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伊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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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地心的要塞，日月运行与昼夜交替所彰显的时间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不知道时光流淌过了多久，巫师频繁打开黑金古书测量着方位，神殿所布下的隐匿法阵令它的空间坐标不断变幻，稍有不慎就会将传送者引向万丈深渊。
巫师皱眉盯着浮动的坐标，抬手抛起死亡之剑：“去吧，哈瓦基，将祂找出来。”
那位镇守着神殿的存在曾被死亡之剑所伤，哈瓦基也正因此能够追踪到祂。
他双手撑开魔法阵，弑神的死亡之剑被蓝色的光芒笼罩，空间被撕裂的声音传来，它已经带着无尽死气冲向神殿广场上最古老最强大的存在。
魔法阵突然变成蹁跹的光斑碎裂，一声震怒的龙吟响彻整个地心世界，令大地为之颤抖。
巫师伸手，从一片虚无中凭空抽回死亡之剑。鎏金的神血沿剑锋流淌而下，一滴一滴落在岩石上。
“提乌里，我找到你了……”他再次缔造法阵确定了神殿的坐标，从已被破坏一隅的守护结界中传送到神殿广场的边缘。
太古之龙毒蛇样的眼睛正打量着在祂看来渺小无比的人类巫师。那柄长剑对祂造成的创口对巨龙而言微不足道，祂认为那只不过是一柄因为杀死的生灵较多而带有死亡气息的剑而已。
让祂感到神奇的是这个巫师竟然可以瞒过祂的感知攻击到祂，令这具身躯受伤。
人类巫师缓步上前，“太古之龙阿索·提乌里，兴许时光捎来了我的消息，混沌的外神不应染指这片大地，我将击败你，而后驱逐你。”他的剑锋直指太古之龙，所要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告诉我，你的名字。”太古之龙努力睁大浑浊的龙眸，想要从巫师的身形中看出昔日故人的影子。
巨龙的咆哮声震耳欲聋，洞窟仿佛都在颤抖，无数石锥从顶部落下，重重砸在地面。
“等这里的一切结束了，你自然会知晓。”
看着太古之龙被隐晦的雾气所包裹的眼眸，巫师轻轻皱起了眉头，他轻念咒语，周身闪烁起浅淡辉光，由众多符文构成的魔法阵从他脚下升起，抵挡住坠落的岩石。
看来他们之间无可避免会有一场战斗，太古之龙鼻翼扇动，吐出一口灼热的龙息，巫师飞身向后闪躲，龙息喷涌在地上，带有剧毒的黑雾缓缓升起，如天际边的滚滚乌云。
他轻声吟唱咒语，魔法符文在剑身依次显现，长剑挥洒，死亡的力量弥散开来，隐隐可以听见其中传来的哀叹。
巫师举剑竖劈，伴随着死亡之力的剑气撕开黑雾，突破了提乌里的防御张狂地在巨龙的鳞甲上留下一道裂痕。提乌里也渐渐发觉这柄长剑的非凡，这种浓郁到令人窒息的死气让祂回想起了某个可怖的东西，但他不敢确认。
只见巫师将长剑竖直举起，伴随着咒语，死亡之剑的力量也逐步苏醒。
无穷无尽的力量在它周围肆虐，主宰生与死的神灵斩下巨镰。
太古之龙身上的伤口在死亡之剑的催动下，产生出滚滚灰雾。
