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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 ...

  •   外面的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明穗才从通话里回过神来。
      她胡乱擦了把眼睛,把手机揣进兜里,才深吸了口气打开门。

      出乎意料的事,外面站着的却是杨青青,她刚刚已经化完妆出去,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又跑了回来。
      模样还别别扭扭的。

      明穗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音有点哑,她微微偏了下头,缓了一下才问:“怎么了,有什么东西忘带了吗?”

      等下要拍决裂和好的戏份,因而杨青青脸上的妆跟她一样,头发凌乱,半张脸都被淤泥染得黑漆漆。
      杨青青抿着唇看她一会儿,好像有什么话想说,但嘴巴只动了动,又别扭地转过去:“没什么。”

      她环抱着手,下巴微抬:“我就是看你这么没出来,随便敲门看看。”

      明穗没计较她这恶劣的语气,抬步就走:“走吧,我可以了。”

      杨青青又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抿着唇,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因为谢景安接下来还要赶通告,陈冠礼提前先拍了他的戏份,明穗跟杨青青拿着剧本在一旁背诵台词,等人走后,两人才重新被陈冠礼叫了过去。
      期间,陈冠礼还特地还拍了拍明穗的肩膀:“没关系的,放轻松就行,不要勉强自己。”

      明穗深呼一口气:“我会尽量演好的。”

      之前的几场都是挫折戏,算是全剧最压的片段,张淼淼在音乐上遭遇滑铁卢,她不仅失去了一切,就连何薇都要跟她决裂。
      上次吵完架后之后,何薇不管不顾地跑出了出租屋。

      外面还在下着暴雨,张淼淼跟上去追她,可何薇很快不见了踪影。
      张淼淼心急如焚,一直在街道上左顾右盼,她跑了很多条街,问了无数个人,暴雨狠狠浸透她的衣服,雨水呛进肺里。她跑得太急,摔了无数次,膝盖和脸都碰得青紫的时候,才终于在巷子角落里找到了蹲着的何薇。

      她们两个头发都是一样的凌乱,被暴雨冲刷着,脸上都是淤泥。
      何薇脸上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了,眼眶很红,眼神透露出脆弱的倔强。

      她一见到张淼淼,起身就想要跑,张淼淼连忙走上前攥住她胳膊,却被她一把甩开。

      “你还来找我干什么!”雨声很大,砸在屋顶上噼里啪啦的,何薇情绪还在崩着,眼神死死地盯着她,努力忍着眼泪,“你不是嫌我吵吗,我现在要走了,这不是最合你的心意了吗?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张淼淼摇着头,上前一步:“不是的薇薇,我——”

      但是何薇根本不听她解释,捂着耳朵,拿起垃圾桶上的空塑料瓶就扔过来:“滚啊,赶紧给我滚。”

      明穗偏头躲过,熟悉的话像是尖锐的刀一样扎进她的心里。
      她掌心微微收紧。

      不,不对。
      不是的。
      这句话不是那个意思。

      对于何薇来说,张淼淼是她的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明穗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傅远舟那句——“你也是很多人的光。”

      她看着杨青青那双倔强又楚楚可怜的眼神,脑海里的思绪乱糟糟的,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一步。

      何薇见她要过来,手中扔东西的行为越来越快,明穗大半都躲过去了,但杨青青入戏太深,被重新攥住手腕的时候,拳头不受控制挥了过来。

      她的指甲锋利,速度又快,明穗尽力避开,偏过头还是被指甲划到了脸。
      刺眼的血迹冒了出来。

      杨青青僵在原地。
      就连陈冠礼也着急地站了起来。

      这是剧本里没有的剧情,完全是对视产生的意外。一身“cut”在喉咙里即将溢出来,但是明穗就在这时动了。
      她身上的妆没有变,神态还是那个神态,明明什么都跟之前一样,可陈冠礼总觉得什么变了。

