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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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他此刻的心情，褚季递上一杯水，笑看钴邺摇头晃脑试图摆脱咸味。钴邺如同蔫了的花朵萎靡的蹲在地上。
看着褚季将水槽中的盐粒装在盒子里。随后又往里放了一批水。这让钴邺想起了上辈子。钴邺受伤严重，勉强长大成人，柔弱残废，没有部落愿意收留。
只能瘦骨嶙峋的在丛林中流浪，吃过野草，抢过小型猎食动物吃剩的残渣。有时会撞见不同部落的狩猎队。绝大部分很是友好，另一部分则是驱赶。
遇见脾性爆裂的狩猎队，钴邺只能狼狈逃窜，受伤流血是常有的事。也有和善的狩猎队，愿意让钴邺尾随，捡拾剩下的内脏之类。
钴邺曾经和其中一个狩猎队度过一晚，他们的衣着吃食与褚季高度相似，但是又没有褚季穿着精致。
他们是森也部落出来的狩猎队，但钴邺从来没有见他们出去狩猎。反而经常围在中心帐篷周围，从远处看，那座帐篷与周围的几座帐篷没有二异。
钴邺蹭无意瞅见里面的奢华一角，华丽细腻的羊绒毯铺在地上。精致的木刻家具布满繁复的云纹，透明的薄纱微微垂下像漂浮在天空的云雾。
钴邺被深深吸引，想要凑近看的仔细些。那景色便消失在厚重的兽皮后。从那日起，钴邺便有意无意的观察营地中间的帐篷。
随后发现，这一行，外出的目的可能并不是狩猎，营地有将近一百号人，但是每日外出狩猎的不过三三两两。带回来一天的吃食，便不再外出。
很多帐篷围绕在中心帐篷周围，又仿佛畏惧，不敢靠近半分。周围地带形成一条四五米的空挡，一座帐篷的远离，或许看不出什么，但要几座一起便能形成一个明显的格局。
钴邺从来没有见过帐篷中的人外出，每天的吃食都是精挑细选，只取最精华的部分。摆盘精致就像艺术品。
整个部落充满生机，围绕着中心帐篷循环运转。钴邺曾经感叹那个部落中的野兽都是温顺，体型庞大的兽类被用来搬卸重物。
整只狩猎队轻装上阵，里面有数十头带翼兽人保护中间的帐篷。直到有一天开拔，钴邺才有幸看见帐内人一角。
整个人被斗篷包裹，俊郎清秀的眉眼，挺直的鼻梁，莹润的嘴唇，阳光斜照在那人身侧，皮肤透着光，整个人就像天神降临，斗篷上繁复的祥纹，刺绣闪着金光。
周围带翼的兽人对他格外尊敬，低垂眉眼微微躬身，不敢直视。他们喊他为“巫”，这与钴邺想象中的很不一样。头一次看见如此年轻瘦弱的巫，身高与他相仿却又不会让人觉得任何突兀。可能钴邺的眼神太过热烈，一众人群中，那人的黑眸牢牢锁住钴邺，电流穿过，钴邺浑身泛起寒意。
可惜那人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钴邺有些惋惜，看着自己干瘪瘦弱的身体，绝了那不该有的心思。
现在细细想来，那人的眉眼虽然成熟不少，但不就是褚季。只是现在的褚季眉眼间还残留青涩。
大部落中的巫，是他不可触摸的存在。钴邺不甘心，跑过去蹭褚季。整只兽肉顿顿，蹭的力道让褚季后退步。
腾出手摸摸钴邺的脑袋，连续两天熬出的盐装了两罐子，褚季估算了一下打算再多存储一些。冬日外出不便，盐又是必需品，多存储一些也有好处。
身形微晃，褚季撑住，钴邺的个头已经和他有的一拼。浑身毛茸茸，偏偏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整天往褚季身上蹭。巨大的脑袋根本塞不进去，褚季跟钴邺说了好几次。这家伙在你面前一套，背地里一套，根本没放在心上。说完还蹭。
一说还眼泪汪汪的看着你，褚季没办法只能任由钴邺蹭着。钴邺这几日情绪起伏不定，时常愣神的盯着他看，目光萎靡，又或者突然来了兴致，抱着褚季一通蹭。
钴邺的体型不断增长，褚季有意往钴邺伙食中添加蔬菜水果之类，不过效果甚微，钴邺可以说一天一个模样。
食量惊人，褚季有意控制，褚季偶然发现，钴邺时常半夜离开驻扎地。回来时肚腹鼓囊囊一副吃饱的模样。
