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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地下武高人 ...

  •   第三卷滨海的地下烈火
      第十二章地下武高人(正剧)
      ——《滨海的地下烈火》之一
      滨海地下党组织,自从一九二六年就已经存在。由于叛徒的出卖、汉奸的告密,这个组织在二十年间受到敌人四次破坏和“洗劫”。但是,它依然有如一盏明亮的航灯,在滨海的茫茫的黑夜中,经久不熄。这个组织的成员不多,但它有两个精干的“外围组织”,在党的领导下,在滨海的民族解放斗争中,起着重要的作用。这两个“外围组织”就是:“除奸支队”和“红通支队”。
      一、 耿飞暗保小酒店
      1、耿飞移居海南屯
      耿飞,山东章丘人,家庭生活中下等。小时候,耿飞读过两年私塾,但他更喜欢从祖从父习武。好多年前,他路过济阳,抱打不平,打死财主朱兴业的流氓公子朱奋,耿遭追杀,于是他来到了滨海拉洋车为生。一次,马玉良醉酒,耿飞把马玉良拉回家中,于是,耿飞结识了滨海中华青年会的马玉良,两人成了好朋友。
      滨海中华青年会,比滨海地下党组织的建立要早几年,但这是滨海市当时的进步爱国组织。一九二六年,我滨海地下党特委成立后,这两个组织关系越来越密切。由于同门师兄弟关系,也是由于政治上的认同,马玉良不但与特委书记彭忠义是“两肋插刀”的好朋友,而且马玉良加入了滨海地下党领导的“红通支队”。正是在马玉良的介绍下,也是经过彭忠义书记和马玉良做了思想工作,耿飞加入了滨海地下党领导的“除奸支队”,并成为队长厉剑锋的得力助手。
      按有的读者先生的想法,马玉良、耿飞等这些出生入死为党工作的同志,早就应该发展为党员,但是,他们长期以来,一直是地下党组织的教育、培养、考察对象,地下党组织与他们尽可能采取多层次的“单线”联系方式。为什么?因为党的地下工作是极其艰险的,滨海地下党组织有两次遭到敌人的“洗劫”,就是由于叛徒的出卖。所以,滨海地下党特委制定的组织策略和斗争策略是:外围组织的发展要加快,党员发展要严格。这是我滨海地下党组织从“血染的教训”中所总结出的策略。
      一天,耿飞拉着洋车走在西岗市场。突然,他听到一个小女孩喊
      道:“卖香烟了,卖仁丹清凉烟了,不凉不要钱……”耿飞一下子停住脚步,回头一看,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脖子上挂着烟箱子,两手端着在叫卖。耿飞放下洋车,走过去问道:“小丫头,有薄荷清凉烟吗?”小姑娘笑着说:“有!”耿飞又问:“不凉不要钱?”小姑娘答道:“对!”耿飞递钱买了一盒香烟。在小姑娘递给他香烟的时候,香烟下压了一个小纸条。走到没人的地方,耿飞拿出纸条一看,上面写着:“明天上午八点‘百味茶行’老地方见。”纸条底下的落款是:“八洞山”。耿飞心里一惊:彭书记!“八洞山”就是“803”,是彭书记的代号。耿飞把纸条放入自己的口中,嚼得稀碎,咽到了肚里……
      第二天,耿飞上午按时来到“百味茶行”二楼的一个小屋,与彭书记见面了。彭书记与耿飞握过手,问候以后,请耿飞坐下。彭书记回头对刘妈说道:“刘妈,你到楼下看望点吧。”“好的。”刘妈说道。刘妈拿了个针线笸箩,提了个小板凳下楼了,她坐在楼门口一边纳鞋底,一边观察着四周的动向。
      彭忠义说道:“耿飞同志,现在组织要把一项重要任务交给你。”耿飞站起来说道:“彭书记,是不是要除掉‘李大牙’?”彭忠义说:“不是,不是,比这个任务重要,你坐下,听我慢慢说。”耿飞坐下后,彭书记说道:“海南屯有个‘赵记‘小酒店,你知道吗?”耿飞说:“彭书记,我不知道,我还是第一回听说。”彭书记说:“这个小酒店是我们的稀缺药品的转运站,也是我们的情报交通站,对于我们非常重要。酒店掌柜叫‘车梨花’,已经为我们工作了两年。但是她不是我们‘红通支队’的成员。这也是考虑小酒店来往人员复杂,而且车梨花的儿子赵益林和她的义女苗苗年龄有点年轻,一些问题,就准备再缓一步处理。”“那么,车梨花这个人可靠吗?”耿飞问。“绝对可靠!但我们还没有称她为‘同志’,有些问题暂时对她还是保密的。”彭书记说。耿飞又问:“那么组织上需要我接受什么任务?”彭书记说:“要你暗中保护这个小酒店的安全,暗中保护车梨花的安全。另外,为了保护这个小酒店,为了保护车梨花,她的‘上线’‘下线’的安全你也要负责掩护,保护,因为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这个小酒店……必要的时候,也要维护赵益林和赵苗苗的安全。”