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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发现端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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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泰山派的热闹的夜晚不同的是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张府,书房内,张百庭解决武林诸事后,管家恭敬的端上一辈热茶,道:“盟主如此劳累,仔细身体,喝杯热茶缓缓神吧。”
张百庭放下手中的文卷,手指揪着眉心,闭着眼睛,一脸疲惫,摆了摆手道:“无妨,下去吧。”
管家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将茶放下就走了。张百庭也起身向外走去,门口的侍卫立马跟上,他又摆了摆手,制止道:“不同跟着我。”
张百庭一个慢慢人度步,来到自己的寝殿中。关门后,身影入屏风后,将挂壁在墙上的蜡烛一转,屏风后的墙跟着也转,露出一条仅可一人同行的道路。张百庭走下去,将里面的蜡烛一转,门合。
底下是个房间,床面器具一应俱全,只是房间中间有个冰玉棺材,里面是面容姣好女子,看上去三十多岁左右,一袭嫁衣,精致高贵。
张百庭走上前,一脸眷恋的看着棺材中的人,眼神柔情似水,而后就靠在棺材席地而坐,自说自话:
“锦言,最近发生了很多事,你会不会怪我没有看你。我知道你从来不会怪我的,不,那天你怪我了。算了,不说以前的事了,你知道吗?你的宝贝女儿从少林出来了,她要找我报仇,我到是很期待跟她见面的那天,从小她就像极了你。
可惜啊,当年我答应了你和义儿不杀她,她若真的来见我,我也不会杀她。我知道你最在意的就是这个女儿,等我让你醒来的那天,也许一切都可以重来。”
张百庭就这样说了很多,最近发生的事,一直到他声音越来越小,竟然靠在棺材旁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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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泰山派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明日就是两派的最终比试了,各派弟子都在不同的地方练习着。夜深风大,现在众人皆是把重心放在比试,今晚是潜入主道观的最好时机,古纹换上早就准备好的泰山派弟子服,很顺利的就到了第三层。
幽暗的空旷的三层一个人都没有,古纹确定没有问题后,就按着之前的顺序,一个一个找起来。
直到后半夜,还是一无所获,但是看到几封与青龙派和几派的不正当交易的信件,原来泰山派除了香客信众的香火钱,私下还有很多是涉足药铺商铺的,这也就罢了,其中赌场和青楼的灰色产业竟然也有参与。比较微妙的是,这些产业竟在朝廷的势力范围内,说明泰山派早就被朝廷招安,也不知道武林中还有多少这样的门派。
庙堂不公,江湖人士被逼梁山,可现在朝廷势力渐渐蚕食武林,那牺牲的就是那些无势力的小门小派。
呵,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总有自食恶果的一天。当年这群人都是直接或间接杀害我古氏一族的凶手,也许报应很快就要来了。
古纹走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信件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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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风瑟瑟,古纹这趟没有得到她要的东西,又深思起来。
主道观里竟然没有一点有关十年前的事情,若不是彻底销毁了就是全都不在这里,不管是哪种情况,都可以肯定当年那件事果然有猫腻。
那不去修易的寝室查查,这个修易也着实奇怪,除了这次讲学露面了一下,其他时间都没有一点他的消息,反而门内事务都是由修见处理。等等....修见?
古纹突然想起来,当日在主道观修见下意识攻击的是银针。不好,幻境的事一岔,古纹忘了将这件事告诉顾潼顾玲了。明日就是比试了,若修见是蒙面人,今晚也许是对他们,甚至茅山宗弟子的最好时机。想到这,古纹立马提气,快速前往后山。
后山密林众多,今天也有好几个弟子在这里练剑。古纹找了好几处,都没有他们的身影,心中更是焦急。突然看见一处熟悉的背影,那背影也似有感应般回头,宝蓝色云祥银符的精劲装在他身上很是贵气。
有几次古纹特别想问他就没有别的颜色的衣服吗?但看自己也是整日一身浅黄色衣裙也就没问。
谢希尧朝古纹招手微笑,道:“单姑娘”
古纹上前,问:“谢希尧,你大晚上的来后山干嘛?”
谢希尧朝一旁的空气,挥了两拳,说:“在练习你教的拳法,今天看道学弟子论法心潮澎湃,也跟着他们一起来了后山。”
古纹点点头,说:“你慢慢来,不急于一时。”
谢希尧问:“那单姑娘这深夜来后山是为何?”
