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替夫从军》恒灵水

5、第五章 多喝热水

　　谢韵还在考虑着怎么能不着痕迹的吃到一口好吃的。

　　等人到了，才发现那边并不安静。

　　程老夫人，小姑子程秀娥，还有弟媳肖翠兰都在，程三思顶着谢韵的壳子作陪。

　　应是听到怀孕的消息，吃过之后过来看看的。

　　若是旁人家中，白天来看人必定是最好的。可程府中的事儿太特殊了，谢韵和其他人就像院子的构造一样，其他人是一家子，吃住都大抵一样的，谢韵自己辟了半个府邸，她单独在过着另一个世界的日子。

　　除了谢韵每日去跟程老夫人请安和逢年过节必须的礼数，余下时间几乎都在自己院内活动，很少出自己院里走的。

　　现在这个时间段，谢韵其实和这府里其他人相处也有七年了。

　　府里也都懂她的作息，早上请安跟婆婆弟媳这些聊聊天，回去之后便会练琴，午膳后小憩一会儿，或者读书，或者与花荣下棋，之后又是用晚膳。

　　晚膳之后，她通常就是在自己的前后院走走，然后也是和院里的丫鬟婆子说说话，她们是经常出宅子的，尤其李嬷嬷，常回去谢府看的，可以通过她们知道一些娘家的情况，还有外边的情况。

　　所以，知道她情况的，也都明白，还是晚膳之后来找她好些。

　　其他时间她不是忙着，就是用膳时间，过来会给人一种过来蹭饭的印象。

　　顶着程三思的壳子走进这院的会客厅，谢韵一开始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她甚至很顺溜的跟屋里的人点点头，坐到屋里最下手。

　　这动作太熟练，完全没有顾忌这屋里都是女眷。

　　程老夫人表情有些不看好，但没说什么。程秀娥和肖翠兰虽然惊讶，但依然记得起身行了一礼后坐下。

　　程三思两顿都没吃什么东西，对于家长里短也是云里雾里，只是在勉强应付人，神思飘忽的厉害。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那是谢韵，完全没想明白自己现在什么身份，颔首示意表示知道了，完全没有起身迎一下的意思。

　　谢韵看着那边程三思，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个一米八的大老爷们了，这么闯进一屋子女人的环境，非常，非常，失礼。

　　再看一下那边程三思还是坐着，屁股都不挪一下，这要是他本尊，谢韵进来，这举动没有任何问题。问题现在婆婆在边上呢，她是做媳妇的，这在古代可是对婆婆和夫君都是大不敬，非常不尊重了。

　　视线一偏，上手坐着的程老夫人，脸瞬间拉了有半尺长。拿起白瓷茶杯喝了一口，勉强调整了一下表情。

　　“三思，你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谢韵看了眼那边瞬间坐直的程三思，这家伙估计也反应过来了，忍住挠头的冲动，解释说：“倒也没有，我，过来看看她。”

　　程老夫人明显楞了一下，放下手里的茶杯站了起来，“难得你们夫妻有话要说，我们便不多留了。”

　　程三思赶忙站起来，喊了句，“娘……”

　　程老夫人勉强抬了抬嘴角，带着程秀娥和肖翠兰走了。

　　谢韵往外送了两步，这院里的丫鬟们都机灵得很，引着几人往各自院里走了，还不忘日常准备着的精致糕点和库里放着的蜂蜜给各位带着。

　　程三思和谢韵两人对视了一眼，眼神又都不自觉的错开了，都有些尴尬。

　　还是程三思先调整过来，扫了一眼四周，对着风致吩咐道：“你看着些，先把这里收拾干净，再准备些吃的，叫你时候拿过来，我与……老爷有事情说，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们。”

　　两人回到卧房，程三思才放下防备，摊倒在铺了软垫的躺椅上。不再强打精神，他想的很清楚，现在不是以前了，在现在的谢韵面前他面子里子早丢光了，没必要演的那么累。

　　看他放松，谢韵也不生气，自己找个位置坐下。

　　这样挺好，要是都跟之前一样剑拔弩张，那还怎么谈。看程三思那边舒服的躺着不打算说话的样子，谢韵觉得还是自己先找话题吧。

　　“你知道的，我是一个后宅妇人，虽说也是家里也是为朝廷办些差使，但具体做什么，父亲和爷爷也不会与我们讲。至于兄弟姐妹，算了，没什么。再者我家里也是文官，说是问你如何当武将，但我也不知从何问起，还是由你来指导比较好，守孝期后至少让我可以看上去像点武将样子，也要大致指导自己的职责范围。”

　　程三思抬了抬眼皮，回道，“你可以住在这边，你这里宅子多，将我的器具搬过来就行，日后早起开始教你一些基础练习和功夫路数。你顶的毕竟是我的身体，学习起来应该不难。”