      他眉目微深,双手握着拳顶在下巴上,专心致志地看着监视器。

      张淼淼偏头碰了下脸,血迹就沾到她的指尖。她只反应了一秒,没管脸上的伤,慢慢地重新朝何薇靠近。

      杨青青入戏也很快,见明穗接着演,她立马代入了何薇。

      暴雨不断冲刷这个世界,周遭的环境被衬得模糊不清。
      何薇身体颤抖着,眼神慌乱又无措,她想躲避张淼淼的触碰,却又不敢太用力,怕伤害到张淼淼,这两种复杂的情绪交织折磨着她的心理,直到挣扎的身躯被张淼淼用力抱住。

      “对不起。”
      张淼淼抱着她的头,声音很轻,像暴雨中从天而降的一把伞,遮住了何薇狼狈的身躯。

      何薇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雷声轰隆隆响破天际,闪电把整个黑暗的天空照亮一瞬又暗下去,张淼淼心里像浸了杯柠檬水一样,又酸又涩地把何薇抱在怀里。

      何薇无父无母,从小也是靠自己摸滚着长大的,她以为自己会永远堕落下去,直到遇到了张淼淼,是张淼淼挖出她身上早已被放弃的天赋,也是张淼淼告诉了她一条走向光明的道路。

      在何薇的世界里,张淼淼也是她生命里的一道光。

      她可以被任何骂。
      可以被任何人嫌弃。
      唯独不能是张淼淼。

      唯独不能是张淼淼。

      何薇的哭声响遍小巷,直到暴雨渐收的时候,哭声才渐渐停了下来。
      后知后觉的丢脸涌上脸颊,何薇偏过头,又开始推张淼淼:“你还回来干什么,我不用你管。”

      她声音没什么底气,连动作都软绵绵的,张淼淼笑了。

      何薇瞪一眼她:“你还笑!”

      “对不起嘛。”张淼淼抱住她胳膊,声音又轻又软,撒娇似的,“我请你喝下午茶。”

      何薇偏过头:“一顿可不够。”

      张淼淼脸上的笑意染上眉梢:“行,你说几顿就几顿。”
      何薇这才别别扭扭地转回头,她嫌弃地看着身上已经湿透的衣服,起身往外走,“那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回去换衣服,整得自己更个落汤鸡似的。”

      雨已经停了,张淼淼看着她的背影,忽然一句:“薇薇。”

      “干嘛。”何薇凶巴巴地回头。

      张淼淼声音很轻,也很认真。

      “我不想说什么鼓动人心的话,我也没办法跟你保证我们一定会成功,我们走了这么长的一段路,遇到的困难总是比收获的要多的多。”

      “可能之后,失败,痛苦,迷茫的情绪也一直会跟着我们。”

      “但是,薇薇,你相信我。”

      女生脸色素白,湿漉漉的头发凌乱地耸拉在额前,脸上还带着伤,明明周身都很狼狈,明明处于黑暗的环境里,但那双眼睛却比周围的路灯还要亮,仿佛是天上掉落的星星,她说。

      “——我们的前途一定光芒万丈。”

      ……
      周围安静一片,好半晌掌声才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陈冠礼笑着喊了一声“cut”:“很好,这一段拍得漂亮。”

      明穗还在原地恍惚一会才回过神,杨青青回头,抿着唇问她:“你的脸还好吧?”

      指甲割出来的伤口显眼,但划不了太深,大概率留不了痕迹。
      明穗没怎么放在心上:“比起打戏,这算不了什么。”

      “话不能这么说。”陈冠礼走过来送上毛巾,“对于女演员来说,脸还是很重要的,让剧组医生来看看。”

      虽然明穗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但是还是坳不过这两人,被架在椅子上处理伤口。
      陈冠礼在一旁回看着监控器上刚刚的戏份,唇角挂起个笑容:“青青的哭戏拍得漂亮啊。”

      杨青青擦着头发,闻言下巴骄傲地扬起来:“那当然。”

      “你还真是不懂得谦虚。”陈冠礼被她逗笑,“能不能跟明穗学学,我昨天还说她状态不好,今天就调过来了,让你当女主你能调这么快?”

