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穆阳你是不是神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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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去上课的时候穆阳往书包里塞了几件换洗衣服，从今天起，他就要离开奶奶去和老妈住了，奶奶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在他出门的时候跟了出来。
穆阳心里很不好受，而且因为共享单车被骑走了，他只能腿着去学校，一条胡同的距离，两次回头都能看见奶奶还站在门口，见他回头便挥挥手，第三次回头的时候奶奶不见了，他揉了揉鼻子，快步跑了起来。
学校一大早照例是大型抄袭现场，周天休息一天的作业量要比平时多得多，穆阳看了看刘君怡记录的各科作业，果断地放弃了，反正他不写作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书包塞进了抽屉便开始补觉。
昨天618告诉他的事还有以后的生活他想了很多，想的睡不着，基本是睁眼到天亮，这会儿混着教室里嗡嗡的说话声让他感到些昏昏欲睡。
“......高二下学期我们的所有课程就结束了，所以这学期所有课的进度都会加快，大家要合理安排自己的时间，有不会的自己主动去问老师，基础不好的同学更要下功夫，复习阶段抓住机会，查漏补缺，把短板给补上，时间真的不多了同学们，麻烦那些睡觉的同学，少睡点死不了，多少听点吧。”
数学老师在上面苦口婆心，目光扫到穆阳的时候让刘君怡叫醒了他，穆阳心里叹了口气，没精打采的坐了起来。
“穆阳，你妈妈好歹是博士，你就说不是尖子生混个中等总可以吧，你们班主任总说你聪明，我是真看不出来，退一步就算你其实很聪明，伤仲永学过吧，多聪明的脑子不好好利用就等于零。”数学老师抖了抖手里的卷纸，“行了，大家把卷纸拿出来，没做的同学就好好听，下课把缺的补上。”
教室里一片翻卷纸的声音，穆阳在桌肚里摸了摸，摸了好几遍才找到一张崭新的数学卷纸，铺好卷纸后手撑着额头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痛苦。
刘君怡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糖放到他面前，“咖啡味的，提神儿。”
“谢谢。”穆阳拿过糖捏了下挤到嘴里，舌头裹了裹，小声说：“你家是不是有小孩，每天都带那么多吃的。”
“没。”刘君怡笑了笑，“我自己提神用的，我就好奇，你每天作业也不写怎么比我还困。”
穆阳伸了个懒腰，“长身体呢。”
刘君怡被逗的乐了，“发育脑子呢吧。”
穆阳笑了笑，他以前没怎么注意过刘君怡，就觉得这姑娘性格挺安静的，是个乖乖女，穆阳本着不打扰好学生学习的精神一般不怎么影响她，没想到乖乖女有时候说话也挺逗的，觉得挺有意思。
“改啊。”穆阳自己卷纸是空白的，不乐意看，支着头看着刘君怡的卷纸。
“啊？”刘君怡似乎走神了。
穆阳用手里的笔在一道选择题上瞧了瞧，“这个，老师说选C。”
“哦。”刘君怡拿红笔更正了，见他一直看自己的卷纸便把卷纸往中间放了放，“你还听课啊？”
穆阳嗯了声，“不听对不起你的咖啡糖啊。”
刘君怡笑了笑从口袋里又摸出了一块糖，“下节课也好好听吧。”
穆阳看了她一眼，勾着嘴角笑了下，“养了十几年的牙都让你嚯嚯了。”
不知道所有的女孩子是不是都这么啰嗦操心，穆阳不怎么吃糖，但他能看出来刘君怡的好意，便没有拒绝。窗户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人，每个班的班主任都有偷偷视察的癖好，穆阳开始没有在意，他没有睡觉，好好听课呢，结果过了两分钟无意中扫了眼之后不禁愣住了，外面站着的人里确实有班主任，但除了班主任还有两个人，一个是他老妈，另一个不认识，可能也是新来的老师。
老妈在他看过去的时候便收回了目光，和班主任笑着说了两句三个人便走了。