“车梨花的‘上线’和‘下线’是谁?”耿飞急切地问道。彭书记说:“‘上线’你熟悉,就是马玉良,‘下线’是罗红美,以后我介绍你与罗红美认识。他俩都是‘红通支队’成员。但是,让你来‘红通支队’,任务是特殊的,你并不参入药品转运,也不参入情报传递,你的任务就是暗中保护。所以,虽然你与马玉良关系很好,但他并不是你的‘上线’,也不是你的‘下线’,你的‘上线’是我。有情况,你直接向我汇报。”“彭书记,我如何与你联系?”耿飞问。“卖烟的小姑娘每天上午十点出来,在西岗市场东门外卖烟,十二点回去。你有情况,写个纸条给她就可以了。她的活动范围总不离开身后那个钟表店,她的身后有我们的同志保护。紧急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把情报交给刘妈。”彭书记说。“哎呀,彭书记,我也不住在海南屯,怎么对这个‘赵记’小酒店进行保护?太难了。”耿飞有点为难地说。彭书记笑了笑说:“要你移居海南屯,住在车梨花的斜对面。”“啊~让我搬家?”耿飞又站起来说。“你坐下……这事只能这样……”彭书记说,“在‘赵记’小酒店斜对面原来住了个史春妮,她受日本鬼子迫害,上吊而死,她的未婚夫把房子给了车梨花。但是,这个房子,没人敢住,说晚上经常能听到屋里有女人的哭声,把它叫着‘鬼屋’。你把它买下吧。”说着,彭书记把十个“大洋”放在耿飞的面前。彭书记接着说道:“这事,你不能通过马玉良来办,要自己直接上门去买,而且以后也不要轻易到车梨花的酒店,但要仔细、密切地观察酒店周围的情况。不到万不得已,也不要向车梨花暴露自己身份,防止车梨花情绪波动。”
      耿飞低着个头问道:“彭书记,那我以后,还是‘除奸支队’的成员吗?”“不是!”彭书记明确而简短地给了回答。耿飞说:“把我调到‘红通支队’,我又什么不干,我这不成了个闲人吗?非要找我不可吗?”“耿飞同志,如果要安排别人来保护‘赵记‘小酒店,至少要三到五个人,目标太大。如果你去,你武功高,枪法准,那么你一个人就等于五个,能在敌人出其不意的情况下给予敌人打击,对‘赵记’小酒店起到保护作用。所以,组织研究决定让你担任这项任务。我们的战士在前线‘挂花’,回来后,因为没有药治,伤口感染,得了败血症死去,‘赵记’小酒店的事是小事吗?”耿飞站起来说:“彭书记,我明白了。”彭书记说:“你又站起来了,坐下!我的话还没说完呢。——这是特委常委会的决定,不是我个人意见,你必须执行。当然,把你调出‘除奸支队’,对于队长厉剑锋等于少了个胳膊,他也坚决不同意。组织以党性、党的纪律来要求他,并要给他处分,他才勉强答应。但是,我们也答应他一个条件,在执行特殊、危险任务时,允许你临时回‘除奸支队’,协助他们完成任务。”耿飞高兴地一拍桌子说道:“太好了!”“你小声点!……所以,你的枪支不用上交。但是,不允许你把它再放在洋车的坐箱里,要放在家里藏好。处于安全和工作考虑,你在洋车的坐箱里可以放匕首,放镖,据说,‘判官笔’是你的绝活,你也可以在坐箱里放两支‘判官笔’么……以后,你在车行点点卯就回来,可以少干点活,多注意点‘赵记’小酒店,生活有困难,组织帮助你解决……”
      第二天,耿飞来到车梨花的小酒店。“客官,你要喝酒?”车梨花问。耿飞答道:“掌柜,我酒喝不多,半杯,也想跟你打听点事。”车梨花给耿飞倒了半碗酒,又给耿飞端上一碟小咸菜,说道:“你慢用,你有什么需要打听的?”耿飞说:“赵婶,你……”“哎,你怎么知道我男人姓赵?”车梨花警觉地问道。耿飞知道自己说漏嘴了,有点被动:“这,这……掌柜,你的酒旗上不是有个‘赵记’吗?”“啊,是这样……”车梨花说。耿飞说道:“婶子,我在大同街的房漏雨太厉害,墙也不行了,买好房,我又没有太多钱,就想在海南屯买个房住,不漏雨就行。”车梨花说:“漏雨倒不漏,就怕你不敢住?”耿飞明知故问:“掌柜的,怎么会事?”车梨花说:“原来里面住了个小寡妇,姓史,去年被小日本迫害上吊而死……”耿飞骂道:“这些畜生!”“可是,传说,这屋子夜里有女人在哭,屯里人就给它取名‘鬼屋’……你敢住?”耿飞说:“婶子,没事,我不信那些胡说……多少钱?”车梨花说:“你说了算!”“五个壹元‘袁大头’可以吧。”耿飞马上开价。“太多了……”车梨花说。“就这样!”耿飞酒没喝,菜没吃,酒钱都没给,就走了。
