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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呵呵,挺大个刑部老爷,竟然害怕这些妖鬼邪怪。

      这是银姣和李安淮都没有想到的。

      眼看着骆蹇又要晕,李安淮上手按着人中狠狠一掐,才把骆蹇的神智又掐回来了。

      “哼,刑部里头当官儿办案的,平日里死人也见了不老少,上刑杀人也不是没干过,看见本神兽反倒吓成这样,真丢人。”

      狌狌坐在凳子上,一双小红绣鞋晃啊晃的,翻着大白眼儿,很是鄙夷的样子。

      旁边的银姣简直是欲哭无泪,恨不得把狌狌那张嘴给缝上。

      狌狌你也知道那是刑部的官老爷啊,了不得你跑到深山老林子里一钻找不着影儿了,可她银姣还能落下个好来?

      骆蹇依然刷白着一张脸儿,好歹是没有再晕过去了。

      “这只——”骆蹇看着一脸凶相的白耳小猴,果然还是有些接受不能。

      “狌狌,”看着骆蹇微顿,银姣很有眼色地上前解惑,“它是狌狌,是招摇山上的异兽,不是什么害人性命的坏妖怪,只喝酒,不吃人的。”

      银姣伸手想摸摸狌狌的头,以示其无害,狌狌却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嘶嘶”地冲着她龇牙,银姣只好收回手,尴尬地笑笑。

      “狌狌它可厉害啦,能够说人话,还通晓过去,只要看上一眼,一个人过去的事情它全都知道。哦,还有,据说吃了狌狌的肉可以健步如飞呢!”

      狌狌怒道:“白痴,闭嘴!最后一句是多余的!”

      看骆蹇又把目光放到怀里的小橘猫身上,银姣把小橘猫往前举了举,伸到骆蹇眼前:“猫猫是信猫,虽然不会说话,可是它通人性,可乖巧呢。”

      乖巧地差点准备挠死眼前这人的小橘猫,舔了舔小爪爪,奶呼呼地“喵呜”了一声,算是回应。

      “那,大人你深夜到访,究竟是意欲何为呀?”

      “我……”

      “哦,是那件事吧,”自以为看穿一切的银姣兴冲冲地打断了骆蹇,“大人,追求真爱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我明白二位大人一路走来不易,必定承受了许多非议与误解,但我还是祝福你们有情人能够终成眷属。”

      “你竟然有情人了也不告诉我?”李安淮惊叫道,“老骆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那个,你俩不是一对儿吗?”银姣小小声地疑惑道。

      “不是!”骆蹇与李安淮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可是,这位大人一晕倒,你那么紧张,一个公主抱就给他抱起来了——”

      “停!”李安淮开口,问出了骆蹇心里的疑问,“啥、啥叫公主抱啊?”

      银姣给迷惑二人组做了个示范。

      骆蹇扶额。他明明只是想查个案子,到底是怎么扭曲到这种让人心累的诡异境地的?

      定了定心神,骆蹇终于把思路又拉回了正途。

      “银姣姑娘,异兽之事现已清楚,那首饰的事情还请你说明一二。”

      顿了顿,骆蹇把来时的本意一并问了出来:“还有,今日白天里姑娘看过的那两张画影图形,姑娘应当认得那二人吧?”

      完求,银姣暗暗喊糟,这下让人给堵了个正着。

      看来晚上潜入别人家里盗取珍物财宝的兼职暴露了。

      也不知道大明律对于窃盗之罪的规定是啥。

      法盲银姣一筹莫展。

      “大人明鉴,我实在也是没办法了,”银姣想哭两下博个同情,奈何演技太差,实在是挤不出来两滴泪,只哀哀道,“京城大,居不易。我一个弱女子,上有老下还有两小要养,我还得给自己攒嫁妆,这才误入歧途。大人我知道错了,以后定不再犯,您就饶了我这一遭吧!”

      “为了些许黄白之物,便能勾结宫中太监,犯下谋刺太子的死罪,姑娘怕是想再犯,也没有机会了。”

      “啥?谋刺太子?!大人,我、我也就是趁着夜深人静之时,去那两位公公的府上拿了些金银什么的,最多也就是个窃盗之罪,谋刺太子什么的,真的与我无关啊!”

      便是再法盲,银姣也知道刺杀皇位继承人这种事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嘁,谋刺太子,她可没这本事,更没有这胆量。”狌狌在一旁嗤笑道,“那刘成不过是来让她帮着送些信罢了。”

      “谁知道你们这些妖物是不是沆瀣一气,瞒骗朝廷命官?”

