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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器灵择主 ...

  •   花瑛在院门处见了古怪的剑痴老头,从衣着来看老人家更像此处简陋院落的主人。

      他身穿剑锋长老制的墨蓝色外袍绣银色云纹,但袖口衣摆处磨损得厉害,说是破破烂烂也不为过,甚至胸口处还沾有铸剑的灵油。

      一见老人家这幅打扮,花瑛对他身份信了个十分,书里剑痴不修边幅,两眼清明有神,从不正眼看人,只看人身上的器,山上多半是剑修,老人家一看剑的品质,通过观察剑灵识人,入了他法眼的只有主角团,他收男主为徒时可是格外注意形象换了身崭新的衣袍。

      可这次剑痴郭予淳竟扫了花瑛一眼,可能是她身上实在没器灵,不得不看一眼确认是本人,也不用她请礼问安搞一套虚的,大手捉了花瑛的肩提了就走。

      这粗鲁的行径着实惊了花瑛,被提在空中她也没空去看脚下游走的云雾,此时满脑子在想她这个炮灰没得罪过这位剑痴吧?

      基于作者除了主线不详写炮灰的尿性,她心里没底了,悄悄扭头去看那位的神情,粗粗的眉毛横着留得极长,能想到的仙风道骨也就这样了,可就是板着一张脸......

      此去是生是死,有恩有怨,您倒是给个提示啊!

      两人落在一处较炼场,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她感觉自己好像杂耍场上的猴。

      郭剑痴大手一挥将人放下,中气十足地道了句:“多有得罪!”

      冷着的一张脸可没叫人看出他哪里有歉意,花瑛环视一下四周,‘清水中的芙蓉花’果然站在台下看着她,不远处还有实力尚弱的男主李敖青,穿着一身白色纱绢,眉目间一股王霸之气,两人还不是很熟,站得有些距离。

      “铸器最为讲究的就是一个缘字,不同心境铸出的灵器品质高下立分,老夫年少轻狂时铸的灵剑剑气外露,所指处戾气先伤人三分;待到小有所成,剑气无鞘而敛;再往高处,灵剑随主,人剑合一;直至见惯生死,所铸之剑行天下大道,剑于心中。”

      郭剑痴用两指点点心口的位置,“你们随我修习多日,却不是人人都有修习铸剑的资质,今日有些缘该尽了,你们排好队上来择一把趁手的剑,算作老夫给你们的饯别礼。”

      他眉头一皱本就板着的脸更为可怖,脾气不太好的样子,“但是切记,人择剑,剑亦择人,明明之中自有定数,切勿强求。”

      直到现在,他也没明言带花瑛来此处是何意,按理说花瑛早就能出山平乱,跟这些还在学艺的弟子八竿子打不着。

      她站在台上像个仙气十足的装饰,看着她的师弟师妹甚至师侄师孙一个个走上台,面对长短不一的灵剑挑选合眼缘的,灌入一丝灵力,引剑成灵。

      也有剑不认的,那人将灵力注入,剑身稳如老狗一动不动,他只好苦着脸将相中的剑放下,去相看其他的,好在佩剑琳琅满目数量极多,最终总有合适的。

      淡粉色的芙蓉花几步走上台,人美娇艳,连剑都格外喜欢她,她选了把纹案同茗瑾相配的,就是这把剑导致日后男主没少吃白月光的醋。

      果然女主光环大放异彩,徐楚凤的灵力一触灵剑,剑身浴火而洗,光彩夺目,剑鸣的威力震得其余弟子连连后退。

      郭剑痴也露出满意的眼神,捋着胡须道:“此剑乃是老夫的得意之作,今日得遇明主,乃一大幸事,丫头年纪轻轻就能剑心通明,难得难得。”

      剑身贴近剑柄处刻了名字——知心,花瑛初读剑名也觉得女主这名起的没什么水准,随后猛想起白月光茗瑾的剑,名明意,合起来就是明意知心,也是一片情根深种怎到后来就变了心呢?

      啧啧啧,女人心海底针呦,她大大咧咧把目光投向男主李敖青,这人有上神的血脉跟女主天造地设的一对,为人嘛?放现代妥妥一个深情霸总。跟光风霁月的茗瑾一比,她这一票还是想投茗瑾。

      李敖青大步走上台,直奔宽刀处去,可惜没一把应他。

      花瑛私底下摇摇头,可惜了兄弟,这是大女主文,今天你就是把这些器试个遍也别想有大过女主的风采,可你又得配得上女主,所以你成了剑痴唯一的关门弟子,你的机缘不在今日啊小伙子。

      把灵器试了个遍,郭剑痴开口宽慰道:“的确有这种情况,但老夫说出口的话决不食言。”

      嗯,花瑛在一旁点点头,接下来估计就是收徒了。

      谁知老头子话锋一转,“花长使多年前就该与老夫断缘,可时至今日也没选到合适的灵器,所以老夫每到赠剑断缘之际都要叫上长使,炼一柄合适长使的剑也是老夫多年来的心事。”

      花瑛:“?!!”原来她是多年前一门学科没能顺利毕业,导师记挂着,每到毕业季就叫她来补考。

      台下的人小声讨论着,花瑛心中跑过一群神兽,表面还要维持‘处之不变,安之若素’的神情。

      她向郭剑痴行了一套大礼,走上前伸手引灵入剑。

      这下郭剑痴全神贯注,认真了许多,完全不是刚才那副完成任务的不耐烦。

      台下也控制着呼吸,生怕喘气声大了影响台上的长使择剑。

      花瑛哪里会看这些灵器的优劣,随意寻了最角落的剑开始,临时抱佛脚新学的引灵倒是很给她面子。

      一根莹白的线从她掌心与剑的交握处探入剑身,手中的剑也有了反应,剑身开始轻颤。

      难道,这把不起眼的剑就是冥冥之中于她有缘的那一把?