      根据约定,耿飞和罗红美按时来到“百味茶行”。彭书记介绍说:“耿飞,这就是罗红美同志。”他又对罗红美说:“他就是耿飞。”罗红美吃惊地说道:“我对耿飞有点耳闻,没想到,是个年轻人。”彭书记说:“他不简单哪,红美。来,你们俩坐。”稍过了一会,彭书记说:“今天请你们俩来,不仅是为了让你们认识,有些问题,我还要再强调。车梨花实际上是我们‘红通支队’的成员,她非常可靠,但是为什么这层‘窗户纸’不捅破?一是考虑这个小酒点出入人员复杂;二是考虑益林、苗苗还有点年轻;三是怕引起梨花思想波动。所以现在还没有把她以‘同志’相称,有些问题对她还是暂时保密的。直到现在,我们对车梨花交代的是,这些药品、信件都是私人商业行为。”罗红美说:“她的嘴很紧,从不与邻居、自己的孩子说这些事。”彭书记说:“是的,她很可靠。但到现在,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嫂子是‘红通支队’成员,有个过程吧。”耿飞说:“彭书记,你不是还有其他问题要交代吗?”彭书记说:“对。以后,你们,也包括马玉良在海南屯见面,就装做互相不认识。在有必要沟通时,耿飞要称红美为‘赵婶’称马玉良为‘马叔’,你们两人称耿飞为‘飞侄’……另外,有紧急情况,我会通过另一个渠道通知你。”耿飞问道:“彭书记,这人是谁?”彭书记笑着说:“这人你很熟悉,但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总之,现在的耿飞也成了海南屯的“海南丢”。他不但每天要在上午、下午回海南屯一趟,而且夜里有时要通过窗户和门缝看看屋外的情况,看看“赵记”小酒店的情况。
      2、耿飞智助罗红美
      这天,耿飞在车行点了卯,拉着个洋车回海南屯。还不到海南屯路口,他就看到有个妇女,蒙着头巾,拐着个筐子走在前面。一看身影,一看走路的样子,他就知道这是罗红美,但是在她后面十多米有个汉奸警察推着个自行车跟着她。罗红美快走,这个狗子就快走;罗红美慢走,这个狗子就慢走。耿飞心里一紧张:坏了,赵婶被跟踪了。他拉着洋车从房后快跑,从个小胡同插到海南屯的主路,停在罗红美的面前说道:“赵婶快上车,后面有狗!”耿飞拉着车一边跑一边说:“你把坐箱里的两个饼子放筐子里,再把点心包放坐箱里。下午一点在香炉礁菜市场东北门见。”后面警察一看,哎,跑了,骑上自行车就在后面追。等跟上洋车,这个警察用枪一指耿飞:“站住,别动!”他叫罗红美下车,用匣子枪挑开筐里的蒙布一看,警察傻眼了:里面是两个饼子。“你,你,你的点心包呢?”罗红美说:“什么点心包?我就带两个饼子。”这个警察用手摸摸自己的后头说:“应该是两包点心哪。”罗红美说:“你看到里面有点心包了吗?”这话还真把那个警察问住了。他今天要跟踪罗红美,在沙河口火车站就特意没检查罗红美的筐子。他调转头对耿飞说:“你跑什么?”耿飞说:“这大婶说拉肚子,要快上茅房……”警察又说:“你还没到她跟前就跑!”“长官,我也拉肚子呀。”只听耿飞“不~”的一声放了个大屁。这个警察气得一句话再也说不出,骑上自行车就回去了。耿飞说:“赵婶,现在,你不能去小酒店了,下午见。”
      下午耿飞在香炉礁菜市场东北门与罗红美见面了。耿飞说:“婶,太危险了。他是沙河口警察署‘大衙门’侦缉队的李胡三,他叔叔就是侦缉队长李敬堂‘李大牙’,两个人一样坏。可是他怎么会跟踪你呢?”罗红美说:“他经常在沙河口火车站检查过客的箱子、包裹,可能发现我多次带点心包,产生疑点……”耿飞说:“对。以后你就尽量不要从沙河口站下车了,但要迷惑他。这样,以后你来,把车次时间通过‘红通’告诉我。我在上站周水子上车,在三号车箱找你。你把药品给我,我把点心包给你。你在沙河口站下车,我在沙河口站的下一站滨海驿下车。下午在这见你……”
      这次,耿飞在火车的三号车箱与罗红美见面,做了交换,罗红美就在沙河口站下车了。在出站口,李胡三把罗红美堵住,掀开包一看,里面是两包点心,他乐坏了,他一下把点心包撕碎,发现里面全是点心,这会他可更尴尬了。罗红美大哭大闹:“老总呀,你这不是折腾人吗?我这是要看望老婆婆的,你让我怎么……”车站可就乱套了……这种情况共发生三次,李胡三再也不撕点心包了。不过,罗红美在沙河口火车站下车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耿飞同志也是非常辛苦的。有时,为了安全,罗红美就要从上站周水子下车,那么耿飞就要用洋车把罗红美拉到海南屯。火车的一站距离往往是很远的,耿飞拉着罗红美跑一站,常常是满头大汗。罗红美很是过意不去。耿飞说:“赵婶,我们的战士在前线流血牺牲,奋勇杀敌,我出点汗又算什么……”
      3、耿飞镖杀“李大牙”
      马玉良经常到“赵记”小酒店,并且往往提着两包点心离开。“李大牙”获悉这个消息,他那个兴奋劲,就别提了,这回可得到了有价值的情报!他要独揽头功,并给予沙河口“大衙门”少佐小野井三一个出乎意料的欢喜。