“弑神的死亡之剑……我很久都没有再见到过它了。”提乌里露出凝重的神情，“怪不得你能在不惊动我的感知时破除守护法阵。”
“昔日死亡之神以神格铸剑，你无法与它的力量抗衡。”灰雾分成几股绞上巫师前臂，剑尖直指太古之龙，“死亡将会侵蚀你的灵魂，摧毁你的身躯。而在这混沌笼罩下漫长的沉睡中，你的力量想必已经流失得所剩无几了吧。”
“就算我的神力流失殆尽，我依旧是这世间的太古之龙。”太古之龙缓缓踏步向前，显露出腹部被割裂的一道看似细小的伤口，伤口不断向外翻涌着灰色的死亡气息，那是巫师手上的那柄长剑留下的创伤。
巫师轻笑一声，执剑冲向负伤的巨龙。
硕大的龙尾横扫而过，崩断地面上立起的数根石柱，裹挟着可以破裂空间的力量重重击中巫师的护身符文，磐石一样坚固的魔法符文顷刻被摧毁，化为魔法元素逸散。
巫师御风跃起，法杖中的星辉幻化出无尽的夜空，和龙尾擦身而过，长袍的一角被龙尾周围奔腾的气流撕碎。
紧随其后的是太古之龙的利爪，那靡坚不摧的利爪将空间撕裂开数道漆黑的口子，他扬手施展魔法，浓郁的寒冰元素疯涌而出，宛如在石之世界逆风绽放的冰霜花蕾。
冰元素迅速凝练成护盾，但在龙爪击中护盾的刹那间，冰盾便被顷刻拍碎，冰晶四溅，极寒的魔法将龙爪的速度稍稍减缓，巫师抓住这个时机，纵身一跃，脚尖轻点残余的冰晶，借助魔法阵在空中短暂停留。
巫师挥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光链，魔法书携眷着飓风的气息打着旋围绕他周身飞舞，书页翻飞间巫师冯虚御风凌空站住，长剑的灰色雾气再度流转，但这一次被附加上飓风的威力。只见他蓄力横斩挥舞出一道浩大无边的剑气，那无数生灵的哀嚎与怨念被飓风席卷着扑向太古之龙。
巨龙将两翼上的利爪直直刺入地面，刹那间大地轰鸣，岩柱纷纷拔地而起相互穿插成栅栏样的护障，宽大的气刃撞击在坚硬的岩石上，所向披靡地一连攻破斩断数十道岩柱后方才平息余威。
太古之龙念出几个龙语魔法音节，张开巨口冲着巫师咆哮出龙吼，扭曲空间的气旋振聋发聩只在瞬息之间便已经接近巫师。
巫师身形一晃，如鬼魂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又出现在神殿广场的另一端。提乌里的眼眸如影随形转头再一次盯住巫师，祂施展龙语魔法，将龙吼气旋撕裂开分成几股注入岩石，那大地震颤着訇然裂开一道巨大的豁口，土石崩解坠落，幽深的裂口飞速蔓延到巫师脚底。
黑袍巫师重重一踏步，大地的龟裂戛然而止，闪烁着星辉的法杖在他手中转了个圈，杖端附着雷霆的威势，巫师接连不断地将一道道闪电链弧甩出，劈散在太古之龙的鳞甲上。
太古之龙吃痛怒吼出灵魂的冲击，巫师见状瞬身后退将法杖杵上地面，眨眼间便以法杖为中心升腾起守护法阵，而魔法书上闪烁着金色电弧的雾气突然炸开，太古之龙头顶上方顷刻乍现鎏金色的雷霆，湮灭之力锻造出的圣雷重重劈在巨龙后背。
而巫师的下一道攻击接踵而至，他双掌拢起白色光团合拢，右手中指挑起光晕迅速挥舞勾勒，脚尖轻点地面乘着未名之力飞起，长袍上的飘带无风自动。巨大的魔法阵须臾间形成，散发着上万骑兵阵列奔腾的阵势覆压向提乌里。
太古之龙张开巨口，一股由精纯能量、呼啸的灵魂和奥术魔法聚合的光柱在短暂凝练后爆发冲出。两股魔法洪流相撞，灭世的威能四散飞溅，穹顶与四壁剧烈地震颤，轰鸣声不绝于耳，无穷无尽的落石簌簌坠下，空间像是要坍塌一般。
