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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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列万般货，客择所需物。
“你这老贼！好生奸猾！平日里卖三刀币的东西，今天居然卖十刀币！”
闹市街巷里的市坊，泼辣的妇人怒视卖货的老头。
老头苦笑着解释道：“话不能这样讲，可不是老朽我黑心肠恶意提价，只是……”
泼辣妇人怒声道：“只是什么！我倒要听听你这个老贼怎么狡辩！”
“客人息怒，客人息怒。”看着妇人壮硕的胳膊，卖货的老头向后退了退，才继续说道：“前几日新君上位，要筹办即位大典，王城周围大小城镇的好东西，多数都被官家征收了去，坊间的货品数量不足，所以这几日的货物才提了价格。”
听了老头的解释，妇人有些悻悻，但到底还是嫌弃货品价格太高，大声嚷嚷了几句，妇人便离开了。
而距离这老头摊位不远处的地方，祝灵曦却丝毫不在乎货品提了多少价格，从街头买到了巷尾。
“店家，你家这肉不错嘛！切下来一斤给我包上。”
“小哥，你家的菜看着很新鲜啊！给我挑些嫩的包起来。”
“掌柜，你这店里的布看着很好！把那边几种颜色的布，各拿一匹给我包起来。”
“呀！好香的桂酒！给我来上一瓮。”
……
等走出商贩摆摊售货的市坊巷子时，大包小裹的东西已经挂满了祝灵曦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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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鸣、鸟吟、水潺潺；白云、碧树、风绵绵。
大好光景，勾勒出一副赏心悦目的画卷。
取了新名字，唤作路星海的男孩，现已拜入祝灵曦的门下，成为了一个新鲜出炉的小徒弟。
路星海年纪尚小，刚满七岁，比祝云山小了将近五岁，而武道一途，讲究由浅及深，故此祝灵曦并没有直接教给他什么武学招数，而是每日让路星海识文学字，同时背一背基础的内功心法，以便打好基础，利于之后正式习武。
而负责教路星海识文学字的人，也不是祝灵曦这个师傅，而是祝云山这个师兄。
按照祝灵曦的说法，这样安排，既教了路星海，又可使祝云山有机会温习旧知识，乃是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对此，祝云山在心里偷偷朝自己亲爱的老母亲，投去了一个可爱的白眼。
同样，由于路星海年龄小的缘故，祝灵曦强制要求他每日中午睡半个时辰的午觉，说这样利于他长身体。
当然了，祝云山也同样被既是他母亲又是他师傅的祝灵曦要求每天中午睡午觉。
虽然祝云山也才不到十三岁，可他的身高已经快接近祝灵曦的耳侧了。
祝灵曦在女子当中，身材绝对算得上高挑，所以祝云山现在能有这样的身高，可见以后绝对会是个身材高大的俊俏儿郎。
对于自家娘亲所谓“睡午觉长身体”的说辞，祝云山并未往心里去，他也没有睡午觉的习惯，可作为一个孝顺老母亲的好孩子，祝云山还是会每天午时在屋里闭目养神。
由于是养神，所以祝云山每日中午只会在床上躺两刻钟，然后就会到院子里练习身法技巧。
可今日不同，都已经快到路星海起床的时间了，祝云山却还未起来。
师徒三人住的这座院子，被树木河流所围绕，院子里共有五间竹楼，原本祝灵曦和祝云山各住一间，其余的三间竹楼，两间分别用作书房、厨房，最后剩余的一间则是一间空卧房。
祝云山原本还奇怪，为何建造竹楼时，自家娘亲会多准备一间卧房，直到路星海来了以后，他才明白自家娘亲的用意。
除了竹楼，院子里还有一个四面敞空的木亭，剩余便是用于练武的大片空地。
此时，祝灵曦正在木亭里裁剪布料，这布料是她先前在市坊所买，她打算给自家的徒弟和儿子，各做几件新衣服。
终于，在临近路星海起床的时间，祝云山终于从竹楼里走了出来，只不过，原本少年人那青涩干净的眼眸，此刻却添上了两分成熟的韵色。
“呦！”祝灵曦一边裁剪布料，一边抬头看了自家儿子一眼，随后笑道：“来了就过来坐坐吧。”
祝云山一言不发地看着祝灵曦，他的眼神里似乎带着一缕思念，径直走到祝灵曦身边，祝云山一反常态地，突然伸出手，将脸埋在祝灵曦的怀里，紧紧抱住了祝灵曦的腰。
天生早慧的少年渐渐长大，最近几年，他已经很少对母亲做出这样亲昵的举动，可祝灵曦却没有丝毫惊讶，只是笑着把手中裁剪了一半的布料放下，抬手轻轻拍了拍怀中少年的后背。