　　谢韵点了点头，虽然没有武学方面的记忆，但好歹这身体的肌肉记忆还在，也不算完全没有基础从零开始。

　　“我如今已是指挥使，下辖五都，总共大约五百人左右。守孝期前，我是戍守肃州，等守孝期过后，原是调到徐斐将军麾下守卫京都。徐斐将军是厢都指挥使。”

　　肃州这事儿谢韵是知道的，禁军是中央军，一半守京城，一半戍其他郡县。朝廷为了防止禁军在固定地方与地方势力相勾结私自壮大，所以经常更换驻地，以图内外制衡，可达到兵不识将，将不识兵的目的。自程三思与谢韵成婚以来，驻防地还是常换，但基本都在京城周围。

　　徐斐倒是听过，说是出身很低，打仗不错来的。厢都指挥使这官位谢韵是听过的，具体是怎么个职能就没太弄懂了。

　　看着谢韵有些迷茫的眼神，程三思动了动不太舒适的腰部，稍微坐起来一些，解释道：“指挥使是营级队伍长官，下辖五个都。上面是军都指挥使，可指挥五个营，大致两千五百人。厢都指挥使再上一层，可调动五个军上万人的队伍。”

　　谢韵点头表示了解，上万人，差不多现代一个师左右的兵力了。

　　“实际上，到厢都指挥使这个层级，人数并不是直接递进的关系。若是要远征，上战场，还要征配伙头兵，工匠，农夫这些的，可调集当地的厢军、乡兵和蕃兵，也可现征。估计最终统帅的人数会有三至五万。当然，这是配置齐全的一个厢的兵力。远离京城的戍边禁卫，若上头想吃空，可以虚报人数，拿足额的饷银，实际上大部分可能并不到万余的人手。”

　　到厢这个级别，差不多一个集团军了。

　　“吃空饷？边境连年战乱，还吃空，战力不足这是要出大事的。”谢韵嘲讽了一句。

　　程三思沉默了一下，继续道，“京城里的人，看不到外边的。”

　　“吃空只是方法之一，其他法子还有很多，是京城和戍边禁军都用的。这与你并无多少用处，只算闲谈，到时候你若有兴趣，可自行了解。”

　　谢韵没忍住，依着原主的记忆道：“这花头可真多，我大夏朝的文官便好多了，历朝历代中难得清廉的。”

　　程三思猛地支起身子，瞪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呼哧呼哧的直喘气，半晌似乎又想清楚什么，嗤笑一声，“你也是武将了，此事以后自己体会，我不与你说。”

　　呦呵，还挺傲娇。

　　“厢军，乡兵以及蕃兵都是地方上的军队，京中并未配置。这你暂时不需要了解。”

　　“守孝期接近一年的空窗，去了也得重新安排差事，你多听多看，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懂就先不要处理，看别人或者问我。京中值守，你晚上尽量回家，营房可以住，也都是单人间，可以带亲眷，但我不适宜过去，你也不适宜在那边住。”

　　懂，毕竟孕妇嘛，而且原主从来没去过，她对武将很是排斥，突然把她给弄过去，特别奇怪。

　　看谢韵没再说什么让人不悦的话题，程三思躺回到躺椅上，神色又萎靡了一些。

　　这是拒绝再谈论的意思，谢韵自然看得懂意思。

　　谢韵自己还想着那顿夜宵的事儿，还没吃到嘴，她不想放弃。干坐了也没几分钟，就听到敲门声。

　　谢韵过去接过食盒，还有一个干净的痰盂，让风致安排院里的丫鬟去休息，他们这边不需要伺候了。

　　风致是带着明显很震惊的表情下去的，不过谢韵也不打算解释。之后，让这院里的人呢震惊的事情还有很多，慢慢习惯吧。

　　食盒分三层，最顶上四枚糕点，中间一碗鸡蛋羹，最底下则是四个精细的白面馒头。

　　谢韵摆好之后正打算吃独食，发现程三思已经走过来坐下了。

　　看着谢韵手里拿着的小糕点，他犹豫了一下，拿了一块。才吃了两口，就抱着痰盂自己去吐了。

　　谢韵两三口解决了自己没吃完的一块，那边吐得昏天黑地，食欲瞬间下去一半。

　　犹豫了一下，看着程三思抬起头，眼睛湿漉漉的，眼眶都红了，整个人面白如纸，非常虚弱的感觉。瞥了一眼痰盂，里边都是吐的水还有刚刚吃下的一点糕点。

　　本来按照人设，她想嘲讽几句的。

　　看人都这样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试了试茶壶里的水，还是温热的，给谢韵倒了一点，递到他手里。

　　“多喝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