提乌里无视落石继续施展龙语魔法，那硕大的落石砸在巨龙的鳞甲上，并未造成任何损伤，那冠绝一切的太古龙甲防御鲜少有攻击能击破。
而巫师却截然不同，那些足足有三人合抱那么宽的岩石若是命中他的身躯，只怕会粉身碎骨。黑袍巫师抬头凝视无数巨石，镇定自若地伸出右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刹那间，附近的岩石纷纷停下悬浮，这是上可以追溯到大地之神伯特诺海姆的传承，操纵岩石、土壤的大地魔法。
岩石球在他的操纵下疾驰轰击,而巨龙口中隐约闪着青色的耀光，在一瞬间的闪烁爆裂之后，一枚拖着如同彗星般长长焰尾的毁灭流星訇然与陨石撞击，爆发出紫色与绿色交织的球状波痕，耀眼如同浩日的光辉炸裂在大地深处，引得死亡雾气中的无数灵魂尖啸。
巫师瞳孔微微缩起，他好似感应到了什么，双手迅速向前撑起，形如坚盾的魔法阵环环相扣依次序浮现，由曾经缠在他手腕上的守护项链被取下掷出，在触及魔法阵的那一刹那破裂，其中蕴藏的守护魔力喷涌而出，尽数被魔法阵吸纳。
而在那由陨星相撞形成的光团之后，隐藏着提乌里的杀招——第二枚毁灭流星冲开光团以近乎声音的速度命中魔法护阵，它极其完美地隐匿在了第一枚流星制造的环境中，若是巫师没有提前预知这个毁灭魔法，那后果不堪设想。
拖着长尾的帚星迎面击中守护法阵，刺目的炫光让巨龙恍惚间仿佛看到了诸位魔神殒命时的情景，那法阵爆发出无数道裂痕，顷刻间破碎为千万枚光斑。
巫师伸出手掌，中指轻触身前空间下隐藏的符节，只见他背后三道环状散发着斑驳荧光的神纹辉轮踏破虚空缓缓浮现，三道光环缓缓旋转似乎搅动着世间万物的命运丝线，将它们尽数牵引聚拢化为命运神殿运转的基石。
最内层的轮盘编织着命运的丝线，那刚刚诞生的丝线被第二道轮盘梳理，最后被外层的轮盘收回，辉映的轮盘宛若神迹，那破碎为千万枚光斑的法阵碎片凝滞在半空，随着巫师手掌的拨动而翩如惊鸿地飞舞。
光华碎片化作莹白飞鸟，在巫师周围盘旋守候，随着他一声令下四指并拢手掌指向太古之龙，那群犹如霜蒲的飞鸟自空中画出优美的弧线坠击，飞鸟振翅，穿透了提乌里布下的龙语魔法守护，直击在祂的鳞甲。
“安卡莱的魔法？”巨龙的眼瞳竖起，略带不可思议地直勾勾盯着巫师，一个名字在祂心底仿佛就要呼之欲出，但或许是祂太老了，那些诅咒将祂的灵魂与记忆侵蚀，又或许是因为世界的遗忘，巫师明明就在祂面前，但却好似与祂相隔了一层无法僭越又无边无际的帷幕，将二者永远地隔绝在两边。
耀白的飞鸟之下，尾羽牵连着命定的诅咒无视太古之龙的鳞甲，莹白的丝线攀附上祂的灵魂。交织着，待三轮光环再度振奋千道虹芒，便化作不可冲破的囚笼将龙魂拘于一隅。
灰色的死亡诅咒将龙躯吞没，莹白色的未名诅咒则烙印上祂的灵魂，巨龙愈发虚弱，祂将双翼插入大地再度唤起石柱，但在无穷的飞羽之下，石柱尚未成型便被顷刻间冲碎化作齑粉。
提乌里战斗的本能让祂回忆起了什么，在这种危机之下，混沌刻意的压制已经无法再阻止祂的意念。
伴随着响彻云霄的龙吼，净化之雨俶然降下，洗礼着神殿的广场。
那是龙魂净化，只存在于传说中可与光明神之净化相比肩的龙语魔法——而这也正是巫师为其赐下诅咒的目的。