午睡醒来的路星海，刚一走出房门，就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头发有些散乱的男孩惊愕的张开嘴巴，心中暗想：没想到，看似傲娇的师兄，也会像孩子一般，依偎在母亲怀里啊！
惊愕的情绪消散，下一刻，对母亲的思念之情，就萦绕上了路星海的心头。
祝灵曦看到门前呆呆站着的小徒弟，笑着对他招了招手。
路星海乖巧地走到师傅身前，看着仍赖在师傅怀里不起的师兄，竟然不由觉得，这样的师兄，还……挺可爱的……
“可不能厚此薄彼。”
这样说着，祝灵曦一把将一旁的小徒弟拉了过来，和祝云山一起，抱进自己怀中。
淡淡的香气从鼻尖飘过，路星海被师傅抱在怀里，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发热。
这样温暖的怀抱，即便是路星海母亲在世时，他也很少体会过。
此时此刻，阳光散落，院子里的三人，就这样拥抱了许久。
分开时，路星海的眼角有些发红，祝云山的耳朵也有些发红，唯有祝灵曦一个人，依旧像平常那般，别无其他表现。
等这一对师兄弟平复了情绪以后，祝云山照例在院子里练习身法技巧，路星海照例在一旁观看。
不知是不是因为还在回味刚刚那温暖的怀抱，所以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路星海觉得，自家师兄的身法，像是比以往的水平精湛熟练了不少。
等到夕阳西下的时候，祝云山看了眼天色，说道：“今日的晚饭由我来做吧。”
说完，便起身走进了那间当作厨房的竹楼，不一会儿，炊烟升起，香气飘散，片刻便填满了院子的每一处角落。
路星海轻轻嗅了嗅鼻子，惊叹道：“没想到师兄的厨艺也如此高超！”
平日里虽然祝灵曦并不食用三餐，可每一顿饭却都是她亲手所做，所以路星海从来没想过，自家师兄居然也会做饭，而且闻起来似乎还十分不错。
祝灵曦摸了摸小徒弟的小脑袋，说道：“放心吧！以后你还会吃到他做出更好吃的饭菜！”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祝云山做的饭菜大功告成。
由于祝灵曦才刚从市坊买了新鲜的菜肉食材，所以这一餐，祝云山做的可谓是无比丰富。
鸡丝粥、糯米藕、八宝鸭、肉炒笋丝、芙蓉蒸蛋、素菜清汤。
路星海看着这一大桌子的菜，眼睛瞪得溜圆。
虽然以前吃过比这还要丰富的佳肴，可路星海敢保证，他以前吃的那些饭菜，即便再怎么丰盛，也绝对比不过这一桌的味道。
“不错嘛！”祝灵曦满意地点点头，“这样的厨艺，以后的小海，可真是有口福哦！”
说罢，祝灵曦坐到了桌旁，“机会难得，就让我这个当娘的，也品尝一下乖儿的手艺！”
随后，一家三人便围坐桌旁，品尝起了这一桌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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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云山轻轻走进路星海的房间，看着床上睡得沉沉的男孩，不由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给路星海掖了掖被子，祝云山走出房间，抬头一看，自家娘亲正坐在木亭里，盈盈笑着望向他。
“时间差不多了，小海还在等着你，快回去吧。”看着走到身前的自家儿子，祝灵曦说出来这么一句怪异的话。
可祝云山却似是明白自家娘亲话里的意思，他轻轻点了点头，随后目光闪烁地盯着祝灵曦的眼睛，似是有千言万语，但最终万般心绪终究散去，化成了简单的一个字：“娘。”
“回去吧回去吧。”祝灵曦朝自家儿子摆了摆手，然后转身走进了卧房。
祝云山注视着自家娘亲离开的背影，直到祝灵曦的房门紧闭，他才收回目光，回到自己的竹楼，带着笑意沉沉睡去。
第二天午后，路星海照例午睡醒来时，一出房门，就看到自家师兄已经开始在院子里练习身法技巧了。
仔仔细细地观察着祝云山的每一个动作，路星海疑惑地挠了挠头，他觉得，比起昨天的表现，自家师兄今天的表现，似乎又回到了前几天的水平。
看来昨天真的是他因为心绪不稳，亦或是经验还是太浅薄，所以昨天才看错了。
毕竟，一个人的身法技巧，总不可能在突然间水平大增之后，又突然恢复常态吧？
小剧场：
路星海：师兄对师傅撒娇的样子好可爱哦！(*/ω＼*)
祝云山：你说啥？(⊙_⊙)？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