      这天,耿飞得到组织的通知,下午他要与马玉良在香炉礁的大礁石下见面,接受新的任务。他早晨在车行点了个卯,拉了一趟活,就拉着洋车回海南屯。为了早点到家,今天他从东路口进了海南屯。走着走着,他发现马玉良戴着墨镜,提着文明棍在海南屯的小道上向东走来。坏了!耿飞同时发现李敬堂“李大牙”推着自行车,跟在马玉良的后面,约有十几米,马玉良似乎还没有发现“李大牙”在跟踪自己。耿飞加快脚步,快速来到马玉良的面前。耿飞一边用手遮着嘴,一边咳嗽一边说:“继续前行,大石礁。”马玉良马上明白有情况,稍微加快了脚步。等耿飞跑到“李大牙”的身边,使劲把洋车一拐,“李大牙”连人带车被拐倒在地上。“李大牙”从地上站起破口大骂:“混蛋!找死呀?”“李大牙”掏出盒子枪指着耿飞说::“我毙了你!”耿飞赶紧举起两手说道:“长官,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故意的……”接着耿飞把两个“大洋”塞到“李大牙”兜里:“李队长,你买盒烟抽,大人不计小人过……”这时,“李大牙”才消了点火,说道:“滚!”耿飞连声说:“是,是,我滚,滚……”待“李大牙”回过神来,一看,马玉良没有了。“李大牙”骑上自行车就撵……
      耿飞放好洋车,把三只镖和一把匕首别在后腰,反身就向着香炉礁的大石礁急速奔去。当快好到海边的大石礁时,他发现,马玉良走在前面,“李大牙”走在后面。“李大牙”支起了自行车,掏出枪,猫着腰,加快脚步,一步一步地向马玉良逼近。不好!耿飞在心里喊道。耿飞紧走几步,掏出镖,“啪”地一镖就打了过去,太远,没打着,镖“嗖”的一声从“李大牙”耳边飞过。“哎呀!”“李大牙”一边喊着就一边回过身来。他一看,是耿飞,就什么都明白了。他举枪向耿飞“啪——”就打了一枪。耿飞一个侧空翻接着是一个前滚,就趴在地上。马玉良听到枪声,回身一看,耿飞一手握着一支镖趴在地上起不来,“李大牙”正在向耿飞瞄准。马玉良低身捡了一块石头,照着“李大牙”的后头就扔了过去。你别说,这马玉良也有两下子,这块石头正打在“李大牙”后头。“李大牙”“哎呀”着,疼得差点摔倒,他转过身来,朝马玉良“啪!啪!”打两枪。那哪能打着?瞎打!马玉良躲在礁石后面。耿飞趁势一个“旋风剪”从地上站了起来,“嗖——”,一支镖奔着“李大牙”飞来。耿飞的第二支镖正打在“李大牙”的脖子右边,“李大牙”都没喊出声,“扑通”就摔倒在地上,枪也掉了。
      耿飞和马玉良来到“李大牙”跟前,发现“李大牙”已翻白眼了。耿飞把镖拔出,一股污血喷出老高,这一镖打在颈动脉上……
      耿飞没找着第一支镖,于是收起“李大牙”的枪和子弹,与马玉良迅速离开现场,自行车都没能骑。走在路上,耿飞问道:“马叔,组织找我,又有什么任务?”马玉良哭笑不得地说:“都让你完成了,还说什么?”“叔叔,到底是怎么回事?”耿飞问道。马玉良说:“‘李大牙’作恶多端,而且他最近瞄准了我们滨海特委搜集情报,对特委成为重要威胁。‘除奸支队’制定计划,组成五人小组,要斩杀‘李大牙’。这五人小组有你一个。这计划还没启动,你一个人把任务完成了。”“啊,是这么回事。‘李大牙’早该杀!”他把枪和子弹交给马玉良说:“马叔,明天你交给彭书记,你汇报吧……”
      三天以后,耿飞根据通知,在西岗市场“丁冬钟表店”与彭书记见面了。彭书记握着耿飞的手说:“耿飞,太好了,干得漂亮……”坐下后,彭书记说:“今天要告诉你两大喜讯。”耿飞站起来说:“彭书记,什么好事?”彭书记要耿飞坐下后说:“‘除奸支队’要打报告,要求给你记一大功。也感谢你为他们又添了一把枪。”耿飞说:“仅给我一个人记功就不对了。”“为什么?”彭书记问。“没有马玉良那一石头,我也站不起来,也没法发镖。”耿飞把当时的具体情况详细向彭书记做了汇报。彭书记说:“你说的对,马玉良也是有贡献的。我让厉剑锋队长从新起草报告,给你们两人记功。”接着耿飞问:“彭书记,那第二件好事是什么?”彭书记说:“组织初步意见,要发展你为党的预备党员。”耿飞情绪有些激动,他又站起来。彭书记再次让他坐下说:“这件事不是一句话的问题,要履行手续,要经过特委讨论,你的入党介绍人是我和马玉良同志。”耿飞说:“马叔是党员?”彭书记说:“去年,他就是正式党员。纪律要求,不准他向党外同志透露身份,你不要怪……”
      二英勇的献身
      1、耿飞斩杀李胡三
      “李大牙”死了以后,李胡三被委任为沙河口警察署侦缉队的队长。沙河口警察署“大衙门”的小野井三把镖放在桌上问:滨海会用镖的都有谁?李胡三说:“小岗子破烂市场的‘王小辫’的镖打得最准。”“抓来!”小野井三说。待把“王小辫”抓来一问,王小辫说:“太君,这镖不是我的,我的镖是三棱的,这个镖是两刃的,再说,我拉了三天肚子没出门。好汉架不住三泡稀屎呀……”小野井问翻译:“什么意思?”他说:“他拉肚子三天没出门,他的镖不是这样的。”李胡三赶紧派人去查,“王小辫”说的还真对。小野井三没好气地把“王小辫”踹了几脚就把他放了。