无论是死亡的雾气，还是莹白的烙印，它们在龙魂净化面前尽数消退。而与它们一同消退的，还有提乌里眼眸中倒映的暗红。
但也正在此时，晦暗的诅咒终于显露出它的真实面目，眼见混沌的浸染消退，祂无法再继续蛰伏。
巨龙的身躯好像突然被隐晦不明的东西笼罩，祂像是失去了作为太古之龙的神性，那鎏金色的眼眸渐渐被深邃的赤红色覆盖。
入目是赤红与墨黑的雾，纠缠的盲目与混乱如影随形，铺天盖地，充斥着每一寸空间。
“许久不见了，赫格勒的扈从。”巫师金色眼瞳中遍布着森冷的寒意，“寄宿在太古之龙体内的混沌啊，在提乌里的净化之雨之下，你终于还是现身了。”
那扈从狂啸着，灵魂像无边的海潮翻涌，“杰里芬！你守护不了斯特兰的大地，就算你将我击败，也无力治愈提乌里！”
“所以我意图打败的，从来都是你的主人。”被称作“杰里芬”的巫师似乎并没有被扈从张狂的话语激怒，他见混沌的扈从现身，只是将死亡之剑归鞘收起——哈瓦基此行的使命已然了结。
与此同时，杰里芬手心翻举出弑神黑焰，一股黑暗的漩涡从焰心升腾直达穹顶，如墨色的黑暗苍穹覆盖了整个空间，弥漫在岩顶的纹路上。
黑暗元素在巨龙上空飞速凝聚成一柄来自炼狱的重剑，剑身还未完全成型，震慑灵魂和吞噬一切光明的力量便已经出现。那昭告着梦魇降临的黑剑周围像是挂起了旋风，不断汲取着周遭黑暗的元素，将整个剑身都笼罩上黯霜。
夺舍了太古之龙的扈从同时吟咏咒语，作为世界之外的存在，却念出了创世之初的龙语。
周遭空间的力量被龙语魔法所带动，汇聚到一点，如风暴般的空间之力带着磅礴浩瀚的龙威凝聚。
空间风暴在他的控制下直冲往黑暗巨剑，两种近乎灾难的魔法狠狠撞击在一起，迸射出湮灭一切的力量，好似要摧毁这个地下深处的神殿。那银龙一族的空间魔法四散开无数道飞刃，不分敌我地胡乱飞舞。在击中杰里芬的前一刻，他将法杖举到身前轻轻晃动，柯兰翁的意志如同水波般扩散，空间飞刃在触及意志波纹时就如杨花入水般被顷刻溶解。
由能量凝结成的莹白丝线从杰里芬镶着金纹的黑袍下涌出，以雷霆之威势向巨龙奔袭而去，每一股都像是要抹去太古之龙在这世间的存在。
赫格勒的扈从振翼腾空，再次施展龙语魔法抵挡住巫师的攻势。
太古之龙周身萦绕的混沌魇息愈加浓郁，黑雾中好似有赤红色的雷霆翻涌，隐约间空间各处的秩序被打破，混沌的扈从再度睁开无数枚眼眸，来自炼狱深渊最深处的意志仿佛就要在下一刻降临。
杰里芬沉默地凝视着太古之龙，他看得见那赫格勒的魔爪正伸向斯特兰大陆。
终于，他勾指唤出残旧的古魔导书，仿若有恒古的神祇在此悠悠长吟、恩赏赐福，鎏金色的眸子折射着北境日蚀之地一般冰冷的目光，身后的黑色长发随风暴狂舞，一座点缀满天繁星的魔法阵在他背后逐渐由零星的光点交织成面浮出。
带着龙威的低吼声从巨龙口中传来，它的眼瞳眯成一条细缝，紧紧盯着那魔法阵向后飞远。时光的封印已经带走了他太多的记忆，但这个占星术阵一样的星轮是他绝对无法忘记的东西。
扈从上一次见到这座星轮，操纵它的主人还不是眼前这位巫师。
恍然间，刺眼的星芒从法阵中飞出，冲破太古之龙的鳞甲，直击在它血肉之中，鎏金的龙血翻涌喷出，洒落在四周的石壁。
混沌扈从的眼瞳透过繁星般的虹芒，好似窥见了那直通星辰与命运的桥梁，贯穿夜空与未知的道路。
千万个灵魂在齐声高歌，寂灭的群星回转成轮，星辰的女神不再，但她的余威依旧可使大地颤抖噤声。
