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不法的天平》瓜田猹下

134、番外三

　　在对待“男朋友”的这件事情上，木间远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

　　他东奔西走把假身份弄好，细细打点一切确定不会让虎杖悠仁看出什么破绽，房子也都是两人住过的痕迹，然而木间远似乎没有意识到，最大的破绽，就是他自己对虎杖悠仁的态度——爱是做不了假的。

　　不法意识到了，却没有说破。

　　刚醒过来的虎杖悠仁对于自己失忆的情况接受能力相当好，也因为道具心里充满了对木间远的爱。

　　青年人的爱意相当热烈又不会过度，他准确地把握住了木间远能接受的程度，表达出来时的那种直白和纯粹，让木间远无法抗拒。
　　他喜欢这种感觉。

　　生活中的一点一滴被另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渗透，木间远已经沉浸在虎杖悠仁的爱里无法自拔，这种感情让他的心都温暖了起来，让他依恋，开始贪婪地想要更多。

　　这时候他又意识到，自己不应该一昧地接受虎杖悠仁的爱意，自己也应该回应这份感情，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做，焦躁与不安充斥着他的心脏，这种焦躁让他难受，经常会控制不住情绪。
　　每当这时，虎杖悠仁就会抱住他，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脊，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脑袋，他就会渐渐安静下来，放松地待在虎杖悠仁的怀里，等情绪稳定之后，还会开始犯困。

　　不对等的感情会让彼此的距离变远，所以木间远为了留住这份感情学着努力回应，虽然不擅长，但就算是笨拙的动作和磕磕绊绊的话语也能让虎杖悠仁变得更加开心。
　　两人的关系越发紧密，在学习的过程中木间远居然还学会了撒娇。

　　“悠仁有一天会讨厌我吗？”他双臂收紧，整个人都贴在虎杖悠仁的身上，略高的青年把头埋进他的颈窝轻轻地蹭着，像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大型动物。

　　“为什么会这么问？我是不会讨厌远的，远有那——么好！”

　　骗人。

　　虎杖悠仁双手捧起他的脸，手指在他微红的眼眶下细细摩挲，“我就只有远了，所以远也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骗人。

　　“怎么会。”木间远深深的望着他，眼里浓重如墨的感情几乎要化开来，恨不得流遍对方身上的每一处地方，“我也就只有悠仁了……”

　　但他不会只有木间远一人，从他的记忆里能看到他有许多同伴，还有被困住的老师，虎杖悠仁迟早有一天会回去的，在恢复记忆后也会因为木间远的所作所为而讨厌他。
　　越是弥足深陷就越是明白自己做的事情究竟有多恶劣，在得到这份感情又对此做出回应后，木间远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从一开始就做了错误的决定。

　　但是让他放开虎杖悠仁，那是不可能的，自己渴求了许久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同意被人收回？
　　所以，一向干脆利落的木间远，第一次无师自通地学会了逃避。

　　但意外出现了。
　　某天夜里，原本沉睡中的木间远瞬间睁开眼睛，一只手熟练地掏出枕头下的匕首，另一只手卸了那人一条胳膊，膝盖狠狠地下压，手掌猛地把潜入者的脑袋往地上摁。
　　不过瞬间，潜入者就被木间远制服并被毫无反抗能力地压在了地上。

　　锋利的匕首紧紧贴着杀手的脖颈，修长的手指细看还有些颤抖。

　　他之前为了不误伤到虎杖悠仁，就把自己房间里的东西都给撤掉了，也怪自己最近放松过头了，连有人靠近这里都没有察觉到。

　　手里的匕首几乎握不稳，木间远瞳孔震颤呼吸不稳，就连身体都在发抖。
　　要是，要是这个人的目标是悠仁，要是让悠仁受到了伤害——这种可能就是想想都能让他害怕到颤抖。

　　被摁着手臂和脑袋压在地上的杀手察觉到拿捏着他生命的人情绪似乎不太稳定，手上也跟着没轻没重的，脖子上被切开的伤口已经开始流血，再往里一点就要遭了，他连咽口水的动作都不敢有。
　　为了自己的小命，杀手还是决定乖乖不动，但是随着制服他的人呼吸越来越乱，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明明连他都能感受到这个人颤抖得厉害，却被这股力量压得无法挣脱。

　　杀手被杀其实很正常，就算他心有不甘也只是因为没找到妹妹不是因为怕死，但接这个任务之前，也没听过说这位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啊！

