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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石洞遇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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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遮天,白日本来是阳气最盛的时候,此时竟让人觉得极为阴冷。与夜晚的不同的是,此时地上没有薄霜,而是湿润的土地。
古纹想,第一次他们两人来此地误入的那个阵法,应该就是为了保护面前的石洞吧。这里面究竟有什么让人想隐藏的东西。谢希尧收起折扇,四处走走,观察着石洞外面,对古纹说:“现在这洞中应该无人,只是咱们怎么才能在不惊动设阵之人的情况下进去呢?难道像上次那样吗?”
古纹摇摇头说:“不行,暴力破阵,阵主会有所感知的。就算不是阵主,在附近的高手也会感知到波动。若是这样,只怕当初破阵后,洞中之人早就感应到了。”
谢希尧抬头看着这极为不起眼的石洞,相较于之前两人待的那个石洞除了大点,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这个石洞虽然没有门,但里面是洞外中人依旧看不到,像是被雾气一样的东西遮住了。
他先是用折扇敲了敲石壁,并没有发生什么,又试图用手触摸那让人看不清的雾气。古纹看见他这一举动,立马就将他拉过来,说:“你干嘛,别乱碰。”
谢希尧则是看着洞口,问:“为什么这个阵法看起来和我们上次不太一样?阿雯姑娘,你说如果我将手伸进去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你就陷入阵中,要么破阵要么困死在其中。上次我们也不知何时陷入阵中的,所以也看不到这结界。”古纹答。
谢希尧像是有些苦恼,泄气的说:“不能入阵会被困住,不能破阵怕惊扰,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进去了吗?那石洞里面的人不会每次进去都要破阵吧。”
古纹转头看向四周,像是寻找什么,边找边说:“破阵要找阵眼,开阵则要找钥匙。找找有什么机关之类的”
谢希尧忙答应,两人找了一会儿也没发现什么可以当作‘钥匙’的东西。古纹并不懂阵法,略微懂些皮毛,现下有点书到用时方恨少了。
谢希尧那边还在一边默默找着什么,自言自语:“不可能没有一点痕迹的,这山洞外和山洞里都有一样东西连接着,而连接处就是缺口所在,也是钥匙所在。”
“都有一样东西连接着?”古纹低下头思考着这句话的意思,谢希尧转身对她说:“对,你想想有什么东西是无处不在的,没有办法隔断的,就算什么结界阵法也不行,也是我们必需品。”
没有办法隔断的、无处不在?是土地吗?山川河流没办法隔断吗?不对,我们的必需品?什么是我们的必需品?食物?衣服?水?剑?不是,都不是,是....
“是气,空中皆气,无法隔绝又时时在我们身边,离不开它。”古纹猛然间抬头脱口而出自己的结论。谢希尧满意的点了点头,肯定道:“没错,可是我们也看不到他的存在。”
古纹低头说:“虽然看不见,但是我们可以闻到。对了,谢希尧,你身上带香粉了吗?”
谢希尧抿唇,摇摇头。古纹有些泄气,这次是多好的机会,难道又要无功而返了吗?除了闻,就只能看和观察,可是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谢希尧还是不放弃的在检查着石洞的边边角角,古纹则是站在原地,盯着远处的土地。她一开始只是目光涣散的思考还有什么办法能找到石洞内外的连接点,可是时间一长,她越看越不对劲。
古纹慢慢走向那处土地,喊着谢希尧:“谢希尧,你看,这里的土地有些不太对劲。”谢希尧过来一起蹲下观察着略带湿润的土地。
古纹指向脚下的土地说:“你看这里跟之前的土地并无异处,可是越靠近石洞的地方越湿润,显得颜色越深。是因为冰霜消融后会化成水,而石洞里面没有阳光的照射消融的晚,所以更加湿润。”
谢希尧顺着湿润的土地走下去,在石洞旁一处杂草停下了,草叶上还有水珠。他用折扇拨开杂草,泥地下是个虎印青砖。
旁边的古纹瞳孔一缩,她记得这个印记,十年前她与张怀义偷偷跑下山历练,可是两个月不到就在路上听说武林大洗牌,武林盟主古家上下百口因串通魔教被众家合力讨伐。那个时候她拼了命的要回去,可路上总是有人要对她下杀手,那些人中无一例外都有黑虎纹身。
原来石洞之人也跟那批人有关系?是修易吗?