      这小野井三就觉得这事与“赵记”小酒店有关系,让李胡三晚上派人去海南屯窥探一下。于是李胡三就派刘宝昌去海南屯打探。李胡三为什么派刘宝昌去海南屯。因为刘宝昌最会“拍马”,点烟倒茶,对李胡三言听计从。但是刘宝昌是在“李大牙”死后“补额”新来的,而且胆子还比较小。李胡三想,叫他干点事,也“溅溅火”,平时护着他也有话说。
      这天,耿飞刚进家,发现地上有张纸条,他捡起一看,上面写着:“今夜有狗来探!”耿飞知道今天夜里可能有情况。于是他把三支镖,一把匕首找出,又把大缸搬开,把“王八盒子”取出压满子弹。他不敢睡觉,密切注视着“赵记”小酒店。待到半夜,他发现一个戴礼帽,穿着长衫大褂的人鬼鬼祟祟地在“赵记”小酒店的窗外、门外往里看。耿飞想:马玉良、罗红美不会半夜来小酒店,什么你也看不到。如果现在除掉这条狗,没有意义,反而会使这个小酒店暴露目标。可是,不除掉这个坏蛋,他有可能还会再来。怎么办?吓唬他!于是耿飞先学了几声猫叫,接着就装着女人哭。这个人一听,心想,妈呀,真有鬼呀。耿飞别上三支镖和一把匕首,戴上一个假脸,就从后窗悄悄出屋了。一会,这个窥探的人发现了一个鬼,伸着两臂,一蹦一蹦地向他走来。有鬼!这个人撒腿就跑,用枪朝天空“当——当——”开了两枪。
      第二天,李胡三向小野井三报告说:“昨夜小酒店什么情况也没有,但在海南屯有鬼,披头散发,脸色苍白,走路一蹦一蹦的……刘宝昌打了两枪,刀枪不入哇……”“八嘎!鬼的没有!给瑶桑滔哒!你的……”翻译对李胡三说:“太君骂你混蛋!没有鬼,是地下党!你要亲自去。”
      让刘宝昌宣扬的,谁都不愿意再去海南屯。李胡三也不愿意去,但是,太君下“死命令”了,他只得去看看了。
      晚上,耿飞一进家,又从地上捡起一个纸条,上面写道:“今夜有大狗来探。”同时,耿飞在地上发现了两颗手榴弹。于是,耿飞立即作好战斗准备:他把大缸搬开,把枪拿出,在枪夹里压满子弹,接着,他把三把镖和匕首别在后腰。他坐在窗边,密切注视着“赵记”小酒店的情况。半夜时分,他趁着月光看到有一个人影提着枪,猫着腰在向小酒店的窗前靠近。耿飞仔细一看,是李胡三。只见李胡三用手指舔了一点唾沫,把窗纸润湿,抠了个小眼,用一只眼睛向屋里窥探。按理说,今夜,李胡三什么也发现不了,可以把李胡三暂时“放生”。但是,李胡三也是为非作歹,民愤极大的坏蛋。作为滨海地下党“除奸支队”早有计划,要在将来除掉他。如果今夜不杀李胡三,将会失去一个很好的机会;如果今夜除掉他,将会给敌人有力打击,起到震慑作用。于是,耿飞决定采取行动。耿飞悄悄地开了门,小心地一步步向李胡三靠近。直到枪口顶在李胡三的后脑勺,李胡三才知道后面有人。耿飞低声说道:“不准动!动就打死你!”耿飞用左手把李胡三的枪夺下:“走!”
      李胡三被押到海边,趁着月光,他一看,妈呀,这不是杀我叔叔的地方吗?李胡三知道情况不妙,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李胡三与“李大牙”不完全一样,小时侯就是个地痞流氓,也会个三拳两脚。他瞅着耿飞不注意,一个“后扫堂”把耿飞打了个趔趄,耿飞倒退两步站住了。李胡三回身出了个“避手”,接着一个“垫步”,来了个“武松打虎式”。耿飞一看,哭笑不得:比武哪有一出着就是“武松打虎式”的?让我给他照相啊?可真是,走夜路打口哨给自己壮胆。耿飞也是有点年轻好比试,心想:好,我陪你玩玩!耿飞把那支枪也插在腰侧,从后腰拔出匕首咬在口中。李胡三一个“恶虎掏心”,“中拳”直奔耿飞前胸而来。耿飞身子一仰来了个“兔子蹬鹰”,这李胡三整个身子就被“蹬上了天”,翻身跌在地上,跌得直“哎呀”。耿飞两手一撑地蹲起,一个“后空翻”,就站在李胡三的身边,耿飞大脚往李胡三的脖子上使劲一踩,李胡三两眼墨黑冒金星。耿飞手握匕首,一个“海底探月”,匕首插进李胡三的心脏,结束了李胡三罪恶的性命。耿飞收刀,摘下李胡三的枪套,就急急离开了海边……
      2、掩护战友离别去
      不到两个月,接连失去两个侦缉队长,小野井三简直就要“疯”了。他下令,立即对“赵记”小酒店全家抓捕进行审讯。傍晚,耿飞一进门又在地上捡起一个纸条,上面写道:“掩护‘赵氏孤儿’全部撤离,百位老弟见。”而在这句话的后面画了一支箭。这句话是说:立即掩护车梨花与她的两个孩子撤离,接头地点在“百味茶行”二楼老地方。那支箭是说:快!快!快!刻不容缓!
