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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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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姣回了铺子,为了感谢官差大人一路辛苦,还非常上道地包了一包点心让人家带回去吃。
今天的自己也是这么的机智呢!
自我感觉良好的银姣觉着除了翻车美食小博主之外,自己完全可以贴上一个机智小大人的新标签嘛!
殊不知,刑部那两位被她认为有“特殊地下关系”的两位大人已经在准备着今天晚上要夜探点心铺,起底小东家了。
“猫猫,我今天可棒了你知道吗?”
一送走官差,银姣就冲回后院,一把薅起小橘猫抱在怀里一顿揉搓。
啊,这顺滑的毛毛,是治愈的感觉没错了。
狌狌拿着半个香瓜走了过来,冲着地上“呸呸”地吐了几口香瓜籽儿,张嘴就是一顿刻薄讥讽。
“就你?!可别他奶奶的吹牛了。说吧,是不是你晚上干的那点子坏事让人给发现了,现在让你回来见我和那臭猫最后一面的吧?说实话,不丢人。”
虽然已经知道狌狌就是单纯的嘴臭,但是银姣还是习惯不了并且每次都很想一板砖闷了它。
“喵嗷~”小橘猫伸出毛乎乎的小爪爪,安抚地拍了拍银姣的脸颊。
【姣姣,相信自己,你是最棒哒,我们不理那只臭猴纸。】
狌狌冲着小橘猫低吼着龇了龇牙,狠狠地把个香瓜咬的咔吱咔吱的,听着就让人牙酸。
要不是狌狌打不过橘猫猫,它也不至于拿半拉香瓜假想成橘猫猫的脑袋瓜来啃了。
毕竟,比起它的嘴炮强度,狌狌是名副其实的战五渣。
而且,比起银姣只是大逆不道地脑补干掉狌狌的一千零一种方法,那只臭猫可是来真的。
之前一猴一猫曾经干过一架,对于自己的实力明显缺乏正确认知的下场就是,狌狌那次险些被小橘猫给挠死。
从此以后,小橘猫让狌狌对自己的战斗力有了点数。对着小橘猫,狌狌也就是日常嘴臭两句,见势不对就找地儿跑窜,虽然有时候依然要感受一波爱的教育。
其实狌狌的那点基本挖掘不出来的战斗力也干不过银姣,但是它就是仗着银姣不会真对自己下手,柿子只挑软的捏,日常无理由无下限地杠起银姣来真的就是毫无心理负担。
银姣冲着一猫一猴,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在自己是如何在撞破了刑部两位大人的“基情”之后,还能够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机敏反应,从容应答,最终顺利做到全身而退的。
一猫一猴感觉自己跟看了场大戏似的,但是对于这件事情的真正经过……算了,孩子开心就好。
“你给老子等会儿,”狌狌打断银姣的“深情演绎”,疑惑地问道:“姣姣你不会是憨憨看人,世人皆蠢吧?这刑部的大人就能这么被你三言两语的糊弄过去?”
“呃……应、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被狌狌这么正经的打岔一问,银姣一下也有点儿不确定了。
银姣觉得自己应该没有那么容易被看穿……的吧?
入了夜禁,街巷里没了白日的喧嚣,只偶尔能听到谁家狗子不甘寂寞地吠叫几声,算是对更夫的应和。
早就进入梦乡的银姣,丝毫不知自家墙头上冒出了两颗好基友的脑袋瓜子。
“老骆,”李安淮压低了嗓子问道:“你说,今晚咱真能抓着那小丫头片子背后的主子?”
“今日咱们已经算是打草惊蛇了。那小东家既已知道我们从庞保、刘成处顺藤摸瓜摸到了她这里,必会想方设法地毁灭证据或是联系其背后之人等待进一步的指示。”
“那咱们今日就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
纨绔青年李安淮正经起来也是干劲满满。
只是没想到,这等“鳖”入“瓮”的时间也太长了些。
李安淮从最开始的精神抖擞,等到觉得自己俩胳膊都趴墙头趴地有点儿发麻了,也没等到丁点儿动静。
“老骆,你说我们是不是被发现了啊?怎么这么久都没动静?”李安淮难耐地捏了捏胳臂。
这情形也有些出乎骆蹇的意料了。
骆蹇决定进去一探究竟。
月黑风高夜,正是适合夜探的好时机。
骆蹇与李安淮二人翻墙入内,一路溜门翻窗,摸进了银姣的卧房。
没有猜想中的毁尸灭迹,也没有什么暗中接头,骆蹇与李安淮一进去,清凌凌的月光下,只看见银姣搂着一只小橘猫,睡得小脸儿红扑扑的,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美梦。
骆蹇与李安淮一时间就有些愣住了。
想了想,骆蹇一手握着短刀,一手毫不怜香惜玉地拍了拍银姣的脸蛋儿。
可怜银姣正睡得迷迷瞪瞪的,被人拍醒了一睁眼,就看见有人立在她的床头,脖子上还贴着一个冰凉的物什,用脚巴丫子想也知道不会是啥好东西。
银姣被吓得“嗷”地一嗓子就叫起来了,只是还没喊全乎了,就被人一爪子捂住了嘴巴。
“闭嘴!不许喊,不然……”
骆蹇把刀背向着银姣的小细脖儿紧着贴了贴,形象而生动地诠释了话中未尽的威胁之意。
“壮、壮士饶命啊,我就是个上有老下有小的穷鬼,真没钱呐,您、您就饶了我吧——”
都被人拿刀架脖子上了,银姣软着声气儿,怯怯地求饶。
小橘猫此时也跟着醒了过来,见此情形,眼中瞳孔竖立,正想伺机把眼前这闯入者的眼珠子给他挠出来的时候,屋中另一角落里睡着的狌狌也被吵醒了。
“银姣!大半夜的你不睡觉瞎叫唤什么?老子睡个觉都睡不踏实!”