谢希尧用手轻轻一按,石洞口的雾气刹那间消散。两人对视一眼,便小心翼翼的走进石洞内。昏暗的石洞内仅有门口微弱的日光照射,石壁上连烛火都没有,古纹突然想起沼泽下魔教的地底环境,那里虽然黑但是并不阴冷。
两人时刻戒备着石洞里面的情况,好在并没有什么危险,入目的也是很一张普通的床和书桌书架,书桌上有半个剩下的蜡烛。
谢希尧从袖口中拿出来一个火折子点起来,才勉强将石洞内的一切看了个大概。古纹看了他一眼,谢希尧似乎知道她的意思。他憨里憨的挠头解释说:“那个,昨晚不是就计划今天来探探石洞嘛,就准备上了一些可能用到的东西,但刚才那个香粉是真的没有。”
古纹颔首,第一时间就奔着书桌书架。书架上都是些江湖上失传已久的武功秘籍的残卷和一些绝版的字画棋谱之类的。古纹对这些自然是不感兴趣,但是谢希尧却是很兴奋的样子,说:“这里竟然还有失传已久的《管子谱》,这是还有上半张《仙机汇》,天呐,要是让江湖中爱棋之人看到都得激动的要命,
还有还有绝版《千影点穴手》,阿雯姑娘,这大概就是武林人梦寐以求的绝世秘籍吧...”
看着在书架上流连忘返的谢希尧,古纹则是看向在书桌上那零星的诗句。她皱眉,谢希尧见古纹盯着书桌看了半天,也看过来,缓缓读出诗句:“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这诗句....”谢希尧也停下声音。
“好伤感。‘当时只道是寻常’,这不像是他写的东西。”古纹接着他的话说。
谢希尧一愣,问:“‘他’是谁?”
古纹摇摇头说:“没事,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东西。”谢希尧也没在追问,又去看书架上的那些书了。
古纹见书架和书桌上都没有自己要找的东西,就去那张简陋的石床上翻了翻,还是没有,哪里都没有修易与张百庭的通信和当年的证据。难道石洞之人真的不是修易?还是说当年的证据全部都被销毁了。
谢希尧将火折子靠近那本《千影点穴手》,津津有味的看起来。古纹无奈的出声提醒:“你别忘了,怎么这一趟是干嘛来的。不是说不想成为言而无信之人吗?”
听到这话之后,谢希尧只好将武林秘籍放回书架上,眼神中尽显不舍,正打算拿着火折子查看的时候,古纹突然道:“等等,你别动。”
谢希尧慢慢停止动作,在他不解的目光中,古纹向他靠近,一步一步,越来越近。起先谢希尧还往后退,等退到石墙壁上无路可退时,他像被定着般,任古纹靠近。两人呼吸近在咫尺,快要贴在一起时,谢希尧悄悄下意识的滚动了一下喉结,小声问:“阿雯,怎么了?”
古纹虽然靠近他,但目光却是在他身后,听到他说话,头微微抬起来一点。
两人对视时呼吸都洒在对方的鼻翼间,古纹这才发现谢希尧的眼睛属于不大不小的桃花眼,眼尾略弯,眼头沟曲,扇形的双眼皮搭配上浓密的睫毛显得有些女气。可是在英气的剑眉和深邃的眼眶衬托下让他显得有些阳光亲和。
“谁让你叫我‘阿雯’的?”本来在古纹还没开口前,气氛还有点旖旎,现在听完她淡漠的语气瞬间没了误会,古纹向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
谢希尧笑笑,说:“阿雯姑娘,你刚才是?”
古纹指了指他身后的墙壁,谢希尧转身看去,借着火折子的火光看清了石壁上的内容,是一个小人在举剑练招,顺着看下去,整个石洞四周的墙上都是剑招。
“是《泰山剑法》的第一重到第十重,看来这石洞的主人应该就是修易了。毕竟不是谁都能知道到了第十重的泰山剑法的。”古纹在后面默默的说。
谢希尧在这石洞的墙壁上慢慢看下去,感受到泰山剑法的深奥之处,感叹道:“这泰山派屹立江湖百年,剑法果然精妙。阿雯姑娘,你是武林中人,难道就不想见识见识这泰山剑法第十重的威力?”
