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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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纲吉要去日本了，他一个人走，这次没有人拦他。
在登机前他回头看了看机场边的高楼大厦，狱寺隼人在楼上，看沢田纲吉离开，其实沢田纲吉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他不出现在自己面前，姑且，他就当作是狱寺来送他了。
狱寺隼人在可以俯瞰城市的地方看他离开，缓慢地松了一口气。
他面前摆着两个药包，一份一天两剂，苯二氮卓类，一份一天一次，一次三颗，5-羟色胺抑制剂。
他其实也知道的，他的手再度切割药片的份量，分别包装，每个人对药物的反应都不一样，最有效的药物永远只能自己去试。最初，狱寺隼人是不信任医生的手，药理和病理他可以学得很好，他其实很反感让别人掌控自己的情绪，掌控自己的疾病。爸爸打电话过来，说你这个精神状态怎么能够保持自己的清醒呢，快接受治疗不，狱寺隼人不甘示弱，和他在跨国电话里对骂了一个小时，直到妈妈开始弹钢琴，琴声穿透话筒，声音干净，父子两沉默。
可是疯子怎么有疾病的自知力。
他在脑海里勾勒着的所有画，所有乐谱，所有舞蹈，所有光怪陆离的线条都万物归一，然后一生万物。狱寺隼人是艺术生，他独自一个人站在画室外面，莲池以北，左边是写生，右边在作油画，他穿过众人，而不属于他们其中之一。
因为狱寺隼人想要画一幅画，内容是他的神，他的病情。
狱寺隼人把药片分类包装，然后看看表，他现在要确定今天的药与种类。
沢田纲吉在临走前对他说过，要好好照顾自己。
人为什么会想要达到至高？为什么决定在至高后死去？如果他有一片荒原，狱寺隼人想起他梦中的荒原。
那片荒原上一定安放着他等待的人，把他钉在人间，聪明的牧羊人打赌赢来死神的黑布囊，所以从此死亡挂在天上不降。
他最终把那包巴比妥酸盐拿了回来，然后闭了闭眼睛，服药。
他的灵感窒息致死。
我想要——
“川平，伽卡菲斯，纪先生，或者有别的名字的什么人，请告诉他。”白兰柔声说，“我想要得到世界的钥匙。”
“如果钥匙不在别的家族手里，那么就只可能是他的手里了，”
你要干什么呢。
白兰的眼睛闪闪发亮，他的双手并拢，然后再展开，他的时间好像停止在了大学门前的那个少年，戴上玛雷指环，双手制造奇迹。他是天才和全知者，野心勃勃，无所畏惧，而且永远骄傲。
世界是孩童美丽而无辜的游戏。
他说。
“我要让小纲吉也加入。”
他还说。
“这是赛跑，是沙盘游戏，我可以等他，他还在摸索呢，我可以给他留线索——他一定会跟我玩这个游戏。”
他脸上显现出兴奋和孩子气的不甘心。
“因为我从来没有赢过。”
你想要得到什么样的胜利？
白兰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迟疑。
我胜利了，但是他偏偏不让我开心。他说。我要一场彻底的胜利。
藤花摇曳，日漏明亮。
黑猫，三花，橘猫，都是短腿圆脸，爪子厚实的日本猫。
趴在人膝盖上，还有窝在脚边上，一只伸出爪子扒拉人裤腿，想爬上去，被揉了揉耳朵，乖乖趴下，一团软绵绵的猫是最好的脚垫。
拉门被轻轻打开。
“恭先生，狱寺隼人又在作画了。”
摸猫猫脑袋的手一停。
“山本武这一个月在参观完了东京的所有墓园。”草壁清咳一声，“他今天就要回并盛了。”
云雀恭弥皱了皱眉，然后舒展开眉心。
“还有六道骸，他又开始怀疑您的身份了。”
“资料我放在您桌面上。”
沉默了一会。
“恭先生，您是不想加班吗？”
“没有。”
“那就好。”草壁露出笑容，再次提醒，“您要记得放在桌上了。”
六道骸的客户终端突然弹出来一条新信息
纪先生：“教皇”是云雀恭弥。
桌面上散乱着无数牌面，六道骸无声颤抖着指尖按下。
救赎？他算个什么教皇。
他擦过桌面的手的手臂让正义和审判牌落在地上，桌面上摆着三张翻过面的教皇，几分钟前他还在切牌试图做出一点尝试，六道骸抽出了很多张牌，征兆斑驳不清，教皇处在中央。
然后六道骸说，“你在看着我？”
纪先生知道他在做什么，知道他刚刚翻过来的牌面是什么，他或许知道六道骸很早就开始尝试预知了，命运之轮手里的纸张散落一地。
他说，他是命运之轮，狱寺隼人是死神，
纪先生：我是你的轮盘。
教皇牌最直接的含义是援助。
而命运之轮逃不脱这轮盘。
六道骸抬手捂住自己的右眼，阴沉着脸一个又一个字地打下去。
“你摆弄我的命运，想让我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