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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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落家主家大厅里但是热闹的很。
“诸位这是？”大清早的，落家主还想同落夫人腻歪一阵，就被告知有人找上门来请他做主，心不甘情不愿地来了，看这三人黑着脸等候多时。
其中一壮汉道：“在下今日一如既往地去放牛，却不知究竟是怎的回事，我那几头牛中莫名地少了一头。阁下，你可得为在下做主寻得那小贼啊！”
一厨娘道：“老爷，奴今日想着给老爷夫人做一道好菜，谁料昨夜不知是谁动了厨房里的锅，现如今还用不得。”
另一府中侍女道：“奴今日去给夫人喜爱的鱼喂食，却发觉那一池子鱼竟都死于非命。老爷，那可是夫人最爱的鱼群。”
落家主算是明白了，就是不知谁干了坏事，要他去查呗。这还不简单？他随口就应了下来。
这事传到帝云墨耳中，也只不过过去了两个时辰，而这两个时辰中，他未曾发现落天辰有何不对。于是他心中暗道可惜，落天辰竟忘了。
帝云墨到底也没过多去管落天辰是何想法，他只知道落夫人的鱼死了，多半要伤心一阵。
然而并没有，落夫人被落家主勒令待在屋内，没有那个心思去担忧那么一群鱼。
帝云墨感到有点莫名，落家主与他阿姐向来恩爱，今日又怎的突然软禁落夫人了？他觉着，他得代养父去讨个说法。
“唉，我能如何？你阿姐她身怀有孕，要是出了事，你负责？”这是帝云墨讨到的说法。
他也是这是才知道落天辰要有弟弟妹妹了。
这是一个值得开心的消息，帝云墨听后二话不说先去找了落夫人，在得到肯定回答后，开始期待这个新生你的到来。
落夫人见他这般模样，忍俊不禁:“墨儿因何而激动？”
“我、我也不知。阿姐，我能……给这个孩子取名字吗？”算起来，除却落天辰，这是他第一个外甥，他要当舅舅了，能不激动吗？
“可以啊。墨儿想让他叫什么？”
“这样，他若是个男孩，便叫他‘天叶’，若是个女孩，便叫她‘凝双’罢。”
“天叶……凝双……好名字。”落夫人道，“那墨儿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帝云墨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答，“女孩子，可爱，温柔，能照顾好阿姐。”
落夫人被他的解释逗笑，揉了揉暂时没有动静的肚子:“听到了吗？舅舅希望你能是个女孩。”
这姐弟俩倒是开心，落家主反而吃了一缸子醋，酸溜溜地道:“凭什么让他取啊，明明我才是孩子的父亲。”
“好了，天辰的名字便是由你取的，怎么着都得轮到墨儿了吧。”
然而落家主仍旧不服气:“难道你下次再生一个，就要由落天辰那小子取吗？”
落夫人笑了笑，未语。
十月怀胎，很快就过了。落夫人在众人的担忧下，又进了一回鬼门关。
如帝云墨的心意，是个女孩。
众人都沉浸在得女的快乐当中，无人注意到帝云墨已没了身影。
不对，很不对！落凝双的脸色太白了，根本不像是人！
就在他看到落凝双的一瞬间，这么一个念头出现了。然后，便是一个名字——妖隐星。
妖隐星不可能对落家下手，这是帝云墨可以肯定的。但若是牵涉了帝云墨所在意的，那就不一定了。妖隐星这分明实在引他上钩，偏偏为了落凝双，帝云墨只能乖乖咬钩。
“呦，这不是天之骄子帝云墨吗？怎么跑出落家了？”
在这个时间听到他的声音帝云墨只觉得想揍他一顿。“妖界这是要崩盘了？妖帝竟有这般情趣，一直往凡间跑。”
“崩盘倒不至于，一切都运转得很好。”
“妖帝这般无聊，到底是想做什么？”
妖隐星仍与他有一段距离，到:“不做什么，只不过看上了你的天赋，想请你来我妖界得个妖王当当。多划算，是不是？”
“天赋？”帝云墨嗤笑一声，“妖帝怕是没睡醒，再说梦话。我帝云墨，是人。”
闻言，妖隐星笑得有点癫狂:“人？帝云墨，你当真还以为自己是人？也是，凡人总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妖。但是你不一样啊，你现在不认，以后呢？要不要赌一赌？这妖王的位置，绝对会是你的。”
“呵，不需要。等我什么时候控制不住妖力，我会亲手解决自己。”
“哈哈哈哈哈。”妖隐星笑了几声，又冷下脸来，“那好，我等着这一天呢。”
……
帝云墨从床上悠悠转醒，涣散的眸子渐渐变回原有的模样，揉了揉太阳穴。他怎么了？
哦，对了，他昨日吸收了落凝双身上的妖气，不久就晕死过去。还有……他晕前就站在落天辰身边，想来应当是落天辰把他拉进来了。
他翻了个身，想找个好点的姿势继续睡，却见一张脸忽地出现在他眼前。
“……落羽，我好痛啊。”
一听他喊疼，落天辰的整颗心都吊了起来:“何处？”
“丹田……”说完他才意识到，他现在连丹田都没有了吧，疼什么？旧伤？呵，可笑。
然而落天辰对他深信不疑，当即就要去把他的脉。
就在手腕被触碰到时，帝云墨忽然意识回笼，就如同触碰到了什么利器一般，立刻收了回去，打哈哈道:“哎呀，落羽，我开玩笑的，你怎么就信以为真了呢？我好的很，哪都不疼。”笑话，若是让落天辰知道自己没了灵力，那就是个大麻烦，天大的麻烦。因此，他收回去的手没有在伸出来，而是一直躲着，不肯让落天辰碰。
