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兽世之钴邺》禅缕

21、第 21 章

　　心里跟打鼓似的，最后受不住“良心”的谴责，嗷呜应声。

　　蔫哒哒的来到褚季身边，“想让我干啥？”结果被当成垫子，看着躺在身上的褚季，钴邺一动不敢动。

　　沉睡的容貌精致而死寂，轻浅的呼吸带动胸膛微微起伏，清风吹动发丝带去一抹鲜活。钴邺目不转睛盯着褚季，地上微凉，钴邺用尾巴轻轻盖在褚季身上。

　　一旁的红子在阳光下闪着钻石般的光芒，盐已存储到位，猎物也存储不少，短短几日功夫，秋风吹断了树叶，带来一片萧条。

　　天气越发寒凉，褚季披上大衣，靠钴邺更近。他们即将启程离开这片盐湖，湖水清澈依旧，零星干枯的树叶落在水面，远处的山层峦叠嶂，雾气弥漫在这方天地。

　　褚季坐在钴邺的背上，此时的钴邺和原来相比已经成庞然大物。柔顺的毛毛顺着肌肉纹理流下，褚季做好防风准备就被钴邺猛然带起。

　　白云在身边流动，点坠在蓝天之上。回的路程和回来相比快上不少。地面零星可见南迁的野兽。

　　几日未归，洞穴下方的空地铺满紫红的落叶，落日低垂，曾经生机盎然的地方有些荒凉。

　　褚季跳上洞口平台，将洞口的石块清理干净。洞内落了不少灰尘，清理起来比较麻烦。褚季低头看了下方的钴邺，他正在和落叶做斗争。打滚似的将落叶堆成一堆。

　　灌兽听见动静，从远处冒出头，谨慎的往洞口这边瞅，褚季看见了没理会。已经养熟的东西，看见熟悉的人会自己回来。

　　钴邺也瞅见了，扔下混杂的落叶，一溜烟跑到灌兽跟前，这些家伙可能太久没见钴邺，看见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一溜烟跑了！

　　留下钴邺在风中凌乱，久久不能回神。远处传来褚季的呼唤，钴邺委屈巴巴的来到洞口，给褚季说刚刚的遭遇。

　　说这灌兽白养了，才几日未见就不认识了。亏他每日给喂食。

　　褚季安抚好钴邺，钴邺尝试的往洞内进。庞大的身躯身躯和这小洞口形成鲜明对比，钴邺试探性的钻了一个头就卡住了。

　　一连串的打击让钴邺食欲不振，晚饭都没吃多少，整个人蔫哒哒的窝在火堆旁。值得安慰的是那几只灌兽终于认出了钴邺，眼巴巴的跑过来蹭吃蹭喝。

　　他们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灌兽也没饿着，整个兽吃的肥嘟嘟的，一般人不敢招惹。

　　钴邺进不去山洞，褚季担心钴邺一只兽在外面不适应，决定留下来陪他一晚。在火堆旁搭起简易的帐篷。两张兽皮前后交叠将帐篷盖严，希望能抵挡夜晚的寒风。

　　褚季将多余的兽皮全部拿出来，紧急缝出来一张毯子，大小盖在钴邺身上正合适。褚季将篝火烧的很旺，热量源源不断传来，烘烤的褚季整个人暖洋洋。

　　一个小小的帐篷坐落在钴邺身旁，内部简陋不堪，一张兽皮毯单薄的铺在地上，枯草从一旁的交汇点探出头。里面寒凉，褚季不得不把帘子打开，让篝火烘烤帐篷内部。

　　差不多有些热气才放下，夜晚比褚季想的还要寒凉。单薄的兽皮抵挡不住底下涌出的寒意。褚季裹紧身上的兽皮蜷缩在一起，试图存住热量。

　　地面干硬，不时有小石子冒出硌的褚季背部酸疼。

　　迷迷糊糊睡去，褚季半夜醒来，远处传来小型啮齿动物的觅食声，淅淅索索。秋虫的低鸣若隐约现。

　　褚季失神的望着棚顶，掀开帐篷走了出去。夜晚的寒凉让褚季裹紧身上的毯子。篝火只剩余烬，零星火苗在深夜做最后的挣扎，褚季往里添了些柴。

　　看篝火死灰复燃，慵懒的往地上一坐。雪白的皮毛将褚季映衬的越发通透，褚季靠在钴邺身上睡去，柔软的尾巴自动搭在褚季身上为他取暖。

　　次日，清晨，黑眼圈还是到来，薄薄一层让褚季整个人憔悴不堪。困意让褚季行动迟缓。饭只单独做了一点让钴邺尝味道，余下的全让钴邺自己去解决。

　　褚季对钴邺可怜巴巴的眼神视而不见，又去补了个回笼觉整个人才显得精神。

　　夜晚寒风更加冷冽，单薄的帐篷无法阻挡。跳动的火苗在冷风中忽闪，一眨眼就没了光。

　　褚季顶着寒风从帐篷中走出，暮色沉沉，黑压压的云朵低垂压着天边划过。四周寂静，避灾的本能让小动物都。躲了起来。钴邺庞大的身躯横躺在院内，睡的安详。

　　空中明月如镜，撒下清冷的光辉，树影重重，有东西在靠近。褚季看了眼熟睡中的钴邺，替他盖好长毯转身跳出围墙。

　　距离山洞十几里的路程，一群穿着破烂的人群正趁着月色赶路。瘦弱干瘪的皮囊，因为饥饿过度浮肿的身躯。行动都在耗尽全身力气，这一个稍显壮硕的青年留着拉茶的胡渣，兽皮肮脏结痂，警惕的站在一旁。

