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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剪不断,理还乱 ...

  •   薛放一路从客栈跑到顺天府,累的都要背过气去了。想来曾经在草原也是叱咤风云,如今跑了不到一里路,怎就要死要活的,看来回去得好好练功,不然还怎么和阿塞其斗。
      回到顺天府他并没有立刻叫人捉拿周伯,而是直接去停尸房,详细看了仵作的尸检结果。发现吴有声和程初头上都有被钝器所伤的痕迹,但都不致命。凶手这么做只有两个意图,要么是在掩饰什么,要么凶手没有能力直接杀人,所以才会接住外物来让人失去行动力。
      薛放对于周伯是凶手感到怀疑,但细想想一个老人,而且走路迟缓,将人打晕再行凶也不是不可能。他猛然抬起头,好像预感到了什么,扔下验尸结果便跑了。
      而在福来客栈的不远处,周伯佝偻的身影被人群一点点淹没。等薛放带着顺天府的人赶到时,就看见秦玉堂一人躺在地上,翻遍了整个客栈都没找到唐适和周伯。
      而此时的薛放也慌了,但他的慌与周府尹怕被追责不同。他更多的是责怪自己,为什么不和唐适一起,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让其深陷陷阱,现在脑子里不好的画面反复播放着。
      薛放撇了眼躺在地上的秦玉堂,仿佛心里的不快有了发泄口。疾步走到桌前,拿起茶壶就往他脸上倒。见地上的人有了反应,茶壶也发出清脆的声响。碎渣祸及到秦玉堂的脸上,细微的红痕渗出小血珠。
      因为痛感让他彻底的醒过来,剧烈的咳嗽令秦玉堂缩成一团,像个溺水的人在等待救赎。薛放不管不顾的揪着他的领子,将整个人都拎了起来,眼里的狠厉已经许久未见:“你最好说出殿下的下落,不然薛某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秦郎君要试试吗?”
      秦玉堂粗喘着气,一脸懵的看着他,说道:“殿下?在下从未见过。”
      薛放加大力道将他扯得更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心!”言罢,将他推倒在地,对捕快说道:“将客栈封起来,在场的所有人都要一一审问。”
      春日的风并没有给山林带来生机,荒草被吹的东倒西歪,而不远处的破屋里有些许动静。唐适斜躺在草席上,手脚被束缚着。周伯前脚刚走,他的手指条件反射似的动了动,眼皮挣扎了几下才缓缓分开。因为嘴里塞着棉布,无法喊出声。他打量一圈,又听了听外边声响,试图挣脱绳子,可最终还是未果,累的重新躺了回去。
      落到这般田地还是怪自己鲁莽,在客栈的时候他把话问出口后,周伯只是站在那里不言语。反倒是唐适不饶人的继续追问:“你是不是去了月明楼?杀了程初。”
      秦玉堂难以置信的看看周伯,对唐适说道:“绝不可能,请殿下明查,周伯是看着草民长大,他只是有些沉默寡言些,但断不会做出杀人之事,殿下说这话也得有证据。”
      唐适有些微怒,对周伯说道:“额头上的伤就是证据,一个时辰前你前去去月明楼杀死程初,在回来的路上撞伤了额头。但你一定没想到恰巧本王认识和你相撞之人,现在时间都已经对上了,你还想如何辩驳,所以,你就是凶手!”
      他在头头是道的分析着,却没注意到周伯早就挪到斜后方,照着他的后脖子就敲了下去。等到唐适再醒来就已经是粘板上的鱼肉,此刻他心里竟期待薛放会推门而入,但现实很骨感,进来的人是周伯。
      棉布从嘴上拿下来后干呕好一阵,待到反应没那么强烈了,唐适微微发喘,躺在地上看着周伯无奈的发笑,说道:“你抓本王当筹码也没用,他一定会把你揪出来绳之以法的。”
      在唐适说完话后,门外传来嘲讽的话:“殿下是在说薛放吗?”