落天辰的手悬在空中，最终收了回来:“嗯……”在帝云墨看不到的地方，他的手掌握了握，又张开了。
“啊，话说，我，昏迷了多久？”
“一月有余。”
一月有余？！他能睡这么久？这，怎么可能？
此时敲门声响起，落天辰总算从床边起身，将房门打开，让落夫人进来。
“阿姐？你不应该好好休息吗，怎么出来了？姐夫怎么放心得下？”
落夫人将粥放下，道:“他若放心得下了，我又当如何放心你。墨儿，我从不过问你的私事，但是能不能不要牺牲自己？那日我们都不知你做了些什么，但你下次，不要再为他人伤害自己了。”
帝云墨看了看落天辰，又看向落夫人，他这十五年，尝尽了人间冷暖，历尽了生活苦难，才导致了他这样一个杀人如麻的模样，但大多时候，他会表现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只因他曾在最危难的时候遇见了落夫人和落天辰。在很久以前，他就自己把然家和落家的人是若走了，那他也没必要再活下去了。
帝云墨不说，落夫人不问，只是叹了口气:“也罢，你长大了。”
说罢她便转身离去，帝云墨伸手去抓她，却也只触到她的一方衣角，然后便一顿，收回了手，看着落夫人逐渐走远。
他这一伸手，宛若竹篮打水，什么也未挽留成功。
而这一切，都被落天辰看在了眼里。帝云墨收回手后，他们的视线便撞在了一起，看得帝云墨一愣，勉强笑道:“怎么了？”
落天辰瞥开视线，压低声音:“你……可要在休息一阵？我在，守着你。”
帝云墨一怔，然后弯了弯眼:“嗯。”
很快，落天辰便感觉帝云墨的呼吸声渐缓，显然是睡着了。他此时才敢又看向帝云墨，看了许久，又收回视线，轻轻地起身，关门。
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帝云墨却又睁开了眼，眸色暗沉。
看那，从来都没有人会一直陪着别人，他们终究会离开。而他一个养子，倒也的确未曾希望过谁能陪着自己。况且……通
他举起手臂看了一眼，上面的黑纹已经快暴露在衣袖外了。
安静的卧室内，少年扯了扯嘴角。
他还能在这里待多久？
……
入夜，未点灯的房间内无比的漆黑，屋外鸦雀无声，仿佛一切生物在这一刻都全然消失。
帝云墨心中隐隐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敏感的思维告诉他，今夜会有大事发生。
果真，一声尖叫划破了寂静:“来人啊！有人把小姐抢走了！”
这一声离他所在极近，他心下一惊，想也不想，立即冲了出去。
见一婢女跪坐在地上，他抓起那婢女的手腕，询问道:“人呢！”
相必那婢女也是被他这幅模样吓了一跳，手指颤颤巍巍地指了个方向。
然而，待到帝云墨于黑夜中失去了身影，那婢女却失了恐惧的表情，样貌与装扮也在眨眼间变回了原样，怀中是一个月大的孩子。
妖隐星叹道:“帝云墨啊帝云墨，不过下凡与凡人待上十余年，智力竟下降了如此之多？嗤。如此有趣的事，回去倒要好好同冥弥说说。”
但是他刚走出一步，便有一把血红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来者道:“非也，我帝云墨智力如何，我最清楚，不劳妖帝费神。传闻非人族有一秘术，可化他人之形，果真不假。妖帝，承让了。”
妖隐星仰天长笑:“不错不错，还知我非人族秘术，果真是帝云墨。不过……那又如何？！”
言未里地，妖隐星便腾空而起，竟躲过了帝云墨剑刃，奔向夜色当中。
帝云墨未做停留，飞身去追，两名黑衣人很快在月色中消失。
……
待到落天辰寻到帝云墨时，后者正扶着一棵树，头冒冷汗，有气无力，手中正抱着落凝双。
落天辰急了，唤了他几次，仍无反应。
此事得从方才说起……
落天辰未赶到时，此林子中只有帝云墨与妖隐星，以及落凝双。
帝云墨一脸严肃警惕，剑锋指向妖隐星，后者确实一张笑脸:“帝云墨，来，咱们来玩个游戏，你猜猜你还能撑多久呢？凡人之躯，怎么承受得住妖气？怕是……正在被妖气反噬吧？”
帝云墨闻言，难得心虚地缩了缩手，欲要以此来遮住手上的黑纹。
然而，妖隐星身为妖帝，又怎会不知凡人入妖是何等现象？于是他漫不经心道:“别遮了，就算没看见我也知道。你说，如果这个小可怜知道自己的舅舅是个妖道，她会作何想法？”
帝云墨握剑的手紧了紧，咬牙:“你到底想作甚！”
妖隐星见帝云墨被自己惹毛，轻笑了一声，将落凝双扔物件似的扔给了帝云墨:“不做甚，你家落天辰要来了，我便不多留了。留在这儿，还是跟我去妖界，你自己选。希望你能有个明智的选择，我们，妖界见~”说着还向着帝云墨抛了个媚眼。妥妥的调戏意味。
但帝云墨未曾管这些，他只是听妖隐星语气中那肯定的话语，冷笑了一声。
……回到现在，帝云墨眼神空洞地把落凝双塞到他怀里，缓了口气，嗓子沙哑道:“落羽，我可能，要离开一阵时日，然家，落家，阿姐还有凝双，就交给你照顾了。”
照顾好自己，我会心疼的。
帝云墨转身就走，片刻就消失在了夜色中，根本不给落天辰质问的机会。
落天辰抱着落凝双的手紧了紧，谁又知道他所谓的一阵时日是多久？几日，几年，还是一去不复返？
所有人都要交给他来照看，又可曾想过他？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