古纹走到谢希尧看到墙壁处,上面刻的便是《泰山剑法》第十重所有的剑招。这第十重剑意强势,剑招看似普通却融汇了前九重所有的力量。古纹摸上墙面上的剑招,浓烈的剑意激发处了她心底的战意,只可惜啊...
“只可惜什么?”原来是古纹脱口而出心中的感受被谢希尧听到。
“只可惜我不用剑,不然这是难得的机缘。不过就算是修易也未必能发挥出第十重的威力,要到达这种境界并不是会使所有的招数就行的,要想发挥出第十重的威力必需是剑招和内力皆带有同等境界的剑意才行。江湖高手往往越往后越凭心境,不在局限于招数。”古纹说出其中道理。
谢希尧一服恍然大悟的样子:“这就是无招胜有招,不过,阿雯姑娘,你既然不是用剑,那你用什么?”
“没什么,既然知道了这石洞的主人是修易就走吧。”古纹说着就要离开。
这时谢希尧不答应了,马上说:“等等,阿雯姑娘,这里有这么多绝版失传已久的字画和书,还有泰山剑法。要不,我们再呆一会儿,让我再看看吧。”
古纹停下正要出石洞的脚步,回头不理解的问:“再多看看也不会是你的,而且你又不是武林中人,也会对武功秘籍感兴趣吗?感兴趣也没用,你又练不了。”
谢希尧在地上剑起一个树枝,比划着说:“我可以的!等我记下这些招式,自己回去琢磨,总比之前强。而且现在回去还早,好不容易进来一次就让我多看一会儿吧。”这会儿的谢希尧语气放软,竟有点撒娇的意味。古纹无奈的看了下外面天色,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于是谢希尧高兴的跑去,研究石壁上的剑招,拿着树枝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古纹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提醒道:“你没有练武基础,这样练是没用的。而且你的动作也不规范。”
谢希尧停下来,有些脸上显得失望。古纹之前就知道他想习武,想着自己也曾答应过教他些拳脚功夫,也罢
“这泰山剑法不适合现在的你,你要真想学先按我之前教给你的,打下基础后再选择适合自己的兵器功法。你现在还不如多看看那本《千影点穴手》,那本功法不需要内力基础,适合近战偷袭,就算是只学点皮毛,自保应该是没问题了。”
谢希尧边点头边跑过去,兴致冲冲的看《千影点穴手》去了。而古纹则是用手继续观摩着泰山剑法,她对剑术还是极为熟悉的,毕竟张怀义修的就是剑道。
现在有很多武林门派都是修习剑道,一来是因为剑这种兵器不同于别的武器,远近攻守皆为相宜,比如古纹的软骨玄铁鞭远攻是最佳距离,近战却有点施展不开手脚。二来当今武林盟主张百庭张氏一族是剑道为尊,这几年自然是大力发展剑术。
古纹细细的从泰山剑法的第一重看到第十重,发现这剑法竟然并不是以快猛刚烈为意,而是走向以巧招拨动泰山,大有以刚中带柔,粗中有细为法,而这第十重就是将这剑意发挥到极致,实在很难说清这套剑法是温和还是猛烈。
古纹慢慢摸着刻着剑招的落笔处,发现第十重有一招有些奇怪,只有始招没有落招,两个招式之间不知怎么连接。她以手指为剑,尝试连接两个剑招,却找不到方法。
这便是奇怪了,极致的剑法是不会有此致命的破绽,一定有问题。古纹细细揣摩着两招之间的关联,手也碰到两招之间,感受到细微的刺痛,一滴血落在地上。
她收回手,仔细一看那处有一个完全与石壁融合的细石针。那根针似乎是嵌入石壁中,古纹用内力将石针吸出,警惕的看着周围,就听见身后谢希尧叫了一声。
看过去时,本来靠在站在书架旁的谢希尧突然不见了,而他所在的位置正有一仅容纳一人的缺口。
古纹俯身向缺口望去,什么都看不见,她朝着缺口喊:“谢希尧,谢希尧,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等了一会儿,下面传来微弱的声音:“好疼啊,我腿好像摔断了。”
古纹大惊,这么严重啊,于是也跳入黑漆漆的缺口中。缺口下不太深,古纹落地之后凭着声音找到谢希尧“谢希尧,你现在怎么样了?”