      耿飞也有点紧张,把枪压满子弹,把仅有的两颗手榴弹别在腰间,镖与匕首都没来得及带,就来到车梨花的家里:“赵婶!你和孩子们立即撤离这里,敌人来抓捕你们。接头地点:西岗市场百味茶行二楼。”听完这话,车梨花一看,耿飞提着枪,别着手榴弹,知道是自己人。她要收拾东西,耿飞说:“赵婶,来不及了,快走!快走!我掩护!”
      当车梨花与两个孩子向东跑出去不远,敌人的卡车就开到海南屯西路口不远的地方。侦缉队、小鬼子,二十多人,在沙河口警察署小野井三的指挥下,朝“赵记”小酒店而来。
      冲在前面的是十个侦缉队的汉奸,后面是十个小鬼子。耿飞在一棵大树与房角的毗邻处隐蔽着。他瞄准前面的狗汉奸,“啪,啪,啪!”打了三枪,两个汉奸应声倒下。余下的几个侦缉队汉奸一看,倒下两个,就不敢往前了。小野井三举着指挥刀喊着:“洒斯给衣——洒斯给衣!”小鬼子们在后面踹着侦缉队汉奸的屁股,可这些狗汉奸就是不敢往前走。
      一点一点的,敌人发现,躲在树后狙击的,就是耿飞一个人,前面的汉奸狗腿子胆又大了,于是,他们猫着腰向前靠近,并开始打枪。耿飞瞄准前面的汉奸就是一枪,又一个汉奸被撂倒。敌人又害怕了,这枪打得也太准了,四枪三个。前面的汉奸不敢走,敌人挤在一起。耿飞心里好笑:孬种!耿飞捡起一块石头,从房后偷偷溜过去,把石头往空中一抛,石头从天而降,“扑通”掉在地上。汉奸、小鬼子全趴地上,连小野井三也趴在地上。过了好一会,敌人奇怪,手榴弹怎么还不爆炸?再一看,是块石头。小野井三从地上爬起来大骂:“八嘎——八嘎牙路!”
      敌人暗自高兴:原来你连手榴弹也没有哇。这些敌人就开始往前冲。这时,耿飞从房后把一颗真的手榴弹抛向了空中,随着一声巨响,五六个敌人应声倒下。谁说没有手榴弹?!
      这手榴弹从哪来的?怎么会从天而降?敌人一下想到:耿飞是从房后扔的手榴弹。于是两个汉奸狗腿子和一个日本鬼子,就绕到房后向耿飞摸过来。耿飞又想从房后抛手榴弹,一看,来了三个敌人,他“啪,啪!”打了两枪,干倒两个,剩下那个日本鬼子拖着枪往回就跑。耿飞一想,坏了:敌人两面进攻,自己两头顾不过来,先留着这颗手榴弹。这时,耿飞借着大树上了房顶。上房后耿飞发现,十一二个鬼子都在前街,房后没有敌人,就放心地喘了一口粗气。鬼子发现耿飞上房,就向房顶打枪。他们打不着耿飞,因为海南屯的房多是一面坡的油纸房,前高后低。看看敌人都集中在房近前,比较集中,耿飞扔下了第二颗手榴弹。但是,效果不好,只炸倒两个敌人,因为敌人有教训了,全趴在地上。耿飞趁机从房上下来,一边打枪,一边向东撤,他的左肩已经中了一枪,幸亏离心脏较远。
      当他撤到屯子东口,发现不能再撤了,因为屯东口是一条南北大道,上了大道之后,一点掩体都没有……他躲在一个墙角继续奋力狙击敌人。虽然剩下的敌人不足十人,但是,耿飞的子弹已经不多了……
      打着打着,敌人发现,耿飞的枪不响了。敌人高兴了,因为耿飞没有子弹了。敌人高喊着:“抓活的,抓活的……”就冲了过来。耿飞从左口袋里拿出最后一颗子弹,压进子弹夹,他对准自己的右太阳穴开了一枪。勇敢、年轻的耿飞,才二十六岁,他借助这最后一颗子弹,离开了这如夜般的、漆黑的世界,他为民族解放斗争,为了无产阶级的革命事业,献出了自己的宝贵生命。
      3、离后彭清悲献花
      车梨花、赵益林、赵苗苗在西岗市场“百味茶行”的二楼见到了彭书记、厉剑锋等人,车梨花简单地述说了傍晚在海南屯被耿飞营救的过程,接着,她说道:“就耿飞一个人对付那么一大堆敌人,不知耿飞脱险没有,应该派人前去看看……”彭书记回头对厉队长说道:“出发!”