而虹芒却在此时突然止住，可怖的靛蓝魔法阵也随之消失。巨龙的身侧被轰出一个鲜血淋漓的创口，大量龙血流淌在地面，就算凭借太古之龙惊人的恢复能力，恐怕也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痊愈。
哪怕彗星洪流的目标并不是太古之龙，而是那寄居在太古之龙体内的扈从。
来自赫格勒的气息衰弱，混沌的诅咒也已然黯淡了许多，杰里芬眉眼处的冰霜未消，他双臂缓缓打开，手心翻举着萦绕圆环的光斑。
只是混沌的扈从仍在嘶吼与狞笑：“没用的！你们永远无法驱逐我——只要提乌里不死，我就不会离去！”
一道由万千莹白之丝勾勒成的虚影从杰里芬的胸膛出挣脱而出，拖着如飘带般的白芒径直俯冲向那张狂的扈从，在触碰到世界之外的存在时猛然绽放成袤然螺纹。
“蛰伏的混沌啊，终将带走大地！”
随着最后一道魔法命中，那狰狞喑哑的怒吼渐渐地微不可闻了，至少这意味着盘踞在提乌里身上的混沌已被暂时击溃。但是他们都知道，赫格勒的混沌依旧是盘踞在斯特兰深处的阴影
巫师低垂下眼眸，他双手上幽深的裂痕缓缓弥漫，胸膛处还隐隐透露着不稳定的光斑。
永远都是这样，祂藏在斯特兰之下，侵蚀着它，等待着取代它，让世界重回混沌的海洋。
“提乌里，想必你已经承受来自外神的苦痛很久了吧……只希望混沌的扈从下一次可以晚点再临。”巫师轻叹着，运起魔力修复身上的裂痕，与提乌里对视，“萨达提亚·杰里芬，旧日的观星者。不知你是否还认得我？”
太古之龙的眼眸中，曾经的晦暗现在已然褪去，祂歪头冲着杰里芬道了声谢，答非所问：“如果神殿的守护法阵允许你的通行，那就沿着那条回廊走下去吧，”巨龙对着被落石掩埋得只剩一点空隙的巨门拱了拱龙首，“祂就在尽头。”
杰里芬沉默了一瞬，而后微微颔首走向前方，他将法杖插回背上，举起右手打了个响指，“啪”的一声，地面上残缺的阵纹依次亮起，四周浮起了魔法光球照明各处，那前往神殿的回廊中也燃起了永恒的烛光。
“杰里芬，下次再见不知是什么时候，我离不开神殿，只得劳烦你代我向那些老朋友们问好了。”太古之龙又叫住巫师，：“如果外神们再临，这一次……恐怕我无法再为你做些什么了。”
“我记下了，也许他们会想来找你叙叙旧，放心吧……”巫师嘴角轻轻挑起点了点头，继续向神殿深处前行。
而当杰里芬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巨龙的视野，提乌里合上眼睑，准备于神殿广场再度沉睡时，祂突然用微不可查的声音轻声道：“杰里芬阁下……在过去了这么久之后，我们竟然又见面了，”巨龙自顾自地说着，“他告诉我的没错，也许这就是命运的指引吧……”
混沌褪去，兴许巨龙也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不知过了多久，大地的巨口中仿佛传来了悠久的叹息，而飓风和乌云也渐渐散去，提乌里山谷的一切又都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而那命运长河的更替，永不可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伊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