着眼皮看他，“怎么个人？”
穆阳后背靠着沙发，伸长了腿，“面上一本正经，实际二了吧唧的。”想到他刚才跟猫似地魇足，穆阳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转头看向618，正好撞进他安静的目光中，心里像有个弦被撩拨了一样。
季衡看了他一会儿，笑了笑没说话。
穆阳抬头看了眼表，撑着沙发站起来，“你睡吧，我要走了，饭盒你有空的话就给我奶奶送回去，没空就放着，等下次我来了再拿走。”
“等等。”季衡伸手拿了手机坐起来，在屏幕上点了几下然后推到穆阳面前，“这人的长相你记住。”
“干嘛的？”穆阳往照片上看过去，屏幕上是一个男的站在垃圾桶旁半转身抽烟的样子，下巴上兜着一个口罩，图片并不是特别高清，而且因为距离有些远，大致一看还能看出点五官，但盯近了看跟马赛克没什么区别，尽管如此，穆阳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还是觉得有些熟悉，他抬头蹭了蹭眉头，“这人我好像认识。”
“你认识？”季衡有些意外，将图片放大了些，但是一放大更糊了，只好又缩小了，“确定吗？”
穆阳摇摇头，“不确定，这人跟我认识的一个人有点像，但是这人我就见过几次，以前打架约架的时候对方那边找来的帮手，出手挺狠的，所以我对他有些印象。”
“叫什么知道吗？”
“好像叫......明蛋？”
“什么？”
“我不知道全名，就听人叫他明蛋，也有叫明哥的。”穆阳看着他618，“怎么了？跟踪你的人是他吗？”
“嗯。”
“那不对啊。”穆阳想起在超市见到的全身黑，“全身黑跟踪你的时候我近距离见过他，个头虽然俩人差不多但是感觉不一样，不像是一个人，如果昨天跟踪你的是明蛋，那跟踪的人就不止一个了......卧槽，你是不是摊上仇家了？怎么这么多人盯你梢？”
事情似乎有些复杂，季衡微微皱着眉头，半晌才说：“你注意一下照片上这个人，如果发现他跟你就告诉我。”
穆阳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些兴奋，618一直不让他掺和他们的事，这会儿让他注意明蛋，这是自己也被盯上了？那再有什么事是不是就意味着618不能再把他置身事外了。
客厅的门响了下被推开了，顾辉提着一兜东西进了门，看到穆阳时愣了愣，“你怎么在这儿？”
“你不说他病了么，我来探病。”时间不早了，穆阳还要回学校，边往外走边说：“我先走了，顾老师。”
穆阳照例没有走正门，翻着墙就过去了，顾辉把门关上，将手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他怎么了？怎么那么高兴？”
“我没看出来。”季衡又窝在沙发上，下巴指了指他拿的袋子，“换食谱了吗？”
“换了，你都提两回了我能不换吗？”顾辉把袋子打开收拾着，“想吃什么，我给你做点？”
季衡说不了，“我不饿。”
“那怎么行，不饿也得吃点。”顾辉将东西归置好，拿了些菜去了厨房 ，没一会儿他又出来了，手里拎着一个饭盒，“这是什么？”
季衡扫了眼，“饭盒？”
“我还不知道饭盒吗！”顾辉走过来坐在沙发上，嘴角挤出假笑来，“宝贝儿，这家里的东西都是我给你配的，碗筷有多少我都知道，你能给我解释下为什么洗碗机里会有这样一个明显来自于别人家的饭盒吗？”
“唉。”季衡直起身子盘腿坐着，面不改色的甩锅，“这得问你啊，穆阳听你说我病了，给我带的。”
顾辉看了他一会儿，收了笑，“他样本取了吗？”
“......没有。”
顾辉把饭盒放在茶几上，掏出手机来，“这件事让柯东来做。”
“柯东在盯韩明。”季衡不慌不忙的说，见顾辉停下了动作，又继续说：“取样本之前我要确定除了我们还有谁插手。”
顾辉皱了皱眉，叹口气靠在沙发里，“确定谁插手和取样本并不冲突，就算真的查到了，真的就如我们想的，是那些指挥官们，你又能做什么？宝贝儿，你现在的身份，如果涉及太多对你没有好处的。”