      厉剑锋和另两个“除奸支队”的队员带上武器就下楼了。他们三人一路奔跑来到了海南屯。在海南屯的东路口,他们三人在一个房角的大树下,发现了耿飞同志的遗体。厉剑锋连声呼喊:“耿飞!耿飞……”没有用,耿飞已经永远地离开了自己的战友。他们三个人在耿飞的家中找到一条被子,把耿飞的遗体轻轻地放在被上。三人含着热泪抬着耿飞的遗体,一路小跑,来到百味茶行,把耿飞的遗体抱在床上。包括刘妈在内一共八个人都流下悲痛的眼泪。大家看到耿飞身中三枪,左肩,右腿,太阳穴各中一枪。当彭忠义看到耿飞太阳穴所中一枪,彭忠义泣不成声,他什么都明白了:耿飞同志,宁可自我了断,也决不当俘虏……厉剑锋走到彭书记的身边小声说道:“书记,声音可以再小一点吗?”这时,彭忠义才回过神来,现在是半夜,还有一系列事情需要处理。彭书记说:“剑锋,找一辆马车把耿飞同志先初步安葬,否则天亮就不好办了。另外,天亮以前必须把赵大嫂三口转移出城……”
      厉剑锋和另外两名队员把耿飞同志的遗体拉在寺儿沟,挖了一个深坑,用被子当作棺木,把耿飞同志安葬,并做了记号。回来后,连口水都没喝又把车梨花三口转移到滨海的牧城驿农村。特委指示,不准三人进城,马玉良和罗红美只能到牧城驿与车梨花接头。直到滨海“光复”的第二天,这娘三才再回到海南屯。赵梨花的小酒店暂时没有了,滨海地下党在牧城驿却又建立了一个新的药品转运站和情报交通站,车梨花成为“红通支队”的正式成员。
      六天以后,彭忠义和彭清来到耿飞的墓前献上鲜花,彭清扑在耿飞的坟上悲痛哭泣,泪水使彭清的脸上沾满了黄土。开始,她的两手使劲地抓着黄土,随之,彭清痛苦地把自己的两个手掌都插进土中……彭清是谁,彭清就是耿飞同志的恋人。但是,作为父亲彭书记对他们两人的要求极其严格,约法三章:可以恋爱,革命胜利前不准结婚;每年只能见面四次;对党内外一切人,不能透露两人恋爱的情况。为什么要这样,滨海地下党的斗争环境太严酷了。自一九二六年以来,滨海地下党遭到敌人四次“洗劫”,哪一次不是血腥的?!
      耿飞同志英勇牺牲了,但是耿飞同志也有两个遗憾。第一个遗憾:耿飞在临终前接到的三次情报,都是彭清同志冒着生命危险截获传递的。但是,这三次,两人却都没能见上最后一面。第二个遗憾:耿飞同志直到牺牲时,还是我党预备党员,虽然牺牲后,滨海地下党特委追认他为我党正式党员,但是耿飞同志已经长眠地下,没能听到。
      三、 暗藏的刀鞘
      1、宝昌定居海南屯
      李胡三死了以后,熊大成担任了沙河口警察署“大衙门”侦缉队的第三任队长。这天,熊大成找到刘宝昌说:“小野井三少佐认为,滨海的海南屯就是滨海地下党的主要活动场所。情报的传递,药品的转运,罢工的会议,全与这个海南屯有关。所以,少佐认为,在滨海的海南屯这个地方应当安排我们的‘眼线’,来掌握情报。我想,宝昌,你能不能在海南屯这个地方居住?耿飞那三间房又宽敞,又不漏雨……”刘宝昌说:“队长,你让我多活两天吧……那次,我差点没让鬼吃了……”熊大成说:“少佐说了,根本没有鬼,那是地下党的‘恶作剧’!你说的像真格的似的……”“反正我不去!”刘宝昌说。熊大成把十个“大洋”推在刘宝昌面前:“这会可以了吧?”刘宝昌说:“这我也不去!”熊大成趴刘宝昌耳朵说:“我向少佐推荐你做副队长!”刘宝昌说:“这我去。还是熊哥了解我……我,我,我有‘官瘾’哪……”
      第二天,刘宝昌就搬进耿飞的住屋,简单收拾了一下就住下了。可是,第三天一大早,刘宝昌就来到小野井三的办公室,把三支镖、一把匕首、两支“判官笔”和一个子弹夹放在小野井三的办公桌上:“少佐阁下,你的判断绝对正确。这是我在耿飞屋子搜出的武器。”小野井三拿起“判官笔”问翻译:“考来挖南呆斯卡?”翻译问:“刘宝昌,太君问这是什么东西?”刘宝昌说:“少佐,这叫‘判官笔’,可是旋转的匕首。把环套在中指上,可以旋转,可以杀人,可以‘单手托刀’呀。”听完翻译的话,小野井三乐了:“比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歪把子机枪还厉害?”刘宝昌听完翻译的话连声说:“那哪能,那哪能……”过了一会,小野井三通过翻译说:“听说,你已经在海南屯住下了。不过,你要了解一下彭清是否去过海南屯……”“彭清是我们的人,她怎么能去海南屯那个‘破’地方?”小野井三少佐说:“你们中国人有句话:‘敌中有我,我中有敌’……”
      2、护送彭清刘宝昌