古纹答:“我来找一个人。”说完就准备走。
谢希尧把她叫住:“是找上次救得小道士吧?”
古纹停下脚步,问:“你今晚可见到他?”
谢希尧点点头说:“我见到了,他刚才还与另一个茅山道服的女子比试,没一会他们就往那个方向去了。”他指向西。
“多谢你”说着古纹就要往西走,谢希尧赶紧追上,说:“姑娘,你找他干嘛?有没有我能帮的上忙的地方?反正我今晚一个人也没什么事,带我一个。”
古纹想起他不是兖州刺史吗?为昏君卖命的狗官,加上刚才看到的信件,有些迁怒。便皱眉拒绝:“不过是有一事需要告知,不劳刺史大人费心了。”说完就准备提气,用轻功离去。
谢希尧听古纹的口气有些不太对劲,面露不解,上前拉住古纹手腕,问:“单姑娘,你是在生我气吗?”
古纹看着那人拉着自己,对他无礼的举动有些恼怒:“放手!”
“不放,为何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能突然恼了?你要是不告诉我,为何时惹恼了姑娘,我就不放”谢希尧确定心中想法,更是拉的紧了。
古纹半眯起双眼,警告谢希尧说:“你现在就在惹恼我,你若不放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谢希尧更是不松手,说:“姑娘若想打我就打好了,左右这条命是姑娘救得。我不怕。”闭上眼睛,脸上是一副大义赴死的样子。
古纹紧抿着唇,表示她很不高心,手中内力蓄气。林中晚风不知乍起,吹的簌簌,一阵掌风直呼谢希尧的面门,可他愣是一动也不动,掌风擦过他耳边,向他身后的地上劈去,那满地的落叶卷起,随风飘满天。
谢希尧睁开眼就看见,漫天的金黄色的枫叶飘在空中,古纹的墨发也被风吹去些,浅黄色的衣裙下露出腰间的软骨玄铁鞭,还有那个熟悉的....白色玉佩。
谢希尧晃了一下神,这时古纹不悦的脸上露出一丝气恼,随后又皎洁一笑。只是谢希尧还没探究这是什么意思时,脚下一空,身体不收控制的向上前去,着力点完全在拉着古纹的手上。
古纹刚才想起自己两次医治他,有些气恼自己下不起手。
不过她又想起一种摆脱他还能让他受点苦头的办法,就是用轻功带着他,就算他不掉下去,也会让他吓到央求自己放他下去,可是她根本不知道真正的谢希尧根本不会怕。
谢希尧看着向前带着他飞的瘦弱的背影,是啊,她其实很瘦,病态的瘦;皮肤很白,是苍白,不知道她面具下是什么样子的脸,虽然现在清秀的模样看着也挺顺眼的。谢希尧神色不明,跟着之前对话的他完全不一样。
古纹已经向西飞了有一会儿了,没听见身后有什么动静,就回头看谢希尧。哪知他竟然紧闭双眼,咬紧牙齿,但是颤抖的嘴唇还是代表的他在害怕。古纹足尖点地,加快速度,就不信他能坚持住。
直到来到了他们之前来到阵法中的密林时,谢希尧没有半分坚持不住的样子,古纹落地,谢希尧一下就倒在地上,大口喘气,看起来就是从惊吓中出来。古纹对他有些没办法,气恼地向西走去,谢希尧见状赶紧跟上去,忙说:“单姑娘,你别走啊,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对我生气?”
古纹见甩不掉他,直言:“因为你是为朝廷卖命的刺史。”
谢希尧不解:“这是什么缘故?我不是卖命,也不过是通过自己所学赚取生活所需罢了,单姑娘,你可是看不起做官的?”
古纹刚想开口时,就被前方的微弱的人声打断。谢希尧本来也想说什么的,被古纹制止,他也识趣的警惕的看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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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密林中被浓雾笼罩,浓雾下让你感到异常的冷,古纹还好,谢希尧冻得直搓手。
古纹和谢希尧走了一会儿才看见,不远处有不少泰山派弟子正在吐纳吸收真气,但怪异的是,那些弟子们吸收运转的不是自己的真气,而是以其他弟子为炉鼎,源源不断的吸收着他们的内力。而那些被吸收功法的弟子面色痛苦,肉眼可见的萎靡下去,最后丹田破碎晕在地上,不死也没了半条命。
“这是...化气功?泰山派不是一直以他们的《泰山剑法》为傲吗?怎么会用魔教的邪功修习内力了?”古纹联想起顾潼和茅山宗弟子说的话,原来泰山派一直是以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断赢得比试的。
谢希尧重复古纹的话:“化气功?魔教的邪功?”
