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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将军6 ...

  •   无玉抱着思独站到了故剑宫门口,想进又忌惮师父,犹犹豫豫的,就是踏不过那道门槛。

      梓儿和松遥今天正准备再偷偷的去瞧一眼无玉去,刚一踏出殿门,就瞧见无玉在门口走来走去的样子,怀里还抱只狐狸。

      “不用去瞧了,人家主动来了。”

      梓儿的声音很大,门口的无玉一听,刷的抬起头来,只看见月白衣裳的师叔和背后清清冷冷的,令人害怕的师父。一时无处可躲又无话可说,只揪紧了思独的毛儿,别扭的站着。

      “师叔,师父…”

      “你这小丫头,一段时间没回来就和你师父师叔生疏了?”梓儿打趣她,知道她还为从前与松遥的那次争吵不知所措。

      “师叔,我不是…”

      “回来了就进来,站在门口做甚。”松遥终于开口,自己先转身进殿了,梓儿上前牵过无玉的手,拉着她殿内走去。

      “这小狐狸哪来的?”

      “我在药山捡来的。”

      “师叔,师父他…还生我的气么?”无玉小心翼翼的问。

      “你师父哪有那么小气,他估计早就忘了。”

      “真的么?”

      “小丫头不信你师叔?”

      “信信信!师叔最可信了!”

      进殿后,松遥已在一盘下到一半的围棋前坐下,松遥捻起黑子。

      “梓儿,接着下吧。”

      梓儿给无玉她使了个眼色,便撩开衣摆盘腿而坐,无玉脑袋都要想破,也不知道该说些点啥。松遥只是下棋,并不理她,梓儿好笑的在他们俩之间看了看,笑了笑也不搭线。

      一局结束,松遥终于开口“既然回来了,修整两天…”无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梓儿也放下了棋子,盯着松遥看。

      “继续练功。”

      无玉听到后,一下笑开了花,还管什么师父是不是还生着气,一下扑到松遥怀里,“师父最好了!”也不给松遥开口的机会,一溜烟跑了。“师父师叔,我去睡一觉!”便看不见人影了。

      这孩子…

      两日后,松遥没有再带无玉去药山,而是去了一个野峰。所未野峰,即既不是哪位居士仙君的殿宇所在,也不是正儿八经的陶冶情操、游玩的仙境,更没有确定特取的名号。

      只是当年重修天族时,看上了就搬上天的山峰,在天族这样的野峰有几十座,并不稀奇。说到底,就是无人管的荒山。在那里练功正合适,也不怕再在哪里突然冲出来个仙人,指着要石斛了。

      无玉心里这样想,另外,也可能是师父脸皮薄,不好意思见那药神了?无玉没敢问。

      自此,无玉算是真正的跟着真正的师父开始真正的修炼。

      晨鼓学剑术,午后修心法,迟暮使法器。无玉好像不知疲倦,满头大汗也乐在其中,当她正式修炼时,她就知道自己是有天赋的。

      从师父有时惊讶的目光和简短的赞赏中,她就可以肯定,还有持剑时,由内而外感到的畅快,法器在手中的运行自如,出神入化。小小年纪,老练如秋,玉之天赋,令人咋舌。

      要说无玉的将军之路有什么难关,那每日午后都是无玉最难过的了———心法。每次在大青石上盘膝而坐,闭上眼,眉间却轻皱着,右手悬空于左手之上,开始运气。气沉丹田,心中默念师父授的心法,无玉就觉得身体里的那蹿火苗,仿佛变成了一头凶兽,不断的挣扎怒吼,想要冲破身体的禁锢。

      无玉用全部的精力一遍又一遍念着心法,眉越皱越深,身体也像在一片炼狱中越沉越深,冷汗直下。这是每天午后,无玉都要经历的,只是从前她能靠意志力从那片炼狱中挣扎出来,这次却好像被一双沉重的双手往下按,挣脱不得。汗流浃背,双手微微颤抖,十分痛苦。

      “无玉,醒醒!”

      起先几天松遥会在无玉旁边指点一二,后来她熟练后,松遥在布置一天的任务后,就会回故剑宫,偶尔中途来看她,这一次恰巧碰到了无玉这副模样。

      松遥向无玉输送灵力,不久后,无玉清醒过来,茫然的看着松遥,沙哑的开口:

      “师父…”

      “怎么回事?”

      无玉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练心法就如同火烧,身体仿佛有一股很强大的力量在拒绝和她融合,又强势霸道的想要控制她。奇怪,在药山的时候还没那么严重…

      “我也不知道,我只觉得我当时完全控制不住我自己。”

      “好了,今天先到这儿,跟我回去。”松遥摸摸她的头,师父很少对她这么温柔。

      回到故剑宫,无玉还在想下午的事儿,她只觉得有那么几秒钟自己的元神都要被那股力量剥离了,幸好师父来的早,把那股力量压制了下去。

      松遥在寝殿久久没有入睡,在伏案翻一些书籍。梓儿见他一直坐在那儿,披上衣服来到案旁,手覆到松遥骨节分明的手上。

      “怎么还不睡?”

      “今天,我向无玉输送灵力时,感受到一股…”松遥似乎在斟酌用词,“我从未感受过的力量…”

      梓儿也不解:“那你知道缘故了么?”他看着他翻过的厚厚的籍册道。

      “无从知晓,我想会不会和她的身世有关。”

      “身世?那你觉得五族之中哪一族能有这样的力量呢?”