　　“远！”卧室的门被大力推开，虎杖悠仁赤着脚跑进来，一把将发抖的木间远从后面搂进了怀里。

　　“没事了，没事了远。”他急促地说着，带着伤痕的手掌轻轻地盖住了木间远的双眼，“我在这里，我还好好的。”

　　修长的手指松了一下，匕首掉落在地毯上，受伤的杀手早已不知所踪，木间远眼前一片黑暗，颈窝处的皮肤感受到说话间喷出的热气，这种被牢牢锁住过分接近的姿势让他无比安心。

　　虎杖悠仁知道怎样才能安抚好他的男朋友，他的远非常缺乏安全感，总是会担心被丢弃，担心自己给他的爱被自己给收回去，长期孤身一人的生活在自己出现后变得让他难以忍受，他将自己视为依靠极度依赖，还有日益增长的占有欲和保护欲，这些虎杖悠仁全都知道。
　　正因为知道远有多么在乎自己，所以不忍让他终日惶恐不安。

　　“我会一直在这里的。”虎杖悠仁承诺道。

　　今晚虎杖悠仁从自己的房间搬进了木间远的卧室里，黑色的床铺上躺着的人变成了两个。

　　“悠仁……”木间远呢喃着，手指轻轻地勾着恋人的衣服，脸颊依恋地蹭了蹭，安心地睡了过去。
　　虎杖悠仁温柔地凝视着完全放松下来的木间远，手指把落下来的碎发拨到耳后。

　　“晚安，远。”

　　*

　　“就是这里了吧？”

　　“情报上说这里只住了两个人，邻居可以无视。”

　　“一个年纪轻轻就能顺利退休的杀手可不简单，要不要再观望一下？”

　　“有道理。”

　　一群人低声交谈了一阵，觉得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吃他们这碗饭的，总是要谨慎一些，那些因为巨额赏金就贸然行动的，多半已经死了。

　　“打扰了。”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杀手们一惊，才发现自己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多出了一个人。
　　粉发的青年头发微乱，像是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打理。

　　“因为远好不容易才真正放松下来，他总是因为我的安危一直紧绷着。”虎杖悠仁说，“所以，可以请你们离开吗？”

　　*

　　“…………”木间远醒来时还没完全睁开眼，就察觉到自己怀里抱着一个枕头，手伸过去摸到空荡荡的床铺时猛然一惊，表情慌张地从床上做起来，却对上了正好探出头的虎杖悠仁。

　　“远，你醒啦。”他身上还带着一股刚从厨房里出来的食物的香气，“早餐已经做好了喔！”

　　“悠仁……”木间远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虎杖悠仁走近，然后把脸凑上来，“还有这个。”

　　“啾~”一个吻轻轻落在他眉间，似乎还碰到了青年嘴角的伤疤，“早安吻！”

　　木间远起床洗漱，似乎还没从那个笑容中出来。他洗完脸对着镜子照了一会儿，手指摸上眉间的位置若有所思地摩挲着，像是在回味。

　　然后……他脸红了。

　　*

　　“悠仁……”刚午睡起来的木间远找到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虎杖悠仁，他揉了揉眼睛，黏黏糊糊地蹭过去。

　　“刚刚邻居来过了哦，送了我们一些水果，远你要吃吗？”虎杖悠仁往木间远那边挪了一点，让整个人缩在沙发上的恋人挨在他身上。

　　“唔……”还带着点刚醒的惺忪，木间远含糊地应了一声，还有点睡出来的红晕的侧脸蹭了蹭虎杖悠仁的。

　　好可爱……
　　虎杖悠仁的脸红了，他伸手托住恋人的侧脸，拇指在他的眼角细细抚摸，柔软的发丝落在手背，木间远慢吞吞地睁开眼，还配合地在手掌上蹭了蹭，实在不像一个刚学会撒娇没多久的新手。

　　虎杖悠仁直接被这一下暴击，他一手死死捂住心口一副受不了了的样子，手掌上温热的触感和爱人的撒娇让他完全舍不得放开。

　　心脏里盛的热浪翻涌溢出，一波胜过一波，在心脏的跳动下洒到各个角落，所过之处只觉得温暖，第一次感受到恋爱的美好的青年几乎控制不住内心的滚烫。

　　“下次也去和人家打个招呼吧。”因为虎杖悠仁的关系，木间远现在和邻里的关系缓和了太多，大家现在就默认他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而且有虎杖悠仁在身边的时候，他脾气也是真的好得不像话。