古纹以为谢希尧不知道,便解释:“化气功是武林禁止修习的功法,练次功入门简单,功力也能在极短时间里飞速提升。原理如同名字,吸收他人功法化为自己的,被吸收的人丹田破碎,终生不可能在习武,体质孱弱,更有甚者当场毙命。
这等害人的功法是武林最忌讳的邪功,急于求成,更容易产生心魔。若武林人人都想着吸别人的内功,那谁还会愿意好好的习武修炼?而且如此浮躁的功法弊端极大,百家内力修炼各不相同,极易相冲,除非你一直吸一个功法,否则长期以往,丹田中内力相冲,游走筋脉时气血凝滞,易爆体而亡。
怪不得此密林这么冷呢,原来是吸收别人功法时,体内运转为己所用会散发出阵阵寒气。十二年前江湖有一门派修习此法为主,一时间声名大噪,但同时残害百家众多弟子,后被我...武林盟主剿灭。对此功法追根溯源,疑似是当时江湖中臭名昭著的魔教圣明教传出。”
谢希尧轻笑一声,古纹看向身后的人,不解:“你笑什么?”
“我笑中原武林愚不可及。听闻那圣明教上下是西南异族,远离中原,且不说距离较远怎么能短时间内无声无息的传入中原。就论那异族人全教修习的功法寒彻,要是如此一味的吸取别人的功法,吸取之人必定是先一步丹田五行霜冻而亡。姑娘你说那魔教的人有没有那么蠢?”谢希尧道。
古纹点了点头,那时她也没细究,只当是有人坦白了此功法的来源。现在一想却是漏洞百出,而当时武林之人竟无一人质疑,在联想魔教杨长老说到那些,就有些可信。看来中原武林当年打着正道的幌子讨伐魔教,这里面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事呢?
只是,古纹听他的口气总觉得怪怪的,眉毛上挑,看向他:“看不出来,刺史大人对武林之事如此了解?”
谢希尧看着仰着头看他的小脑袋有些好笑,此刻两人正躲在一颗树后面观察着前面,树本身粗大,但是遮住两人身形还是有点勉强,所以他们现在靠的是极近的。古纹一仰头看他,由于两人身高差,呼吸就落在了谢希尧的颈间,似羽毛划过,痒痒的。谢希尧觉得这种感觉怪怪的,就用一只手将古纹的脑袋掰回前方。
古纹也是没想到他会做这个动作,若是刚才趁她不注意是不是谢希尧起了杀她之心,也能轻而易举的将她头扭断。
古纹心下懊悔自己的松懈之心,又拉开了与些许的距离,对他说:“前面的情形想必刺史大人也清楚了,我们无意之间撞见了泰山派的秘密,若是不想惹祸上身,最好守口如瓶。我还要找人,先告辞了。”现在她更是想找到顾潼,将这一切告诉他。
哪知古纹闭气悄悄的绕到他们后方时,谢希尧还在身后。谢希尧挠了挠头,解释:“单姑娘,我不知道怎么回去。此地地处偏僻,我怕在像上次那样有什么阵法,你带上我把,多一个人也过一双眼睛,好快点找到人。”
古纹一想他确实是没自己回去过,这次和上次都是她带着谢希尧,要是赶他现在走,说不定会惊动那些练化气功的弟子,反而打草惊蛇。也罢,看好他就行了。古纹点点头,同意了。
两人又向前走了些许,谢希尧和古纹都感到前面越来越冷了,古纹渡了些内力给浑身发抖的谢希尧。古纹看着脚下结成的冰霜,抬眼就看到了一个浑然天成的石洞,里面散发着冷源。
谢希尧手环保着自己,问:“这功法这么邪门呀,为什么还会发出这么冷的寒气?”