“指挥官们想要的资料研究所都能提供，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背着研究所跟踪这些个体？你不想知道吗？”季衡淡声说，“对研究所来说，目标个体是生命，但更多的是实验体，是数据，是他们设计的成果，但从生命的最开始，从蛋白质开始，人类的进化从简单到复杂，从单纯的物质到拥有自我意识的高等生物，他们不止是研究所电脑里储存的一个个冰冷的数据。”
“我明白你的意思。”顾辉打断他。
“你只是明白，”季衡的声音没有任何波动，但说出话却让人觉得无力，“你不是小白鼠。”
“宝贝儿......”顾辉顿了顿，每次看到季衡这种状态他都会打心底里不好受，但除了沉默和那些起不了什么作用的安慰，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季衡头上摸了摸，一如小时候每次他从实验室和手术室出来一样。
“他们一定是要研究所给不了的东西。”季衡重新躺回在沙发里，看着顾辉，“什么东西是在这些个体上却没有被研究所向指挥官们公开的，或者是研究所也不知道的。”
“我这周六回去一趟吧，打探下消息。”顾辉叹了口气，在他腿上拍了拍，“还有小智的数据，资料肯定带不出来，我试试能不能人脑给你复制出来。”
“去实验室转转，看看他们研究到什么程度了。”季衡笑了笑。
顾辉唉了声，“你饶了我吧，院长每次看见我进去都要拉着我聊，辉啊，年轻人眼界要放的宽一些，长远一些，我们要做的事对未来人类的发展有着深远的意义的啊，巴拉巴拉的，我觉得我进的不是研究所，是一个传销组织。”
季衡笑出了声，又往下躺了躺，“你可以策反他，让他给你们研究组多点经费。”
“啧，算了吧，他老人家看不上，跟他的宏伟计划一比我们这就是小孩子过家家。”顾辉也笑了笑，但看到桌上的饭盒又板起了脸，“以后要按着我给你搭配的饭菜吃，要少吃油腻的糖多的没什么营养的，就学校那帮孩子喝的碳酸饮料，还什么快乐肥宅水，就上次爬楼梯没迈上去摔破膝盖的小胖孩儿，快乐不快乐我不知道，肥倒是真的，有什么营养啊，你跟他们不一样，自己心里有点数听到没。”
季衡唉了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抱枕里，“我知道。”
课间的时候穆阳打算联系一下以前的老伙计，自从转学到这边，他跟以前的同学联系就很少了，只有一个以前混的挺铁的一个还偶尔问问，他在微信扒拉了好一会儿，连街头发宣传单加的人都找到了还没看见老伙计的名儿，其实它可以直接搜索名字，但是越翻不到他就越想要翻，总觉得再往下就是，但翻了个来回后他终于老实的点开了搜索框，打上了李嵩的名。
--我记得以前有个叫明蛋的人跟我们打过架，你还有印象吗？
李嵩的消息很快回了过来，穆阳还没看清他发的什么呢语音电话就追过来了，他抬头往门外看了眼，立着书靠墙点了接听。
“阳哥啊，你找他干嘛啊，是不是他找你麻烦了，在哪啊，要不要我带几个人过去？”李嵩的声音听起来热血沸腾的。
穆阳压低了声音，“没有，我跟他能有什么过节，有也早了了，不为这个事，我就打听一下他。”
“嗐，吓我一跳，我差点奔校门就出去了。”李嵩笑了两声，放松下来，“你声音怎么这么低啊？你在哪啊？”
“学校呢。”穆阳为李嵩偏离话题有点着急，只得把重点拽回来，“你知道他吗？”
“知道啊，这小子是混二十三中的，在那一片挺厉害的，以前那边打架都爱拉着他，不过现在不怎么见他了，听说好像是休学了。”李嵩说，“虽然他挺牛逼的，但他家里挺乱，他爸好像是赌徒，欠了人家不少债，追债都追学校去了，闹了几次就没怎么见他了。”
穆阳有些意外，不过想想他那身狠劲，也不足为奇了，“还有呢？他家里还有什么人？”