　　彼此依偎的恋人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享受着此时的安宁。

　　不对。
　　木间远感受着虎杖悠仁传达过来的温热，几乎就想怎么一辈子过下去，永远不要改变。

　　能心安理得享受此时的人，就只有他自己而已。

　　*

　　“今天吃炸天罗妇喔，远喜欢沾什么酱？”虎杖悠仁提了提手上的袋子。
　　木间远摸了摸下巴，“听说沾番茄酱会很好吃，我还没有试过，悠仁是比较喜欢沾调制的酱汁吧？”

　　“番茄酱我也想试试！”虎杖悠仁掰着手指，“家里的酱油也快用完了，如果番茄酱不合口味的话就调酱汁……”

　　“天气也热起来了，买点西瓜放回去冰镇……”

　　本来今天是会格外日常的，却在两人回家途中遇上了一个见过的人。

　　“是你们！”换下了进行刺杀时的利落服装，换上女装红色短裙的林宪明面带警惕。

　　“你……”认出了这人就是之前来刺杀他的杀手，木间远立刻紧张地握住了虎杖悠仁的手腕，垂在身侧的的手不着痕迹地动了动，手指间闪过一点寒芒。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巧妙地隔开了两人，气质温和的男子笑着说：“初次见面，我叫马场善治。”

　　马场善治笑得格外和善，身上的白色羊毛衫更为这人添了一份无害的感觉。

　　“啊，初次见面，我叫虎杖悠仁，这位是木间远，真巧，又见面了！”后面一句是对林宪明说的，虎杖悠仁很自然地打了个招呼，乍一看还以为他们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林林？”马场善治用手肘碰了碰林宪明，原本一脸严肃的林宪明顿了一下，还是回了一句：“又见面了，我叫林宪明。”只是看起来似乎有点不情不愿的。

　　四人之间的交谈格外地正常，既没有提到杀手也没有提到上次某人的非法入侵，像是很合得来的普通朋友一样打了招呼聊一下天然后告别。

　　“可以了远，他们已经走远了。”粗糙的手指顺着木间远的袖管往下，小心地摸出了他藏在手指间的刀片，木间远身体轻轻一颤，突然觉得有些后怕。

　　“……对不起。”他无法向虎杖悠仁解释自己为什么会随身携带刀片。

　　木间远还没意识到，在横滨，就算是随身携带枪支也非常正常，他把虎杖悠仁想得过于良善了。

　　“远，你不用对我道歉的。”虎杖悠仁没有多问什么，他重新牵起木间远有些发抖的手，握紧，想要把自身的温度传达给总是患得患失的爱人。

　　他们迎着黄昏的暮色回了家。

　　*

　　“皮卡？”

　　“…………”

　　“皮卡丘！”

　　“……不是梦呢。”虎杖悠仁一脸呆滞地喃喃自语，沙发上那只黄皮耗子晃了晃闪电形状的尾巴，歪头看着这个奇怪的大人。

　　“嗯……”木间远的回答有力无气的，虎杖悠仁抬头一看，看见一张写满了“完蛋”的脸。

　　换过来的道具他是能用就立刻用掉，对他没什么用的就会直接撕掉，暂时用不上的就会先收起来。

　　他已经近两个月没有换过任何东西了。

　　而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个不知道什么物种的黄色动物，出自那张被他忘到犄角旮旯的“一次性宝可梦”。

　　“嘛，一天就会自然消失了，谁叫你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不法的声音有点含糊，像是在一边吃东西一边和他说话。

　　但是你可没告诉我这道具是碰到就触发啊，如果是这样那刚换的时候我也碰过，但是并没有生效。

　　“啊，介个啊，咔嚓咔嚓……因为那时候他不想出乃嘛，介段时间他想了，正搞你碰到了，唔……就出来咯。”

　　……你在吃什么东西？

　　“我想象中的薯片啊，要是我也是人就好了，用得着跟个神经病一样在这自娱自乐吃空气。”

