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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67章 ...

  •   —张纯升:又、又、又要体检!学校是不是疯了,非说有申印,到底有什么证据,有本事拿出来啊?
      —王宛:心病,我看是心病。
      —何陶:各位哥哥姐姐,我们一年级的才惨,入校没两天,天天进医院。
      —赵梓棋:这次有什么计划?苏哥?林风?
      —孔梦云:呼叫二位哥哥!
      —萧林风:这称呼,你是要落草为寇了?
      —孔梦云:那就大哥!二哥!
      —萧林风:...瞎叫什么,我俩不成兄弟了?
      —赵淼:朋友们,说正事好吗?说吧小疯子,你和苏朔又憋什么好屁了?
      —萧林风:...
      —孔梦云:小疯子...
      —赵梓棋:小疯子...
      —何陶:小疯子...
      —张纯升:小疯子...
      —王宛:桃子你破坏队形,看我,就不吭声。
      —何陶:我错了,错了...
      —孔梦云:淼姐姐威武!
      —萧林风:受欺负了,有人管吗?
      —苏朔:来了来了。
      —孔梦云:围观
      —赵梓棋:围观
      —张纯升:围观
      —何陶:自闭
      —苏朔:就...你也没必要耳边讲一遍、群里又发一遍...
      —孔梦云:哦呦~
      —赵梓棋:哦呦~
      —张纯升:哦呦~
      —何陶陶:哦呦~
      —王宛宛:哦呦~
      —赵淼:这帮人真没见过世面。还能不能讨论正事啦!
      —苏朔:体检虽然迟到,但绝对不会缺席...让我们以饱满的热情yhjknm
      —何陶陶:??
      —赵梓棋:苏哥?苏哥!你要是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苏朔:大家听我的,先去确认各组情况,有分化的立刻讲。没有就把各自的人管住了,安分守己地迎接体检,千万不要惹事,散会!

      “怎么话也不让说了?”苏朔被萧林风抢走了终端,又看他大爆手速飞快结束了聊天,简直莫名其妙。
      “你今天不太正常。眼下这么多麻烦事,你居然还在那儿口若悬河,怎么,现在在线上也开始左右逢源了?”
      苏朔翻回去看了看自己仅有的两句发言,迟疑道:“我...有吗?”
      “不说那个了,咱就说,勇子发来的图你还看不看了?常哥的录音呢,不再听几遍?还、还有这些什么什么演算草稿,华轩这狗爬爬字...”萧林风把桌上的纸张翻地哗啦作响,最后竟语出惊人,“你是不是紧张?”
      苏朔把草稿抢下来,一张张叠好,“勇子的图是早上发来的,我已经看过了;常哥的录音都快听吐了,你要还想听我可以给你背;至于华轩的演算,这个我承认,字儿确实不好看。不过我觉得吧,”他抬起头望向萧林风,“不是我紧张,是你紧张。”
      “我紧张?我他妈当然紧张!”萧林风紧张得理直气壮,他恨恨掐着自己大腿,焦躁都写在脸上,“我不行,我紧张,我...我得跟你去建南!我不能苟且偷生地待在这破地方,眼看你去涉险。”
      “什么苟且偷生?”苏朔掰开他自虐的手,一字一句地劝说,“你是我的后盾,是守城大将明白吗?林风,你的任务很重要,大家所有的心血都汇总在你这儿,我要你保护好这些资料,保护好这些朋友。最重要的是,只有你能随机应变。”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半晌,又补充了一句,“好好等我回来。”
      “你还会回来吗?!”萧林风被这一句激怒了,一把抓住对方的手嘶声问道,“我可以当盾牌,无所谓!但我最不想当的就是后盾你明白吗?你不明白!后盾?可笑。万、万一你再病了、伤口发炎了、水土不服了、或者被那个姓吕的欺负了...”
      他弯弯绕绕净说些不打紧的事,唯恐心中的担忧一出口便成了真。
      “林风,”苏朔打断他,“我的伤早已好了、建南也去过,至于那吕部长,你怎么就能断定是她欺负我?”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若能走,我一定带着你。但你怎么走?你走了新校长要生疑,这么多人的心血要白费,那我这趟远赴建南,不就成了自我满足的多此一举?我不做这种劳神费力的多余事,你也不要做。”
      萧林风不可置信地盯了他一阵,终于苦笑道:“阿朔,你对我的要求可太高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是。经过两天的排查,果然发现了申印,是个二年级的学生。”
      “哈哈好!”丁宣面露喜色,站起身搓着手来回踱步,“这个消息要尽快告知...”他回头看了眼报信的小护士,顿了一下,问道:“你刚才说,是谁最先发现的这个分化者?”
      “是李君教授。”
      “李教授...”丁宣想了想,又问:“她是怎么处置的?”
      “教授先把他关起来了,说要请示过您,再做决定。”
      “好!很好!我现在就去见李教授。”丁宣取下自己的外衣,快步走到门口,一拍双手,念叨着“忘了忘了”,又折回办公桌前,拿上公文包才出了门。