骆蹇与李安淮闻听一道说着粗鄙之言的软糯清甜的女音从房间的角落里传来,俱是震惊。
房间里竟还有第二个人,而他俩谁都没有发现。
李安淮摆开架势就要进攻,只见一双殷红小巧的绣鞋踏入月光之中,而这绣鞋往上却是一双毛茸茸的腿。
就着月光,骆蹇与李安淮看清这竟是一只穿着绣鞋的小猿猴,未及放松,却听那猴儿口中竟吐出了人言。
“我可去你奶奶个腿儿的吧,好好的朝廷命官不当,大半夜的这是干起打家劫舍的黑活儿了!”
骆蹇一下子就给僵住了。
“猴子,说话了?”
他僵硬地扭过脖子,仿佛是不敢相信眼前这诡异的一幕。
“猴子,为什么会说话?安淮,猴子成精了。”
李安淮刚想提醒他们的身份已经被猴儿给发现了,只见骆蹇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就倒在了银姣枕边,人事不省了。
骆蹇一倒下,带着短刀往下坠了些,银姣还以为自己这下要来个血溅香闺,立时就要把小命交代在这儿的时候,才发现脖子上抵着的是刀背。
银姣冷汗涔涔地把短刀小心地挪开,才发现拿刀冲她比划的正是白日里见过的那位刑部的大人。
“劝你不要做什么多余的举动,我们的人早就将你这里围了起来,你现在是插翅也难飞了。”
看到银姣拿两根指头虚虚地捏着骆蹇的短刀,李安淮厉声威吓道。
此话一出,吓得银姣伸手就把短刀扔到了地上。
好一通兵荒马乱之后,银姣点起了蜡烛,怂怂地抱着猫揽着猴站在房间一角,一下也不敢乱动。
李安淮一把抱起骆蹇,毫不客气地就把他安置到了银姣的床上,狠狠地拍了几巴掌,才把骆蹇拍了起来。
可怜骆蹇刚刚晕倒才被人弄醒,眼神还不甚清明,玉白的俊脸也变得红扑扑的,看起来特别的招人疼。
不过,到底是刑部出了名的办案狂人,只稍稍醒了醒神,骆蹇便又目光如炬地看向在角落主动罚站的银姣。
“小东家,又见面了。深夜到访,倒是我们扰了姑娘的安眠了。”
银姣干笑着道:“不打扰,不打扰。配合官府办案,是我身为良好市民应尽的义务嘛,哈~哈哈~”
骆蹇倒是很不见外地在银姣的闺房里四处打量,一点儿也没有闯入姑娘家香闺的窘迫。
“银姣姑娘倒是觉悟颇高啊,”骆蹇嘲讽一笑:“只是既然姑娘嘴里说着配合我们刑部办案,实际上可不是这么想的,也不是这么做的吧,嗯?”
“大人,民女冤枉哪,”银姣一听,立时叫起了撞天屈:“白日里,大人问话,民女俱都以实相告,半点都不敢对大人有所隐瞒的。”
“你今日让人带走的点心我吃过,不过普通尔。想来平日里来你这里光顾的,也不过是平常的百姓吧?”
嗯?大人你这个话题转的有点点突然且生硬哦,而且你凭什么随随便便贬低别人辛辛苦苦做的点心啊?你知道我是翻车了多少次才做出这些成品吗?不识货,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银姣在心中气哼哼地腹诽,面上还得不情不愿地赔笑:“大人慧眼明鉴,我这也就是勉强糊口罢了,比不得京中那些有名的酒楼和点心铺子。”
“银姣姑娘过谦了,若只是勉强糊口的程度,姑娘怎能买得起玲珑阁的首饰?”
骆蹇边问边拿起银姣妆台上的一只飞蝶花丝嵌红宝的金簪,入手分量十足,色泽饱满,做工精巧细致。便是簪上充作花芯的红宝小巧的紧,但观其成色便知其品质上佳,显是一件难得的珍品。
而这样精巧富贵的首饰,在妆台上那个略显寒酸陈旧的首饰盒里,还有好几件。
随着骆蹇抬手将首饰盒子扣在妆台上的“哗啦声”,银姣的冷汗,“唰”地一下就流下来了。
“不、不是啊大人,你先听我狡辩,不是、不是,是听我解释……”
“好啊,我便听你一言。还请姑娘仔仔细细的分说个明白。”骆蹇冷声打断了银姣。
“还有,姑娘是如何使出幻术戏法操纵一只猴子戏耍于我的,也请姑娘一并讲来。”
“□□奶奶个腿儿的纵啊,”狌狌那个狗脾气,一听这话立时便炸了。
“姓骆的狗官!瞎了你的狗眼!老子可是招摇山上的神兽,没有任何人可以操纵耍弄我!”
狌狌龇着尖牙,直气得瞪着眼“嗵嗵”地跺脚。
“所以,这猢狲不是你驱使并使出腹语之术欺瞒哄骗于我的?它真的会说话?”
骆蹇努力稳住有点发颤的声音。
“大人,它真的会说人话。”银姣讷讷答道:“狌狌脾气大得很,它不欺负我就不错了,我哪能驱使得了它哦。”
“那,那只猫呢?”
骆蹇的手微微颤抖,指向了银姣怀中的小橘猫,后者乖巧地回了一声“喵”。
银姣下意识地搓了搓小橘猫的圆脑瓜,回答道:“猫猫修炼的时日还短了些,现在还不会口吐人言。不过再过个百八十年的,就差不多了。”
刚醒过来没多久的骆大人闻言,两眼一翻,竟是一副又要晕过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