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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人与人沟通的真诚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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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使大人,您不能仗着自己位高权重,就只信身边之人的片面之词啊。”周福海听见有长老为他撑腰,气焰嚣张道,“在座的各位长老、茗瑾公子才是充分了解事情首尾之人,他们已经有了定论。”
他谄媚地拱手一拜:“我周福海相信各位长老,定会明察秋毫。”
原书中的花瑛纵是再为个男人卑躬屈膝、任劳任怨,骨子里也是个金枝玉叶,端的是一副傲骨,看不起这样奴颜媚骨的小人。
茗瑾温和道:“阿瑛既然对此存疑,不如一起听听。”
一旁的弟子给花瑛看座,她坐直了身子,给自己鼓劲:可以的!禁婆可以不用死,白笋也一定能保全。
周福海闻言眼珠一转,转向花瑛一叩首,“大人,您就行行好,成全我们吧,我们确确实实是情投意合、两厢情愿啊。”
白笋气得身子发颤,却硬是反常地咬牙一字未说。
“两情相悦?”花瑛点点头,“那很好啊,白笋喜欢什么?爱吃什么?最在乎的是什么?”
“这...”周福海支支吾吾。
“周管事不会一个也回答不上来吧?”花瑛笑着一挑眉,故作诧异。
周福海硬着头皮答,“她本是攀附于我,一心讨好,哪里需要费力记得这些。”
“我就想不明白,诚如周管事所言,白笋为的是管事的身份地位。”花瑛话锋一转,“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大家都懂,本使的魅力竟还不如周管事?”
花瑛拍拍衣袖站起身,“嘴皮子上说的话都可以不作数,没关系本使有其他的办法判断。”
她手中拿着一枚红彤彤的果子,递到周福海面前:“周管事行得正坐得端,那便吃了吧。”
“这是?”周福海迟疑道。
“好东西。”花瑛捋直他的手掌,将果子放在他的掌心,“这可是能还管事大人清白的东西。”
周福海捧在手心迟迟不肯往嘴中放。
“州异录中有云,半月沼泽,有一妖婆,莫与之痴,莫与之言,禁痴禁言,方始能活。刚巧本使此次去桑南隅平乱遇上了,她洞府里有一种果子,红如玛瑙,艳如鲜血,是这禁婆用来审讯洞中人的。”
“人若服下一旦说谎,这果子就会如穿肠的毒药,在他的体内自燃,焚他的心,烧他的肝,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花瑛声音冷冽,字字清晰地落进周福海的耳朵。
他感觉手中的果子在灼他的手掌,下一秒...下一秒就要烧起来了。
“周管事?周管事?”花瑛轻声唤他,“你别怕,只要你说的是真话,这果子不会烧起来的,快吃吧,这是你自证清白最好的方式了。”
面前的花瑛笑得灿烂夺目,周福海的手难以控制地抖,他不敢赌。
“磨磨唧唧的,赶紧吃。”郭予淳插话道。
现在就是给予他最后一击的最好时机,花瑛弯下腰,“你吃了果子,你藏在花瓶里的药,埋在院子里的绳索,甚至你原本中意要下手的姑娘,就都不会有人知道了。”
“你压榨外门弟子的月银,为人办事买卖名额的脏钱,只要你吃了果子,说你没做过,你就是清白的。”
“你...”
这简直是世间恶鬼,他所做所为这人竟全都知晓。
如果这人不再活于世间呢?
恶向胆边生,周福海从袖口摸出一把刀,趁人不备向花瑛刺去。
哇!要命了!
花瑛本能地向后躲闪,怎么办,她能打得过一个外门管事么?
完了这么多长老在场,她要掉马甲了。
匕首眼看要刺到胸口,她灵光一闪,一只手掌覆上刀面,凝神屏息将周身灵力运转。
久违的烟花出现在眼前,周福海的刀碎成了粉末。
呼呼,还好还好,她还会徒手碎剑。
不管心里有多慌,面上都要稳如老狗。
“这也是你教的?”曹长老猛吸一口凉气。
郭予淳骄傲地扬了扬下巴,“我徒弟天赋异禀。”
花瑛以最快的速度见礼示意,“茗瑾公子、诸位长老依花瑛愚见,此事没有再审下去的必要了。”
刑堂经商议决定将周福海废除修为逐出天灵山,外门弟子白笋放回。
“阿瑛,你与我来。”茗瑾示意花瑛与他去后堂。
两人闲庭碎步一副其乐融融地在山上漫步。
“今日之事,你做的鲁莽了。”
花瑛:???白月光是在向她说教么?新鲜!