      她抛开杂念去感受剑的存在。

      果真有用,她闭着眼只觉得手中的剑抖得越来越厉害,随着她灵力的探入还发出人剑合一的嗡鸣声,台下一片哗然。

      “你们快看,那剑...那剑好像碎了。”

      “哎!真的耶,剑碎了!什么情况啊?”

      什么?

      花瑛只觉手中一轻,猛地睁开眼。

      原本精致泛着金属光泽的剑从尖顶处开始碎裂,颇有当日破竹之势,愈演愈烈,连同剑柄从花瑛手中脱离,在半空中像个青天白日的烟花。

      它‘不堪重负’,炸了。

      连剑性子都这么烈的么?不喜她这个炮灰也不用反应这么大吧?

      郭剑痴也很震惊,眉毛都扭到了一起,很快顶着副扭曲的表情,开口道:“不堪被驱使,徒留无所施,长使不必介怀,再择便是。”

      花瑛看书也没见过剑碎的情况,想必是特殊个例品质不过关,她定定心神拿起旁边那柄,比刚刚‘气炸’的要长出一截,提在手里重些。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炸得也更快更美,在她手里成了一堆莹白色的粉末。

      台上两人大眼瞪老眼,郭剑痴满眼不可置信,“再来。”

      花瑛随手又提起一柄,剑鸣声落在她耳朵里快成剑的哀嚎声了,这柄没嚎上两嗓子,碎了。

      郭剑痴额头青筋纵横,咬咬牙狠声道:“再来!”

      花瑛这次挑了好多弟子都没挑走的一柄,之前看着挺有脾气的应当是柄好剑。

      郭剑痴老眼就看着这柄得意之作在人家手里没熬上几秒,与其他剑碎在一处,分不出了。

      他急了,亲自上去选了一柄,反复检查,递给花长使。

      花瑛没料到来了几日,‘碎剑大法’先大成了,如今她熟能生巧接过剑,引灵入剑一气呵成。

      不知台下谁先喊了一嗓子,“碎!”,底下此起彼伏起哄声,“碎!碎!碎!”

      当这柄剑也碎成莹白粉末,花瑛就看着豆大的汗珠从老人家的额头流下,顺着两腮往下淌,她估摸着也明白了。

      但郭剑痴虽然一把年纪也不可能懂得剧情不可逆的道理。

      她想老人家铸剑修器大半辈子,今日的情景肯定对他的道心产生了冲击,零零碎碎的粉末四处飘,哪柄灵剑都是重金难求,她都替郭剑痴心疼。

      “郭长老,您的心意晚辈心领了,但正如您所说,万事讲究一个缘字,强求不来,这赠剑不如就算了吧。”花瑛开口宽慰。

      “不...不行,绝对不行,老夫言出必行,一定有和花长使相配的剑。”他大手一挥,台上灵器种类更多了,“长使尽管试,老夫这大半辈子就没见过像你这般徒手将锻造过的玄铁碎成粉末的。”

      台下人越聚越多,很多都是未出任务听说花长使能徒手碎剑,特意闻讯赶来看。

      随着台上的粉末渐渐成堆,灵器渐渐屈指可数,郭剑痴更加迷茫,而花瑛开始麻木了,她像个不讲感情的机器,只盼着碎完这些灵器好回去休息。

      云烟缭绕,仙气逼人的天灵山此刻像个寻常集市,四处叫好声此起彼伏。

      终于最后一柄双勾被花瑛素手一搭,砰一声,另一半也跟着破碎。

      看着郭剑痴用他那磨损的袖子擦额头的汗,花瑛也觉得解脱了,她抬手一礼,“郭长老,此事就此作罢,晚辈在此作别,断缘也是一样的。”

      说完就要跑,郭予淳用手扯住她的袍子,这......不是后悔了,要她赔钱吧?

      花瑛回身看郭剑痴,神色有些慌张,这些围着的人能替她做个证不?

      “小友,莫走,就在此处等老夫去去就回。”

      ‘淡粉色的芙蓉花’走上台,躬身一礼,开口却是来势汹汹的质问:“敢问长使修的是什么功法?”

      花瑛细细观赏女主,徐楚凤人比花娇,身材高挑,言行举止端庄典雅,肌肤如玉,美目流盼,着一身与众不同的淡粉鲛绡,盈盈一捧纤纤楚腰,乌黑的发被梅花琉璃钗一挑,晶莹剔透,疑似仙人月下客。

      美啊,要是不针对她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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