　　…………

　　回神的时候，木间远被凑近的那张软乎乎的脸吓到了，虎杖悠仁双手穿过皮卡丘的腋下把它举起来，笑得很开心，“皮卡丘很可爱吧！”
　　“皮卡！”皮卡丘很配合地摇摇尾巴。

　　原来他叫皮卡丘啊……
　　木间远迟疑了一下，伸手去摸皮卡丘的脑袋，卖萌技能点满的萌物还很主动地去蹭他的手掌心，就算是木间远，心也软了下来。

　　反正悠仁也很喜欢，就不急着处理掉了。

　　“……皮卡！”被摸头的皮卡丘打了个寒颤，身子一扭就从虎杖悠仁和木间远的手下逃了出去，速度极快地往门口冲，木间远似乎还看到了它身上跃动的闪电。

　　“等等！”

　　皮卡丘用力一跳扒拉住门把手，熟练地开了门后又继续往外冲，却正好迎面撞上了站在门口的两人。

　　“皮——卡——！”跑得太急了没刹住车，皮卡丘一下子撞上了来人的胸口，嗯，带着闪电。

　　“马——场——！”

　　一切发生得太快，谁都没来得及阻止。

　　噼里啪啦——

　　全身被电流洗礼的马场善治吐出一口黑烟，嘭的一下晕倒了。

　　*

　　“真的非常抱歉！”

　　“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马场善治手指搓了搓竖起来的头发，脸上还带着一点茫然。

　　“皮卡皮卡……”皮卡丘的耳朵耷拉下来，亮晶晶的眼睛盯着被他电过的受害者。
　　它也知道自己做了错事，求原谅的姿态看起来就非常可怜。

　　“会放电的宠物……”了解了事情原委的马场善治摸了摸下巴，“这不是超酷的嘛！”

　　林宪明白了他一眼，拦住了他蠢蠢欲动想要摸皮卡丘的手，“刚刚被电得还不够狠吗？”

　　皮卡丘两步挪过来，主动把脑袋往男人厚实的手掌上蹭。

　　“别担心别担心，这不是很可爱嘛~”马场善治没心没肺地笑着。

　　“所以，我们今天是来提醒你们的……”

　　一番交谈送走了两人后，皮卡丘懒洋洋地趴在粉色的短发上，虎杖悠仁伸手摸了摸它，迟疑了一下，转头看向出神的木间远。

　　“远，刚刚马场他们说的？”

　　“啊，没事的。”他们是来告诉他们关于木间远悬赏突然加价的事情，现在已经有人盯上他了。
　　木间远随意活动了几下手指，抬头对着有些担忧的虎杖悠仁笑了一下，“不用担心悠仁，他们伤不了我。”

　　毕竟这是他唯一能拿出自信的事情。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木间远第一次没有找到虎杖悠仁，这让他愣了一下。

　　拿起桌上那张写着“远早安！我出去买菜啦，早餐放在桌上了！”的纸条，看到最后附带的一个可爱的小表情的时候他微微笑了一下，然后又垂下眼面无表情地看着桌上的早餐。

　　木间远知道自己的态度有问题。
　　他一口一口地吃着煎蛋，虎杖悠仁对他的作息非常清楚，所以食物是刚刚好的热度，不会烫嘴。

　　明明他就快醒了，为什么不等他出来在和他当面说呢？悠仁是不是在瞒着他什么？
　　忍不住捏紧了手里的筷子，看着盘子里的食物让人充满食欲的色泽，却完全没有了胃口。

　　木间远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态度有问题，对待这段恋情的方式也不太正常。
　　他在最初只是想找一个和自己有紧密关联的人，只是把虎杖悠仁当做一件承载他无处发泄的感情和想要被爱的欲望的物品，他可以全心全意依赖他，他知道悠仁的所有，知道他在察觉到真相之前绝不会背叛他，从始至终，他本该会一直保持着这种想法的。

　　但是被人用那样炙热又真诚的感情所对待，怎么可能不会动摇呢？

　　面色恍惚的青年扫了一圈失去了另一个人的气息的客厅，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烦躁。

　　他突然觉得，就算是被包容着，可是爱人想要让自己时时刻刻都和他在一起，除自己以外不接触任何人，就算是动物也不行，这种行为，悠仁真的不会觉得困扰吗？
　　如果强烈过头的占有欲会让他不适，过度的保护会让他困扰，那木间远会努力纠正自己的想法。

　　想通了问题所在的木间远安耐住心里的烦躁，和时不时朝时钟看过去的双眼，试着转移注意力。
　　他去书房拿了本书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指尖触着细腻的纸张，偶尔划过一段段令人欣赏的语句，不知不觉中就安定了下来，直到虎杖悠仁回到家。

　　“我回来了远！”“皮卡皮卡！”