在黑暗中谢希尧的语气不太好,感觉很冰冷。他说:“你怎么下来了?有没有火?我的火折子落在上面了。”
古纹从腰间那出了一颗火种,以内力续之,火焰呈幽蓝色,勉强照清谢希尧所在的位置。古纹跑过去,看到一脸苍白的谢希尧蜷在地上,脚像是扭到了,忙问:“你还好吗?让我看看。”说着将冷火放在地上,伸手就将谢希尧的鞋脱了,看着高高肿起的脚踝,古纹也有点内疚,毕竟是她害谢希尧扭伤的。
“这火?”谢希尧脸色有些古怪
古纹以为他觉得这火奇怪,解释道“这火是冷火,通透幽蓝,受之冰冷,谓之冷火。你的脚伤不要紧,你还有什么地方受伤了?”
谢希尧摇摇头,古纹没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安慰道:“不用担心,我现在带你上去。”古纹慢慢扶起他,走到上面的缺口处,手拉着他试图用轻功带他上去,可是这此明显感到吃力不说,那缺口只能容纳一人。如果是古纹一个人上去轻而易举,可是带上个不会轻功又受伤的谢希尧,就有些费力。
两人试了试不行,看见谢希尧脸色苍白就扶他到墙壁处休息下,古纹问他:“谢希尧,你怎么了?你怎么冒冷汗了?脚疼成这个样子吗?”
而此时的谢希尧只是盯着脚下没说话,古纹没在意,手拿着冷火向四周看了看,继续说:“你先休息会儿,我去看看四周。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试试。”说完就带着冷火往前走,冷火不如明火,照射范围有限,古纹刚一离开,谢希尧所在的地方就完全看不见了。
她通过隐约的光警惕着周围的环境,这里面出奇的寂静,借着蓝光古纹走了一段路,看清脚下是个蒲团,用冷火一照,前方不远处是供台。
供桌上有许多蜡烛,古纹将冷火移到蜡烛上,勉强照亮她现在的位置,只有两个简单的牌位和两个蒲团,看牌位上的字,这里想必就是祭祀着修易修见父母的小型供台。
这就奇怪了,石洞外密林和门口皆有阵法守护,连泰山派的至强武功《泰山剑法》的全部都在石壁上,想必是信赖此山洞的防守,那又为何在石洞中设置如此隐蔽的密室?是要隐蔽谁?为何是个简单的祭祀供台,修易的父母是何人?堂堂掌门想祭奠父母为什么如此隐蔽,环境简陋?这一切越来越奇怪了。
这缺口下地方不大,却显得异常空旷,过于黑暗的环境总是让人恐惧,古纹怕谢希尧担心,于是确认四周没事后冲着刚才的方向喊:“谢希尧,前面只是个供台,没事的,你别害怕,我找到些蜡烛,马上就过去。”
说完就拿起烛台准备走,但她刚拿起烛台就听见细微的机关卡扣的声音。
古纹寻着声音,看向牌位下方出现了一处暗格,暗格中出现了一封已经泛黄的信,将信纸打开只有寥寥数语
‘万事俱备,峨嵋已允,众家齐聚,望兄相助。
——张百庭’
古纹顿时手脚冰凉.什么叫万事俱备?峨嵋已允?众家齐聚?这是什么时候的信?现在的张百庭要做什么做不到,何需密封给他人,修易为什么藏着这信?会跟当年有关吗?
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要借着私通魔教的理由合力讨伐古家!张百庭又为什么这么做!
不,不能不明不白的让这些人就这么死了,我一定要弄清楚真相!
古纹收敛心神,将信收好,拿着烛台去找谢希尧。谢希尧此时还在原来的位置,双手环抱双腿,身体蜷缩着,头也一味的低着。古纹看着他脸上的脸上的冷汗,终于察觉出不对劲了,忙蹲下问他:“谢希尧,你这是怎么了?”