      杨青青先前是备用女主这个话题在团队里一直都挺禁忌的,第一次见面杨青青还发过脾气,现在这个话题就这么被陈冠礼明摆着说出来,明穗还真怕杨青青当场暴走。

      但出于意料的是,杨青青楞了一下,反倒是有点别扭地传过头:“是是是,您眼光好行了吧?”

      陈冠礼大笑:“谁说不是呢,你这阵子跟明穗对戏,演技比之前细腻很多,没她,说不定你还在固执己见,原地踏步。”

      这夸得实在有点太过了,明穗连忙摇头:“青青年轻,学习天赋很好的。”

      一旁给杨青青补妆的Lily也笑出声,“你也没比青青大多少好吗,她那大小姐脾气我们还不知道吗,公主病,见人就怼,演技原地踏步好久了还不不让人说。”

      杨青青用脚瞪着地:“Lily!有你这么揭人短的吗!”

      陈冠礼和Lily毫无顾忌地笑成一团,别的不说,因为团队偏年轻化,大家通常都是有话就说,氛围是相当的好。
      周围的工作人员见状也笑着加入话题。

      “是吧,所以你就别谦虚了,你演成什么样,我们都看在眼里的。”
      “对,而且我好喜欢你的眼睛,太漂亮了,眉眼弯弯的,跟会说话似的。”
      “哎哎哎能不能先给我签个名,我有预感,这部剧播出之后,你肯定会带一阵热度的。”
      “说不定我们倒时见你一面都难!”

      明穗感觉自己好多年没有被人这么夸过了,脸颊一时之间染上了热度。
      她有点应付不过来这样的热情,以给大家点奶茶稍微转移了话题,但夸奖还是只多不少,明穗整个下午都提着一口气,心脏有股密密麻麻地难以言说的感觉。

      直到下午拍完戏,她从剧组出来的时候,才好像可以松口气。
      回到别墅已经晚上八点了,她拖着疲惫的身躯打开门,傅远舟的身影就映入她眼帘。

      男人身上穿着件休闲的白T,看上去刚洗过澡,头发还半湿着,手里拿着狗粮,还挺有耐心地喂博美吃饭。
      像是察觉到门口的动静,他抬起眼,目光恰恰好跟明穗对上视线。

      看到他就脑海里就自动开始回忆起通话的内容,明穗难得有些不自在,摸着脖子:“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博美一看到她就开始兴奋,吐着舌头就想要朝她跑过来,傅远舟松开绳子,“处理完度假村的事,就没什么干了,在公司待着像坐牢,索性就回来了。”

      明穗还是难得听他吐槽起工作的事情,她摸了摸博美的脑袋,附和了一句:“上班是这样的了。”

      “我看你不是挺热爱——”
      话说到一半,似乎是注意到她脸上的创可贴,傅远舟蹙起眉:“你脸又怎么了。”

      明穗碰了碰创可贴:“拍戏的时候不小心弄到的。”

      “又弄到,上次弄到手,今天弄到脸。”傅远舟像是无法理解那样,“你是没躲还是怎么着?什么时候才能完完整整回来。”

      一回来就被他说,明穗有点不服气:“这叫女人的勋章。”

      “这叫没苦硬吃。”
      “……”

      明穗懒得跟他吵,正打算抱着博美上楼的时候,傅远舟把狗粮放到她手里,忽然道:“等我一下。”

      明穗有些不明所以,懵懵地接过狗粮,看着他转身上了楼出了房间。
      两分钟不到,他又从楼上下来,手上还拿着上次药店买的药。

      “我不用,已经处理……”明穗猜到他想干什么,连忙补了一句。
      还没说完,男人忽然俯身凑过来。
      距离一下子拉近,明穗有点猝不及防,她连忙后退一步,摆着手道:“真不用,我——”