“他妈，听说是做那个工作的。”李嵩啧了声，有些感慨，“这事你可别乱说啊，说了就是拉仇恨的，之前有嚼舌根的被他给打进医院了都，除了他爸他妈有没有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真没什么事吗阳哥？”
“没，改天找你吃饭，你帮我注意点他消息。”穆阳说。
“行，有事你说啊。”
“嗯知道了。”
任课老师踩着上课铃进了教室，穆阳拿出书摊在桌上后就开始低头给618发微信，把打听到的消息给他发了过去，等了会儿，手机在桌兜里震了一下，穆阳摸出来看了看，顿时有些无语。
618就回了四个字——好好上课。
穆阳本来想挤兑他一句，又收到了一条消息，--晚自习抽查。
晚自习？穆阳刚攒起的一点不快顿时抛到了脑后。
--你要来？不睡觉了？
--睡醒了过去。
一想到季衡晚自习要来，下午的课穆阳听起来也没觉得多难熬了，第四节体育课的时候周也叫他去打球他都屁颠屁颠的去了，打到快下课的时候出了一身臭汗。
他对着水龙头的凉水洗了把脸，洗完后揪着衣服闻了闻，没闻到什么，又凑到周也跟前让他闻，“有味儿吗？”
“闻不到，刚运动完，我的嗅觉已经失灵了。”周也擦了把脸，把眼镜从口袋里拿出来戴上了，“干嘛，怕人刘君怡嫌弃你啊。”
“滚蛋。”穆阳又闻了闻，最后还是决定利用吃饭时间回家洗个澡去，这会儿闻着没什么，等汗落了肯定有汗味，就618那个洁癖劲，闻到了还不定怎么讽刺他呢，反正老妈的房子离学校近，“待会儿你自己去吃饭去吧，我有事出去一趟。”
“唉又抛弃我。”周也叹了口气，俩人并排往教学楼走，这会儿上体育课的几个班都陆陆续续回了，校园里不少人，惹得还在上课的学生频频往外看，露出羡慕的目光，周也忍不住笑了声，“看看这帮跟坐牢似的花骨朵的脸。”
穆阳笑了笑，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尖叫了声，他扭头看过去的时候只见身后一帮男生笑闹成一团，一眼就看到了大虾米和他的左右护法，大虾米又乐又怒的往护法背上甩了两巴掌。
另一边围成一团的是几个女生，而且似乎还是他们班的女生，他们班学习委员指着大虾米他们骂：“你们要不要脸啊！”
“什么情况？”周也看了穆阳一眼，“刚叫的是不是刘君怡？”
班里路过的几个人都围了上去，穆阳和周也也走了过去，刘君怡被两个女生护着，捂着脸在哭，周也拍了拍一旁站着的女生，“这怎么了？”
女生扭过头压低了声音，“就王涛啊，他们推推搡搡的，王涛被人推到刘君怡身上，手摸到那地方了。”
周也也压低了声音，“哪啊？”
女生瞪了他一眼，搓着牙说：“你怎么那么蠢啊，就......胸啊。”
“操——”周也震惊了一下，“狗日的这么不要脸。”
大虾米喜欢刘君怡这事整个年级估计都差不多知道，刘君怡长得好看，学习好，性格也挺好，喜欢她的男生不少，但因为大虾米的存在，胆子小的男生根本就不敢往前凑，关键是大虾米的长相挺对不起市容的，天天舔着脸搞事情，刘君怡每次见了他都躲着走，都快烦死她了。
几个男生在起哄让大虾米来哄刘君怡，穆阳拉了下还在对骂的学习委员，学习委员没好脸的看着他，“干嘛！”
“先带她回教室，这交给我们。”穆阳说。
学习委员有些意外的看着他，其他男生听他这么说也都跟点了鸡血似的，“班长，你们先回，男生的事交给我们男生，早看他丫的看不顺眼了。”
“我们跟他们聊聊，女生都回去。”又一个男生说。
“那，你们别打架啊。”学习委员有些担忧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几个女生围着刘君怡往教学楼去了。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你不是小白鼠，你不会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