古纹手中的烛台照到他的脸,他费力的抬起头,盯着古纹看了半天,吐出几个字:“没事,我们上去吧”
古纹皱眉,准备用手摸他的额头时被他躲过去了,又准备碰他的手时又被他一躲。古纹有些不耐烦,强硬的拉过他的手,一片冰凉,说:
“你果然不对劲,你到底怎么了?扭到脚不可能会变成这个样子,你...该不会是....怕黑?”只有这一种可能,掉下来之前都是好好的,之前受过更严重的伤也不是这个样子,唯一不一样的是这让人恐惧的黑暗。
古纹又想起那个火折子,果然她说完那句话,谢希尧像被人看穿弱点的幼兽,盯着古纹。古纹心中感觉很不好,后脊发冷,但还是对谢希尧说: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每个人都有惧怕的东西,这样也代表着有想追求的东西。这边暗了,我扶你去前边供台那边,那边蜡烛多。”说着就试探的碰着谢希尧,看到他没像之前那样抗拒,就扶着他去供台那边蒲团下坐着。
果然,蜡烛光源一多,谢希尧的脸色也缓和了好多。
等过了一小会儿,他检查了下脚伤后,冷声说:“我脚伤没事,这下恐怕耽误了不少时间,快上去吧。”
古纹点了点头,说“确实,只是你行动不便,我该怎么带着你上去?”
谢希尧起身整理衣物,拍了拍身上的灰,说:“这个你不用担心,之前你交过我一些拳脚功夫,我可以借墙壁的力蹬上,到时候你在上面拉我上去就行了。”说完他也不等古纹做出反应,就一步一步的向黑暗中走去。
古纹忙站起身,看了一眼供台上的蜡烛,又眼神复杂的看着那暗处的身影,叹了口气还是拿起蜡烛快步追上他。果然,在暗处谢希尧脚步虚浮的摔在地上,好是狼狈。
这次,古纹上去扶他的时候被他一手甩开,咬牙说:“不用你管我,不就是黑吗?我不怕它。”
古纹还是以不容抗拒的力气,死死的抓着谢希尧,谢希尧身体有些发软挣脱不开古纹的手,任由她将自己扶刚才的位置。古纹重重的将烛台放回原处,转身语气也不好的说:“我不是说了嘛,怕黑不是什么大事,每个人都有恐惧的东西。你不用逞强,我也不会告诉别人的。现在你这样贸然...”
“那你呢?”古纹正说着就被做着大口喘着气的谢希尧打断:“那你呢?你有怕的东西吗?”
古纹一愣,目光下沉,开口:“我怎么会没有呢,我怕的可多呢。”
谢希尧问她:“那你最怕的是什么?”
古纹也坐在蒲团上,幽蓝的烛光此可照在他二人上。她看向刚才的暗处说:“我现在最怕是死,我活着才有时间去完成我该做的事。”
“怕死?”谢希尧低语自喃
古纹微微一笑,对他说:“是啊,怕死。告诉你个秘密吧,我是个将死之人。”
“什么意思?”谢希尧问
古纹摇摇头说“字面上的意思,十年前我服下了世间奇毒万水蕊,每月初六便会呈噬骨之苦,月月加深,直到死亡。”
谢希尧沉声“可有解药?”
“没有,连少林寺慧缘大师都没有办法解此毒,只能压制它。”古纹答
“他不能,不代表别人不能。”谢希尧的话引得古纹看向他,但是转念一想,谢希尧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应该不清楚此毒的厉害之处,也就一笑了之。
“那你这么瘦,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谢希尧又问
古纹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顿了一下答:“应该也有关系吧,不过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让你同情我,只是想告诉你不必觉得丢脸,怕黑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不要逞强。”
谢希尧说:“我不是逞强,我只是不希望自己有可以被人利用的弱点。”
古纹一笑,还说不是逞强,她说:“那就克服它,但前提是你得正视自己的恐惧,承认它,面对他,尝试克服它,这可不是呈匹夫之勇就能做到的。”
匹夫之勇?活到现在古纹是唯一个人对他说这话的人,不过算了,等她之后明白过来就知道谁才是那个‘匹夫’。谢希尧起身,拿起烛台说:“走吧,我们已经确定这石洞里的人是修易了,这供台上的牌位可做不了假,时间不早了,别让他们怀疑。”
古纹也跟着起身,说:“你走路小心你的脚。”说完忙跟上。
两人按照之前谢希尧说的,古纹先用轻功离开缺口处,后谢希尧借着石壁的力量攀上,最后古纹一把拉住谢希尧的手,两人就这么离开缺口。本来古纹还担心他的伤,能不能这么顺利的出去,可是看他一服轻松的样子,要是不是见过他的伤口险些以为他没事了呢。
回到石洞后,古纹将之前的石针插回原来的细缝中,果然那处缺口就这么合上了,没有一点打开过的痕迹。两人确认没什么问题后就离开了石洞,而身后的石洞口又恢复了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