接下来一天的课穆阳都没有再睡，主要是每当他想趴下来的时候就以为老妈在窗户边站着，这让他有些说不出来的别扭。下晚自习的时候老妈就在教室门外等他，穆阳本来没拿书包，想了想又回去把书包拿上塞了几本书和卷纸。
“车子不骑了吧，就在对面不远。”老妈理了理背包带，她今天穿的比平常正式些，盘着头，看上去精神干练了很多。
穆阳嗯了声，默默跟在老妈后面。
“晚上想吃什么，我买点菜给你做。”出了校门后老妈说。
穆阳有些不习惯和老妈这样的对话，“不用那么麻烦，在外面吃了再回吧，这么完了做完再收拾都半夜了。”
“那,”老妈想了想，“如果你想吃外面的咱就吃外面的，如果你是怕我麻烦才吃外面的我就不能顺着你了，回去你写你的作业，我做好了你管吃就行。”
穆阳看了老妈一眼，对她说出的这番话有些意外，也忽然发现他对老妈似乎并不了解，老妈也不像他印象中那么柔弱，其实仔细想想也是，每次都能跟老爸那么刚，再柔弱能柔弱到哪去呢。
那就这么着吧，穆阳没再说什么，一路无话。回到租房的时候穆阳看了看门牌，203，他记得上次来的时候是202。
“你换房子了？”
“嗯，202是一室一厅，这个是两室的，宽敞些。”
“得多不少钱吧？”
“没多少。”
老妈打开了门，屋子还是老旧的装修，但比之前的干净整洁不少，两个卧室并排，中间是客厅，还有厨房和卫生间，确实宽敞了很多。
餐桌上花瓶里放的花跟上次见的不一样，翠绿的花枝上坠着一个个小小的黄灯笼似的花，阳台上也摆放了几盆绿植，虽然旧点，但还挺温馨的。
老妈带他去了次卧，一张床，一张书桌，还有一个书柜，干净整洁，床单被罩是灰黑色格子，很符合男孩子的房间。穆阳挺意外的，他没想到老妈能做这些。
“这是钥匙，一个屋门的，一个是卧室的。”老妈把钥匙给他，然后去换了衣服去厨房做饭去了。
穆阳把书包放在书桌上，捏着钥匙有些愣，接下来该干什么？写作业？除了写作业似乎没有别的事能干了，他把钥匙放下打开书包，翻了半天，最后拿起手机给周也发了条消息，“今天什么作业？”
周也打来一排震惊的表情，--什么情况阳哥，祖国的花骨朵要开了？
--正要开，作业发来。
接着周也就发来一张图片，是他抄的各科老师布置的作业，只有四行，但是穆阳看完后想翻白眼，政史地卷子一张，数学卷纸一张，英语卷纸一张，语文文言专题试卷两张，背诵。
穆阳仰在椅子靠背上，真他妈言简意赅。
先从简单的开始吧，穆阳翻出语文卷纸，虽说老师的要求是闭卷，但穆阳盯着念都念不利索的文言翻译了半天，果断翻开了书，开始抄抄抄，天下文章一大抄，就看你会抄不会抄。
手机有消息进来，但穆阳忙着奋笔疾书，写完翻译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正打算去看手机，电话便打了过来，他看了眼滑了接听。
“干嘛？”
“去哪了？”618的声音在此刻这个陌生的地方有种熟悉的感觉。
穆阳脑子里一直有些紧绷的弦松了松，“跟踪工作做的不到位啊，我去哪你不是该比我自己都清楚么？”他一边说一边转着手里的笔。
电话那头618轻轻笑了声，“是不是在你妈妈那？”
“知道还问。”
“我猜的。”
“我是不是得夸你句牛逼啊。”
618笑了笑，穆阳也跟着笑了笑，笑完了之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不知是不是刚换地盘还是出于什么别的心理他并不想就这么挂掉电话，两厢沉默了会儿，还是618开启了新话题，“在那习惯吗？”
“还行。”穆阳叹了口气，“就是得写作业，还不会写。”
“你求我，我可以教你。”
“现在吗？”
“今天不行。”
“那你说个屁呢。”
“你自己先做，实在不会只能先放着了，反正你不写作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差这一次。”
穆阳有些无语地笑了，不屑的嘁了声，有些别扭的问：“你在忙什么呢？”
“看夜景。”
“乌漆嘛黑的能看见啥，今天又没有星星。”说着他还特意往窗外看了看，确实没有星星。
618含糊的嗯了声，声音懒懒的，“上来的时候没注意有没有星星，所以现在在想你是不是生气了躲着我呢？”