      话音未落,下巴被人松松地固住,男人的指尖温热,捧着她脸颊,轻柔地撕开了她脸上的创可贴。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灯,昏黄的光线像是把两人包裹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男人投落下来的目光格外认真,明穗心脏急速跳动了一下,她吞了下口水,看着傅远舟又重新低下头,去拆手里的棉签和碘伏。

      脑海里浮现上次他粗暴的动作,明穗脱口而出一句:“你轻一点。”

      她声音很软,像是撒娇。
      这话说出口的瞬间,两人都楞了一下,暧昧不知不觉地萦绕在空气,明穗脸颊发烫,下意识就想要逃。

      下一秒,被傅远舟拉了回来,他俯下身,将距离拉得更近。
      他声音很沉,带着有求必应的态度:“好。”

      别墅内很静,静到连外面的蝉鸣声都能听见。
      傅远舟用棉签粘了碘伏,而后轻柔覆在她脸颊上面,带来冰冰凉凉的触感。

      明穗秉着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距离太近了,近到连呼吸都近在咫尺,明穗甚至能清晰看见他眼眸下像是鸦羽般,清晰分明的睫毛。

      男人神色锋利,给她搽脸的动作,却带了点罕见的温柔。

      明穗心脏跟停滞了一样,脸颊的热度好像不由自主地往上升,她僵硬着仰着小脸,掌心微微收紧:“还没好吗?”

      “好了。”傅远舟把棉签扔进垃圾桶里,从药箱里拿出个新的创可贴重新给她贴上。

      距离总算拉开,明穗紧绷着的情绪总算松了点。
      她稍微侧过头,趁着他转身去倒水的时候,用手背碰了碰自己发烫的脸。

      “今天去剧组怎么样?”傅远舟忽然道。

      “啊?”明穗心跳还在乱,没过脑子随便扯了句,“就,挺好的。”
      不过他这么一问,明穗倒是想起他发的那个视频,抿了抿唇,然后问,“傅远舟,福利院那个视频,是你专门让人去拍的吗?”

      傅远舟倒水的动作顿了下,没说话。

      这反而更像是默认。

      明穗猜到什么,垂着头,轻声说:“是我喝醉那天说了什么对吧?”

      傅远舟把水放在她面前,这次倒是回答得很清晰:“嗯。”

      水是温的,还冒着热气,明穗目光看着上面一圈圈荡开的水纹,也许是已经说过一次,她难得升起了点倾诉的欲望。
      她声音有点低:“今天在剧组,也有很多人夸我。”

      “那不是挺好的吗?”
      “可我觉得不真实。”
      “哪儿不真实。”

      “就像你去商场买东西一样,售货员为了让你买下这个东西,会说出一些超过这个产品价值的话。”明穗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说,“我也是一样的。”

      “你说的那句话,对于我来说太大了。元宵喜欢我,是因为我对他很好,他对我有滤镜,剧组里面的人夸我,也只是因为,张淼淼这个人设的加成,演戏会增加一部分错觉,他们对我的评价并不客观——”

      傅远舟忽然打断她:“那你怎么知道,你自己的评价就是客观的?”

      明穗楞了一下。

      傅远舟目光很沉,语气中带着点不耐,淡声说:“你是不是又觉得自己什么也做不到,自己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人。”

      “……”
      他语气有点凶,明穗掌心收紧,有点逃避式地偏过头,低声说:“不是我觉得,是事实本来就是这样。”

      “我不是没努力过,可每一次的结果都告诉我,我的想法是错的。”

      “我写不好策划书,我也拿不了第一,我就是做不到,我能有什么——”

      她每说一个字,傅远舟的脸色就沉一分。
      直到最后,拉着她手腕就往外面走:“跟我来。”

      他用的力度很大,明穗有些猝不及防手上拿着的水杯都差点摔了,她连忙放下。
      博美在在身后汪汪叫,她不但手腕被他攥得疼,连脚步都踉跄了几下:“去哪儿啊?”