古纹神情极为严肃说:“一方面化气功将他人丹田的内力吸取,本就是逆流而行,血液倒流,气转逆行,人体虚寒,而内力在吸收的时候在空中也是发寒;另一方面,将他人内力化为自己所用时,丹田气海需高速运转,体内一热,将寒气散出体外。所以在用此功者,周遭是冷的,而自身却极热
可这石洞中,却这样异常的寒冷。只可能是一种情况。”
“哪种情况?你快说啊”谢希尧见古纹停下来,于是焦急的问道。
“是,那练化气功和被吸收的人内力极为深厚。而泰山派能有如此深厚的功力的两人只可能是修氏两兄弟。”从身后传出一道男声,古纹和谢希尧向声音看去,正是顾潼和顾玲。
两人向古纹走过来,顾潼抱拳行礼:“阿雯姑娘。”又看了眼谢希尧,停顿了一下:“谢....刺史”
谢希尧有些不好意思,说:“你知道叫我谢希尧就好了。”
顾潼颔首。顾玲之前是听哥哥经常说起古纹的,本来等伤好后要见一下的,谁知因跟养伤时不住一个院子,没什么机会见面,后来又因为准备讲学一直没有机会见面。现在一见,原来这就是对哥哥有救命之恩的‘单丝雯’啊。她也十分恭敬的打起招呼:“见过阿雯姐姐,我是顾玲,顾潼哥哥一母同胞的妹妹,”
古纹早就见过她,也认下问他们:“你们怎么在此地?”
顾潼答:“之前我们在后山对招,谁知越比试越往西边去。刚到西边时也感到有些冷,就跟妹妹一探究竟。我们来的时候也看到了那些练化气功的弟子,本想进石洞中看看的,但是石洞入口被阵法封住了,我们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古纹点了点头,石洞被这阵法守着,要想进去就要破阵,可是破了阵,修易修见二人必定发觉。古纹倒是有信心全身而退,只是这样一来势必会暴露身份。
顾玲心中生气,道:“亏他泰山派还是自诩武林道教第一人,竟然用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赢得比试。哥哥,我们现在就回去告诉师伯他们做的龌龊事,传到江湖上,看他们有什么脸立足武林。”
顾潼虽说比顾玲稳重,但现在他也觉得回去告诉长老是最好的。一旁的谢希尧开口:“你们有什么证据他们是偷练化气功?”
顾玲说:“这不都明摆着的吗?一看便知。”
谢希尧摇了摇头,说:“倘若宗内众人赶来时这里一切都结束了,没有亲眼看见呢?你们准备怎么办?去质问泰山派掌门吗?若他不承认,反咬一口设个局让大家以为是你们为了赢不择手段呢?你们又当如何?
好,就算一切如你们所想,众人都看到了这一切,泰山派掌门承认是管教弟子不严,他将弟子处死,对泰山派而言也不过是少几个人罢了,你们又拿他当如何?”
顾潼皱眉,也思考起这个问题。顾玲撅着嘴,小声说:“那不能到时候大家把这阵法解开,也看见修掌门和修长老的在练邪功吗?”
谢希尧又解释:“这首先,我们根本不能确定里面的是不是他二人,若是泰山派前辈隐士在此练邪功,也有可能。其次,你们以为这茅山宗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洞内之人会老老实实的等你们抓现行?最后,就算是你们运气好,猜对了一切并看到了一切,若我是修掌门你觉得我会让你们全身而退?”
顾玲脸一白,但还是嘴硬道:“怎么,他还敢跟我们茅山宗动手不成?”