      晚上下班,彭清往回走,走到马车会社,她就觉得有人跟着。她猛然一回头,发现是刘宝昌。照实说,平时,彭清对刘宝昌的看法相当不好,阿谀奉承,点头哈腰的。彭清厉声问道:“刘宝昌!你老跟着我,干什么?!”刘宝昌说:“大姐,我看你走路‘三节腰’,想看看……”“你叫谁大姐?那么大岁数,不害臊!”待刘宝昌走近,他低声说:“彭清同志,我是‘刀鞘’。”彭清懵了,组织向她交代过,她的身后有“刀鞘”同志保护她,但“刀鞘”是谁,没有向她交代。刘宝昌说:“彭清同志,小野井三已经对你产生怀疑,在对你进行调查。今晚,你不能到青云街居住,要去甘井子‘三道沟’。‘八洞山’在那等你,具体情况由他向你交代。从明天开始,你就不要上班了,一定不能上班!我也曾是‘除奸支队’的,今晚由我护送你去‘三道沟’,我离你十米远跟着,我有枪。”彭清热泪盈眶,握着刘宝昌的手说道:“宝昌同志,辛苦了,谢谢你!”宝昌说:“快走!不要回头。”
      彭清同志是滨海地下党最重要的情报人员,表面是沙河口“大衙门”的机要秘书,暗中她为滨海地下党截取、收集了大量的情报,但是她所处的环境也是最危险的。为此,我地下党特委安排刘宝昌同志打入敌人内部做为“刀鞘”,来对彭清同志进行保护。刘宝昌的武功也是相当好的,在“除奸支队”,他的武功仅次于耿飞,与厉剑锋不相上下。
      在甘井子“三道沟”的一个偏僻的农村小院里,彭书记和彭清、刘宝昌见面了。彭书记说:“彭清,你最后获取的三份情报相当重要,特别是第三份情报。也正是这三份情报,引起了小野井三对你的怀疑。另外,第二次送情报,你将两颗手榴弹捅在耿飞门里,是你个人行为,而恰恰这两颗手榴弹引起小野井三对你的怀疑最大。因为一个文职人员,是不需要经常去弹药库的。另外,小野井三还知道你每天下班回家时,从来不穿军装,住地也经常变化……”彭清说:“爸,我不上班,不出门,老在家待着吗?”彭忠义说:“明晚四点乘船去上河,新工作由上河党组织安排。”刘宝昌说:“书记,你说我明天有任务,是不是护送彭清同志去上河?”彭书记说:“你不去上河,但明晚护送彭清上船,让她安全离开滨海……”说完之后,彭书记把已经买好的船票递给了彭清。停了一会,彭书记又说:“彭清不必带武器,但宝昌你明天把枪和镖带在身上吧……”
      3、为护战友宁自伤
      第二天,彭清没有上班,立即引起小野井三的警觉。他安排人在火车站、码头等地埋伏,要求见到彭清立即抓捕。熊大成把侦缉队的特务招集在一起,开会布置安排搜查。当安排人去码头时,谁都不去,因为道远。这时,刘宝昌说:“队长,都不去,我去吧。”熊大成说:“每个行动小组最少两个人,你想找谁帮忙?”“叫‘傻六’跟我走吧,别人也不听我的……”“傻六”是郑远达,他有点缺心眼,“傻六”是他的外号。
      第二下午三点多,刘宝昌和郑远达在滨海码头外蹲守。彭清特意在码头的前一站下车,她只有一个小挎包,连箱子都没带。彭清越过港湾桥,向着码头走来。“傻六”平时傻,今天反而不傻,老远他就看出是彭清。“傻六”说:“大,大呀大哥,我怎么看前面桥上那个像,像,那个像彭清……”刘宝昌说:“兄弟,你刚才喝多了吧?她要在码头上船,怎么能在港湾桥下车?”“大哥,是她,是她……”刘宝昌说:“兄弟,你是不是想彭清了,怎么瞪着眼说胡?”“傻六”不听,从枪套里拔出枪就奔彭清而去。刘宝昌一看不好,拔枪就从后面跟上。到了跟前,“傻六”用枪一指彭清:“不准动!”这时刘宝昌在后面喊道:“傻六,你看后面是什么?”“傻六”刚回过身来与刘宝昌正对面,刘宝昌一枪打在“傻六”眉心,“傻六”还没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倒下了。刘宝昌对彭清喊道:“快进码头!”当彭清向码头奔出去几步,她就听到后面枪又响了。她回头一看,刘宝昌倒在血泊中。彭清跑回来才明白,是刘宝昌在自己的大腿上打了一枪。刘宝昌喊道;“快走!这是命令!”彭清不走,刘宝昌用枪朝天“当!当!”打了两枪,向彭清发出警示,彭清满含热泪,看着刘宝昌倒退着一点一点地离开了自己的战友“刀鞘”。
      不一会,一辆日本兵的三轮巡逻摩托车开了过来,可能是因为他们听到了枪声。可是,刘宝昌跟他们说了半天,他们三个也听不明白。他们的一人跑到码头找了个翻译,来问刘宝昌。待问明白了,三个日本鬼子撒腿就往码头跑。待他们进了码头,跑到岸边,那艘“神武丸”都已经开出防浪坝了。三个小鬼子气得朝天直打枪。没有用!!!
      我地下党滨海特委鉴于刘宝昌同志的英雄行为,给刘宝昌同志记了一大功,并发展刘宝昌同志为预备党员。可是,有意思的是,在刘宝昌出院后,小日本也给予刘宝昌奖励,还提升刘宝昌为沙河口“大衙门”的特务侦缉队副队长。虽然彭清同志离开了沙河口日本“大衙门”,但是,滨海地下党在小日本的这个“大衙门”里又插进一把锋利的匕首,“刀鞘”变成了一把钢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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