      —赵梓棋:怎么突然有传闻说苏哥出事了?
      —王宛:多半不是传闻,他被单独带走关了起来,我组里有人亲眼看到的。
      —何陶:什么情况?!一年级的听都没听说...
      —孔梦云:真的假的啊,老斑鸠发现咱们的组织了?擒贼先擒王?
      —何陶:有自己管自己叫贼的吗梦云?
      —孔梦云:那就是...枪打出头鸟?
      —何陶:你可太有文化了。
      —张纯升:各位,我听说的可不是这么简单...
      —王宛:你也知道了?
      —张纯升:嗯。
      —赵梓棋:其实我也...
      —何陶:到底怎么了?
      —王宛:不是确切消息,所以不好说...
      —张纯升:万一是真的,那该怎么给大家解释...
      —王宛:别说了,这组里还有其他人...
      —赵梓棋:你俩什么意思?是真的又怎么了?你们忘了老徐说的话吗?我们是一个整体,不该被割裂!
      —张纯升:别激动梓棋,我俩也没别的意思...只是这身份多少有些...敏感。
      —王宛:对,很多事情如果换个立场来看的话,难免有些意味深长。
      —赵梓棋:意味深长?我真替那些可能分化的同学委屈,替苏哥寒心!
      —赵梓棋:我不管你们怎么想,反正我不在乎他的身份,就算他真的是申印,那也是站出来为我们挡枪的申印!大家都以生为寅印而自傲,但有谁会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
      —何陶:苏哥是...申印?我是不是要发达了?
      —孔梦云:还没见过赵哥生气。不敢说话.jpg
      —张纯升:说了不是那个意思,梓棋你这样说话置我们于何地啊。
      —萧林风:我知道这个消息令人震惊,但组里的各位都是一路看着我们走过来的,这身份就这么难以接受吗?
      —何陶:完了完了,萧哥上线了
      —张纯升:林风别误会,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王宛:兄弟你别怪我,这事实在是震惊。我就问一句哈,他是什么时候...
      —萧林风:去年入学。
      —庄研:去年入学就...你们怎么从来没说过?!
      —王宛:这么说,他一直都是...
      —孔梦云:!!!
      —何陶:!!!我知道得太多了...
      —赵淼:你们藏得也太好了吧?!
      —赵梓棋:那这次怎么...
      —萧林风:期世谋害申印之心由来已久,不藏着难不成还去满街宣扬吗?但话又说回来了,我们能藏一年,就能藏两年、三年,只是阿朔知道,倘若他再不站出来,就会出现第二个老徐、第二个鲍仓,期世的敢死队源源不断,我们的战友却死一个少一个!
      —萧林风:现在这局面你们不愿看到,难道我就愿意吗?
      —赵梓棋:苏哥啊!
      —萧林风:我不奢求你们放弃多年被灌输的偏见,君子和而不同,我们团结了一次,就能团结第二次。但如果你们因为身份心存芥蒂、胡乱猜疑,那无异于送别人去死!我今天就把话说开了,苏朔的生死只属于他自己。他要死,我替他护大家周全;他要活,我也不许任何人拦着!
      —庄研:别激动兄弟,我们都懂。
      —张纯升:言重啦林风,咱们一路走来,苏哥的为人大家都看在眼里,怎么会有偏见?
      —王宛:兄弟,身份的事确实要慎重,但你放心,这不影响团结。
      —赵梓棋:这就对了嘛!
      —孔梦云:刚才剑拔弩张的吓死我了,不过不得不说——学长威武。
      —何陶:有什么需要做的你只管说,一年级只有兴奋,没有二心。
      —王宛: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有二心似的。我还不是因为担心收束不住组外同学,才谨小慎微的,被大家误会。
      —何陶:我错了orz
      —萧林风:行了,都是自己人,把话说开才利于办事。确实组外的人数众多,一个人一种想法,必要时候各位给引导引导,其他就顺其自然吧。
      —众人:明白。