金色的羽翼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褚季出神的望着高空中的钴邺。不受掌控的感觉越发明显，低沉暗哑的声音轻响，缠绵忘神的吐出两字：“钴邺。”
随即消散在清风中，相隔遥远，褚季在钴邺眼中如同一个小黑点。许久未剪的头发微长，摇曳的飘散在空中，秋风裹挟晨雾，为褚季蒙上一层面纱，模糊看不清身影。
钴邺俯冲，扇起云浪，裹挟着寒意从高空直坠而下，在褚季身侧稳稳停下。用脑袋顶着褚季想让他爬上去。褚季伸手轻轻抚摸钴邺腹部的皮毛。猛然翻身坐上去。
钴邺见褚季坐好，直冲云霄，地上的一切都成了隐约的黑点，绿意连成片，远处一道清水河，蜿蜒从山的一侧流向远方。
炙热的阳光刺破云雾，钴邺将褚季带往云层之上。云团一圈圈环绕，钴邺围着云团打转，褚季伸手轻触，微凉的云雾裹挟着水气四散。
穿过云层，钴邺带着褚季往下走，空中的飞鸟因为钴邺的到来乱了分寸，直直朝下坠去，被钴邺抓了一下才回神急拍翅膀。
风景秀丽让人心情开阔，钴邺带着褚季在峡谷中穿梭，湖泊中捕鱼，最后停留在高山之巅。
云雾穿梭，升起的旭日让一切变得晴朗。钴邺抓住的鱼不知风情的乱蹦跶，钴邺手忙脚乱的才收拾妥当。看着半死不活的鱼，钴邺满是无辜的耷拉着耳朵，褚季无奈的摇头，这家伙一身鱼味，身上还沾了好几处鱼鳞。
清晨的风越发寒凉，这几日阴雨连绵，今天算是为数不多的好天气。冬季即将来临，不少动物南下，褚季算着日子存储粮食与猎物。
制盐的几日褚季也没停下，钴邺外出狩猎，多余的部分都被褚季腌制存储起来。中间钴邺寻着蜜蜂的足迹又掏了几个蜂巢，被哲了一身包。
褚季在这边寻到不少确实的调料与野果，野果大部分被鸟类啄食，褚季寻了一部分做成果酱，另一部分直接烘干制成果干，在钴邺强烈要求下，里面放了不少蜂蜜，花花绿绿的装了几袋子。
钴邺跟宝贝似的每天都要看几遍。褚季最大的收获大概是看见几株长穗果子。眼熟的植物让褚季欣慰，缺点就是这株植物是从前的数备。粗壮的腰身两个人也未必能环抱过来，果子更是距离地面数米，宽大的叶片挂着晨露低垂，褚季不得不翻身爬上把果子摘下来。
几十公分的果子顶端长满红色的璎珞，褚季把果子的外衣全剥了，露出红色的果肉。嗯，还是有所不同。质地坚硬直接掐不动，褚季算了下，这一片总共不过四五株的模样，一些植株比较争气长几个果子，不过个头相应偏小，这样算下来也能收获十来个。
没一个能马上吃的，褚季略显遗憾的带着果子回到营地。正好钴邺这几日磨爪子老是折腾营地旁的大树，这果子让钴邺扣再合适不过。
黄褐色的皮被钴邺剥下来，露出红玛瑙一样的子，钴邺满脸蒙圈，充满疑惑的眼神看着褚季，这东西真的能吃？
质地坚硬不说，颜色还这般鲜艳有点常识的都知道，颜色越鲜艳越有毒。在钴邺满心期待中，褚季缓缓点头让钴邺赶紧把着果子上的子全扣了。
钴邺成了面无表情的扣子机器人，爪子带着劲道，划拉剥下一片。偶尔有红子掉落在毛毯上都被钴邺小心的拾起来。
为了不让他和褚季一起被毒死，钴邺趁着褚季不注意偷偷往嘴巴里拍了一颗红子，表皮顺滑，钴邺用力咬开，咯吱咀嚼，里面是有些磨砂的粉末，说不上多好吃，只有一股子干涩，咬不碎，硌牙，舌头被划出一道口子，钴邺默不作声的将红子整个吞下，喝了两口水，涑嘴。
血腥味在嘴里持久不散，钴邺瞅着指甲盖大的红子有些纠结，这东西杀伤性太强，他啃都伤了嘴，褚季来不血流成河？
要不趁着褚季不注意扔了，想法刚冒出褚季的眼神就瞟过来。钴邺赶紧搓两下，十几个果子一会儿功夫就清完了，留下米白色的芯，搓完，钴邺也没瞅到机会把这东西扔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褚季将这红子清洗干净在阳光底下晒着。别说一颗颗红子泛着光泽，在太阳底下还挺好看。
每当钴邺想要靠近红子，褚季总能冒出来指使钴邺干这干那。钴邺心里有鬼，不敢拒绝，整个人苦哈哈。
东边砍两颗树，西边刨个坑，一圈下来钴邺彻底歇了心思。蔫哒哒的趴在树下，萎靡不振。一脸怨念的盯着红子。
“钴邺”温柔清朗的声线响起。
钴邺爪子按着耳朵很想听不见。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