      那人是——秦玉堂,但细看上去感觉又不是。气色红润,健步如飞的与之前判若两人,而眼神中的阴狠也是不曾见过的。难道身体不好都是装的?为的是用来掩饰自己,这样就不会让人轻易怀疑一个病秧子可以杀人。他,才是真正的凶手,无数个疑问在唐适脑子里乱蹦,最后都化成简单的三个字:“秦玉堂!”
      好像听到被叫名字并不开心,反而更加愤怒,有一种吃人的架势,他接下来说的话令唐适更加震惊:“我不才不是那个病秧子,我叫秦仲堂”,情绪回落后,继续说道:“真是要委屈殿下了。”
      唐适来不及去思考,不安开始笼罩:“你要...”
      话说一半便又被打晕了,没过多久草屋又恢复寂静。与以往不同的是,门被风吹得摇摇欲坠,倒是与四周的荒凉衬得恰到好处。
      天空悄悄的染上黑色,每个从街上走过的人都忍不住看看福来客栈,不解官差把守是何故。相比于门外的一头雾水,里面可就不那么轻松了,一众人低头跪着,等待暴风雨将至。
      薛放来回踱步,厉声问道:“你们今天可否看见一位脸上有疤,佝偻着背的老人出没。”
      在人堆中跪着的店小二努力的回想,脑子飞速整理线索,突然间恍然大悟,说道:“见过,大概申时的时候出去过,眼睛似乎不太好,走的时候差点把小人的盘子撞翻呢!”
      薛放看了看被押着的秦玉堂,继续问店小二:“那你可看见他带着什么人出去过?也就半个时辰前。”
      店小二:“人倒是没看到,但是他扛着个袋子出去后至今也没回来。”
      听他说完,薛放心里也大致有谱了,周府尹便开始下令城里城外寻人。漫漫长夜还没过去,瑞王殿下失踪的消息在京城里炸开了。皇帝担忧的觉也不睡,站在门口等待太监能带回什么好消息。
      而宫外的齐王府内,唐绰正在憋着坏,等着报复唐适抢走鸟妖案。可还没等计划实施就听说被人绑架,可是他高兴坏了,烧香拜佛的希望唐适死在外面,这样就没有人在和自己争夺太子之位了。
      知道消息后的宋祈就要往顺天府跑,还没出门就被江舟拦住:“你即使现在去了也无济于事。”
      宋祈现在感觉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完全慌乱,脾气更是见涨,大吼道:“那是我哥,我怎么能待的住,不行现在就得去找,万一凶手要是伤害我哥怎么办。”
      “还有我呢。”短短几个字就将宋祈滞在那里,江舟这话赶话的就说了出去,弄得都有些尴尬,吞了吞唾沫,眼睛眨的厉害:“你别忘了我们月明楼是干什么的。”
      宋祈机械般的扭过身子,笑的不知所措,最终那双无处安放的手只能挠脖子:“对...对哦。”
      此时陷入煎熬的还有薛放,他一直在顺天府反复的捋案子的细节,生怕错过什么使唐适的处境更加危险。但是所有证据都指向周伯,可又有许多地方解释不清,像是一个圆没有头没有尾的循环。
      关于案子的记录翻了不下上百遍,薛放无奈只好再来牢里,希望能够撬开秦玉堂的嘴,找到案子的突破口。
      他站在离秦玉堂不远的地方,暗暗的观察着他。脑子里一遍遍的回忆从初识,以及后来的种种。忽然想到还从未问过他得的究竟是什么病,或许这也可以作为一个突破口。
      秦玉堂闭目坐在榻上,表情很是痛苦,他似乎感觉到了薛放的靠近,但依旧没睁眼,说道:“薛郎君还想问什么,在下是不会说的。”
      薛放并没有很愤怒,反而递给他一杯水,说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使秦郎君要硬撑也得有命不是,喝口水保存体力,要是就这么死牢里多可惜,仇岂不是报了。”
      秦玉堂笑着接过,一饮而尽,说道:“那就多谢薛郎君挂怀了。”
      黑夜带走了希望,唐适此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但他始终相信薛放会来,因为他的希望永远都不会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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