　　一丁点响动就能让他警惕异常，看样子是这群人的首领。褚季无意打断他们夜间的急行，但看方向他们迟早会抵达山洞。

　　索性将他们截停，突然出现的褚季让这个部落的首领下一跳，急忙拦在族人身旁。褚季这才看清这一群人的块头，即便身形干瘪，体态依然挺拔，一个个都比褚季高一个头的模样。

　　褚季瘦弱的身形并没有让这群人放松警惕。首领蛮更是不允许族人靠近半分。先行一步上前询问：“是哪个部落走丢的雌性么？”

　　褚季眉头一跳，不为所动：“这个方向是绝路，你们换道吧。”

　　听见褚季这般蛮不讲理，首领左边的青年瞬间炸了。

　　“我们从北边向这走了两个月！你说换道就换道，你咋不上天！天上都不一定能装下你，一个瘦弱雌性还不是……”

　　“杵，闭嘴！”青年神情激愤还没有说完就被首领厉声打断。

　　“可，首领！”杵还想说什么被后续赶来的人拦住。

　　蛮神情严肃态度恭谦的向褚季道歉：“这孩子还太年轻没有经历过事，我代他向道歉”说着将为数不多的食物递上一部分。

　　褚季并没有接，也未说原谅。首领端详着褚季的神情，以为对方觉得这份谦礼过于单薄，解释道：“实在不好意思，部落遭遇大旱，周围百里寸草不生，连个能吃的都没有，这点薄礼你接着，原谅那小子。”

　　杵张口想骂褚季不知好歹被首领一个眼神恐吓，不敢知声。

　　褚季仔细打量蛮，大旱来临还能保住这么多族人，这首领还算有点脑子。

　　“东西你们带走，换路而行。”

　　部落骚动不已，前几日派出人调查，前方百二十里有断崖，水溪，山洞，非常适宜安营扎寨，他们为此急行三天才将将到达这里。

　　结果路上突然冒出一个雌性说让换道而行。是个人都受不了，甚至蠢蠢欲动想要将这个雌性干掉。

　　部落群情激奋，蛮一排众异，语气温和的询问褚季，为什么让他们换道。

　　褚季神情淡漠，前方是他们的领地，不欢迎你们。

　　现在的杵一点就炸，不顾首领的阻拦直接呛声：“探子说，那是无主之地，荒废有一段时间。你从哪冒出来的，说是你的就是你的？”说着就想硬闯。

　　未到褚季跟前，一道劲风袭来，直接将杵掀飞，磕到树上才停下。天空传来破空的巨响，庞大的阴影垂下，树影晃动，底下的人只能看见一片明黄闪过。

　　蛮部落的族人四散逃入丛林，蛮看着面无表情的褚季以为突然出现的猛兽将人吓傻了。黑影位于褚季正上方极速落下，蛮咬牙想将褚季扑倒在一旁。

　　却被褚季躲闪过去，蛮狼狈又惋惜的抬头，却见本应被压成肉酱的褚季安然无恙的站在一旁，巨兽宽大的额头乖巧的蹭着褚季，冰冷的兽瞳微缩，冷冷的瞅着狼狈躺在地上的蛮。

　　阴沉的眼色让蛮打了寒蝉，但蛮神情却没有开始那么害怕。虽然体型庞大，但蛮还是一眼认出这是一只处于幼崽阶段的兽人。庞大的让人却步，远高于兽人的平均水平。

　　光滑油量的毛发在空中微微飘荡，健壮有力的齿爪闪着寒光，即便是幼崽也让人不容小觑。

　　蛮的瞳眸微闪，对褚季重新估量。灾年，饿孚满天，能将幼崽养的如此壮硕不是一般有本事。

　　褚季一身衣袍精致细腻，几乎看不见针脚。族内一般都是兽皮裹身，只有掌管祭天的巫才有一身棉麻，制作费事费力。除非祭天，推演大事，否则巫也舍不得穿。

　　一般妥善的放置，时常清理。褚季这一身已经超过巫，即便是大部落中的祭天，蛮也未见哪个巫穿过如此的精致的面料。

　　从褚季的神情推断，这布料在他眼中不值一文，没有一点爱惜之态。巨兽的牙齿吊着他袖子也未见褚季有丝毫紧张之态。

　　反而轻摸巨兽脑袋，轻声安抚，仔细检查巨兽的牙龈查看是否不小心被衣服的丝线划伤。

　　蛮嘴角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