虽然618的话里并不是说想你，但说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穆阳却忽然有种心脏失重的感觉，握着手机的手指都有些出汗，“我躲也躲不开啊，”他觉得嘴唇有些发干，拿着杯子想喝点水，喝了下没喝到才发现被子已经空了，“我好歹是你的目标个体，我都不见了你不找我还有心情看星星。”
618笑了笑，“那我重说。”
穆阳静静听着。
“其实是因为想你是不是生气了躲着我才在上露台前没有看有没有星星就上来了。”
618说的句子很长，但语速并不快，断句清晰，穆阳的心像遭到了一记重击，过电似的，愣了愣才抿着嘴无声的傻乐起来。
“你学习吧，我要下去睡觉了，又冷又困。”
“卖火柴的小男孩呀，真好，不用学习，想睡就睡，我们就不行了，比卖火柴的小男孩还惨。”穆阳轻轻叹了口气，618要去睡觉了，他还要努力写作业，电话那头传来618下楼梯的声音，距离开门还有时间，他问：“你真要教我题吗？怎么教？”
他们不在一个班，上一天课也不见得能碰上一次。
“我想想啊。”618打开了门，但是是厕所的门，因为没一会儿里面传来了他冲水的声音。
“真不拿我当外人啊。”穆阳说。
618笑了笑，那边打开了门，又关上，“明天晚自习我去找你吧。”接着是上楼的声音，一步一步，“我教你，不过前提是你上课好好听，如果晚自习一问三不知我可就不教了。”
“我试试。”穆阳说，他听到618那边悉悉索索的声音，是在脱衣服吧？穆阳脑海里浮现618脱衣服的样子，宽松衣服下是清瘦结实的身条，很白，很光滑，他有身手，肯定也有好看的腹肌，618睡觉是全果还是半果？
手里的笔咔哒一声掉在桌子上。
——操，穆阳清了清嗓子拉回思绪，有些尴尬，他刚才在想什么？618的身体？穆阳你是不是神经了。正这么想着，耳边618很轻的嘶了口气，他僵了下，有些紧张的问：“怎么了？”问完才想起来自己昨天把他撞到了沙发背上，又问：“是不是碰到伤了？”
“嗯，抻着了。”618的声音软下来，应该是钻进了被窝，声音有些闷，“我睡了，你继续加油吧。”
“成心的吧。”穆阳啧了声，说了声拜拜，听那边挂断了才长出了口气，捏着手机看了会儿，胡乱的点了点其他软件，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了，他拿着杯子起身去倒水，老妈正好端着一碗面走过来，“来吃吧，煮了点面条。”
穆阳看了眼，竟然是炸酱面，而且卤似乎还是新做的，他有些过意不去，“不用这么麻烦的。”
“不麻烦。”老妈把面放在桌子上，接过他手里的水杯倒了水，俩人坐在餐桌前。
桌上只有一碗炸酱面，穆阳犹豫了下，看着老妈，“你不吃啊？”
老妈笑了笑，手里握着水杯，“我不饿，晚上不想吃那么多。”
“哦。”穆阳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房间里除了他吃饭的声音再也没有别的动静了，穆阳吃的很不舒服，面的味道怎么样也吃不大出来，老妈就在旁边坐着，虽然是在看手机，但还是让他感到拘束。
“阳阳，刚给你打电话的是你同学吗？”老妈状似不经意的问。
穆阳看了老妈一眼，嗯了声。
“哦。”老妈笑了笑，“是不是跟你同桌那女孩？”
“不是。”穆阳喝了口水，“怎么了？”
“没什么。”老妈想了想，犹豫着说：“就是高二是高中的分水岭，很重要的阶段，妈妈希望你还是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青春期容易动心妈妈能理解，但也可以换种方式，比如暗恋，化心动为动力，一切等高考完再说。”
穆阳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老妈在说什么，像是撇清什么似的解释道：“你想多了，我没早恋。”
“啊？......那就好，我，我想多了。”老妈没再说什么，穆阳如坐针毡，匆匆吃完了饭，因为吃的太快感觉胃里有些顶的慌，起身去收拾的时候老妈将碗拿了过去，“我去洗就行，你写作业去吧。”
穆阳嗯了声，转身回了卧室。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穆阳你是不是神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