      “李教授,李教授?”丁宣跟着小护士快步走到了校医室,“我听说事情有进展?”
      “丁校长。”李君站起了身,“我正要去和您商量,还劳烦您跑一趟。”
      “一样一样。”丁宣自己搬了把椅子坐下,屏退旁人,这才问道:“李教授打算如何处置?”
      李君笑了,“您是校长,这话应该我问您啊。”
      “哎!我虽是校长,但也明事理。”丁宣眼含波纹,笑中有意,“这专业的事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也不枉出发前吕部长的一番好心啊。”
      李君听出他话中有话,暗骂一句老狐狸,面上却笑容更甚,领情道:“丁校果然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那好,这申印就交给我们司院,明日就让小谢押他去建南。丁校刚到闵安就把三校整治地服服帖帖,到时候面见吕部长,您可是头功啊。”
      “嗨,那都是浮名,不提也罢。只是你说派谁去建南?”
      “小谢啊,谢安游。我们司院的一把好手,您别看他年轻,但成熟可靠,办事稳妥。”
      “不成不成,”丁宣连连摆手,“三校才刚稳定下来,小谢走了可不行。”
      “那照您的意思?”
      “这三校来了您三位,司院就没别的什么人了?让他们去押就行啦,省得咱们操劳。”
      李君整一整手边的零碎,不动声色,“还是丁校想得周到,小谢咱们留下,然后随便找个靠谱的小弟兄去吧。”
      “这才好嘛!”丁宣志得意满地站起身来,“那我就不多叨扰了,今儿晚上在白房子一起聚聚,高兴高兴啊李教授!我去定地方了,一定记着来啊!”
      李君冲他挥挥手,将他送了出去,校医室厚重的门慢慢阖上,李君脸上宅心仁厚的笑容渐渐变得讥讽。

      傍晚。
      白房子里人声鼎沸,歌舞升平,三校繁荣的景象一夜之间又回来了。没人提那些扫兴的、不安的、充满争议和欺骗的话题,仿佛大家生来随和、好客、相亲相爱,无条件信任着别人。
      与之相对的,白房子对面那幢单独的矮楼正静悄悄地沉寂在夜里。
      那是教职人员的生活区,一层装了些娱乐设施不住人,往上三层就都是宿舍了。曾经鲍仓等人就是被关在这里,日夜看守。如今鲍仓已带着众人的罪恶先一步上路了,可笑的是,他那间空下来的屋子,竟住进了他最大的仇人。
      苏朔靠坐在门边,右手轻轻拍着自己裤子上的口袋。白天李教授把他关进来的时候,当着门口那两位执行官的面搜走了他的终端,却假装没发现这个。他握着口袋里小巧结实的刀具,尽量放缓自己的呼吸,但空气里的血腥气却依然扑鼻。
      鲍仓这间屋子早已被收拾干净,只是床侧的缝隙里、床下的地毯边还零星散落着干涸的血迹。在苏朔的眼里,这屋子还是太脏。
      谢哥一定就是在这里给老徐报了仇。他猜测着,在那唯一干净的门边一动不动,从天亮坐到了天黑。他的目光也不落在房间里,而是定格在窗口,那里窗帘被高高卷起,不遮挡半分月光。
      而在那斑驳晦暗的月亮下面,远远能望见明悟楼西楼有间小小的窗口也没挂帘,窗口明晃晃地亮着一盏夜灯。苏朔就坐在漆黑的房间里默默看着,从那遥远而角度刁钻的窗口偶尔会闪过半个人影,然而他那双天生异于常人的好眼睛,也没办法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看清那张熟悉的侧脸。
      他只是沉默而贪婪地望着,再不掩饰自己不舍的深情,就好像那是他人生全部的财富,而他现在就要撇下这一切离开了。
      夜越来越深,时钟已经走进了新的一天,对面白房子的欢声笑语渐渐低了下去,脚步声逐渐涌入走廊。苏朔活动活动僵硬的身体,开始默默记诵这几天众人汇集来的信息,等着脚步声彻底消失——他知道这幢四层矮楼并没装电梯,人们上楼需要不少时间。
      直到整幢楼都安静下来,他才换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倚门休息。
      只是睡眠质量一向很好的他,今夜却梦魇叠生。自入睡的那刻起,他就被纷杂的意识裹挟着,时而跪在新自由里千钧一发,时而站在建南街头心乱如麻;上一秒刚回到儿时的家中嬉笑追逐,下一秒却望着老徐的背影泪如雨下。
      他隐隐约约知道自己是在梦里,却浑浑噩噩掀不开千斤重的眼皮,就像一只误入巢穴的飞蛾,挣不脱光怪陆离的蛛网。他越是挣扎陷得越深,偶尔凭着强大的意志力挣脱片刻,又立即被梦魇捕获,拉回眩晕而混沌的意识流里。
      他仿佛掉入了时间的缝隙,在黑黢黢没有尽头的沙漠里沉沦,偶然奋力睁一睁眼,瞥一瞥那扇明晃晃的窗,才能获得一丝通往现世的安心。
      所幸那夜灯一直站在窗台上,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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