      李安淮对着狌狌倒是毫无心理负担,该怼就怼。

      “你个小纨绔够了啊,老子堂堂神兽,懒得与你一般见识。那刘成不过是受了郑贵妃指使,与那庞保串通谋划罢了。”

      狌狌挠挠毛脸,忿忿道:“就挣个跑腿送信的辛苦钱,拿他一点儿金银怎么了,反正都是他们搜刮来的不义之财,倒不如补贴补贴我们。”

      “你咋知道是郑贵妃指使的?”李安淮奇道。
      “谋刺太子这么大事儿你不告诉我?”银姣惊道。

      狌狌一脸“你是不是傻”的表情看着李安淮:“都说了只要看上一眼,老子就能知道一个人的全部过去。”

      对于银姣的震惊,狌狌选择无视。

      你又没问过我,告诉你干啥。

      “你等既知道刘成等人受郑贵妃指使,谋划刺杀太子,为何不上报朝廷,阻止此等大逆之事?”骆蹇忍下心里的惊惧,开口问道。

      “上报?向谁上报?再跟你似的吓晕过去几个?”狌狌满满的嘲讽,溢出了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

      这些愚蠢的人类。

      骆蹇似是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个蠢问题,转头向银姣问道:“送信是怎么回事?你可知信中内容?还有,窃盗一事倒是新鲜,也一并讲来。”

      哦嚯,自投罗网说的就是她银姣吧。

      “回大人,猫猫通人性,又识途。为了补贴家用,有时候,我这里就接一些送信的活儿。但是信中内容民女是一概不知晓的,需要送信的客人,都是直接将信件封好,我便让猫猫当着客人的面带着信直接离开。”

      被狌狌这一把坑到想死的银姣欲哭无泪,一五一十地倒了个清楚明白。

      “看中我这里能快速隐秘地把信件送达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我便让狌狌隐在暗处看着,让它告诉我客人家中金银藏于何处,可有珠宝珍物,我便……”

      银姣说着说着,还委屈巴巴地抬眼看了骆蹇一眼。

      行吧,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也算是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既如此,姑娘还是跟我们往刑部走一趟吧。”顿了一下,骆蹇又言道:“不过,这两只异兽就留在此处,不必跟去了。”

      许是今夜的经历太过离奇,平日里因为公务走了许多遍的夜路,似乎也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总觉得,在看不见的黑暗之中,隐藏着不知名的妖邪鬼祟。

      在脑中胡思乱想的骆蹇成功地把自己吓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李安淮倒是个心大的,一路上,还向银姣不停地问东问西,打听那一猫一猴的习性趣事。

      及至看到了刑部门口的威严端肃的石雕獬豸,骆蹇才感觉心定了下来。

      到了刑部的公庑之内,骆蹇将笔墨纸砚放于银姣面前,让她将曾经为其送信之人的名姓俱都默写下来。

      银姣无法,只得将还记得的人名乖乖写了下来。

      骆蹇拿过一瞧,竟大多都是女子闺名,且总让人觉得有些名字眼熟的很。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骆蹇问道:“前些日子,京城之内有一采花小贼频频作案,惹得京中一众闺秀人心惶惶。这采花贼,不会就是你吧?”

      银姣疯狂摇头,我不是,我没有,大人你可不能瞎说啊!

      “大人,冤枉啊!我就是拿些金银细软,只是轻功不济,偶尔便会惊动旁人。她、她们许是瞧我生的俊,便想讹我的吧。”

      虽然大人你有过龙阳分桃的嫌疑,但是我是真的不是蕾丝边来的。

      “呵呵,生的俊?”骆蹇讥讽的上下打量了银姣一番,“你平的跟地上的青砖一般,倒也难怪人家会认错了。”

      银姣不用怀疑都知道这位骆大人在人参公鸡她,但是她现在一脑门子的小辫子都捏在人家手里,不得不低头。

      哼,现在不是你被狌狌暴击的时候了,毒舌的本性就冲我来了呗。

      银姣抬手捂着胸口悲愤地想。

      “来人,将此女押入大牢。”

      放下纸张,骆蹇便喊人要将银姣关押起来。

      银姣都惊呆了,她这么配合,就算不是自首也能算个戴罪立功吧,这人竟还要关她?

      银姣的表情太明显了,骆蹇一看便知她内心在想些什么。

      “庞保刘成梃击谋刺太子一案还有疑点需你作证,”骆蹇瞥了银姣一眼,继续说道,“便是证明了你在梃击一案里的清白,可你窃盗一事却是板上钉钉的,具体刑责待得案件审清,自是要追究于你的。”

      银姣脑子里最后的想法就是:老天爷,我要真是交代在这儿了,你能让我再穿回去吗?

      现下,算是已经确定了梃击一案,乃是郑贵妃背后主使,可是如何坐实便成了个难题。

      神兽异怪之说,简直是骇人听闻。

      梃击此案,真是愈发的让人头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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