      “没有”

      松遥摇摇头,曾经驰骋沙场,百战无一败的天族战神,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力量,可见有多么可怕和难以想象。

      梓儿也不由的担心起来:“那…那会伤害到无玉吗?你说的这股力量。”

      “很难说,它似乎一边在排斥,一边又在接纳。此外,无玉习剑术与法器时,并没有这样的反应。只习心术时这股力量方出现,似被什么激发了般。”

      梓儿紧张的看着他,在心里为无玉捏了一把汗,但他对此并没有什么研究,着急也无济于事。还会打乱松遥的思路,故只安静的陪着松遥坐着。无玉的师父和师叔一夜未眠,只在天将将亮时,梓儿在松遥的怀中睡着了,松遥把他抱到床上,方一同睡去。

      无玉则早早的起床,去野峰习剑术去了。有时思独会跟着她,只窝在某处的草丛里睡觉,也算是陪着她了。

      当无玉再次痛快淋漓的结束练剑后,抱着思独回故剑宫,只刚刚踏进宫门,就被松遥叫了去。无玉把思独放到地上,让它随处找地方玩儿,便进了正殿。

      “以后你习心法时,必须我在。我若不在,不准习。”

      无玉开始准备反驳,可一想那天下午,元神与□□剥离的痛苦,终是点了点头。

      午后,松遥便陪无玉一起习心法,这一次无玉依旧感受到了那股力量,但是没有上次严重,仅靠自己,就摆脱了束缚。后几日,无玉习心法顺利了许多,况松遥日日守着她,倒也没出什么差错。

      后来的几百年里,无玉从顽劣孩童,长成了亭亭少女。眉目如画,却也不单是少女娇弱之态,而是多了几分英气刚柔之美。不说话,着一身粉裙,倒也像个样子,可偏偏只穿一身玄色紧身衣袖,高束马尾,一开口做事那更是个泼皮。

      但虽她其他事没个正形,每日晨鼓、午后、黄昏却从不见偷懒,勤奋如一日,反而夜里自己还挑灯看兵书,学兵法,竟是个武痴。

      功夫也已经大成,御剑若惊鸿掠影,常见法器个个使的精妙绝伦,游刃有余,法术最高十层已上七层,稚童时天马行空的将军梦,如今不再像天边星辰,遥不可及了。只是心法这一关仍旧未过,师父说只有心神合一,方得真功,方成将才,可她就是差这一步。

      又一日,天帝旨到:睚眦一族,近甚嚣尘上,屡犯天境。虽不愿起战,然睚得陇望蜀,诛求无己。守将生疏,战士惶惶,期卿之才以守族境,卿之魄以震狂敌,恤卿厌战多时,着只还号挺宇,无须亲战,予战士必胜之决心,卿任已达。

      这法旨写的颇为严密,想当年松遥得封号挺宇,震慑四方,百战百胜。退隐多时的挺宇将军重新出世,睚眦军心必败。松遥曾以厌战为由,辞去将军一职,天帝这番话让他无法拒绝。

      可真到了战场松遥岂会亲眼看着战士惨败?怕是不得不出手,什么“无须亲战”,实属狡猾。梓儿心中道:“当初折傲骨,收神剑,锁深宫,纳天妃的不是那天帝吗?川连,一代巾帼,辱没至此,如今睚眦来犯,无以为将,真是自食恶果!

      又写些什么假惺惺的法旨,逼松遥出山,狼狈的很!”松遥似乎很是愧疚的看着梓儿,只先领旨,一时无言。

      梓儿在故剑宫的枫树下的茶桌坐着,松遥踱步到他跟前,只说:

      “你若不想,我必不去。”

      梓儿捏紧茶杯的指尖发白,似在想些什么,良久开口道:

      “你放不下,我知道的。”

      梓儿放下茶杯,与松遥面对面靠的很近,“你为我放弃的够多了,我不想再拿以前的事捆住你,我只希望你平安回来。”

      松遥抬头,总是清冷的眼中却含着泪光,“我绝不上亲战。”松遥抵着梓儿的额头道。“另烦君辛劳,严管无玉,禁其私习心法,静待吾归。”

      军令似流火般一遭又一遭,松遥走的急。说完,便身披战袍,头冠长樱去了。

      无玉从野峰回来,方得知师父出征了。她只闻师父当年,却从不曾见他披甲征战,她想象了很多次师父英武,今日却被她错过了。也没有送师父出蔚观门,一阵遗憾。另想到许久不能见到师父,又是一阵伤感。

      “无玉,我告诉你,你师父临行前特意交代,不许你私练心法,务必等他回来。”无玉嘴上应的十分爽快,心里却想着,最近几天没有师父的帮助她也能顺利念完心法,师父不知多久回来,难道自己就一直落下不练?不过练的时候背着师叔罢了,出不了什么差错。

      无玉又到早上要去练剑术了,走的时候,一向爱睡懒觉的师叔竟已在门口等她了。

      “师叔?你怎么起这么早啊!”无玉吃惊的很,又在心里想师叔可真听师父的话,要把我看紧了,还练什么心法啊!

      “很吃惊吗?你师叔我不能起这么早?还是你要背着我干什么事?别给我耍小心思,你那小机灵我能不知道?从今天起,你每天练功我都跟着你!”梓儿摇了摇手中的扇子,颇为得意。

      “得了吧师叔,师父不在,你不睡到巳时才怪呢,每日跟着我,起的来么你?”

      无玉自是知道自己师叔的德行的,师父在,尚能约束一二,纠正一下他的作息。如今师父不在,要他每日鸡鸣起,简直难以置信。

      无玉并不在意,看师叔能跟几天。结果令她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师叔依旧在门口等着她。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不是吧师叔,你怎么改性了?”无玉又一天看着梓儿打着哈欠站在那里,有些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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