　　上一秒还沉浸在书本里的木间远立刻抬头，下意识对探头进来的虎杖悠仁轻轻地笑了一下，“欢迎回来，悠仁。”

　　*

　　“生日快乐！”

　　礼炮的彩带落到一脸茫然的木间远头发上，他看着桌上的那个蛋糕有些迟疑：“所以悠仁早上是去……”

　　“因为想给远一个惊喜嘛！”虎杖悠仁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肩上的皮卡丘也举起双手对着木间远叫了一声，“皮卡皮卡！”

　　原来如此，早上不等自己不是因为厌倦了黏糊的相处方式，而是给自己准备惊喜去了吗？

　　“远快来啊，来许愿！”

　　看着比过生日的人还兴奋的虎杖悠仁，木间远无奈地笑了一下。
　　真是的，自己都记不住的生日，只是偶尔提过一次就记在心里了，这让我怎么不能……

　　他双手相握，在反省和焦躁交织溶出了一个惊喜的一天度过了自己19岁的生日。“希望和悠仁就这么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

　　“不行啊远！说出来就不灵了！”
　　“是，是这样嘛？！”

　　不灵验也没有关系，为了这个愿望他会竭尽全力。

　　细腻的蛋糕胚和清甜的水果夹心，奶油丝滑绵密。
　　上一次吃到蛋糕好像是十五岁左右，依稀记得那时他第一次做了单大的，为了奖励自己买了一个蛋糕，好像挺贵的，但味道却远没有现在吃的这个好。

　　木间远牙齿咬着叉子，送进嘴里的蛋糕甜腻腻的，视线却缓缓飘到虎杖悠仁那边。

　　一脸幸福地吃着蛋糕的人嘴角沾了一点奶油，他舔舔唇，却没有舔干净，独有那么一点残留在嘴角。

　　嘴里的蛋糕已经吃完了，木间远的喉咙却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莫名觉得有些干涩。

　　“皮卡？”鼻子上沾了奶油的皮卡丘歪头，一日份的主人盯着另一个一日份的主人出神，被盯的人还没有发现？

　　木间远刚想把视线收回来，努力掩藏住眼里的渴望，就见皮卡丘蹭到虎杖悠仁身边扯了扯他的衣摆，在虎杖悠仁低头看他的时候，又用手指了指木间远，于是还没来得及收敛情绪的木间远被看过来的虎杖悠仁抓了个正着。

　　木间远：“！！！”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脸无辜的黄皮耗子。

　　“怎么了？”虎杖悠仁歪头看他。

　　或许是面前的人姿态毫无防备，又或许是蛋糕甜腻的味道和最适合做点什么的气氛让他觉得有些晕乎。
　　木间远上前几步伸出手，拇指抹过他的嘴角，然后把手指上的那一点白舔进了嘴里。

　　“……！”皮卡丘瞪大了眼睛，看看怔住的虎杖悠仁，再看看表面上一脸淡定，耳根子却红透了的木间远，吧唧一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虎杖悠仁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嘴角被手指抹过的触感似乎还在，而刚刚做出了那种动作的人红红的耳尖和颤抖的睫毛暴露出了他显然没那么淡定的事实。

　　“远好狡猾……”他嘴里嘟囔着，上半身凑了过去，在木间远瞪大眼睛的倒映里，面色微红的虎杖悠仁渐渐靠近，一口咬住了他的唇。

　　“！！”

　　嘴唇有那么一下的刺痛，然后又被安慰似地舔了舔，颤抖着抓住了虎杖悠仁衣服的手被一把握住，摁在后颈上的手掌摩挲着他的皮肤，让他不由地打了个哆嗦。

　　舌尖轻松地撬开齿关，扫过有些颤抖的口腔，勾住想要下意识缩起的舌头，轻轻地吸允，舔过的舌苔上还留有没能化开的奶油味，能让人甜得心痒难耐。

　　悠仁的吻技长进了不少——这是在结束后木间远下意识冒出来的想法。

　　“悠仁才更狡猾……”

　　他轻声抗议着，脑袋抵在同样脸红的爱人肩上，被亲得晕乎乎的脑子像要糊成一团，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皮卡皮卡……”

　　一转头就看见皮卡丘两只小手捂着眼睛，手指还张开一条缝，黑溜溜的眼珠看着他们眨了眨。

　　“咳咳！”虎杖悠仁挠挠脸，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