听身侧人迟迟没出声,茗瑾停下脚步,“阿瑛,你最近变了不少。”
“以前你黑是黑、白是白,行事光明磊落,从来不会用心机手段。”他是在指花瑛诓骗周福海那果子的事。
“不管手段如何,能达到目的就是好方法。”
茗瑾的眉头微蹙,“如果他今日把那果子吃下了,你如何收场?”
花瑛反问他:“那如果我今日没赶来,您又打算如何处置他们二人?周福海打板子逐出山门,还要把白笋许配给他?”
“你经历太少。”茗瑾用他那悲悯的眼神看着花瑛,“这样何尝不是最好的结果?”
“最好?”花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此次不论结果如何,对于白笋来说终究是个污点,留在天灵山背后要受多少非议?她这辈子离了周福海,恐再难觅良人。”
所以就要把好好姑娘许给禽兽?还要感恩戴德?
受害者还要给施暴者磕个头,多谢大恩?
什么狗屁理论。
“您该做的就是处置恶人,受害的姑娘就不劳您好心处置了。”
茗瑾有些看不懂花瑛了,往日那双眼睛里满是对他的钦慕,现在只有质疑,其余的感情很平淡...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花瑛淡淡道:“她若不想嫁人,我便养着,将来总会遇到一个人,不在意她险些被禽兽玷污,真心疼她,痛她所痛,钦佩她的勇敢刚烈。”
她拱手一礼,“没有别的事,花瑛累了就先告退了。”
等她返回那处院落,长老们和刑堂的人基本都散了,白笋还跪在地上有些失神。
“小白笋。”花瑛轻声唤她。
大人?
花瑛向她伸出一只手,白笋伸出手臂,手臂上的伤痕落入她眼中,她又下意识一缩。
花瑛坚定地把人拽起来,下一刻将人拥在怀里。
“大人!”白笋急忙要退出花瑛的怀抱。
“嘘。”花瑛将人搂的更紧了,抽出一只手摸摸她的头,“都过去了。”
白笋眨眨眼睛,痛感怎么这样强烈,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原来已经湿了,她以为自己不会再为这件事掉一滴眼泪,怎么遇到大人就...
大人可真好啊...
以后谁会有幸娶到大人这般强大温柔的的女子呢?
应该也是一位强大温柔的人吧。
“平日里与你交好那个姑娘叫什么?”
“大人是说,白玫?”
花瑛点点头,“白玫拿着我的出山令,已经去安顿你的父母了,去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安享晚年。”
不会在有人用他们威胁你了。
“大人,您怎么知道?”
花瑛用手指蹭了一下她的鼻子,“大人猜的。”
花瑛将人送回院落,又乘着汤圆一路腾云而上,直到看见梧桐轩的牌匾,她拍拍汤圆的脖子,示意它下落。
“花长使到访,有失远迎。”徐楚凤身着一身淡粉鲛绡,盈盈漫步地走来。
一见女主还有些紧张。
徐楚凤再次开口,“长使所来何事?”
有事就说,没事快走。
“关于周福海一事。”
徐楚凤冷笑出声:“长使还真是输人不输阵啊,一计不成还要来示威。”
这个屎盆子真不是她的啊喂!
花瑛在内心咆哮。
“徐姑娘误会花某了,关于周福海的所作所为,花瑛完全不知情。”
“不?知?情?”她嗤笑一声,“长使敢做就要敢承认,别在这儿给我装毫不知情的白莲花,我徐楚凤不会再上你的当。”
这个女主的仇恨值高的莫名其妙,简直离谱!
“我徐楚凤有仇必报,想必长使此次前来是收到我的回礼了?”
什么情况?
“你是说白笋?”
“怎么?长使还有怜香惜玉,心疼身边人的一天?在我面前,你就不必惺惺作态了。”
她真的是来求和的,姑娘你在脑补些什么?
“你何必非要针对我呢?就因为一个茗瑾?”花瑛不解道。
“你我之间的仇怨,横着十个茗瑾都不为过。”
花瑛极力地解释:“你信我,我不会再和你抢茗瑾了。”
“你骑着茗瑾送你的曦晨鸟跑到我这儿说你不喜欢茗瑾了?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还是长使又寻到了新的炫耀方式?”
这女主有问题啊...
花瑛感到一阵头疼,一个大胆的猜测出现在她脑海里,她试探着哼道:“五十六个星座?”
看着徐楚凤一脸懵逼的样子,难道是个外国友人?不应该啊。
但她还是试道:“外瑞康木图拆那?”
徐楚凤这回有了反应,两腮绯红,瞧着很激动。
这美人冲着花瑛吼道:“有病就去看医官,出门左转就是药峰,不送!”
留下一人一鸟站在人家门口,凌乱。
曦晨鸟歪着头啄走花瑛头上的树叶,一歪头:“啁啾?”