      “飙车。”傅远舟没回头,言简意赅地吐出两个字。

      明穗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就被他拉出门口塞进了车里,男人踩下油门,迅猛的风透过车窗打散了明穗的头发。
      车窗没关,她要很用力才能按压住自己的头发,一脸震惊地在风中问:“你疯了吗?大晚上的飙什么车?”

      傅远舟没说话,只是一昧地加速。
      车子在高速路上快速行驶,耳边响起浓重的轰鸣声,明穗被惯性狠狠地甩向椅背,她连忙捉住车顶上的拉环稳住身形。

      “傅远舟!”

      声音消散在劲风里,傅远舟不但没停,车速反倒还越来越快,明穗用尽全力地拉着拉环,身体左扭右歪,心跳都快要跳到嗓子眼。
      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车毁人亡的时候,车速忽然缓慢了下来,车子在原地漂移了半圈猛得停下。

      明穗抓紧时机,急急忙地下了车,胃里不停翻滚着,她胸膛上下起伏着,被无视的愤怒涌上脑袋,正想着开口骂人时,汽车的轰鸣声和欢呼声同时在耳边爆炸似的响起,她楞了一下,抬头望去。

      明明是晚上,眼前的赛场却灯火通明,几辆昂贵的跑车如猎豹般巍峨曲折的山峰互相较劲,公子哥撑着栏杆不停起哄。
      有工作人员像是认出了傅远舟,谄媚地迎了上来:“傅总,你——”

      “给她开一场。”
      傅远舟没多说,只是拉着明穗往前走。

      明穗简直莫名其妙,有点震惊地看过去:“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开了?”

      “你不是有驾照吗?”
      “可我没飙过车!”

      “那不是正好吗?”傅远舟静了一下,转过头,远处的灯光落入他漆黑的眼睛,他一字一顿,“你不是说自己什么都不会吗?可你自己想想,这几年来,除了演戏,你什么时候踏出第一步,什么时候做过别的事情了?”

      他声音不大,却牢牢把明穗震在了原地。
      她喉咙里跟被棉花塞住了似的,忽然之间什么也说不出来。

      确实没法反驳。

      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像个乌龟一样缩在自己的壳里,无论做什么都会想起明朝那句你不行,她很害怕看见别人失望的目光,就连在曾经引以为傲的演技方面,也只会后缩和退步。

      明穗曾经想过,如果不是陈导的坚持,她可能这辈子再也不会演戏了。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傅远舟像是猜到她在想什么似的,脚步也停下来,“你看,你都不去做,你怎么知道自己会不会。”

      山里的风从外面吹着进来,树影摇晃,耳边的轰鸣声越来越大,伴随着众人的欢呼声,傅远舟的声音却格外地清晰。

      “你也别跟我说从前,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你都二十五六了,就别装什么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了。”

      “我跟你视频里说的那些话都是认真的,你是很多人的光,你不是什么都不会,也不是什么也做不到,只是你不肯,不愿意去做。”

      他指了指远方的赛场,

      “那些在飙车的人,难道他们就是天生就会的吗?翻过几百次车的我都见过,可他们最后不还是屁颠屁颠地回来接着跑。”

      “这个世界上,谁不是从焦虑和怀疑中走过来的,你大了那么多岁,认知比以前好,演技比以前好,什么都比以前好,从前过不去的坎,你现在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自己过不去?”

      “明穗。”

      傅远舟一字一顿地喊她名字,骨节分明的指尖勾着车钥匙递上来,“你不想去做的事情,我也不想逼你,但有些事情,总得走出去,才能看见新的风景。”

      “你自己选吧,这个坎,你是要跨还是不跨?”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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