“只怕不只是动手,可能是灭口,在随便安个什么理由敷衍宗主。宗主没有证据的话,也讨不到什么好结果。”这次却是顾潼先说到。
谢希尧满意的点了点头,说:“若没有万全之策和退路之时,最好不要贸然行动,打蛇打七寸,最好一招毙命,让它再没有翻身的机会。当然,这些都不是关键,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扯淡,若你们不受制于泰山派掌门,现在就可以杀进去。”
古纹虽然同意谢希尧说的,但是这可不像是那些儒士文人说出来的话,不过想来也正常,能坐上兖州刺史的人想来也不是心思单纯之人。
古纹见两人面色凝重,对他们道:“我来此地本来是要告诉你们。前几天我无意之间看见了修见使用银针,因为时间仓促,不确定是否与当夜蒙面人使用的是同一个。但如果这件事情真的跟他们有关系,那他们一开始就是茅山宗,只是不知道出来什么变故放走顾玲,总之没有查清他们的目的之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顾玲想到那个蒙面人更是恶寒,面色焦急说:“原来一切都是泰山派在背后做手脚,亏那修见长老还一直说什么帮我们追查。哥哥,我怎么觉得我们现在羊入虎口,明日是比试我们岂不是必输无疑了?怎么办啊”
顾玲越说越怕,顾潼虽然也是面色沉重,但是还是目光坚定安慰着妹妹:“不怕,就算他们练了化气功,我也会把他们打败!不管泰山派有什么阴谋,我都不会让人伤害你。”
谢希尧听后竟然‘噗’一声笑出来,顾潼顾玲都是不解,顾玲也不顾什么身份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们茅山宗都四面楚歌了,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古纹也是白了谢希尧一眼,不等谢希尧答话,古纹便安慰两人:“别听他的,虽然泰山派练化气功是事实,但其他一切不过是猜测。若泰山派真是瓮中捉鳖也不会邀请朝廷的人,而且泰山派没有必要这么做,就算是最坏的结果,鱼死网破一定是下下策。别担心,静观其变。”
谢希尧笑道:“谢某未入江湖前还故以为武林人士皆是狠辣的江湖剑客,可如今看来未必。想来二位年纪轻轻,涉世未深,看见一点端倪就跑去告师伯,被点出此事弊端是就觉得危机四伏。我要是你们,既然私下发现了泰山派的秘密,明面上不能做什么,但定是不能轻易的放过他们。”
虽然谢希尧说的很委婉,但是在场的其他人都听出来他绵里藏针的嘲讽和提点。顾潼顾玲脸上一红,面露羞愧,古纹不知道谢希尧的立场,她对朝廷的人还是心存提防的,试探道:“那不知道刺史大人有何高见?”
谢希尧听这话一皱眉,挠挠头嘟囔:“不是都说叫谢希尧就好了嘛,什么大人不大人的,我也是才当这个‘大人’,听人叫起来怪怪的。”
随后又正色起来,说:“依在下拙见,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明日的剑道比试,他们既然选择这种旁门左道,自然是要让泰山派偷鸡不成蚀把米。”
又转身对顾潼说道:“顾兄,明日还须你配合在下。虽然此事还需调查,不能打草惊蛇,但是不妨先放出消息。让泰山派以及石洞的那位自乱阵脚,也看看修掌门是如何处理此事的。至于银针也需要更多线索,容我试探试探后再做打算。”
谢希尧句句在理,顾玲先前的不舒服荡然无存,目光有一丝倾佩。顾潼也是,抱拳感谢:“谢..兄,明日之事就拜托你了,我定全力配合,多谢相助。”
古纹却是敛下睫毛,让人看不清神色。这谢希尧不知道想做什么,说他单纯,他心思颇为缜密,言语行动果决;可说他心思深沉,从见他第一面的话痨的样子着实与那四个字八竿子打不着。可...他的身份,罢了,不管他打的什么算盘,至少现在却是真心帮茅山宗的。
“阿雯姑娘以为如何?”谢希尧见古纹沉默,便问道。
听到‘阿雯姑娘’时,顾潼皱了皱眉。同样皱眉的还有一旁的古纹,这家伙称呼倒是学的快。随后点了点头:“甚好,只是,今晚有点担心这批练化气功的泰山弟子了,听闻这邪功,吸人内力时不可被打扰,要是出了差错,受了内伤可不好。”
顾玲听到这话还有啥不懂的,眼睛一转,鬼马一笑,主动请缨:“哎呀,瞧我这记性,今晚我同师兄弟们约好了在西山练剑的。莫不是他们忘了,阿雯姐姐,我得赶紧去催催他们了。免得被别人占了地方,做见不得人的事。”说罢,顾玲就急冲冲的走了,顾潼无奈的向两人告别之后,忙跟上顾玲。
谢希尧笑道:“在下没想到阿雯姑娘还挺...善解人意。”
古纹淡淡一笑回:“我也没想到刺史大人也挺足智多谋的。”说完也沿路回去。
谢希尧跟上,说:“阿雯姑娘,你今天怎么一直叫我‘刺史大人’?我听着怎么不太像好话?”
古纹答:“没有啊”
谢希尧:“有,都说了叫我谢希尧就好了,你莫不是真的看不起做官的?
古纹说:“没有”
谢希尧:“就有,我看出来了,你就是看不起做官的!”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出密林,谢希尧又开启话痨模式,烦的古纹想点上他的哑穴,但还是忍住了,脚步却是加快了几分。晚风潇潇,映着两人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